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活不过十章 番外篇完本——by醉书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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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渊听了这阴谋论,笑着抬头看他。
“如今我信这不是你做的了。”聂辛补充道,毕竟,梦里出现了对沈明渊不利的情景,今天的事足以洗脱他的嫌疑,“方才是我冲动、误会你了。”
这回,沈明渊着实惊讶了,没想到聂辛这样的人会主动道歉认错。
他忍不住问道,“你相信不是我让你做的这些梦了,那我说,你梦到的那个沈二少不是我,你信不信?”
聂辛看着他,犹豫道,“我只是……”
沈明渊心中了然,没等他的回答,话锋一转,“当初要杀你之人,的确是赤金刀。这一点,和你梦中的认知一致。”
“你果然知道。”
提到暗算自己,想要自己性命的敌人,聂辛周身气场陡然一凛,从懵懂的少年人,变回了那个活在刀尖上的杀手。
“赤金刀秦焕之,你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很熟,这个问题,我现在就能回答你。”
沈明渊也没了笑意,认真说道,“他对我恨之入骨,想要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聂辛就是典型的直男式硬撩一时爽,被嫌弃拒绝火葬场……
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火克金,修罗场倒计时。
直球青年秦焕之快要上线啦~
第15章 活不过三十章
“他要杀你?!”聂辛惊愕道,下意识觉得不对、不应该是这样,“他怎么会想杀你?又因何恨你?”
当局者迷,沈明渊却猜到了他会是这种反应,梦境虽有时会被遗忘,但留下的暗示仍能影响人的直觉判断。
猜到了,和亲眼看到又有些不同,沈明渊说完便觉得多此一举了,不如不说——反正再过一晚,聂辛就会梦到后续剧情,不再相信他今日的这番言辞。
全书四个男主,换做聂辛外的任何一个,都不会像他这样被梦境影响得这样彻底。秦焕之不必说,另外两个男主,一个多疑多虑,一个无法以寻常逻辑预测,唯独这个黑化前的聂辛是心眼最少、最像正常人的。
他迎着聂辛的视线看过去,从那双眼里瞧见了不解、困惑,还有些许担忧,以及隐隐的杀气。
看起来,是真的将自己摆在忠心耿耿的护卫身份上,并非不相信他对秦焕之的指控,而是随时准备着杀出去,挡在他面前。
沈明渊定定瞧了他片刻,将原本打算到此为止的话头继续了下去,
“那你又是为何被他追杀?”
聂辛被问得一愣。
倒不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没想到沈明渊会问他,惊讶沈明渊原来是不知道的?当真就不知道吗?
也是被沈明渊这么问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早在无意中将人视为通晓万物的神棍,就算没有这么夸张,也应该是给他答案、而不是朝他询问的人。
他的确被问住了,摇摇头,“我手下夺过的性命无数,怎可能将有可能记恨我的人一一记住。”
说完了,便微微皱起眉头。
沈明渊看地明白,笑道,“你说的这个理由,连你自己也不信。”
西陵门是什么地方,赤金刀是什么身份,秦焕之又是什么人?若是个寻常的江湖人士,的确可能因为亲近之人被暗杀,就记恨上千金台的猎金客。
但大多数人,只要是有点脑子,有些身份、实力的,都会明白千金台只是拿人钱财□□,不过是一把谁都能用的武器。秦焕之背后有个西陵门,再怎么记仇,也不会傻到和势力相当的千金台作对。
寻常的小仇小怨,真轮不到秦焕之这样大动干戈,做出这等弊大于利的事情。
这些道理,不必沈明渊说,聂辛自然而然便能想到。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清楚会被赤金刀记恨的原因。”
沈明渊没说话反驳,算是默认了。
聂辛眉头皱得更紧,觉得事情愈发复杂起来,他还想问那你是如何得知他要杀你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反正沈明渊是沈家的人,知道再多都正常。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飞白楼掌握的信息,能比沈家更多了。
“不早了,该歇息了。”
沈明渊站起身,迈步离开桌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挡着嘴的手还没放下,又被聂辛捉住了。
他转回去,动了动被人捉住的手腕,“有话就说话。”
动手动脚还动上瘾了,一天不捉他手腕三四次就不踏实,聂三岁吗。
聂三岁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在人略带不满的注视下松开了手,“既然你我都被同一人盯上了,不如……”
他斟酌着用词,露出少见的紧张神色,“就别再管什么半月期限了,你我结伴而行,敌人又是一致的,好歹能多个照应。”
沈明渊不置可否,摆摆手回卧房,“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聂辛跟在后面,瞧见那张大床,喉结微动,沉默了。
一张床,两个人,未经人事的聂大侠维持着表面平静,暗地里疯狂脑补起来。
躺下以后,他又觉得这床要是再窄点,小点就好了。
沈明渊平躺着,睡姿规规矩矩,旁边聂辛躺下后就开始翻来覆去,一会儿背对着他,一会儿转回来面朝着他。好在沈明渊闭着眼睛,看起来早已睡着了,没有嫌他乱动太吵。
床的质量比想象中好,也不见晃一下或者发出吱嘎声的。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聂辛抬手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沈明渊。
“沈少爷。”
还是没反应。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聂辛瞧着他毫无防备,说睡就睡的模样,眼里浮出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然后一手支起上半身,一点点凑了过去,在那两瓣唇上偷偷印了个吻。
很轻,很小心,怕给人吵醒了。
再重新躺下时,心中便踏实了许多,聂辛闭上眼,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茶香,逐渐陷入沉沉的睡眠。
明天,那就等明天再说,就算沈明渊不答应让他跟着,他也能……
一时间,一切都陷入了静谧,只剩下床上二人浅浅的呼吸声。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洒在床尾。沉沉的夜色中,本应早就睡着的少年忽然睁开双眼。
沈明渊仍维持着入睡之人该有的绵长呼吸,动作极轻地将一条手臂探出被子,朝着一旁的聂辛伸过去,在他的手心里,是一支短小的熏香。
熏香在黑暗中轻轻一擦,便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冒出无色无味的烟。他将其凑近聂辛,等待人陷入更深、更稳的睡眠。
这是他从沈家带走的,能让人昏睡不醒的迷香,至于解药,他早已偷偷服下。
等着时机差不多了,沈明渊将熏香留在屋内,起了床,开始收拾行李,穿上衣服。
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打算再喝最后一口,杯子端起来了,送到嘴边,又放下,以手背蹭了蹭自己嘴唇,这才重新端起来喝。
该走了。
再过一晚,聂辛便会在梦境中瞧见更多原著情节,他会得知另一个自己是如何一路调查真相,也会看到那些‘证据’,说不定,还会在梦里和秦焕之交手,进一步确信沈二少与秦焕之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到那时,他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就算今日的聂辛再相信他,也不能赌,就算聂辛真的动了心,那也不关他的事。
他只是占了沈二少的肉身罢了。
沈明渊在桌旁站着,从乾坤袋里摸出洞天镜。
水波般的纹理荡开,呈现出夜幕下的沈宅,借着又是一晃,镜中的画面变亮,回到白天,画面逐渐拉近,来到藏机阁。
他在瞧着的,是不久前的沈宅,自己刚刚离开之时。
沈和光倒在血泊里,沈父沈母先后赶来,将人及时救下。
这是他这幅身体名义上的父母,如今总算瞧清了长什么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老,身体和面容都因修为而得到了很好的保养。
他将画面调快,瞧着沈和光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总算回来,瞧着那对沈母不眠不休守在沈和光床前,对于仆从报上来的消息,从愤怒、不相信,到终于查实后的倍受打击。
沈父则在儿子脱离生命危险后,第一时间检查了藏机阁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