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倒霉 番外篇完本——by 拆字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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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煋瞥一眼大叔手里的秤砣:“您的秤不稳。”
卖菜大叔脸色一变,又偷偷摸摸把秤砣往前挪挪。
宋煋提着袋子给了大叔三块五,袋子里的小山药又多了一截。
等他走远了,卖菜大叔还在那里跟旁边临着的小贩嘟囔:“那小孩儿会看秤啊。”
小贩就笑着拍他的肩说:“就你那秤杆都快斜成那啥披萨斜塔了,你当人家眼瞎。”
卖菜的啐他一口老痰。
宋煋买完菜没回家。
在江宁街上往右走有个旧货市场,他提着菜走过去,选了家门店破旧的二手手机回收店,用三十五块买回快只剩下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旧手机,又问店主买了张五十块的电话卡。
店主给宋煋装好,笑眯眯递给他:“喏,小伙子东西好好拿着哦,咱们店里不包退换。”
宋煋说:“那我先试试成吗?”
店主说:“行啊。”
宋煋凭着原身的印象,先给路大刘打了个电话。
路大刘那头很快接起来,“喂,谁啊。”
话筒里的声音穿透空气,整个店里都充斥着男人浑厚的男中音。
宋煋把话筒拿远了些,说:“大刘哥,是我。”
路大刘那头听见宋煋的声音,不大确定问:“小路?”
宋煋嗯了一声,说这是自己新的联系方式,又跟他聊了两句,确定这手机没多大问题,就对店主点头出了店。
路上,宋煋将手机放在口袋里,手指时不时触摸过手机的键位,不知道在想什么。
转眼到中午。
宋煋喝过感冒冲剂,去筒子楼的公用厨房那边将土豆洗干净切好,又向别的正在炒菜的租客借了点调料后抬眼看了下时间。
030问:“煋煋,你要做什么好吃的呀。”
宋煋没说话,只是擦干净手,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犹豫几分钟后,仔细又专注地按出个号码。
手机通话响过三声,对面的人接起电话,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在筒子楼里响起。
“……是宋先生吗?”宋煋靠在楼道的窗户口上,眼里难得出现了类似紧张的情绪。
“小路?”
“是我,宋先生。”
宋煋抬眼看着围墙外的爬山虎,轻声问询,“您中午,有没有空来我家吃顿饭?”
第27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稍等一下。”
话筒对面男人的声音冷漠, 周围间或夹杂着些谈话声, 他低声跟身旁的人交代了几句, 然后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把声音凑近了话筒,放缓语气道,“小路,等我半个小时。”
宋煋说好:“宋先生, 我不急。”
宋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中,几个高层心腹瞅紧了刚刚还满脸乌云密布的总裁表情突然就变得平静温和, 面面相觑几秒, 总觉得自家老大那点儿眼神, 啧啧啧,腻。
一准是有相好的了。
挂断电话的宋文律显然比之前好说话很多,他把之前打回去的方案又看一遍,平心静气说:“仔细改改再拿来给我看。”
几个心腹呼出口气,把嗓子眼儿里那点紧张情绪压下去。
谈完正事,宋文律放下文件问:“感冒生病的人一般吃什么比较补?”
心腹互相懵逼地对视一眼,有个年纪稍微大点儿的犹豫道:“就鸡和鱼吧?做清淡点儿,加点葱姜香菜什么的,反正我感冒那会儿吃啥也尝不出的味, 喝点汤,吃点青菜粥还行。”
宋文律点点头。
他出了公司, 没直接往筒子楼那边儿去, 先开车掉头去了旁边一家大型购物超市, 听导购员叨叨半天,推荐了又推荐,才选好一只从水里捞上来的活鱼。
那鱼通体乌黑,鳞片滑腻腻,放在塑料袋里还一蹦一蹦地乱跳。
宋文律一言难尽地提着手里的袋子问导购,“不杀死它?”
导购是个老阿姨,说话带了点儿口音,语速很快也很犀利:“哎哟,小伙子你这就不懂得啦,这鱼回家现杀了吃才最鲜口,现在你叫阿姨给你弄死,回家味道就不好的咯。”
宋文律说:“是吗?”
导购阿姨点头:“是啦是啦。”
宋文律提着鱼又去生禽区。
10 页, 的乌鸡雄赳赳气昂昂地成群站在笼子里,精神头十足地瞪视来来往往的人类,表情骄傲,显然不是一般公鸡。
仔细挑了一圈,宋文律找出其中体格精瘦健壮的那只,很快就宣判下他的命运:“就他吧。”
野生乌鸡被绑住腿倒挂着,鸡毛扑棱棱一地。
旁边杀鸡师傅问要不要把鸡杀了。
“不用。”宋文律定定地看着那只鸡,满意点点头,沉声道,“活的新鲜。”
杀鸡师傅张张嘴,神色复杂,没说话。
车上多了两个活物,乌鸡被扔在后车座,相当精神地用它精瘦的胸脯往前头蹦,很快就咕噜噜地滚下车座被卡住,老实不动弹了。
不过活鱼那头还贼心不死,想要来个鱼跃塑料袋,飞升上界。
宋文律冷脸瞧着这俩不知死活的东西,一脚油门踩到底,来到筒子楼下。
宋煋那边等了小半小时,他的小山药被炖在锅里,掀开锅盖用筷子戳戳,已经变的十分绵软滑嫩。
陈三翠也来厨房这边做饭,看见宋煋还挺惊讶:“小路还会做饭的呀?”
宋煋点点头,从锅里拿出截小山药递给女人:“陈姐尝尝。”
陈三翠吃一口有点烫舌头,但口感还是很不错。想了想,她从旁边罐子里拿出点白糖,给宋煋说:“吃的时候蘸点糖试试。”
宋煋说好,又把山药放了个小碗,盛了半碗给陈三翠。
陈三翠笑眯了眼,拿了山药回屋,把灶台单独让给宋煋用。
等女人走了,030在宋煋脑海里欢快说:“煋煋,030要吃糖,小山药也要。”
宋煋没听他的,又把锅盖上,闷着。
筒子楼里这会儿没什么人,做午饭的租客为了不跟房东抢地方,一般正午头的时候都不会出来,所以宋煋安静地等在灶台前,就有点没事干。
突然,筒子楼里传来一道嘹亮的鸡鸣。
男人西装笔挺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内,脸色肃穆冷漠,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条鱼。
宋煋迟疑了一秒:“……宋先生?”
第28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乌鸡声音凄厉地嚎叫着, 两只肥硕的鸡翅膀扑棱棱, 飞了一地鸡毛。
男人的忍耐度已经濒临极限,他把乌鸡丢在灶台边的地上,又把鱼袋子挂到旁边一个铁丝突出的位置, 偏头问宋煋:“鸡跟鱼,会不会做?”
宋煋看了眼活泼精神的小畜生, 犹豫地点点头:“其实宋先生来不用带东西的。”
宋文律无视鸡跟鱼,挑挑眉:“小路, 你以前请客的时候,都不会问问客人想吃什么吗?”
宋煋问:“那宋先生想吃什么?”
宋文律瞅一眼宋煋,想吃你啊。
“就鸡跟鱼吧,现杀的新鲜, 随便做做就行。”男人面上正经,内里变态, 芯子里还装着个怂, 就假装严肃又可靠问, “要不要我帮你搭把手?”
宋煋看一眼活鸡, 点头。
“要怎么帮你?”宋文律抄起袖子, 把衬衫袖口解开往上挽,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走到宋煋面前,凑近他仔细看了看, 问, “感冒好点了?”
宋煋说:“昨天喝了宋先生的鸡汤, 好了很多。”
宋文律眼里闪过道情绪,轻笑说:“我还以为你回家就倒了。”
宋煋抬抬眼,声音平静说:“那样很浪费。”
宋文律耸耸肩,眼底笑意却没落回去。
宋煋先前准备下的大多是蔬菜,小青菜被他择好整齐地放在一个筛子里控水,切好的土豆块泡在水里去淀粉,西红柿也洗好摆在案板上,一块红白相间的五花肉被个小铁盆扣着,一切都整齐有序。
可突然一只大尾巴却拍打着水花蹦起来,稳准狠地落在案上,震得西红柿滴溜溜转。
030惊呼:“好野性的一条鱼!我喜欢!”
宋煋沉默地望着从袋子里越狱的大黑鱼半晌,偏头问:“宋先生是在哪里买的鱼?很有精神。”
宋文律说是在超市,还向宋煋复述了一遍导购老阿姨跟他说过的黑鱼营养价值,然后又问:“这鱼要怎么杀?你跟我说说,我来。”
很难想象会有这么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破破烂烂的灶台前,一脸严肃认真得向人讨教怎么杀鱼这种市井家常。
怎么看对方都该是坐在干净明亮的会议室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才对。
楼道里路过个追着调皮孙子跑的大妈,眼睛黏到宋文律身上就没再移开眼,差点把孙子跟丢。
宋煋抿嘴,想了想到底没让男人帮忙插手。
杀活鱼的过程很粗暴,宋煋一双手扣住鱼鳃,把鱼狠狠往案板上一摔,活蹦乱跳的大黑鱼瞬间被砸晕了过去,像是死了一样。
宋文律震惊地看着少年这暴力的一摔,下腹陡然一紧,就有点疼。
宋煋没注意男人复杂的表情,他接下去用刀把鱼腹剖开道口子,掰开里头露出黑鱼内脏。
给鱼清理内脏脏污是个很细致的活。
宋煋把手弄得满是腥味,还沾了些血污,眼睛却还一眨不眨地处理着鱼身。
030是个只敢吃不敢看的小怂蛋,在宋煋脑海里哭唧唧就是一句:“好残忍,煋煋,大黑好可怜啊。”
宋煋问它:“谁是大黑?”
030说:“是大黑鱼呀,黑不溜秋,就叫它大黑好啦。”
宋煋手下动作没停,漫不经心在脑海里跟030说着话:“那杀猪也残忍,系统你的猪蹄还要不要吃?”
030内心挣扎0.5秒钟,语气沉痛道:“吃,还是要的。”
亲眼目睹了一条鱼的死亡,宋文律这会儿已经很麻木了,回过神,他撸撸袖子,就想说他来帮忙。
旁边追着孙子跑的大妈时候却抱着孙子凑过来,跟宋煋套近乎:“小路中午做鱼吃呐,哎哟,处理的很干净嘛,旁边这老板是你朋友呢?老板好啊。”
宋文律冷淡地对大妈点点头。
大妈单手抱着的小孩吸溜着手指,指着鱼说:“奶奶,吃鱼鱼,我想吃鱼鱼。”
“那个小路呀,”大妈拍一把小孩的后脑勺,转脸舔着跟宋煋笑说,“你看你们俩这一条鱼也吃不完,那里面掏出来的鱼籽就包给大娘呗?给小孩子解解馋。”
这大妈是上午宋煋在阳台碰见的那个,宋煋没多想,见男人没有意见,就将掏出来的鱼籽装到个袋子里。
“给。”
大妈笑的眼不见眼地颠颠袋子,临走前还跟宋文律夸了好几句“小路人好,年轻上进,心地善良,还特别踏实肯干”之类,总之好话一箩筐,也不管之前跟宋煋才见过几面。
倒是宋文律的冷肃的表情一缓,听得极为认真,还不时跟着点头。
宋煋偏头往他那头看,正巧眼含笑意的宋文律也偏过头,两人对视一眼,宋煋愣了愣,倒是宋文律先走到他旁边低声说:“我帮你洗鱼?”
宋煋把鱼放在盆子里,让开点位置,抿嘴道:“那麻烦宋先生了。”
洗鱼很简单,只要将鱼身里的血水洗出来就好,这活没什么技术,宋文律就把鱼放在水里冲。
可那头还有只更难搞的野生乌鸡还在虎视眈眈。
宋煋洗干净手把乌鸡提起来,乌鸡就拿眼睛瞪他,可狠了。
030在脑海里说:“瞪什么瞪呀,待会儿就把你吃掉!”
穿越前,宋煋小时候是跟奶奶在乡下过,他奶人抠,把家里喂得那几只鸡看的比谁都重要,每天弄了小米都要赶忙拿去喂,而鸡这种畜生凶起来能上天,宋煋就有次替他奶喂鸡的时候被鸡捉过手,右手虎口的地方留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疤。
杀鸡这种事除非逢年过节,否则他奶绝对舍不得把鸡杀了吃,宋煋到现在多少只留了点以往的印象,单单清楚杀鸡需要先放血。
他拿了把柜子旁边摆着的剪刀,上面沾着迹,不知道上回是谁用过,没洗干净。
野生乌鸡的腿还被绑着,宋煋靠近它,它就扑棱个不停,黑豆眼里闪烁着精光。
宋煋只能用手使劲压住它的翅膀,然后把鸡抱起来。
可怀里抱着鸡了,鸡还不老实,宋煋就有些难办。
宋文律看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有笑出声,他感觉自己似乎搞了个大乌龙。
但到底是好面子,宋文律表面没表现出来,只是把洗干净的鱼放在一边,接过宋煋手里的剪刀,问他要怎么办。
宋煋说:“宋先生你找到鸡脖子上的血管,用剪刀割破就好了。”
宋文律端过个小碗,按宋煋的说法是用来盛鸡血。
之后两个人就凑在一块,几乎是头碰头地一起拧眉瞅着鸡犯愁,宋文律漫不经心地微微抬眼,能看到宋煋专注摸着鸡的脖子,寻找血管在哪的认真模样。
少年的杀鱼的时候身上沾了些腥气,不好闻,甚至说很难闻,但宋文律就是想靠他近点,再近点。
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完蛋。
可能是疯了。
宋煋很快摸到血管的位置,按住说:“宋先生,剪这里。”
宋文律回过神,拿着剪刀一剪子扎下去,汨汨的鸡血就从鸡脖子里呲出来,乌鸡叫不出来,却死命在宋煋怀里挣扎着。
鸡血溅了一地,宋煋被吓了一跳,手一松,扑棱棱的鸡翅膀下就扬起纷飞的鸡毛。
宋文律也被乌鸡的求生欲给镇住,就那么一不留神被乌鸡脱手飞走。
他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抓,却不想乌鸡竟然回头往宋煋怀里窜,于是手就一下子穿过宋煋的肩头,人也跟着前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