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谈恋爱完本——by 酒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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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他在意的一点就是,少年并不惮于将这些秘密暴露给他知道,这种信赖由何而来?难道只是因为当时在宴会厅里他对他伸出了手?
他直觉不是。
阚琛并不傻,结合少年的表现,他轻易地得出了一个结论――少年认错了人。
他猜测,少年应该是跟另一个人结伴来到了庄园,双方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彼此却并不认识――这才能解释得清为什么少年会认错人,而且在他问起他的名字的时候也并不意外――他们约定好在宴会厅碰面,因为少年看不见,所以应该是那个人主动接触少年,但是中途中他出现了,拉住了少年的手,所以少年把他当做了同伴――
阚琛目光沉沉,虽然明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后来者,但是一想到如果他没有出现,少年现在就会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拉着他的手冲他撒娇,依偎在那人怀里……
男人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如果说一开始看到少年的时候,他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可爱的小宠物,想把他放到身边,闲暇时逗弄一番,还没有那么上心的话,现在他的想法却是完全改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少年对他的意义渐渐变得不同了。或许是少年信赖地说着相信他会保护他的时候?又或许是少年露出祈求的神情,虽然害怕,还是想要跟他一起行动的时候?再或许是少年因为收到蔷薇,开心地吻上他脸颊的时候?
阚琛觉得自己简直能够找出一万种理由来解释自己想法的变化。这些变化潜移默化地发生,如同涓涓细流一般,分开来看一点都不起眼,直到少年受伤,他才恍然发觉它们已经汇聚成了广阔的江河,再也不能轻易忽视了。
第11章 日记
另一边,张漫与何莉娜还有她的两个助理躲进了马场的一个简陋的小屋。
何莉娜的表情还带着几分张皇,她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窗外观察了一番,强笑了一下:“幸好躲起来了,万一被看到可就糟糕了。”
张漫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刚才是在躲什么?不过一只鸟飞过去而已,不必反应这么大吧?”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睛,一副高冷精英的模样,挑起眉毛看人的时候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他用这种口吻说话的时候,好像在说“不过是一只鸟,也值得你大惊小怪”,透着一股蔑视的气息。
在这个游戏世界里,他给自己的设定就是这样一个自以为是,人模狗样的斯文禽兽,虽然容易吸引仇恨,但也容易让人不自觉地轻视,不会惹人防备。
他的人设艹的还是比较成功的。就比如现在,何莉娜背后的两个男人眼神中已经透出了“你怕不是个智障”的意味,何莉娜虽然隐藏得不错,但是眼中也流露出几分轻视,她轻声细语说道:“杨先生不要这么说嘛,人家只是一个小女人,胆子比较小,当然比不上你镇定冷静啦。”
何莉娜见多了这种自视甚高的男人,知道对付他们的方法就是要捧着顺着,要多夸奖他们,表现得对他们无比崇拜,然后才能让他们跟着你的步调走。
“不过杨先生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吗?”她撩了撩头发,笑了起来。
“你既然想说,那我就听一听好了。”张漫双手抱胸,一副施恩的语气。
何莉娜浑不在意:“我害怕乌鸦,是因为在那个传说里,乌鸦是怪物的引路人。如果被乌鸦发现,怪物也就得知了你的方位,他会很快追过来杀死我们的。”
“怪物?你是说宴会厅里那个‘火人’?”张漫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并不这么认为。
原因无他,宴会厅里的‘火人’虽然看起来吓人,本身却并不怎么厉害。要说它是一个危险等级排在中游的世界里的幕后BOSS,张漫是不相信的。
“当然不是。”何莉娜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真正的怪物要比他厉害多了。真正被他盯上的话,我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何小姐好像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啊,难道你之前来过庄园吗?”张漫一针见血地问道。
“当然没有!”何莉娜瞬间变了脸色,这还是见面以来她第一次情绪失控,但她不愧是明星出身,立刻就调整好了情绪,笑吟吟地说道,“我是说当然没有了。这些消息,都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早些年庄园还没有出事的时候,她的妈妈在庄园里做过女佣。”
怕不又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系列吧?
看她的表现,任谁都能发觉出不对。张漫默默地在她身上打了一个疑似来过庄园的标签。
“那么按你说的,既然庄园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过来参加生日宴会?你明明可以不来吧。”他又质疑道。
“哪有那么简单。”何莉娜苦笑一声,“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来。但是不行,收到了邀请函的话,那就非来不可。”
听到这句话,张漫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标着“不可掉落”的金色邀请函,从拿到它的那一刻起,他还没有认真看过它。
特殊物品:欧利尔庄园的邀请函(不可掉落)
“诚邀____先生参加七月十五日为庆祝欧利尔庄园主人的二十五岁诞辰所举办的宴会。
欧利尔全体人员六月三十日敬上
备注:我们在花园中为您准备了惊喜,请务必莅临一观。
在他的注视下,邀请函上的空白被“杨科”两个字填补上了。
邀请函认可了这个虚假的名字,在游戏世界他就将一直以这个身份存在了。
张漫仔仔细细地将邀请函读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看到最后,他将目光放到了底部的备注上――“在花园中准备了惊喜”?
张漫默默地在脑海中将花园这一地点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游戏里的提示大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有时候多关注一下细节就能让自己逃过一劫。敌对阵营发的邀请函上说在花园里准备了惊喜?真实意思应该是我们要在花园里杀了你吧?
“你应该也是收到那张邀请函了吧?就是那张生日宴会的邀请函?”何莉娜的声音把他唤回了现实,张漫默默点了点头。
何莉娜继续说道:“自从收到了这封邀请函,我就再也没能睡个好觉。我本来打算远远地逃开,假装没有收到过它。但无论我第一天逃到多么远的地方,总会在起床的时候看到它出现在我的床头柜上。而且随着赴宴的日期一天天接近,上面我的名字也渐渐从墨色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我知道它是在警告我,所以我不敢不来。”
“原来如此,我可以看一下何小姐的邀请函吗?”张漫想要看看他跟何莉娜的邀请函有什么区别。
“这……不瞒你说,其实我的邀请函在宴会厅里的时候就已经弄丢了。”何莉娜叹了一口气,“当时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我一个不注意,它就已经找不到了。”
撒谎。
虽然只是只认识了这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张漫可以从她的言行举止中看出她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想要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的一个人,会因为不小心而丢掉性命攸关的东西?
怎么可能呢?
张漫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鼻子却感到一阵痒意。
“阿嚏――!”几个喷嚏打完,张漫忍不住摸了摸胳膊,奇怪,为什么他会感觉到一阵凉意?不会是有人在诅咒他吧?
怀疑的人选不是没有,就是那个无故失踪,让他遍寻不得踪迹的新人。
不过这次他却是猜错了,让他浑身发凉的并不是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的新人,而是顶替他位置的“冒牌男友”。
“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何莉娜见状关切地凑上前来,伸手就想要摸他的额头。
张漫连忙后退几步,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他站的位置后面正好有张简陋的木桌,他一后退,木桌被撞了一下,“哐当”一声,木桌的抽屉从上面掉了下来。
这间房子许久都没有人住过,抽屉掉在地上,扬起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何莉娜咳嗽了几声,退了开来。
张漫却眼尖地发现掉落的抽屉里露出了几张泛黄的纸张,他蹲下身,不动声色地把它们收进了自己的游戏包裹里。
“怎么了?地上有什么东西吗?”何莉娜十分敏锐地问道。
“没什么,刚才是我的钥匙扣掉在地上了。”他摊开手,给她看手中小马宝莉的钥匙扣。
“……杨先生还真是挺有童心的。”何莉娜嘴角抽了抽,言不由衷地夸奖道。
“过奖了。”张漫矜持地点了点头,趁着何莉娜被他噎住,暂时不想跟他说话的时候,在脑海中翻开了他捡到的纸张。
七九年五月十五日,多云
今天是我在庄园就职的第一天,庄园主安排我到马场工作,负责照料马儿,我很喜爱这些无忧无虑的可爱生灵,它们会让我的心情瞬间美好起来。
七九年五月二十三日,晴
庄园主的女儿今天来到了马场,她穿了一条藕荷色的裙子,笑着跟我打招呼。她说她叫阚莎,这名字真美……直到睡前,她美丽的身影还在我的脑海中萦绕不去。
七九年八月三日,阴
我带着莎莎逃离了庄园,我不后悔这个决定,我要捍卫我们的爱情。
八零年七月十五日,晴
莎莎生下了我们爱情的结晶。我们给他取名为“琛”。“琛”代表着珍宝,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珍爱的宝物。
八五年七月十五日,大雨
庄园主发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他要抓住我们了!
最后这一张字迹尤为潦草,可以清楚地看出作者的不安焦急的心绪,张漫放下了纸张,若有所思。
很明显这些纸张是日记的一部分,日期并不连贯,里面总共出现了四个人物――棒打鸳鸯的庄园主、爱情故事男主角马夫、爱情故事女主角阚莎,爱情结晶X琛。
张漫并不知道小孩儿的姓氏到底是什么,只能用X来代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认真玩游戏的张漫先生~简直跟诺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哈哈哈(?ω?)hiahiahia
看到有小天使说感情进展太快,我其实想说,阚琛现在还没有完全爱上诺诺,只是对他很有好感,觉得他非常重要罢了(画重点),他真正爱上诺诺还要在后面。
第12章 冲动
那么问题来了:这一家三口现在在哪里呢?他们被庄园主找到之后发生了什么?
结合何莉娜曾经说过庄园曾经有过三任主人,每一任都死于非命这件事,张漫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可惜手头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他还不能立刻得出结论。
不过现在也只是第一天而已,还剩下六天的时间,足够他完成游戏了,所以他并不是很着急。
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夜深了,他需要一个地方休息,但是现在他待的这个木屋实在太简陋了,床板也早已被蚂蚁蛀空了,根本不能睡人。包裹里虽然有帐篷,但是当着何莉娜和两个助理的面他也不可能把它拿出来,所以睡觉就成了一个问题。
现在夏诺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危机过去之后,他的精神松懈下来,迟来的倦意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他开始不停地打起了哈欠。
“怎么?困了吗?”阚琛看他困的头一点一点的,才恍然记起原来人类都是需要睡觉的。因为脱离人类的身份太久,他早已经忘记普通人类是如何生活的了。
“现在几点钟了?”夏诺强打起精神,如此问道。
阚琛掏出怀表,一打开,怀表内的一张全家福跃入眼帘,他不动声色地将表盖扣上:“正好十二点整。”
“我在家的时候十点钟就要上床了……”少年发出了模糊不清地咕哝声,他的头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一样,看的阚琛内心的阴郁一扫而空。
他不禁笑了起来,问道:“是吗?那你早上几点钟起床?”
“唔……”夏诺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睡到自然醒啦……”
他说出了一个会让许多人羡慕不已的答案。
不过在场的人里,除了李查理,没有一个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自然体会不到这话有多么拉仇恨。
李查理又是一个经常沉迷排剧可以整日整夜不睡觉的奇葩,所以也没有对此做出什么反应。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手里的黑色木料,不无遗憾地说道:“既然要睡觉,那你们明天晚上再来找我吧,明天项圈就做好了。不过,我还是觉得用它做一个木偶会更好一些……”
提到木偶,阚琛嗤笑了一声:“然后再像今天这样,轻易地就被人占据了身体?”
“那不一样……”李查理底气不足地解释,“那个木偶是材质出了问题,当初做的时候我加入了叶蔷的头发,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给我提了个醒。”
说到后来,他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小一小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一无奈地说道:“别看了,我们是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
它跟小二所用的材料,一个是叶蔷流掉的胎儿,另一个则是刚出生就被她掐死的婴儿,根本不会有原身来抢夺它们的身体好吗?
“对哦。”李查理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夏诺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他抵抗不了困意,眼睛一闭,身体往前一倾,就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阚琛伸手揽住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二瞪大了眼睛,它悄声问道:“你要带小哥哥去哪里睡觉啊?”
因为庄园中生活的大部分都是非人的存在,大家都是各自划定地盘,阚琛虽然是庄园主,但是也不会去侵占别人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