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倒霉 番外篇完本——by 拆字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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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醉了。”宋煋揉揉太阳穴,想到酒钱还没支付,就问酒保:“楼上房间哪个有空?”
他打算把男人安顿好了,就回医院看看苏杭的情况。
酒保偷偷瞥一眼安静坐在位子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宋煋的小身板,就挠挠头笑说:“三楼应该还有挺多间空着,小先生,要不我帮您把人送上去?”
宋煋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
酒保从吧台里走出来,眼睛落在男人修长挺拔的身上闪过丝钦羡,弯下腰在对方耳边小声一句,“先生,我扶您上楼。”便要揽上对方宽厚的肩头跟紧致的腰胯。
只是他没来得及碰到人,就听见咔哒一声脆响,酒保痛苦地捂住自己脱臼的手腕,在完全来不及思考的时间里整个人就被大力推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宋文律一脚踩上酒保的胸口,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危险的信号,阴沉着脸说:“谁准你碰我的。”
酒保帅气的面孔痛苦地扭曲成一团,嗓音颤抖说:“先生,对,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宋煋侧脸看向宋文律,正要出声制止,就见男人转过头,冷漠地望着他说:“过来。”
宋煋没动,他听到不远处有女孩子被吓到的高亢尖叫,对宋文律说:“宋先生,你打了人,还吓到了女孩子。”
宋文律眯眼,嘴角弯起个冷漠的弧度。
他松开狼狈倒地的酒保,走到宋煋身前,俯身平视他:“那又怎样?还是说,你要怜香惜玉?”
宋煋退开一步,盯着他的眼睛问:“宋先生,我是谁?”
宋文律动动嘴唇,贴近宋煋:“你是……一个很讨人厌的小孩。”
匆匆赶来的酒吧经理看到吧台前一堆狼藉,脸色铁青。
他本来窝了一肚子的火气要找闹事人问清楚,却在第一眼看清男人的背影后就变了脸色。
不等别人把酒保扶起来,经理一巴掌就打了上去:“还不快给宋先生道歉?”
酒保哆嗦一下,痛也不敢吱声,苍白着脸小心翼翼往宋文律身边看。
宋文律冷淡地偏过头,酒保宛若蚊蝇的道歉刚说出口,就给了对方一个“滚”。
酒保憋着泪在眼里打转,模样委屈又惹人怜惜。
经理瞥他一眼,不由摇了摇头,心道这新来的酒保到底是看人眼色的能力差了一筹,心思歪到谁身上不好,非得去招惹江城上下最不能招惹的主。
“宋先生,他新来的不懂事,无意冒犯您。”经理脸上谄媚地笑着,给宋文律点了支烟递上去,“要不宋先生您看这样,今晚您在酒吧的消费全记我账上,左右人您打也打了,权当消气。”
宋文律眯眼,半晌才缓声懒散说:“行啊。”
经理又小心翼翼看向宋煋:“……不知这位先生是?”
宋文律看着宋煋,偏头想了想,沉下眸子说:“他是我的人。”
宋煋抬眼否认:“我不是。”
经理左右看着两人毫不相让的对视,心头震惊不提,只掩饰地拿手擦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不敢吱声。
于是十分钟后,酒吧三楼。
经理仔细推开装修最精致的一间屋子,偏过身跟宋文律身后的宋煋笑了笑,然后把房卡交到对方手里,“这是房卡,小路先生您收好。”
“恩。”
经理又笑:“宋先生跟小路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按床头铃,24小时服务,我先下去了。”
宋煋点头。
经理匆匆退了出去。
另一头,宋文律宛若视察领地的领主般迈进屋子,还一边眼光挑剔地打量着屋内摆设。
屋子是经理处心积虑给两人安排好的情侣套间,四处摆着浪漫新鲜的玫瑰花,最中间的位置是一张铺着玫瑰花瓣的心形婚床,正对床顶有面明晃晃的玻璃镜,昏黄色的精致吊灯垂挂在旁边。
宋煋把房卡放在桌上,见宋文律提前在床上坐下,就准备转身离开。
“你去哪?”宋文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点疑惑。
宋煋说:“我去医院看看苏杭。”
“不许你回去看他!”宋文律愣了下,语气一下子变得激烈。
宋煋刚转过身,就被男人用手拉住往后拽。
随着后仰的动作,两人倒叠罗汉地摔在柔软的爱心大床上。
第12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宋煋刚过青春期那会儿也不是没幻想过跟异性的亲密接触,第一次梦遗还是在十六岁那年。
那时候让他转交情书的软妹还没出现,教导主任也还没抓他做所谓的早恋典型。
当时他前排坐了个双马尾辫儿的女同学,被全班的臭小子们暗地里封为班花,天天下学回了宿舍就拿人家妹子打趣,荤段子一嘴说出来又黄又废。
宋煋听了个懵懂,窍也是那时候开的,当晚梦里朦朦胧胧的一片,第二天莫名其妙就被内裤里半凝固冰凉的液体冻得一个哆嗦,感受着实不怎么美妙。
他没喜欢过什么人,那次梦遗被冻醒后就更不怎么爱听男生三句不离嘴边的荤话段子,人就显得有些离群。到后来发生帮忙递情书被教导主任发现的事情后,宋煋就更是对女孩子这种生物敬而远之。
不过即使是对女孩子的感觉淡了,宋煋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跟个男人掺和到一起。
还是被对方强势地抱在怀里,挣脱无能。
窗外的公园广场上放着热烈的烟花,花火在半空中炸开,是绚烂明丽又是昙花一现,明暗交替落在空荡的落地窗前,映亮了红色大床上身形纠缠的两个身影。
宋文律手脚并用地把少年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个大布娃娃。
宋煋太阳穴微微地胀,他试图挣脱男人的钳制,却发现对方紧抱的动作又收紧了一些。
宋文律神色依然清明,一片黑眸里平静无波,但脑海中却早成了一片混沌。他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却知道有那么一副温热的躯体让他舍不得松手,他固执的将对方圈在自己怀里,身体颤栗又充满着不确定性的恐惧。
“不许你走。”男人的声音冷静克制,细听之下却有些许颤抖与不安。
记忆仿佛如流水般倒退回十岁那年。
少年时代的宋文律一脸期盼地在宋家老宅里等待着周末家庭聚会的到来。他等了好久好久,却只看到管家红着眼眶向他走来,目光里充斥着他满是无法理解的悲伤与哀痛。
宋文律的父母在国外蜜月旅行的时候出了意外,两人身体被卡车碾过去。
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年少的宋文律问,死亡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再也不会有见面了?管家回答说是。
其实这也没什么。
宋文律冷漠地想,左右只不过是一周一次的例行见面罢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是父母眼里的累赘,在他们完美的爱情里相互存在的从来只有对方,他的存在是多余,是无奈,更是他们口口声声无法卸下的负担。
可他却从没想过,他们会那么急促又突然地将他彻底摆脱掉了。
他们抛弃了他,那他也再不要他们了。
他会变得很强大,不需要关心也不需要安慰。
可还是会很痛苦,心底就像是空落了那么一块。
少年时的宋文律还那么小,可宋家老宅里却始终寂静的可怕,没有温暖也没有光,哪里都没有,什么也没有。
而他也终于清楚的明白。
没有人爱他。
宋文律沉湎在回忆的漩涡里,觉得冷了,就一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胃。
于是怀里的温暖消失了。
“宋先生?”
宋文律淡漠地抬起头,他看不清眼前的身影,却想要下意识地将人抓住。
“宋先生,你出了很多汗。”
宋煋翻身站在床边,望着男人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与紧抿的双唇,一时犹豫自己应不应该转身就走。
对方的状态很差。
030这时已经在他脑袋里惊悚地尖叫起来:“不要不要不要,煋煋你不能走啊呜呜呜!警告,警告,命运之子精神状态濒临警戒线,孤独值处于飞速飙升中!需宿主紧急安抚,需宿主紧急安抚!”
宋煋不会安慰人,就拧着眉问系统:“要怎么做?”
眼看着孤独值竟然飙升到了90,030不想跟着宋煋第一个世界就完蛋,于哭丧着声音说:“要不煋煋你哄哄他?”
公园广场上的烟火在天边炸出一片白昼,将宋煋的侧脸照亮。
男人的手无意识抓到宋煋的衣角,紧紧攥住。
宋煋被他带的腰身一弯,额前的刘海落在男人眼前,遮住了少年微蹙的双眸。
“你也要走,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宋文律嗓音冰冷,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狠戾,攥着宋煋衣角的力道越来越重,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话,“既然不要我为什么还出现在我眼前,滚得远远地不好吗?”
宋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宋先生,我不走。”
“不走了?”宋文律语调里有一瞬间的顿挫,又恶狠狠说,“那你留下吗?”
“……留下的。”
“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宋煋本来想说不,可望进男人充满期盼、忐忑与不安的漆黑瞳孔里,话却不忍心说出口了。
心底叹下口气,宋煋轻声说:“宋先生,我一直在。”
谁料他刚一说完,男人冷漠的表情便仿佛冰山融化般,嘴角都勾起一丝满足的笑意。
宋煋有些意外。
030像是死里逃生一般,语气虚弱地报着数据:“命运之子孤独值下降中89、88、87……74、73……”等宋文律的孤独值掉到35点,030又变得开心又激动,只催促着宋煋说,“煋煋,你再哄哄他,把他哄高兴了,说不定我们的任务就立刻完成啦!”
宋煋垂着眼没说话。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宋文律不知什么时候拉住了宋煋的手,心满意足地放在自己胸口上,柔和下来的表情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宋煋空着只手呆呆坐在床边,他替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往下就没了动作。
男人迷迷糊糊觉得舒服,手指下意识插进少年的五指间,十指并拢,紧紧握住。
公园广场上的烟花落了幕,屋子里一片漆黑暖融。
后半夜。
宋煋靠在床头昏昏欲睡。
030悄咪咪哇了一声。
宋煋微微睁开眼,手指下意识想往回缩,就立刻被睡梦中的男人无意识攥紧了。
怔了会,宋煋回过神才问系统怎么了。
030本来也不想打扰宋煋休息,可到底没耐不住心底的兴奋,把孤独值面板亮了出来,催促宋煋闭眼在脑海里查看。
宋煋依言闭眼。
一片黑色的混沌中,面板上的洁白光芒闪烁着耀眼的数值——
目标当前孤独值:
7。
第13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天还没大亮,宋文律终于清醒了。
他捂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喉咙像是被大火灼烧过,想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却扑了空,又感到下半身一沉,才发现一只细溜溜的手腕搭在他的胯间,掌心覆盖着自己的鸟。
“……”
宋煋睡得浅,宋文律一动就睁开眼。
“宋先生,早上好。”
少年清淡的眸光与微微张嘴呼吸的侧脸落在宋文律眼里,心头倏地空了一拍。
被摸到的鸟儿像是要展翅高飞。
宋煋右手被男人占用一夜,麻地没了知觉,这会儿顺着宋文律愣怔的眼神往手边看,瞳孔一缩,迅速把手拿回自己身后,拧眉难受地动了动僵硬的五指。
030在脑海里喔嚯一声,十分欠揍。
气氛有些尴尬。
宋文律头疼地花几分钟捋清楚昨晚发生的事,烦躁的心情让他下意识去摸西裤口袋里的烟包,然而烟才点上抽了一口,嗓子跟肺就像要一起爆炸。
于是还没起飞的鸟儿就蔫哒哒地回了巢。
宋文律铁青了脸,差点没骂出声。
宋煋不清楚对方在关乎男性自尊上的那点小心思,他转身替对方倒了杯水,递过去。
宋文律半阖下眼帘,声音沙哑:“谢谢。”
对于夜里发生事情两人都没主动提起。
宋煋是觉得没什么,宋文律却是故作遗忘。
宋煋整宿没休息好,昨夜又喝了酒,虽然没醉但太阳穴却一直忍不住发胀。
他心里还惦记着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苏杭,就抿嘴问:“宋先生,昨晚您说的话还作数吗?”
明知道对方提起的是昨夜两人定下的赌约,却还是会忍不住想到别的地方。
宋文律半靠在床头,半阖了眼帘能看清少年被揉皱的T恤下摆。
这是谁的杰作,他心知肚明。
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宋文律夹着烟的手被烟灰烫了一下才回过神,“作数。”
宋煋说:“多谢宋先生。”
宋文律语气不咸不淡:“你应得的。”
既然宋文律醒了酒,宋煋也不好继续多呆下去。
他很快提出了告辞,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置一词,平静的神色让宋文律有种自己昨晚从未失态过的错觉。
宋煋转身离开房间。
宽大的爱心大床上只留宋文律一人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半晌他把手放到胸口上,幽幽的眸光掠过道波澜,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煋的掌心暖和和的,但实际上并不怎么好摸。
他的指甲很浅也很薄,根根嵌进肉里,手指虽然细长但关节却很粗大,掌心微黄乱纹横生,厚厚的一层茧子肉覆在上面,又硬又挫,与修长细腻丝毫不沾边。
这是原身经历过苦难的象征。
宋煋捏了捏僵硬的手指,算计着自己昨晚喝了九杯酒就是九千,苏杭的手术费跟医药费加起来有一万九,那么剩下还得还给宋文律的就还有整一万,而且对方住院的花销还在持续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