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完本——by朝朝暮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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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遵友被煜亲王这一席话弄得惊讶不已,他没有想到煜亲王竟然抱持着这样一份心意。
他沉默了片刻,才看向刘煜道:“您要如何证明呢?”
“我的行动,还有时间,将会是最好的证明,”刘煜回答道:“我们现在恳请您给我们这个机会证明自己。”
——若就此同意,意味着晓年要与煜亲王生活在一起,他将不会娶妻,也不会有子嗣了……他们现在正值壮年和少年,当然还可以不当一回事,但若是他们老了呢?也可以把后继无人当成寻常之事吗?
且不说晓年是简家的长子嫡孙,光是煜亲王这个身份头衔,没有子嗣就意味着刘煜百年之后要失去立阳三郡了。
到时候陛下或者未来的皇帝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煜亲王的封地收回,这可不是件小事!
“若是您因此没有子嗣,立阳该如何是好?殿下自己当然是可以来去如风的,但边境需要有觉醒之力的亲王,殿下将王位拱手让人,将来难免会后悔的。”
“您说的是,但那都已经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何必现在就畏手畏脚。”
煜亲王看向简遵友,表情坚毅地继续道:“我只知道,若我能与晓年一起,必视其为珍宝,事事以他为重,绝不让他受任何人的委屈,哪怕是我自己,也不可以。”
第一一零章 暂别
自己一直在煜王府学武, 兄长又跟煜亲王去了北境,简晓令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晓年这般一起抵足而眠了,他很快发现对方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说, 你从祖父书房回来就老发呆, 莫非是被祖父责备了?这不应该啊, 祖父怎么可能舍得说你?”
简晓年就是简家的宝贝疙瘩,别说祖父和父亲他们了,就连简晓令自己, 也决计舍不得对他说什么重话的。
他把手放在晓年的腰上, 捏了捏上面的软肉, 想咯吱咯吱他,结果身边这个一贯怕痒的人竟然没什么反应, 让简晓令啧啧称奇,他只能手脚并用压在对方身上, 把晓年压得差点厥过去。
“呃……重死了!”这家伙可比小虎崽重多了,一年多没见, 他个头窜得太快了, 顿时让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长得够明显的晓年极不平衡。
简晓年见把堂兄的注意力拉回来了, 立刻上手挠他痒, 果然达到了理想的效果。
“好好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的!”晓年一边把他推开,一边反手捏他胳膊,不过到底是没有下重手, 只是轻轻捏了几下罢了。
两个人立刻回到了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
简晓令笑着道:“你听我说话了吗?”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了什么意中人了呢!
晓年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走神了。
——这不应该怪他,实在是刚刚在祖父书房发生的事情,连他自己一时都消化不了。
“听你说了,你说自己准头好,连佟校尉都夸你有天赋。”还好晓年有个大概的印象,要不然眼前这个“记仇”的家伙又要撒泼了。
晓年摸摸堂弟的头,也顺势摸到了他的“耳朵”,心生怜爱:“但咱们可不能盲目骄傲啊,需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简晓令还不知道堂兄见自己的模样有多可爱,他只觉得这样很舒服,于是点点头,然后抓住对方的手问:“今个儿你们在祖父那里说了些什么?为什么煜亲王殿下突然进咱们府里来了,他找祖父有什么事?”
也难怪他感到好奇,实在是煜亲王走后,祖父和兄长的样子就有些奇怪,总让人觉得发生了大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虽有心跟他畅谈,可惜晓令刚刚问的问题,晓年现在一个都答不上来,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能在家里住几天?”
简晓令虽有些不满晓年不跟自己透露,但还是回答道:“祖父说了,咱们好不容易团聚,让我回来休息两日,已经跟师父说好了,后天一早再回王府。”
晓年才刚从北境回来,煜亲王体恤他离家甚久,所以准了他归家五日,但晓令一直在煜亲王府习武,却无法空闲这么长时间。
虽然只能跟堂兄待两天时间,但晓令也明白学武之事是自己选的,不可荒废懈怠,所以不仅没有抱怨,反而更珍惜这相聚的时光了。
晓年又问了些他在王府外院习武的事情,成功引得简晓令又骄傲又兴奋地把他们分别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再不去提煜亲王今日过府的事情。
看到简晓令兴致勃勃的模样,就知道他确实找到了能够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这与当初那个苦着脸背医术的简晓令,可完全不一样。
晓年这才意识到,分开的一年多时间,堂弟成长得有多快。
想到这里,他满心欢喜地道:“再这样好好练下去,等到了武举的第二试,你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绩。”
简晓令被他这么一夸赞,起初还是很高兴,但过了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你都已经开了一间医馆了,我不努力怎么行?”
当初他们说好了要一起光耀门楣,给祖父他们争光、争气,现在堂兄已经跨出了很大一步,甚至都超过了他的父亲,他当然不能放松,得更加努力才行。
“没有煜亲王和葵郡王,凭我一人之力自然是开不了医馆的。”
这下轮到晓令好奇晓年在怀安三郡的经历了,立刻缠着他问,还着重问了他在春河受伤的事情。
那时候得了信,一家人当然担心,但想着晓年肯告诉家人,应当是没有大碍了才是,所以才放下不提。
现在看到人了,当然要问个清楚,才能放心。
晓年巴不得他问这些,反正自己已经好了,再说这段惊险的经历也只当是个传奇故事,隐去先祖返魂不讲,就没那么让人惊奇了。
晓令却不这么想,他听堂兄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感到万分惊奇,听着他温润的声音,仿佛也跟晓年一同经历了那些跌宕起伏。
中途他不禁感叹:“都说行万里路就能见多识广,你现在竟然去了那么多地方,怕不是已经学富五车了吧?”
晓年笑了笑:“若真这么容易,那将来我一定带晓槐到处去走,这样他不用识字看书了。”
见他对自己这样笑,晓令都差点忘记要吃简晓槐的醋了,像小时候那样那头靠着他的头,嘴里嘀咕:“怎么不带我出去,要带那小子出去。”
简晓令极喜欢母亲生的小弟弟,而且他早就过了想要争宠的年岁,再加上家中长辈根本没有因为小的那个就忽视大的,所以兄弟俩儿相处得极好,他简直要把简晓令当儿子宠爱。
晓年早就从信中知道了几件他们兄弟的事情,所以知道晓令这会儿只是跟他撒娇,不是真介意,于是又摸了摸他的头:“带你去,带你去……只要你不跑了就好。”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从晓令选择入伍的时候开始,他们将来注定要聚少离多。
不过,晓年想想,这世上再亲密的兄弟,也不可能永远待在一处的,反正分离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这就已经足够了。
“快睡吧,若是一夜不睡,被叔父发现端倪,挨骂的可不会是我。”晓年帮堂弟掖被角,一边小声道。
“若父亲念我,我就说是你拉着我说了一宿的话。”
简晓令嘴上说是这样说,但他和简家人一样,都以为晓年是刚刚回的京城,怕他还没有缓过气,于是老老实实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熟了。
静夜里,晓年想着祖父白日的话,心中百感交集,很久才合上眼,却迟迟睡不着。
他仿佛还能记起祖父表情严肃的模样,他当时对自己说话,竟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可见祖父是真的被他气着了。
“明日你就回王府去,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来。”
……
原本说好要在家里住五日,却只住了一晚上,晓年比简晓令还要早一天离家,让除了简太医之外的众人十分不解。
“年哥儿临时有些事情必须要处理,”简遵友为他们解释道:“他现在为煜亲王诊病,自然要恪尽职守。”
晓年听出祖父的弦外之音,却暂时无能为力,只能顺着祖父的话,等王府的马车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