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完本——by朝朝暮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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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晓年的头, 试图安抚他焦虑的情绪, 但却没什么明显的效果。
“我们这次进京, 是协助陛下审议谋逆罪人, 大多时间要留在宗正寺内,那里非皇族和寺官不可入,你一个人留在王府,倒不如回绥锦。”
原本天京十六卫中效忠皇帝的不到总数的三分之一, 但如今玦亲王和徐家倒了,刘炘迅速将一干同党捉拿入狱,随即换上自己的人……换句话说,如今的十六卫,已经基本掌控在刘炘手里,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进京,即便煜亲王能够带入城中的亲兵都守在煜亲王府,恐怕也抵挡不过皇帝攥在手里的十六卫。
更何况刚刚出了谋逆案,这一次刘煜能够带进京中的亲兵不多,让晓年跟自己一起进京,他是绝对放心不下的。
人们常说的“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并不是所有时候都适用。
听到刘煜让自己躲回绥锦去,晓年第一反应自然是生气的。
——如果两个人不能一起面对困难和危险,那还谈什么同心同德、执手相伴?
一般情况下,只要晓年表现出一点生气或者不高兴的苗头,煜亲王必然会哄,到最后八成会同意他的任何要求。
但是这一次,刘煜的态度十分坚决,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我和刘荆马上启程进京,先送你回绥锦,我们也有半个月没有回家,你不想它们吗?”这时候必须拿出小崽子来,才能增加自己说话的“重量”。
发现晓年果然若有所思起来,刘煜想去握晓年的手,却被对方躲开了去,顿时愣住了。
这时候,晓年抬头看向刘煜,此刻他已经恢复了镇定,脸上没了焦灼的痕迹,但也不像往常一样带着淡淡笑意,所以看上去非常严肃,甚至比冷峻的刘煜还要可怕几分似的。
无论是小虎崽,还是煜亲王,面对这样的晓年,都会犯怵,往往夹起尾巴不敢吱声。
于是煜亲王准备的一大堆说辞,此刻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谁知道,晓年突然主动开口:“你说得对,我应该回绥锦,但是你不能送我回去,我自己可以。”
晓年说的,并不是气话,他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了这个决定。
刘煜担心的事情,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如果不能随时随地跟煜亲王在一起,待在京中不仅会不安全,而且还可能让刘煜也变得不安全。
不管刘炘现在知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知不知道刘煜的病其实已经好了,简晓年这个大夫对于刘煜的重要意义,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刘炘想借着影响煜亲王的病而对简大夫下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扼住刘煜的命脉,甚至可能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晓年虽然非常想陪刘煜进京,但理智却告诉他,自己待在立阳,待在皇帝伸不了手的地方,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才是对刘煜、对他自己最好的安排。
同样的,在这种极其敏_感情势下,刘煜绝对不能在已经领旨要进京之前,先送他回封地。
虽然不知道谋逆之事的详细过程,却能想象其中的惊险。如今已经有两个王府的人被囚禁在宗人寺,不排除皇帝还想关更多自己忌惮的人进去。
——要论被皇帝忌惮的程度,这天下人中谁还能比得过煜亲王呢?
这个时候刘煜任何一个举动都得非常小心,万不可被冀州皇帝抓到把柄,否则一顶“图谋不轨”的大帽子扣下来,就大事不妙了。
“我们各退一步,我自己回绥锦,你直接跟世子进京……我保证会好好留在府中,等你回来。”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晓年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无形中给自己的大猫顺了毛。
正如晓年了解刘煜,刘煜也同样了解他,知道对方这样说,就很难再改变他的坚持。
于是,刘煜开口道:“我们得到了消息,绥锦必然也得到了消息,子谦谨慎,必定带人前来接应,你不要着急离开临图,等他来接。”
晓年点点头,主动握住了刘煜的手:“放心吧……你在宫中,一定要注意安全。”
刘煜立刻回握他的手,轻轻摩挲。
在分别之际,他们只能默默感受这份两人还能待在一处的片刻安宁。
……
刘煜和烁郡王世子刘荆抵达天京之后,即刻入宫面圣。
冀州皇帝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几天,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也有些萎靡。
他靠在椅背中,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朕算是死里逃生,能够活着见到你们,实乃我皇族先祖保佑。”
刘煜和刘荆皆低头不语:皇帝有没有“死里逃生”他们不知,他们只知道现在被关在宗人寺的刘玦和刘烠,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果然,刘炘缓缓开口道:“虽然是同宗,但他们犯下的是谋逆大罪,这次急急叫你们进京,就是要你们审议其罪状……朕这身体,你们也是知道的,恐无发亲自审讯,所以由煜亲王代朕审理,烁郡王世子从旁协助,务必将罪人余党,尽数捉拿归案,不可姑息!”
听到这里,刘荆心中大石落了下来——看来陛下这次叫他进京,并非为难烁郡王府的意思。
两人领旨之后,帝王显得更加疲惫了,于是也没有多与之寒暄,就令他们退出殿外。
刘煜快要跨出殿门的时候,忽而闻到一股气味。
这个味道他虽不熟悉,但也?3 当前是第: 55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行┬砑且洌侵霸诹鯙缘奶钪形诺焦奈兜溃皇窍衷诒涞酶优ㄓ舭樟恕?br /> 刘煜潜意识里想回头看看,可就在这个时候,刘荆开口说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皇叔,我们现在就去宗人寺?”刘荆是晚辈,又奉命协助煜亲王审理,自然以他马首是瞻,所以问起话来语气里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刘煜点头:“速战速决。”他还有家室,可不想因为此事,在京中待太久时间。
进入宗人寺的大牢,刘煜看到了玦亲王和烠郡王……哦不,现在应该是罪人刘玦,罪人刘烠。
两年前瑥亲王忽然病死,刘玦成为敬皇帝兄弟中硕果仅存的一位亲王,身为宗正,管理宗室事务,原本是这宗人寺的最高长官。
但此刻,坐在他位置上的是摄政王刘煜,而他自己,则和自己的侄子刘烠一起,带着镣铐站在堂下。
之所以能有这份体面,不用跪下,还是煜亲王发了话。
昔日,他们一个是在宫城德高望重的亲王,一个是在边境有赫赫威名的郡王,转眼之间成为阶下之囚,正是应了一句事事无常。
刘煜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镇守西境的刘烠,虽然徐太后口口声声说刘芝有几分煜亲王的影子,但若此刻刘芝站在这里,旁人一看就知道谁和谁才是父子。
常年镇守边境的郡王,刘烠身上带着杀伐之气,但因为身处牢狱,朝不保夕,备受煎熬,此刻也熬得弯了脊梁,他的身材越是高大,越显得有些形容猥琐。
和他站在一处的刘玦也是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此刻颓然的模样,与刘煜二十几天见他那志得意满的模样,何止老了十岁?
见到煜亲王,他们就明白,自己所剩的日子,不多了。
还没等煜亲王开口,刘玦忽然冷笑了一声:“说来,这个时候能坐在这里的,只有阿煜了。”
面对原来的宗正,刘荆心里还有几分忐忑,打定主意全凭皇叔做主,自己全程附和就好。
听了刘玦的话,他不禁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煜亲王。
刘玦和刘烠被抓,同时被关押的还有刘烠之子刘芝,据说烠郡王世子被圈禁王府,若不是因为西境不可无皇族镇住,也会跟其家眷一同被押解进京。葵郡王显然是离不开北境的,而刘荆的父王也得镇守徒太山……这样看来,除了皇帝,能够审理谋逆大案的皇族,就只剩下煜亲王有资格坐在这里了!
“过去老夫见太后和陛下如何对阿煜,心中庆幸有人挡在前面……却不想到了最后,阿煜能够全身而退,而我们却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刘玦抬头望向刘煜,慢慢地道:“只是不知道,等我们死后,阿煜还能不能过这般舒心自由、无拘无束的日子……老夫不是挑拨,你就当是人之将死,给同宗之人几句忠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