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脸的那些年完本——by夏夜秋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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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开了拿着包袱的手,想着也许这样活着也不错。没有勾心斗角的厮杀,也没有没完没了的事务,每天都不用费心去想什么其他的事情,他也许也可以这样的活着。
姜越坐在小院中,从放下包袱的那一日起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了一个家,一个会等待自己回家的人,从此断了他前进的脚步,熄灭了他原本的欲/望。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事,姜越也许真的会远离京中的一切,也不会走到后期的那一步了。
可惜没有如果,在过往中,他依旧是那颗被人需要,不会平安度过余生的棋子……
十一月底的时候朝廷出了大事,孔廖被人构陷,连带着沈橝宁王都变得危险,姜越虽是隐居在此但并未放弃掉京中的眼线,他在事发之后接到了京中的传信,清湛也细心的整理好了一些的相关信息,姜越看完了之后一下子坐不住了。
宁王是他的母亲,沈橝是他的……朋友,他在沈橝身上下了太多的心血,要是沈橝这么死了姜越怎么都忍受不了。
沈橝也许可以败,沈橝也许可以离开,但沈橝绝对不可以死。这像是他复出成本过后最后的本钱,说什么也不愿意赔掉。而宁王就算对他冷漠却也还是他的母亲,他不喜宁王,与宁王之间的关系很淡,他自认可以做到不管宁王是富贵还是落魄都不给予一个回眸,却不会看着她去死而不作为。
就像是姜家一样。
姜家也许不接受他,疏远他,但姜家养他一场,无论怎么样姜家姜越都不会动。无关深情否,这都是基本的道义。他是不善良,却也还保留着自己的是非观点。
他受了宁王的骨血,就还她这一次。
他受了姜家的养育,就记得他欠了姜家的这些年。
他也许不能保证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路而对他们下手,但下的手却不会是死手,也会保证他们日后的生活。
他不善良,可也没有恶到极致。只要他们不算太过分,姜越会在他们危难的时候去搭把手。就像这次宁王与沈橝的危机,他不会不管,可在心里其实也清楚,他这次帮了宁王姜家必定会对他有其他的看法,也许还会有什么举动……但,他不能因为担心这点,而对宁王沈橝不管不问。
也许这是费力不讨好的举动,可是……姜越的脑海中出现沈橝策马的场景,记忆中的少年就像团燃烧的火焰一样,姜越不想让他在漆黑的环境中熄灭。他打定主意收拾好行装,前去与徐朔说一声。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徐朔并没有阻拦他,他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对着院内的大树说了一声路上小心。
今日的他格外的反常,姜越看得出来,但没有深究的时间。姜越走了,他走的太快也太干脆了,所以他没能看到在他走之后徐朔身边出现的人,没有看到徐朔手中拿着的纸条,没有看到他点燃了纸条上的动作,没有看到字条上的字被火苗吞噬,更是没有到徐朔身边的那个人是城中经常来买菜的女人。
他在时间的流逝中向徐朔妥协了,怀疑被妥协抹去,被换上另一种情绪,却忘了问问徐朔可如他这般,是否将过往放下,是否向他妥协了,是否将出现在他身边的最初原因放下了。
他单方面的踏出了一步,却不知道对方其实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从未如他一样上前过。
他一直在被背叛,从徐朔出现的开始就没停止过,从来都没有。
这个名叫徐朔的人从来都不是何家的人,他是长夜的人,是长夜的魏主的儿子,是远淮宁家的二公子,是长夜即将插进宁王府的人。
他原来叫宁朔,是远淮宁家的二公子;后来叫白筱筝,是宁王的女儿,娶了之后的伺成大夫。
他有着很多种的身份,而每一种身份都是用来骗人的身份,所骗的重点人物从来都是姜越……而长夜的魏主正是宁朔的父亲,宁老庄主唯一的儿子。而那个所谓的很出色,以义女的身份娶了宁父的出色母君,只不过是他父亲的掩护罢了,宁家真正做主的,长夜真正做主的从来都是魏主,也是宁朔的父亲。
之前因为姜越的一番动作使得长夜发现了他,顺着他这个人长夜找出了很多有意思的信息,也很好的观察了他一番。因他特殊的身份和出色的智谋,让长夜在发现他之后围绕着他多出了一个心思,开始对他下棋。
如同之前姜越围绕着长夜的所作所为想过的事情,长夜存在的问题宁王也知道,她也与姜越看法一致,并有着相同的想法。她为了当上女帝特意找了长夜,将她的观点与长夜一说,双方达成一致,长夜帮她当女帝,作为交换她需要认下魏主的孩子,让那个孩子改变日后男女的处境。日后宁王退位,就由魏主的孩子登基。
宁王答应了,不过双方都知道这只是一个谎言。
长夜要宁王的皇室之名,宁王要长夜的势力,宁王不会再登基之后容下长夜,长夜也不会在宁王登基后容下宁王。
宁王会杀了魏主的孩子保证她白家的江山,长夜也想杀了宁王保住宁朔让他顺利当上皇帝。因为长夜需要一把刀,这用把刀保证宁朔的安全,由这把刀去把宁朔的阻碍危险清除,在到宁朔登基后杀了他。
所以,出生特别既能跟姜家有关系,还与宁王有关系,有手段在双方之间周旋的人姜越就被他们盯上了。
这才有了徐朔这个人。
而在长夜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姜越不能跟姜家一条心,所以此刻姜越上京帮助宁王是他们最乐意见得的,他们也准备在这次的上京中插上一手,让姜越与姜家彻底成为两路,让他对宁王也心有芥蒂。
姜越上京后投奔了原州的母亲,给当时急需要正名的原母去当幕僚。原家本身,后来因为原州的奶奶曾经献出自己的夫郞谋事,而受尽了天下人的耻笑,原母很有才华,也心高气傲,她受不了世人的侮/辱嘲笑,姜越掐准了她急需一个重振原家的名声,哪怕这场重振的仗很危险,在女帝面前不得好她都会去做,只要能将原家以前的名声带回来,她可以牺牲一切,她只求不要顶着这份耻笑,在后世之人提起来的时候只是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姜越这一战打得艰难,不知沈橝当年带着那点人力守住景阳城是不是也这般难。不过他与沈橝最大的差别是他败了,而沈橝赢了。
他废了很大的力气,做了很多的事情才救出来宁王与沈橝,孔廖却没办法救出,与夏若的关系成为她被人攻击的最致命的一点,一场败仗毁了她的所有,得意了京中的人。
孔廖在姜越从天牢中带走沈橝宁王的第三天被问斩了,首级被挂在承玄门,手下的军将大多数都受到了牵连。
姜越将沈橝送到城外,沈橝的表情比起以往要冷了很多,似乎这段时间孔廖的事情在他的心中起了狂风暴雨,使他不能平静下来。他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姜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出手摘下他的面具,朝他一摆手再次回到了城中。
姜越无力拦他,他也知道孔廖与沈橝亦师亦友,孔廖更是沈橝重要的领路人,承玄门那里太吵了,沈橝不会让她死了也不得安静的。姜越在亭中留了一夜,他听说沈橝孤身去抢下孔廖的首级,听说他被人围剿,听说他身受重伤带着孔廖的人头消失了。
他在那天听说了沈橝很多很多的消息,直到听到最后的一条,有人说,沈橝死了。
姜越是不信的,他在亭中坐了两日,等来等去没能等到新的消息。似乎前两日听到的最后的消息,就是沈橝最后的结局,没有什么改变了,也没有什么新的一天了。
姜越在等不到新的信息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了。
在路上的时候他从未觉得自己如初失败过,在权力面前,决定权从不在他们的手里,无论怎么努力,最后都不敌在位者的一句话。
孔廖死了。
一生征战最后只有一个承玄门。
沈橝死了。
他欠他这么多,他一样都没来得及要回,他就死了。
姜越骑在马上,忽然觉得这桩生意很赔钱,他越想越挫败,心中烦恼也不知向谁索要赔偿,到最后只是消失在山林之中。
姜越回到了徐朔的身边,这次的路途中惹到了一些人,别人不识原母身边的幕僚是谁,但姜妍识得,她觉得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于是她容不下姜越了。她一边派人盯着姜越,一边想着如何下手还不让柏成君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