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番外篇完本——by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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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揽着周朗月的脖子,任由周朗月亲吻他展露出来的肌肤。
周朗月亲吻的力度十分轻柔,与他的人一样。
从周朗月口中渡过来的酒气已然将朱醴醉得一塌糊涂。
肌肤相贴的一瞬间,朱醴更是直觉得心脏欢快得要停摆了。
“周先生……周朗月……朗月……”朱醴怕自己的声线暴露了他并非女性,连唤周朗月的姓名都是低低的,低得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见。
在周朗月吻上下颌时,朱醴又惧怕自己平坦的胸脯被周朗月发现,立刻推开了周朗月,翻过身去。
从后背看来,他的身体应该与女性的身体差距没有这么大吧。
朱醴心中忐忑,直到被周朗月轻柔地吻着耳根他才渐渐安定了下来。
周朗月轻抚着朱醴的面颊,问道:“朱醴,你还好么?”
朱醴眼睫一颤,本能地伸手抱住了周朗月的脖子,覆上唇去。
周围打点滴的病人及其家属、友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如同在看一幕戏剧,或觉得不堪入目,或窃窃私语
周朗月丝毫不避讳旁人的眼光,迎合着朱醴的吻。
俩人吻了一阵,周朗月见朱醴的点滴快没了,赶紧唤来护士拔去了针头。
护士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俩人,拔去了针头,又用镊子取了只沾有酒精的棉花球压住朱醴手背上的针孔,一脸嘲讽地道:“按住。”
周朗月按住棉花球,又扶起朱醴,柔声道:“朱醴,走吧。”
“嗯。”朱醴微微垂着头,跟着周朗月出了输液室,慢慢地走在医院的长廊上。
来来去去的病患很多,更有满身鲜血,躺在推床上被护士推进来抢救的性命垂危的伤患。
朱醴下意识地拉了周朗月的手,周朗月把他的手拢在手掌中。
夏末的天气算不得太热,是非常适合握手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周朗月松开了棉花球,见针孔不再流血,便将棉花球丢进了垃圾桶中。
俩人上了车,周朗月执起朱醴的右手,吻着朱醴附着针孔的手背,心疼地问道:“朱醴,是不是很疼?”
朱醴颔首笑道:“嗯,很疼。”
周朗月轻轻地舔舐着那个针孔,听到朱醴致歉道:“抱歉,刚刚吻了你,引得别人侧目。”
周朗月揉了揉朱醴柔软的发丝,摇头道:“你和我堂堂正正地谈恋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同性恋又怎么样,我们没有对不起别人。”
朱醴的语气还有些虚弱,周朗月帮朱醴系好安全带,又吻了下朱醴的唇瓣:“朱醴,我带你回家去,你再好好地睡一觉好么?”
朱醴看了眼车的显示屏上显示的时间——11:14,急切地道:“朗月,你的工作不要紧么?”
“不要紧。”周朗月含笑道,“什么都没有你要紧,我向上司请过假了,说我的恋人生病了,我今天不能留他一个人。”
闻言,朱醴的面颊被羞红了一大片,他望着他的恋人,叹息着道:“朗月,你不要留我一个人。”
周朗月承诺道:“我不会留你一个人。”
朱醴刚要出声,周朗月要求道:“朱醴,你也不要留我一个人。”
“好。”朱醴也承诺道,“朗月,我不会留你一个人。”
周朗月将车发动了,黑色的汽车驶进了阳光之中,朱醴掬起一捧阳光,阳光温暖至极,从手心蔓到四肢百骸,晒得他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第7章 第七幕
朱醴醒来之时已是深夜,入眼的是周朗月的睡脸,他发着怔,半晌,所有的记忆才回笼。
——他和周朗月上床了,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周朗月酒后把他误认为别人,和他上床了。
但,那又怎么样,即使周朗月不记得和他上床的是自己又怎么样,只要自己记得便足够了。
朱醴小心地拨开周朗月放在他腰身上的手,从周朗月怀里出来。
他一站起身,便觉得浑身无力,双腿酸软,有一丝丝的鲜血蜿蜒而下。
不过这疼痛只是生理上的,于他而言,心理上,这疼痛却是他被周朗月抱过的证明。
“周朗月……”
朱醴若有似无地低喃了一声,将自己收拾妥当,最后深深地望了周朗月一眼,便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周朗月。
初春的深夜,夜风挟带着寒气,将朱醴踉跄的身体打得瑟瑟发抖。
朱醴回了家,次日,他便正式向钟嫤辞了职。
现在的工作并不好找,他不敢告诉母亲自己失业了,便只能每日照常出门。
过了三天,他的伤已经好透了,他却无比怀念着疼痛陪伴他的日子。
他开始面试,这天,他去了一家科技公司面试,面试的人很多,他坐在外面等待。
排在他前面的一个青年面试完了,面试室的门被推开,他随意地向里一望,竟然看见了周朗月。
周朗月依旧是一副清朗如月的模样,眉眼温柔,嘴角含着笑意,不紧不缓地向面试者提问。
朱醴分明听不清楚,却直觉得周朗月的声音一字不漏地向着他铺天盖地而来。
周朗月……
朱醴猝然想起了七天前那场他从周朗月处偷来的情/事。
他还记得周朗月的体温,周朗月抱着他的力度,以及周朗月予以他的快感与疼痛。
他登时陷入了迷障中,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急切地向着周朗月走了过去。
还没等他跨进面试室,他便回过了神来,立刻转身离去。
周朗月,再见。
他镇定地走到电梯前,过了片刻,电梯门开了,他走进去,按了一楼,又按下关门键。
电梯里没有人,他靠在一边,低低地吸着气。
忽然,还没有完全阖上的电梯门缝中探进来一只手。
这只手骨肉分明,手指纤长,肌肤散着柔和的光泽。
紧接着,电梯门往两边分开了,进来一个人,朝着朱醴唤道:“朱醴。”
朱醴蓦地抬首,唇瓣颤抖:“周朗月。”
——我被周朗月发现了,周朗月是来质问我的么?质问我为什么要和他上床?
周朗月显然是一个异性恋,一个异性恋和一个同性上了床,应该是一件十分不愉快……是一件十分恶心的事吧。
朱醴浑身的皮肉紧绷了起来,心绪混乱,故意低下了头去,盯着电梯显示屏上跳跃的红色数字。
周朗月一贯整齐的刘海纷乱,他望着朱醴的发顶,认真地问道:“朱醴,一个星期前,和我上床的是你么?”
“抱歉。”朱醴含情的双眼泛起了湿气,他知道自己无法抵赖,只能认了,“我很抱歉,我不该和你上床,和同性上床很恶心吧?周先生,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朱醴的语气中浸满了惶恐与歉然,由于怕看见周朗月眼中的厌恶,他的头更是越来越低,低得甚至将原本藏在衣襟中的雪白后颈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出来。
周朗月窥着一段后颈,温柔的眉眼起了寒气:“朱醴,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很恶心?”
“难道我不恶心么?”朱醴剖白道,“周先生,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你当时把我误认为你的女朋友,我却根本没想过要推开你,反而揽紧了你的脖子。”
周朗月疑惑地道:“我没有女朋友,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女朋友?”
闻言,朱醴猛然抬起头来,问道:“周先生,你没有女朋友为什么要每星期三、星期六来买一束玫瑰花?”
周朗月答道:“玫瑰花是送给我母亲的,她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住在疗养院,我每星期三,星期六都去看她,她喜欢玫瑰花。”
“原来是这样。”朱醴点点头,偏过头去,不敢看周朗月,再次问道,“周先生,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周朗月不答反问:“朱醴,你愿意和我交往么?”
“交往?”朱醴脑中陡然冒出一个猜想,“周先生,你不会是因为和我上了床,所以想对我负责吧?”
周朗月摇首道:“朱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和你上了床才想对你负责。”
“喜欢我?”朱醴苦笑道,“周先生,我没有胸,腰也不够细,还是和你一样的生理结构,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对我负责。”
周朗月见朱醴不信,无奈一笑,这时恰巧电梯到达了一楼,他索性一把扣住了朱醴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