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完本——by朝朝暮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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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情况不明,也不知简大夫去王帐会遇到何种情况,他们心中不安。
晓年没想到在这么大的场面里,刘炘竟然还记得他这个小人物,但他并不怎么慌张。
当初要他随驾的是冀州皇帝,对方还特意挑这秋狩的第一天、煜亲王要率宗室外出的时候来唤他,哪里可能有什么好事,但晓年手无缚鸡之力,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他起身到外面道:“请内官允我整理一下。”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将小虎崽抱进之前的箱子。
他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安抚道:“哥哥跟你们玩个游戏,你们躲在这里,不能发出声音,哥哥很快就回来。”
感觉到晓年的真实的紧张,它们窝在特制的箱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忍不住弯腰摸摸它们的小脑袋,晓年关上箱子盖,换了身新衣服就去见刘炘。
第二次见到冀州皇帝,晓年觉得他的脸色比上次还要差,但笑容却更加温和亲善,好像晓年并不是个普通的大夫,而是他熟悉已久的友人。
等晓年行了礼,皇帝突然走过来扶起了他,让晓年惊讶的同时,心中生出警惕之心。
“从第一次见到简卿,朕就觉得亲切,还有几分欢喜……真希望朕身边也有简卿这样的医者。”
第三十七章 旧事
又一次被冀州的大BOSS称赞了, 这次还是没带简家单独被表扬……所以他应该谦虚两句, 还是默认就好?
晓年不敢看笑盈盈的刘炘, 只能低头看自己的衣摆。
刘炘亲自上前扶起了他, 随后令宫侍给简大夫看座:“说来, 简卿在煜王府, 也有半年时间了, 太后与朕都十分着紧煜亲王的病情, 正好趁此机会唤你过来问一问。”
——这是要打听刘煜的脉案啊……向医生探问病人的病情,这是直系亲属才拥有的权利,同父异母的兄弟,真的有这个资格吗?
不过既然是皇帝开口问了,晓年说是肯定得说的,至于怎么说、说什么,却是需要谨慎考虑考虑的事情……
简大夫稍稍打了个腹稿,就开口道:“回陛下的话, 煜亲王殿下如今正在试新方子, 只不过这不是速成的方法,所以目前还看不出什么效果,只能长久用下去, 方能见到疗效。”
如果对方一定要刨根究底,问是什么新方子, 晓年也可以直接告诉他“配方”。
因为就算他们拿到了精油的配方,也做不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更搞不清楚这些“药油”配在一起的原理, 自然探不出刘煜真正的情况。
在晓年的“故乡”,常见的精油萃取方法包括水蒸气蒸馏、挤压、脂吸、化学溶剂萃取和二氧化碳萃取等。
其中化学溶剂萃取和二氧化碳萃取需要繁复的工序、精密的器材和特殊的溶剂,在九州现有的条件下,绝无可能实现。
哪怕是用如今看来最容易操作的脂吸法,要耗费的人力和物料也是惊人的,可以说在这个时代萃取精油,才把精油“滴滴似黄金”的价值真正表现出来了。
虽然晓年一直在想办法改良普通人可用的萃取方式,以便将来能够将芳疗推广开来,但他现在给刘煜用的精油基本上是带原料到自己的实验室里提炼出来的,品质自是不用说。
九州也有博大精深的传统香道,可这和芳疗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系统,掌握超越时代技术的晓年拥有独一无二的优势。
冀州皇帝闻言,果然露出好奇的表情,他追问:“哦?是什么新方子?”那模样自然不做作,一点都没有打探别人事情的心虚和不自在。
晓年遂将“药油”的原材料挑了几个常见的、味道明显的,告诉了冀州皇帝,同时在心中暗自窃喜:还好,本宝宝是有备而来的。
事实上,在出发来王帐之前,简大夫就往自己身上滴了不少气味明显的药油,一方面是考虑到对方问起配方的时候可以混淆视听,而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掩盖小虎崽的味道。
晓年自从知道了“先祖返魂”的秘密,就相信了冀州皇族拥有特殊的能力这一“传说”,在无法判断刘炘是否也跟刘煜一样拥有过人“嗅觉”的情况下,他必须要干扰对方的感官。
在这种时候,当然要把自己身上的气味弄得浓烈和复杂一点,让刘炘闻些乱七八糟的味道,也就感觉不到小虎崽的存在了。
直到很久以后,当晓年知道了小虎崽真实的身份,无比庆幸自己这此“草木皆兵”了一回。
不管刘炘有没有料到晓年会如此“直率”而“”单纯“地说出配方,他此刻的心情看上去都是愉悦的,还笑着道:“简太医之前并未跟朕提及此法,难道是简卿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听刘炘把祖父给搬出来了,而且还像是祖父跟冀州皇帝说了什么,晓年心中顿时一凛。
但很快的,他又镇定了下来——以他对祖父的了解,哪怕是陛下在前、刀立在脖子上,祖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刘煜和他的事情跟眼前的皇帝说……所以,对方一定是在诈他!
想到这里,晓年回道:“回禀陛下,说是新方子,也只是对煜亲王殿下而言,祖父与臣哪里敢在殿下身上用新药。”
换句话说,这种“十七岁少年自己琢磨出来的方子”,不存在的!
“简卿应当有段时间没见你祖父了,”刘炘见晓年说话拘谨,似有意提些简遵友的事情,来缓和一下气氛:“简太医多年为朕的长子看脉,一直再妥帖不过的了,虽然太后后来也请了新的小方脉圣手,但朕这心里,还是想着简太医呐……”
他停顿了一下,语带惋惜地叹道:“既然煜亲王看重简太医,希望简太医在王府里也能一展所长吧。”
祖父如今在太医院里,已经变成最清闲的太医了,这一点晓年非常清楚。
整个皇宫里只有一个需要小方脉圣手的贵人,那就是皇长子。
虽然陈岩御医摔断了腿至今未能好利索,但皇长子身边又有另外两位御医相伴,更何况有煜亲王的话放在那里,祖父更不可能再被召入宫中给皇长子看脉。
昔日的简太医,似乎已经失去了留在太医院的意义,这对于一个医术高超的医者来说,显然是怀才不遇的伤心事。
晓年虽然感激刘煜的一席话,让祖父可以逃离宫中那个危机四伏的泥沼,但也禁不住为祖父感到心疼。
直到近日听祖父道出他要编撰医书的事情,晓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在这些事情上,睿智的祖父总是比他要豁达许多……如果是他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短时间内都很难调整过来,不郁郁寡欢就算好的了。
听冀州皇帝提及这段让人感到不愉快的事情,晓年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刘炘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一样,又跟他聊了聊这几年京城义诊发生的事情,似乎对晓年过去的各种经历十分有兴趣。
一番交谈之后,晓年不得不承认,只要不涉及煜亲王,他跟这位皇帝陛下大部分的对话,都还算愉快。
对方虽有上位者的威严,但态度温和亲善,而且还十分博学,哪怕对各地普通的民情民俗也略知一二,一点都不像在皇宫里待了三十年没出过远门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久病成医,刘炘对医理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跟简大夫聊起医术来,几乎没有阻碍。
这样“畅聊”下去,时间过得飞快,等煜亲王来到王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
“回来了?阿煜收获如何?”
皇帝见到自己的弟弟,非常高兴:“朕跟琬嫔打了赌,赌今日阿煜定能猎到特别的东西,快告诉朕,朕是不是赢了?”
“恐让陛下失望了,臣只猎到寻常鹿獐。”
旁边的内官生怕陛下觉得下不来台,赶紧殷勤地补充:“刚刚老奴看了一眼,煜王殿下猎来寻常的鹿,那可是奴见过最大的鹿了!”
刘炘闻言,淡淡笑道:“就说阿煜不会让朕失望的……”
他停顿了一下,话锋突然一转:“不过,还是琬嫔心细,也更了解你一些,她说你不爱这些,怕是不会出这种风头。”
晓年在冀州皇帝忽而提及琬嫔的时候就感到有些奇怪,这会听到这一出,差点没想捂住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