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盛世美颜惹的祸番外篇完本——by 绊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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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喜欢皇妹送你的礼物吗?”景柔笑了一声,有些阴毒,那笑破坏了她柔美的相貌,衬得她如深渊恶鬼般可怖。
原本她是与景谟说好,把景姒交给他,而不是杀了他,但景柔很清楚,景谟成功的机会并不是十成十的,只要有一点疏忽,景姒都能反过来弄死他们。
景姒绝不是无害的小白莲,景谟在他手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不懂得斩草除根,那就只有她动手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景姒,越看越觉得,他真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
景柔记得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景姒,是在御花园。那时候他脸上蒙着纱,看不清长相,只能看见那一双出挑的眼睛。
这样一双眼睛,不适合被禁锢在某个人身上,景柔更加希望,能亲手将它们剜下来,放进玻璃瓶子里日日观赏。
那天回去之后,她把一个小太监的眼睛剜下来了,但那双眼睛与景姒的只有四五分相似,景柔没玩多久便捏碎丢掉了。
渐渐地,她发现,景姒的鼻子、手指、锁骨……全身的每一处都那么漂亮,近乎完美,让她着迷!
如果景姒不是太子就好了,她忍不住想,那样她就能把他的眼睛、手指、脚掌……都拆分下来,成为她最完美的收藏品。
“皇妹送了你礼物,你也要还一点才对呀,就从眼睛开始好不好?”景柔手里的匕首,在景姒眼睛周围游走,如毒蛇贴肤,“皇兄忍着点疼,要活着取下来,才漂亮啊。”
这样惊世骇俗的喜好,饶是五公主的母妃发现了之后,也害怕得瑟瑟发抖,从此不敢与她亲近,但景姒此时就在她刀刃下,却脸色如常,连眼神的没有慌乱。
他突然笑了一下,勾唇弯眸,让景柔的心骤然跳动了一下,匕首也不知不觉地顿住了。
景姒看着她,慢慢说,“你真的想要吗?”
其实景姒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圆月,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召唤,从月亮上传来。
可能还是受了铃铛声的影响,景姒此时,已经把景瑋、大雍全都忘了。
景柔后退了小半步,眼睛却一直黏在他身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活色生香。
在这以前,她一直觉得死物比活物漂亮,现在,却有点动摇了。
“想要的话,就来取啊。”景姒不知死活一般,看着景柔的眼神里甚至还有包容。
景柔被他那样的眼神刺激到了,她摇头甩去心里奇怪的感觉,重新举起了匕首,“你以为我不敢吗?!”
这次她没有多废话,匕首裹着夜风,急速朝景姒刺去,景姒慢慢闭上眼睛——
匕首刺进皮肉,发出“噗”的闷响,景姒闭着眼睛等了会儿,却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锐痛,反而等来了一个重量,压在他身上。
斛律铖带着血腥味的声音,贴着景姒的颈项响起,“殿下,不要怕。”
景姒的思绪,被拉回来一点,他辨别着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袖,“斛律铖?”
“是我。”斛律铖已是强弩之末,翻腾的大脑,还有后背上正汩汩往外流血的伤口,让他站稳都难,但他还是竭力护着景姒,“姒儿不要怕。”
神智模糊间,斛律铖竟然把心里对景姒的爱称给叫出来了。
景姒听见他这样叫自己,微微一怔,只有景瑋会这样叫他。
但现在实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景姒拍拍他的脸颊,让他清醒,“睁开眼睛,看着我。”
景柔在一旁,当然什么都听见了。她冷笑一声,“原来假扮钵盂王子的,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斛律将军吗?”
“你叫皇兄,叫的可真亲密啊,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她摇摇头,“皇兄,你可真招男人惦记。”
景姒听她在一边风言风语,并不理会,他从衣摆上撕下两块布条,团成团,塞进了斛律铖耳朵里,一边叫他,“斛律铖,斛律铖!”
但斛律铖还是眼睛一闭,软倒在景姒身上,昏死过去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吧。”景柔啧了一声,抬起已经染了血的匕首,想要再刺下去。
景姒心里莫名有一个感应,他似乎应该回去了,至于回到哪儿去,他并不知道。
如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大概会受到月亮的召唤,顺应着死在景柔刀下,但现在,他身上趴着斛律铖。
“——你就不问问景谟吗?”
景柔刀锋一顿,想起来,方才并未在席间看到景谟。
景谟如果出了什么事,她做的可就都是徒劳了,“他怎么了?”
景姒感到力气恢复了点,便推开斛律铖,把他放在椅上,“他此刻,正待在东宫,你杀了我们,他也活不成。”
若是景谟没事的话,不可能现在还没出现。景柔不禁暗骂景谟蠢货,对景姒的话,深信不疑,但她还是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景姒想帮斛律铖处理伤口,但他实在没有力气了,身上也没带金疮药,只能暂时放任他躺着。
伤口太深,血也流得太快,不能再耽搁了。
听见景柔的问话,景姒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但还是只能压着脾气与她周旋,“你若再不去,景谟恐怕连灰都不会剩。”
景柔咬着牙思量,只能选择去救景谟,“我可以相信你,但你必须跟我一块去,还有他!”
她用手指指斛律铖,又合掌拍了几下,那几个钵盂舞娘便停下舞步,快速地跑过来了。
“你们抬着他,跟在后面。”
景姒看着那些舞娘去搬动已经昏迷的斛律铖,伤口被压迫到,顿时又渗出一大摊血。
“先给他止血,否则等到了东宫,他也死了,对你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景姒冷静地谈条件。
景柔想想也对,便让舞娘给斛律铖止血。
这些舞娘,实际上应该说是死士才对,她们身上倒是伤药齐全,而且经验丰富,没一会儿,伤口的血便被止住大半了。
景柔将景姒拽起来,拿匕首抵在他腰间,推着他往前走,“我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
一行人很快到了东宫,一路上竟然一个守卫都没遇见,景姒不知道景谟与景柔使了什么手段,但他知道,最多半个时辰之后,一定会有援军来。
因为知道这里将是火场,景姒把人都赶走了,显得东宫里空荡荡的。
这样诡异的情景,让景柔后背发凉,她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什么气味?”
景姒觑了眼正从屋檐上滴落的黑色液体,没有回答。
那是他看怪志时,无意间发现的,一种黑色的极易燃烧的液体,派人寻了许久,才终于在一处洞穴发现。
好在景柔也没有追问,她推了推景姒,“开门!”
景姒知道她在怕什么,也没做无谓的挣扎,伸手把门推开了。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只有地上躺了一个人,那人脸色涨红,神情迷乱,嘴里不断叫着什么,似乎正沉迷于某个光怪陆离的环境,手脚还胡乱挥舞着。
正是景谟!
景柔看他情况不对,便迟疑了脚步,“他这是怎么了?”
景姒亲自为景谟布的局,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他还没说,景柔看到景谟前后顶弄的胯部时,就已经明白了,让他不用说了。
赶两个舞娘守在门外,景柔让人把景谟从地上搬到了榻上,看他久久无法清醒,便质问景姒,“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景姒也不知道,但还是给出了一个答案,“至少也得明天早上。”
景柔便没辙了,景谟这幅丑态,总不能现在把他抬出去吧?否则要是传了出去,即使只剩他一个皇子,皇位也不一定是他的。
她打算先在东宫熬过今晚再说。
就在此时,燃尽了的蜡烛抖了抖,熄灭了,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这黑暗让景柔十分不安,她声音有些尖锐,“去找蜡烛,快去!”
“是!”留在屋里的几个舞娘顿时四散开来,寻找蜡烛。
终于,她们在一个小箱子里发现了几根新蜡烛,便都取出来点亮了,看着逐渐亮起来的视野,景柔终于放心了些。
景姒趁着刚才的混乱,从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一颗药丸,想塞进斛律铖嘴里,但斛律铖昏迷着牙关紧咬,药丸怎么也塞不进去。
景姒深吸一口气,低低说了声“抱歉”,把药丸丢进嘴里,慢慢俯身,含住了斛律铖有些胡茬的唇,然后伸出舌尖,试探着顶开他的牙关。
景柔一转身,看见的就是景姒正低头,垂着眼睫在吻斛律铖,纤长的羽睫,在白净的眼睑上投下一个虚影,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画面,却让人觉得莫名情热。
她鄙夷地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过头去不再看了。
景姒尝试了许久,舌头都有些发麻了,才感觉到那牙关松开了些,他心里一喜,急忙将之撬得更大,还没来得及把药丸送过去,便感觉到自己的舌头被勾住了,另一条更具侵略性的软舌,顺着他的舌头,往他唇里钻。
他脑子里嗡了一声,睁开了眼,看见一双绿色的眼睛,同样大睁着,如同擭取猎物般,紧紧盯着他。
有些粗粝的舌头没有停,卷走了景姒口中的药丸和许多津液之后,竟然隐隐有越发深入的趋势!
景姒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把斛律铖推开,斛律铖贴上来还想吻他,被景姒歪头躲开了。
他没想到斛律铖会醒过来。
斛律铖喘着粗气,也没有再勉强他,甚至还主动向景姒道歉,“抱歉,我刚刚,没控制住。”
景姒自己先吻人家的,虽说事出有因,但实在没脸兴师问罪,只能违心地低声说了一句,“没事,我不怪你。”
第29章 第一世(28)
嘴上说了不怪斛律铖,但景姒心里还是不太好受,他羞恼地低着头,面皮发红。
斛律铖想安慰景姒,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方才并未完全昏死过去,迷迷糊糊中,感到唇齿之间有什么濡湿的东西在钻,唇上也有柔软的触感,他挣扎着睁开眼,怎么也想不到,景姒居然在吻他!
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心上人,正与他脸对着脸唇贴着唇,他怔怔看了许久,低垂的眼睫,瓷白的脸颊,如蔷薇般娇嫩柔软的唇舌……都通通纳入眼帘,如他少年时做的那个梦一般,景姒的一举一动一毫一发,都带着灼热的致命诱惑!让斛律铖激动得难以自持。
他不是柳下惠,景姒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站在那里,都能让他呼吸变得急促,更何况现在,他们靠得这么近,斛律铖都能清楚地听见景姒气闷时发出的哼声。
他终于忍不住暴露出侵略的、擭取的本性。
在景姒震惊的眼神中,他狠狠回吻过去。
察觉到那颗药丸的存在时,斛律铖便已清楚,景姒的真实目的。
但是,绿眸只暗了一瞬,粗粝的唇舌没有停止攻伐,而是一路侵占、席卷,似乎要将景姒整个人吃下去一般。
直到景姒推开他,露出推拒的情绪,斛律铖心底那只初尝到荤腥的饕餮,才终于不甘不愿地安分下来。
他知道景姒现在大概很慌乱,自己应该再多说些什么,以打消他心底的戒心。
斛律铖平息了一会儿喘息,他刚刚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后背上伤口的血,又在往外流了。
景姒与斛律铖,此时正面对面坐在一张软榻上,看不到他的后背,再加上方才发生的事,他就更加想不到去查看斛律铖的伤势了。
唇上还残留着被啃噬过的酥|麻感,景姒抿了抿嘴,不禁想起刚刚在观星台上,斛律铖迷茫之间叫了他一声“姒儿”。
他心里仿佛塞了一团乱麻,还没等理清楚,一具健硕的身躯便伏了过来,敏感的颈边嫩肉,被湿热紊乱的气息冲刷着。
景姒浑身抖了一下,他试着把斛律铖推开,但斛律铖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让他怎么也挣脱不开。终于,景姒有些生气了,低声道,“斛律铖,你快起来!”
斛律铖却一动不动,就在景姒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时,斛律铖说话了,“姒儿,等会儿我拖住她们,你趁机逃出去!”
再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景姒却无法像上次那样淡然了,他忍不住有些愠怒,“放肆,不准你再这么叫!”
“姒儿,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斛律铖却听不见似的,喃喃道,“七年了,我只喜欢你。”
“姒儿,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你可不可以……”
他话还未说完,就身体一软,闭上眼睛了。
景姒收回刚点了斛律铖睡穴的手,转而抱住了他正往下滑的上身,神情有些无奈,“本太子能自救,不用你添乱。”
景柔听到景姒那边动静不断,忍不住瞥了一眼,见他们抱在一起,忍不住嘲讽了一句,“还真是如胶似漆啊。”
景姒没搭理她,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也不解释,他手掌扶在斛律铖背后,感到黏糊糊的液体正侵透衣料,爬到他指缝里来。
把手放到眼前一看,暗红色的血沾满了手掌。
景姒眉头一皱,这傻子竟然伤口裂开了也不说!
“景柔,斛律铖的伤口裂开了,你让人来给他处理一下。”景姒掰开斛律铖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费力地把他平放在榻上,很是担忧。
景柔下意识就要让人过去,纤手刚抬起来,她就想起,如今景谟已经找到了,那么景姒与斛律铖,也就没有必要活着了。
都怪这东宫总给她一股不对劲的感觉,让她心里十分不安,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冷笑一声,踱步走过去,“我倒是给忘了,既然已经找到三皇兄,那么你们也该共赴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