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番外篇完本——by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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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朗月私自取出了微型监视器,逃离了医院,就为了来找朱醴,而今竟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求自己帮忙?
林凝冷笑一声:“什么忙?”
周朗月从林凝的手腕子一路蜿蜒而上,摸索到他手肘内侧的肌肤,笑道:“我在研究针对丧尸病毒的药剂时遇到了瓶颈,需要借助你的研究能力。”
项目组曾试图研究过针对丧尸病毒的药剂,可惜均以失败而告终,因而才将重点转到朱醴这件上好的实验材料上面,周朗月是什么时候重新开始研究药剂的?
见林凝不答话,周朗月又补充道:“只要突破了这个瓶颈,便能进行临床实验了。”
倘若药剂研制成功,朱醴便自由了,林凝心里陡然不悦,方要开口拒绝,却又听见周朗月半阖着眼道:“朱醴已经被我污染了,我抱了他,没有戴安全套。”
“你……”林凝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被上面知道你毁了珍贵的实验材料,你恐怕……”
周朗月面无表情地道:“我恐怕免不了上法庭么?”
林凝忽而笑了:“你肯定是在骗我,为了保护朱醴。你作为一个医者,应当把治病救人放在首位,怎么会故意去污染珍贵的实验材料?朱醴这样珍贵的实验材料,怕是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件了。”
“你猜错了。”周朗月温柔似水地道,“我爱着朱醴,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朱醴,纵使全世界的人类会因此丧命。”
周朗月这么说着,伏在林凝手肘内侧的指尖却没有撤去,他抬眼望住了林凝,近乎哀求地道:“林凝,帮我。”
林凝咬了咬嘴唇内部包裹着口腔黏膜的软肉,迟疑良久,才答道:“我考虑考虑。”
闻言,周朗月松懈地笑了笑,下一瞬,却阖上眼,复又昏迷了过去。
周朗月这一昏迷便是五天,他之前的转醒仿若只是林凝的幻觉,林凝不愿承认周朗月是凭借着意志力醒来的,为了求自己答应帮他一起做实验——为了救他爱着的朱醴。
第60章 第六十幕
周朗月咳嗽着,唇瓣、下颌俱是血液与内脏,分外扎眼,但他的眉眼温柔依旧,他捉住朱醴伏在他唇瓣上的指尖,声若蚊呐地道:“走。”
朱醴双眼湿漉漉的,重重地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不远处,值班医生正与警察交谈,并未注意到他。
朱醴吸了口气,走出去后,快速转到了隔壁病房,钻到一张病床下面,缩成一团。
隔壁病房没有病人,自然也不会有人进来,他所在的病床与周朗月的病床不过一墙之隔,他将脸贴在墙壁上,有种依偎着周朗月的错觉——但仅仅是错觉,他的周朗月不会有这么低的体温。
他敲了下墙面,隔壁的周朗月也敲了下墙面以作回应。
这面墙的隔音一般,他细听便能听到周朗月剧烈的咳嗽声,隐约还有值班医生与警察的对话。
不过片刻,他听见了警察在讲对讲机的声音,他听不分明,但猜测应当是他失踪的事被发现了。
他稍稍有些紧张,但却很镇定,只一双手像是着了魔似的不住地摩挲着墙面。
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过后,周朗月便安静了下来。
他能清晰地听见值班医生与警察的对话以及关上门的声音。
他们都以为周朗月中了丧尸病毒,但他的周朗月一定会好好的,好好地回到他的身边。
“朗月……”他收回摩挲着墙面的双手,从床底下爬出来,站起身,准备依照周朗月的计划躲到值班医生办公室去,值班医生将自己与警察关在了病房里,如同周朗月所言值班医生办公室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他方要推开病房门,却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十分轻微,像是习惯在夜里的医院行走的人。
而后值班医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周朗月身上携带着丧尸病毒,麻烦你赶快报告院长。”
接着是一把女性恐慌的嗓音:“丧尸病毒?”
看来是值班医生按下了呼叫器,引来了护士。
护士按着值班医生的指示去报告院长了,很快脚步声便消失了。
朱醴瞥见病房门边有个柜子,便抬手将柜子打了开来,柜子里放着一身病号服以及一个双肩包——十有八/九是之前住在这间病房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遗留下来的。
他将病号服披在了薄羊毛衫外面,然后打开了双肩包,这个双肩包一看款式便是学龄前女童所有的,里面装着的是一袋子花花绿绿的彩纸与一把美工刀。
他心中有了个想法,便快手拿起美工刀,走到浴室,就着昏暗的月光,将自己的头发割短了许多。
他顾不得收拾碎发,打开病房门,半垂着头,不紧不缓地走在走廊上。
走廊上没有人,经过护士台时,值班护士也不在。
忽然,却有一个警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身形似乎是原本在对面楼监视着他与周朗月的那个警察。
他紧张地握了握藏在过长的病号服袖子里的手指,脚步没有一点迟疑。
警察朝着对讲机道:“大家不要靠近这层楼以免感染,先把这层楼封锁起来,去别的地方找朱醴,那朱醴也许已经跑远了。”
警察走过朱醴身边时,仔细地看了眼朱醴,又取出照片来对比,照片中的通缉犯发长及耳,而眼前的这个青年的头发却要短上许多,但脸部轮廓却很相近。
警察为了确认青年是不是朱醴,出声道:“你等等。”
朱醴已窥见了警察手里自己的照片,知道蒙混不过去,拔腿便跑。
警察立刻追了上去,一面跑,一面道:“我找到朱醴了,在五号楼,五楼,510病房前。”
朱醴跑到了一电梯前面,恰巧电梯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六旬老人。
他赶紧闪进电梯,按上电梯门,接着胡乱按了一通,未免电梯外头所显示的电梯停留的楼层数将他暴露了去。
他一时下不定主意该在哪一层下楼,不过几秒,便急得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
最终,他决定赌一把,在四楼出电梯,四楼是最近的一层楼,只要四楼原本没有警察,只要五楼的警察没有来得及下楼,相对而言在四楼出电梯最节省时间,再耽搁下去,恐怕足够警察安排人手在每一层楼电梯出口堵截他了。
电梯到了四楼,门开了,庆幸的是门外面没有一个人,他拼命地往外跑,跑了一小段路,在五楼撞见的那个警察已然追了上来。
他慌乱地跑到了楼梯间,而后将门关上,上了插销。
那个警察用力地踹着门,厚实的门没多久便摇摇欲坠了。
他到了一楼,一楼是急诊大厅,有不少病人以及亲属来来往往,又有车祸重伤的病人被推了进来,但基本是初诊病人,并没有穿病号服的,原本用作伪装的病号服反而显得突兀了,他将病号服脱下,往楼梯间的垃圾桶一丢,平静了下呼吸,便走进了急诊大厅。
他一抬头,远远地看到林凝走了过来,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勉强稳住脚步,往输液大厅走去。
凌晨的输液大厅里坐着不少人,他混迹其中,倒也不显眼。
他在输液大厅坐了几分钟,又跟着输完液的病人出去了。
可惜医院外面早已被警察团团围住了,他一出去便会被捉住,他不得不回到了输液大厅。
他坐的位置正对着停车场,他看到有一辆车没有将后车盖阖严实,便趁着人流密集的时候又出了输液大厅,他刚出输液大厅,一回头,竟然看见两个警察进了输液大厅,正在一一核对照片。
他舒了一口气,走到那辆车前,爬进了后备箱里,又将后车盖虚虚地阖上了。
车子的主人一直没有来,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汗水是怎么样漫进他的薄羊毛衫内的,不一会儿便粘腻得难受。
他怕警察查车,也怕车主人一来便会觉察到后车盖的异常,又或者有什么东西要放到后备箱的。
他忐忑间,猝然有一阵脚步声靠近了,同时一把年轻男子的声音伴着脚步声而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年轻的女声答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发烧,吊了针好多了。”
年轻男子温柔地道:“那我们回家吧,我开车慢点,你可以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