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治病的时候很撩我番外篇完本——by 海京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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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唐颂风轻云淡地应了一声,态度十分冷漠,看起来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转了转黑色的眼珠, 朝傅冬心道:“傅冬心怎么样了, 他没事吧?”
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傅冬心就会想起小时候自己是如何被舍弃的,心脏宛若在被狠狠鞭挞,可偏偏挥舞着鞭子的人,是他放在内心最深处的哥哥。
“死不了。”只是大概生不如死吧?
傅冬心想到那人在宫殿最阴暗的角落里,受尽折磨,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哥哥这么关心他,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
“我很好。”唐颂说。
“很好昨日怎么又昏过去了?”傅冬心收敛笑意,神情突然凝重,神经似地说了句:“哥哥,你逃不开我的。”
唐颂近来特别地嗜睡,即使他前一天睡得再早,第二日都得日上三竿才爬的起来,就算是这样,他也能在吃饭或是与傅冬心说话的时候昏睡过去。
就跟得了嗜睡症一般,而且唐颂睡过去后,不管傅冬心如何叫,都没有任何反应。
傅冬心就怕这人哪次闭眼睡过去后,就再也醒不过来,这才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那传闻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
“只是比较嗜睡而已。”唐颂回他。
如今这般蹉跎过活,还不如任由这具身体自然死去,他也可以换个身体,到时候说不定既能没了傅冬生的纠缠,还可以重新接近傅冬心刷幸福指数。
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默默地等傅冬心从这梦境中醒来。
总之,不管会如何,都要比被关在这里来得好。
他脑子里这样想着,眼睫又开始缓缓垂落下来,宛若遮蔽白日的黑幕,最后,紧紧地阖在了下眼睑之上。
傅冬心熟练地抱起他,将他放在内寝的床上,修长的手指停留在那卷翘过分的睫毛顶端,声音轻的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哥哥,说好要一直陪着我的,你别骗我。”
回答他的是唐颂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室内静地可怕。
傅冬心看着他看起来了无生机的模样,心里生出几许恐惧的情绪来。
“哥哥的身体会好的,神医很厉害,他能治好哥哥的。”
像是安慰自己般,傅冬心喃喃着,埋首进唐颂浓密柔软的青丝间,嗅着那独属于这人的清香,心底恢复平静,那丝恐惧暂时被他压了下去。
他蹬下脚上的靴子,不管外面还弥留的阳光,躺到唐颂身边,搂着他一起睡了过去。
神医看起来很是年轻,二三十岁的模样,气质高冷,宛若雪山之巅的一朵高岭之花,但他说话的时候很是温和,清风明月般令人神清气爽,像是那高山顶上的第一缕阳光,容易让人忽略他面容上的冰冷。
他把在唐颂手腕上的手指更是白得不可思议,指尖冰凉。
“如何?”傅冬心迫不及待地问。
“能救。”
只这两个字,就让后者露出难得一见的真心笑容。
“但是难救。”莫千寻从唐颂的床边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第一步,先让他保持心情愉悦吧,他会这么嗜睡,我猜这其中的原因,大概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更具体些,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人,再详细点就是他不想看见你。”
进这常华宫时,他也看到了门口的情况,再看看床上之人淡如止水的眼神,大致也能了解些情况了。
说是淡如止水,却更像是一滩死水,死水如何能救?
傅冬心说:“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他就见到唐颂的眼神微动,心里苦涩不堪,但他还是压着一口的苦味,手指温柔地摩挲了会唐颂的侧脸,最后甩袖而去。
唐颂看着傅冬心落寞的背影,有些不忍:
后来唐颂从床上睡醒起来时,身边的喜月替他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全是千凤国最有名的特色菜,特色小吃,菜的样式风格迥异,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让人看了食欲大增。
“这是奴婢最后一次替您做东西了,就想着把最擅长的东西都拿出来给您尝一尝。”
这是唐颂第一好好地正眼看喜月,他以往总觉得喜月跟在身边变扭,不愿意看见她,就把她当透明人。也可能带了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喜月做得点心没那么合他口味。
如今摈弃偏见,认真地看她,却发现对方长了双及其好看的杏眼,脸庞圆润,很是可爱的一个姑娘。
他拿起筷子夹了个笋片,咀嚼咽下后,眉眼晕开:“做得很好。”
喜月圆溜的杏眼弯成了一泓新月。
外面还有侍卫巡逻,但没了门口驻守的人,唐颂一脚踏出去,那些巡逻的人也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
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情况慢慢地在恢复原状。
唯独傅冬生,还被傅冬心压着在治伤,带了盐巴的药粉一点点地撒在他的伤口,让他叫得撕心裂肺,满头大汗。
为了祛除他的疤痕,傅冬心让人挖开了他结痂的伤口,重新撒上药粉,这疗伤的过程,让傅冬生觉得还不如再来抽他几鞭子来得爽快。
“傅冬心,你有本事杀了我。”傅冬生咬牙切齿地说,被人控制住的四肢因为过分用力的挣扎,青筋暴起。
他浑身都汗涔涔的,将他衣服上那干涸了的血迹重新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傅冬心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容肃冷,目光深沉,在漆黑的地下室内,被晃动的烛火衬地尤其幽暗:“啧,你居然还有求死的时候。”
他站起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如同狗一样趴在他脚边傅冬生:“可惜了,你不能死,不过前几日有人给了我一种药丸,你猜猜,这种药丸会有什么作用?”
见傅冬生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看着他时,傅冬心陡然笑开了。
“听说吃了这药的人,会变成一个傀儡,药丸里参了谁的血,他就会听谁的话,堪比死士的存在,不,你会比死士还要听话。”
他边说边从袖口处拿出一个青花瓷的精致小瓶,从里面拿出一颗药来。
小小的药丸呈诡异的红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期待你变成一条忠心的狗的模样。”
“呵,这药真那么厉害,你怎么不给那宇文逸吃?”傅冬生表情不屑,显然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且他这次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既然对方并没有真的放过他的想法,何必还要活着做个让人逗弄发泄的玩具。
只不过临死前,他也不要傅冬心好过就是了,“说起来,那个宇文逸好像根本就不喜欢你啊,还对我百依百顺的,你说你有这么好的药,索性就给他吃一颗,至少不用再像条阴沟里的臭虫,觊觎着真正的天之骄子,还能让他不那么犯贱地贴着我……”
“闭嘴!”
“恼羞成怒了?我刚刚说到哪了,哦,犯贱,那可不是犯贱嘛,你是没见到那天晚上,宇文逸见我搂着小倌时的眼神……”
傅冬生还想继续说,却死活都憋不出半个字,因为傅冬心正捏着他的脖子,用力到给他一种下一秒就会死去的错觉。
“我叫你闭嘴没听见?!”傅冬心有一瞬间,是真的想直接拧断傅冬生的脖子,但想治好唐颂的念头胜过了一切。
等傅冬生抑制不住地翻白眼时,他才像甩恶心的脏东西似地将他甩到一边。
“给他吃下去,解决好所有问题,给哥哥送过去。”
傅冬心突然没了待在这的兴致,将药甩给身后玉静后,便出了这地下室。
只不过刚出地下室,就收到了汇报:“天元国的人潜入了皇宫,应该是冲着逸皇子来的,他们正试图混进常华宫。”
“天元国?”傅冬心蹙眉,想了想却道:“静观其变。”
“是。”
待来人走后,傅冬心看着身边槐花纷飞,想起他第一次在天元国的御花园里见着哥哥时的光景——犹如一道耀眼光芒,劈散破开了荆棘,神祗般降临在了小小的他身前。
或许,回去天元国,才会让哥哥真正地感到轻松愉悦。
第69章 第三梦(二十三)
唐颂以为傅冬生能给予他一定的自由, 不再将他拘在常华宫就算是退步了, 但当他一睁眼,看到眼前的这几人, 才知道那人放开地有多彻底。
“皇上已经知道您在千凤国的处境,特派属下前来接您回国。”跪在地上假扮成太监模样的男子沉声道, 从他说话时冷硬的神情来看, 确实很像是皇家死卫。
“我父皇是如何得知的?”唐颂前些日子还被糖果因为这个嘲笑,宇文捷派在他身边的人,哪会被允许留下来。
傅冬生又怎么可能这样容易就让人混进来?除非,是他故意的!
可他放这些人进来是做什么?
“七皇子身边不是有小安子么?就是他传出来的消息。”
唐颂冲站在床沿的小安子投去询问的眼神, 后者肯定得点了点头, 但眼中还是透着一些意外,他也没想到那消息真的能传出去。
“那你们打算如何接我回去?”
“今晚子时,是整个千凤皇宫最消极怠工的时候,也是巡逻侍卫交替换班的时间, 大概会有半个时辰可供我们行动。”
唐颂轻点头, 想起还被傅冬生扣着的傅冬心, 又说道:“我要带一个人走, 你们现在去查查看他现在在哪儿。”
待那些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唐颂才若有所思地躺回床榻上, 怔怔地看着头顶明黄色的纱幔出神。
唐颂听完惊呆:
安心的唐颂顺意身体的本能,闭上眼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过来,正对上床边一双死寂的目光。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不太看得明白这是谁。
“哥哥,你醒了。”
门外又走进来一人,手上端着膳食,面上的笑容纯粹干净,唐颂即使不能单靠自己认出来,但一看两人现在的处境,以及后来之人对他的称呼,也算勉强能弄清楚谁是谁了。
只不过,傅冬生脸上的笑容,叫他很是莫名其妙,且心惊胆战。
傅冬心见唐颂一个劲地盯着傅冬生,心里不悦,面上却丝毫不显,装作毫不在意地说:“看到他,哥哥开心了吧。”
“小生……”唐颂斟酌着开口,心里是令他难以忽略的难受。
“开心就多吃些东西吧?”傅冬心阻断了唐颂的话,他端着碗坐到唐颂旁边,柔情似水地给唐颂喂食。
由于身体的缘故,唐颂都只能吃些没油水的东西,但是寡淡的食物哪能提起他的食欲啊,这饭量就日趋减少,直到最后每餐连半碗饭都吃不到了。
莫千寻看唐颂的情况,亲自调配了不少药膳,味道意料之中的不错,但唐颂腻烦的速度比他研发的速度快了不知道有几倍。
傅冬心为了能让他多吃点东西,老妈子一样地操碎了心。
唐颂想着今晚若真能回到天元国,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与傅冬生的见面了,既然如此,多顺着他些也无妨,就当做是最后的,美好回忆。
他破天荒地温顺地吃掉了傅冬心喂来的所有食物。
按以往的发展,这个时候,傅冬心也该上床搂着唐颂陪他睡了。
但他这次没有,“母皇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哪天就驾崩了,皇姐玩乐惯了,暂时还不顶用,所以我这几天大概都有些忙,就不能来见哥哥了,哥哥会想我的,对吗?”
唐颂点点头,余光瞥见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的傅冬生,手指攥住了傅冬心的袖子,将他起身的动作又拉了回来:“冬心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傅冬心笑着安慰他:“没事的,我单独关了他那么久,暂时还适应不过来,呆点很正常。”
“哦。”唐颂还是紧攥着傅冬心不放,他想找些话题与对方再说说话,却突然词穷,连说一个字都显得困难。
“哥哥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会很劳累的。
傅冬心以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将袖子从唐颂手中拉出,又给他掖好被子后,徒留一个被仕女宫灯倒映的背影。
唐颂将视线转到柱子一样的傅冬生身上,幽幽地探出一口气,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唐颂苦着脸,是真的不太开心:
糖果虽然不太高兴唐颂因为人类而难过,更何况这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梦境,但他早已经习惯将唐颂的情绪放在第一位了,此刻也是真心诚意地替唐颂分析着。
唐颂说:
太可怕了。
那些人来得十分准时,子时刚过,就穿着夜行衣窜进了唐颂的寝殿。
“七皇子,换好衣服,属下会带您出去的。”
领头的那人递过来一个包裹,里面是成套的夜行衣,最上面那套套明显质地较好,摸起来十分地柔软,甚至在收拢的袖口处,还有由金色丝线所勾勒的暗纹。
小安子快速地接了过来,他先拿着好的那件伺候着唐颂穿上,之后又拿出一件黑色斗篷,将唐颂遮地严严实实,等唐颂收拾妥当了,他才给自己换。
几人刚要走,唐颂却指指木头人傅冬生:“带上他。”
“主子,多一个人就相当于多万分的危险……”
“不带他走,我也不走。”
“可……”小安子还想说些什么,那领头人却已经斩钉截铁地说:“带!”
唐颂没武功,带着他,本就很不容易了,如今还要带个一看就是累赘变数的傅冬生,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更是为了以防万一,将傅冬生捆地结结实实,嘴巴里也塞了东西。
领头那人武功最高,跪在地上对唐颂说了句“七皇子恕罪”后,便搂上了那被腰封勒地纤细的腰肢,脚尖一点,轻轻松松地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