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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花时》完本——by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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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看着他,内心便充实而愉悦

庄家院子竖起一张靶子,就在山茶花旁

犬子自此,每日午后前来教授阿平弓射

他和阿平年岁相仿,看着比阿平稳重许多,像一个大人般

“手握在弓把,手臂拉直,往上,像我这样

” 犬子示范执弓的动作,他的姿势英武帅气

阿平学着他,调整自己的姿势

院中早有仆人在围观,阿荷在井边切菜,抬头瞅上一眼,赞叹:“这孩子像个将军,好威风啊

” 庄扬跽坐在走廊上,静静观看,他身旁跟着竹笋

竹笋只要看到庄扬,便会跑他身边去,为了不让竹笋抓咬衣服,庄扬的手搭在竹笋头上撸毛

竹笋舒坦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庄扬看得出犬子教得很认真,而阿平也有心求学,这便行了

阿平稍微年长,就需出去游学,世道不太平,有一技防身也好

无论是商贾子还是世家子,谁家的子弟,都需要学会弓射

“放箭

” 阿平在犬子指挥下,将木箭射出,木箭打在靶子上,虽然离靶心还有不少距离

“哈哈,我射中了!” 阿平欢呼,他还是第一次射中靶子

在靶子下方,凌乱躺着数支射空的木箭

“我也要学

” 庄兰从屋内跑出来,脸上沾着墨迹

“你去写字

” “不要,我写完了

” 两个孩子执住弓不放

“阿兰,你过来

” 庄扬将庄兰喊到身边,庄兰只得乖乖过去

庄扬见她脸上都是墨迹,忍俊不禁,问她:“怎么把字写脸上去了?”庄兰想用袖子擦脸,被庄扬拦住,问她:“是不是写着写着,睡着了?”庄扬拿手帕帮庄兰擦脸,庄兰不好意思嘟囔:“没,没有

” 她也就是打了会瞌睡,不小心压到写满字的树叶

穷人家练字,用树杆在沙土上写字,庄扬觉得这虽然不用花子儿,可是也难以把字写得端正,便让庄兰在树叶上练字

摘取的都是芭蕉的叶子,很大一片,足以在上头写上许多字

庄扬收起手帕,抬头见犬子愣愣看着他,他对犬子笑语:“若是练累了,到这边歇息,喝碗豆汤

” 犬子赶紧别过脸,摇了摇头

“犬子兄,我这样可不可以?” 阿平摆好一个拉弓姿势给犬子看,不知何时起,他看犬子的目光带着敬重

“手臂不要晃动,眼睛看着靶子

” 犬子纠正阿平的动作

“好,放箭

” 阿平沉稳射出,再次射中靶子

“犬子兄,你能不能也教我?” 阿离背着弓箭,提着箭囊过来

他虽然有副弓箭,但对于弓箭,他青涩得很

“过来

” “好!” 阿离开心地往阿平身边凑,他胡乱拉起弓,弓箭高举过头

往时阿离不只不好读书,对弓射也没兴趣,也是孩子心性,见阿平在学,就也跟过来学习

“手臂放低、伸直,握在弓把上,不是抓弓梢

” 犬子纠正阿离的错误,他心想,若是让王叔来教阿离,阿离会被打的

你就是不会射弓,也该看过别人是怎么执弓的

这一个午后,犬子便就不停地教阿平和阿离,后来连庄兰参与

庄兰最是胡来,她拿到弓,也没等犬子纠正姿势,一箭射在院门外的一棵老树上,箭“嗖”一声,飞过门口一条石道

还是犬子爬树上去,将箭取下来

弓射需要耐心、静心,庄兰的性子太急躁了

听得院中热闹,庄母难得出院子,在一旁观看

庄扬走过去,陪伴庄母,庄母说:“弓箭无眼,让孩子们小心些

”庄母是没看到适才庄兰那一箭,否则庄兰又该挨骂了

“阿母放心,我在这边看着

”庄母不喜欢兵器,每次看到箭飞舞,啪一声射在靶子上,她手臂便要弹动一下,像似受到了惊吓般

“阿母,你若是害怕,不要看

”庄母笑说:“平儿以前胆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神勇

” 院中的阿平射掉箭囊中最后一支箭,大步迈向靶子,前去去收箭

不知何时起,阿平开朗许多,他身上起了不少变化,庄母自然看得出来

“这孩子不是寻常人

”庄母指着犬子

院中的孩子们你一声我一声“犬子兄”的叫唤,此彼起伏

庄扬点点头,他早已觉察

犬子身上有一种特质,这是同龄孩子身上所没有的,然而这种特质,具体是什么,庄扬其实也说不出来

第18章 鸢尾花 弛弓飞箭,于风中快速旋转,飞射中翱翔于天的一只秋沙鸭

秋沙鸭尚且发不出一声悲啼,便从半空中无声无息坠落

秋沙鸭落地之时,犬子弓渊弹回原位,稳稳收起,他收弓的动作非常帅气,阿平看得发呆

往时,阿平多少有些看不起种田的粗人,然而对于犬子,他十分佩服

不只是因为犬子教他弓射,更因为他确实有过人的技艺,而且做事从容,胸有成足

虽然犬子只比自己大一岁,给阿平的感觉,犬子却像他兄长一样可靠

“犬子兄,鸟儿在这里!” 庄兰在前方奔跑,停在了一个位置

他们身处于湖畔芦苇丛中,高高的芦苇遮掩他们孩子们大半的身体

庄兰没去拾秋沙鸭,而是拿树枝戳它,秋沙鸭腹部中箭,鲜血染红半身的羽毛

犬子弯身拾取,他手指碰触到秋沙鸭的血液,那血还很温热

“它好可怜,本来还在天上开心地飞,突然就死掉了

” 庄兰这才意识到狩猎的残酷,刚出来打猎时,她兴高采烈,只差没在山林中欢喜狂奔

庄兰身上也背着张弓,是张小弓

因她喜欢弓射,由此庄扬也给她买了一张弓

“嗯

” 犬子虽然是猎手,然而庄兰这话,他也认同

“犬子兄,秋沙鸭都飞走了,我们换个地方吗?” 阿离捏着弓箭,望着空荡的芦苇湖,他还没有猎到任何猎物

此湖无名,见长满芦苇,便唤做芦苇湖

西岸的山林,犬子熟悉,庄兰等人则是第一次到来,他们跟随在犬子身边,以免迷路

这次来芦苇湖,犬子没看到灰鹤,反倒猎取到秋沙鸭

此地水禽多,往后可以常来转转

“沿河畔走,猎物比较多

” 犬子在前领路,众人跟随

突然庄兰停下脚步,目光直勾勾看着对岸的山崖

“阿兰,怎么了?” 阿平问她

“有好看的花

” 庄兰指着山崖上一簇野花

花朵似一只只蝴蝶,颜色却是不常见的蓝色

见众人疑惑,庄兰说:“要是摘回去,兄长一定很喜欢

” 庄扬爱花,人所周知

“那边太危险了

” 阿平摇头,长于山崖,何况水畔苔藓湿滑

“我过去摘

” 犬子放下手中的弓箭,卸下身后背的篮筐

他脱去鞋袜,挽高裤筒,直蹚过河水

阿平和阿离在旁看得担虑,庄兰也想过河,不过被阿平拉住

“犬子兄,别摘了,你快回来

” 阿平在身后喊叫

对岸的杂草没膝,在阿平看来危机四伏

“阿平,有绳子

” 庄兰从犬子留下的篮筐里找出一条麻绳

犬子过河后,又将鞋子穿上,他没在意身后阿平他们的喊叫,他站在山崖之下,仰望上头开得灿烂的花卉,他琢磨着要怎么采摘

却不想他在山崖下思索时,庄兰他们已经过河前来

阿平将绳子绑在腰上,然后绑庄兰和阿离,将三人牵在一起,这才蹚水过来

河水其实不深,河中有石子,就怕一脚踩空溺水

“怎么过来了?” 犬子回头看到身后齐刷刷三人,全都像落汤鸡

犬子过河何等利索,也就裤筒被水打湿,阿平他们则浑身湿透

“犬子兄,我们一起摘花

” 庄兰挤捏衣角的水,兴致勃勃

“……” 犬子看看山崖,再看看身边这三位小伙伴,他说:“不摘了,我们回去

” 他带他们出来,就得安全带回去,若是出点事,庄扬一定很伤心

“太危险,会摔着的,回去吧

” 阿平早就觉得不能冒这个险

“好

” 庄兰点头,花儿虽好看,她也不希望犬子兄受伤

四人由犬子带领,再次蹚河,这次没有拉绳子,由犬子护着他们过河

说是出来打猎,其实也只是跟着犬子出来玩,除去犬子,他们三人的射术都不行,顶多打打死物——靶子,活物一只也打不着

回去时,天近黄昏,走到先前做了记号的树木旁,犬子侧耳倾听,并无声息

“犬子兄,怎么不走了?” 阿离好奇询问,他手上晃着一根狗尾巴草

“嘘

” 犬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众人都停下动作,安静不交谈,虽然不知道犬子这是干么,却很听话

就在庄兰无聊地把一朵野菊花插阿平头上,阿平怒瞪她时,突然听到一两声类似于家中小鸡的叫声,继而是铺天盖地的鸣叫声,这次声色复杂,有粗有细,彼此起伏

三人面面相觑,惊喜不已

对于他们庄张的孩子们而言,他们的活动场所只限于有人类居地的地方,也就竹里的东南,以往,他们未曾涉及西岸的山林

自然也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太新奇、有趣了

“哈哈,吓死我了

” 庄兰拍拍扁平的胸口

众人从草丛中站起,眺望天际的夕阳

晚风吹拂河畔的芦苇,花田鸡的叫声在身旁相伴

天黑前,犬子背着竹筐,执弓走在前头,阿兰背弓,挥舞双手走在犬子身后

阿兰后头,是阿平,阿平把玩弓箭,他的弓卡子插着两朵黄色的野菊花

阿离停下脚步,又从芦苇丛中拔出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他一手握一根,像战场上砍杀的士兵那般耍着他的狗尾巴草

犬子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伙伴,把篮筐的绳索勒了勒,继续往前行进,踏上回家之路

无论是庄兰还是阿平、阿离,甚至犬子,待他们成年后,在很多年后,还记得这个黄昏狩猎的情景

山崖上有一簇蓝色的花,和四周那些开黄开红开白的凡花不同,它长在潮湿的湖畔之崖,在水光下艳美而晶莹,它就是那高岭之花

它俗世而独立,妍丽而不俗,它长得这般高,便是为了不让凡夫俗子们得到它,一嗅它的芬芳

岂能容忍凡人用沾染泥土和汗液的手取碰触它娇嫩的长叶子,用沾染人间气息的双唇去亲吻它柔弱的花苞

岂能……犬子伸出脏污的手,将蓝色鸢尾的叶子收拢,另一只手握着小刀挖掘花朵四周的土囊,把鸢尾连根带土掘出

犬子的额头上汗水滑落,他的手肘上有磕碰的伤痕,流着血,沾染着泥土

鸢尾花被犬子单手抓住,轻轻放入身后的篮筐中

在篮筐之下,是深深谷底,而在篮筐之上则是无边无际的苍穹

犬子腰间绑着绳索,趴在岩石间,采得这株花卉,他露出欣喜的笑容

小心翼翼攀爬上崖顶,犬子手脚并用,他的手脚均有被锋利、硬实的岩石划伤的痕迹,此时伤口的疼痛在他看来非常细微,可以忽略不计

他用心攀登,他单脚抬起,寻找能落脚的位置,山岩多苔藓,十分湿滑

犬子不害怕,他在下来崖时做了防范,在腰间缠上粗麻绳,而麻绳的另一端,结实绑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这是和阿平他们到山林狩猎后的第二日清早,犬子背着竹筐进入山林,如往日采摘菌子那般

他脑海里都是山崖上那株漂亮的花卉

为何一定要将它摘下,犬子其实也不懂

脚尖踩在岩石上,将上头的苔藓蹭掉一片,犬子收起双脚,坐在崖顶,回望来时路,看向山崖之下青葱的谷底

他将背上的篮筐取下,环臂抱着,篮筐内有一株蓝色鸢尾花

犬子不知道它叫什么,只觉得很好看,很漂亮

背上竹筐,犬子从山道上下来,来到河边洗去手脚上的污泥

河水浇上小腿,疼痛感袭来

小腿处有一道划痕比较深,能看到内翻的皮肉,手肘上则是蹭伤,糊着血泥,在犬子看来,也只是皮肉伤

犬子在河畔寻觅能止血的草药,他认得一种叫蓟草的草药,寻常可见,田堤、屋前便有

在河畔寻找一番,果然找到一棵

剥叶清洗,合水剁碎,贴服在小腿伤处,再解下发带缠绑

整理过伤口,犬子才背起篮筐,到山林地里捡菌子

冒险摘花,因此受伤的事,自然不能让母亲知道

犬子慢慢行走,拾取触手可及的菌子,他不再攀高爬树

左脚上的伤,以犬子经验,得好几天后,才会好

拾得半篮筐毛木耳,犬子返程回家

刘母终日在家便是织布,除去吃饭睡觉,她始终在堂上的及织布机前

以往天黑后,刘母会休息,近来家里买来油灯和灯盏,刘母会织布至深夜

因为繁忙,她能关心到犬子的地方不多,今日犬子采菌子回来,她没留意到犬子脚上有伤,行走时一脚轻一脚重

犬子将鸢尾花养在一只破陶瓶里,想着午后去教阿平他们练弓时,再带给庄扬

自教阿平他们练箭,犬子每日午后都能见到庄扬

他在院中拉弓射靶,指导阿平、庄兰和阿离弓射,庄扬则跽坐在木廊上观看

庄扬偶尔会将目光落在犬子身上,他的目光温和,亲切,像看待阿兰和阿平那般

犬子心里或多或少将庄扬当成了他的兄长,而对于阿兰他们,也多出几分亲情来

在前来竹里前,生活在丰乡的犬子还是一位孤独的少年

第19章 你可有正式的名字 犬子挽着裤筒,站在夷水浅滩处,他弯身在水草中摸索,取出捕鱼篓

待竹篓中的水沥干,犬子提着鱼篓上岸

夷水的鱼虾多,还有不少河蚌、田螺、泥鳅

捕鱼篓从昨日黄昏埋至现在,鱼篓沉甸,收获颇丰

篓口向下,将篓中的收获倒入木桶中,有大鱼一尾,小鱼若干

只要有巴掌大的鱼,刘母都会用于熬汤给犬子喝

犬子正在长身体,很容易饿肚子

小鱼则由犬子处理,他会用小刀掏腹,用竹片夹住,放于炭火上烧烤

同样用于烧烤的,还有泥鳅

这是极好的美味,夷水河的美好馈赠

犬子把竹篓放地上,直起身看向河面上的霞光,宝石流光般

同时,他也看到了河畔踱步的一位红衬衣白丝袍的少年,正是庄扬

庄扬很少会在清晨到河畔散步,若问他今日为何过来,他恐怕要无奈一笑

这两日,他起得早,因为家中的公鸡——两只,天未亮就开始啼叫

庄扬睡眠浅薄,容易醒来

即是睡不下去,便也就穿衣下楼走动,看看晨光,还沾有露水的花草

犬子在看庄扬的时候,庄扬也已发现了他

“二郎早

” 犬子行礼

“早,在收鱼?” 庄扬回礼

在庄家教阿平他们弓箭,犬子和庄家孩子们相熟,由此也知道周家二郎单名一个“扬”

犬子觉得这名字真好听

不过他不能直唤庄扬的名字,显得失礼仪,便和其人那般唤他二郎

“嗯

” 犬子看到庄扬,便想到养在门口的一盆山花

昨日尚且顾忌着,该如何将花捧到庄家,在众目睽睽之下送予庄扬

此时,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提起木桶,匆忙回院

犬子放下木桶,抱起那盆花叶有些蔫的蓝色山花,朝河畔赶来

还好,庄扬还在,他站在田堤旁,打量着自家田中青绿的白菜苗

犬子渡过木桥,朝庄扬走来,庄扬听到脚步声回头,见犬子已在身旁,他温和笑着

犬子一度以为,庄扬对他特别,他总是温和笑着,直到到庄家教弓箭,才发觉,其实庄扬待谁都很温和,无论那人是自家仆人,还是竹里粗野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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