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完本——by 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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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接下来要度过整整两年的校园,然而楚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他走在曾经走过的那条路上,把所有遍体鳞伤的经历都全部翻出来,再经历一遍。他想要直接跳到结局、看到末尾的时光,却跳不出这段他已经忘却的记忆。
遗忘了很多,也想起来了很多,一段记忆,被灰暗的颜色,一点一点涂满。
也不知道,何时能见阳光。
乐开颜以为着他是又生病了,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迟秋月与乐开颜同样被老师叮嘱过照顾新同学,可眼见着新同学成绩极好,人却是个病秧秧。
绞尽脑汁的,想要新同学融入集体里面去。
但或许是一开始的事情把人心给伤了,以至于费了许多力气,新同学成天也没什么言语。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楚歌依旧高居榜首。
这一次,私底下仍旧有牢骚,但是再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迟秋月拿着卷子问楚歌题目,或许是她念着班主任的嘱托,又或许是的确能够解答,常常一有问题了,她就会找楚歌。
楚歌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态度,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更冷淡一些,但想来他这个冷漠寡言的样子,并不会吸引人的吧?
郁文龙消失了,就像学校的保安队伍里从来都没有过这么一个人。
陆九轻描淡写的说,以后不用再担心这个保安,他没有机会来祸害人了。
被直接扭去了号子,吃了牢饭。
楚歌不知道陆九用了什么手段,也不知道他抓住了什么把柄、调查到了什么信物。但是他也不想要知道,甚至再不想回忆起郁文龙那个人了。
只要一想起来,就像一个巴掌活生生的掼在了脸上,赤|裸|裸的告诉他,他是有多么的天真愚蠢。
更何况,冤有头,债有主。
郁文龙不过是一把刀,拿起这把刀为非作歹的,实际上另有其人。
他想起来自己撞见郁文龙和那几个学生见面。
可笑他什么都没有看穿,被那样破洞百出的理由,给直接糊弄了过去。
人心何其歹毒。
半大的少年,家境优渥,脾气骄纵,行事随心所欲,天塌下来有家里摆平。
一种近乎于残忍的天真。
系统说:“那陆九不也这样么。”
楚歌呆了会儿,慢慢道:“他还是有一点底线的吧。”
放学的时候,楚歌走出校门,肩膀却忽的被人拍了拍。
他神经紧张的回过头,发现却是陆九。
陆九语气随意,聊天一般:“你回家了吗?”
楚歌“嗯”了声。
他不上晚读和晚自习,刚好可以赶上白天公交的最后几班车。
陆九道:“刚好我回家也是走那一边,不然你就跟我一块儿走吧。”
楚歌:“???”
——都走那一边?
开玩笑呢!
他回的是那个破破烂烂的老县城,如果没记错的话,陆九家是在城市北边儿的别墅区。完全就是南辕北辙,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吧!
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你跟我不是一个方向的吧。”
陆九道:“是一个方向啊。”
楚歌:“………………”
他眼里的那点儿诧异就这么透了出来,陆九半点紧张都没有,神色如常:“我跟你以前都在县一中,怎么会不一个方向呢。”
连校友牌都打出来了。
楚歌道:“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上晚自习吗。”
陆九道:“你什么时候看我上过了。”
也是。
从以前到现在,十有八|九,晚上是不会在教室里看到人的。
这么说起来,这时候回家似乎是顺理成章的。
但是……
楚歌匪夷所思道:“你不是在学校里租的有房子吗!”
陆九脸不红心不跳:“……房子主人回去了,我回那儿不方便。”
楚歌对他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是叹为观止,他心想可别瞎扯了吧,那房子你家早就给买下了,也就糊弄糊弄不知情的人。
正想槽两句,这时候,公交车来了,他干脆就挥一挥手,示意再见,直接朝着车门挤去。
走到最后一排刚刚坐下,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楚歌:“………………”
——嘎哈呢嘎哈呢,陆九同学,闲的没事儿干,跑来一起坐公交车体验人间生活了啊?
摇摇晃晃了个多小时,骨头都快被颠的散架了,终于摇到了目的地。
楚歌走,陆九就跟着他,从车站走上去的有一段路程,他俩是相同的。
陆九不吭声,楚歌也沉得下来气,总归他没有什么去问的兴趣,陆九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他不好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终于,还是陆九憋不住,随口道:“我俩住的这么近,每天都上学放学,要不这样,你跟我一块儿走吧,反正司机送一个也是送,送两个也是送,还方便一些。”
楚歌脚步迈得轻快:“不用了啊,我自己坐公交就很好。”
陆九眉头微皱着:“你这来回一趟,少则三个小时,多则四个小时,每天都这么跑,吃不吃得消啊你……星期一早上我七点钟准备来喊你,结果你人影都不在了,邻居说你为了赶公交早走了。”
楚歌觉得自己有点儿受宠若惊,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听陆九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但惊讶归惊讶,拒绝也总是要拒绝的。
楚歌道:“是啊,我六点钟起来,刚好可以赶上第一趟。”
陆九心情不太好:“你不累?”
楚歌笑了一下:“习惯了,就无所谓了呀。”
陆九十分想要劝说楚歌接受他的建议,但是说什么他都说不通。
那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又产生了。
上一次,还是劝楚歌去医院的时候,也是不久之前。
他隐隐然间有种错觉,仿佛两个人之间,被楚歌划下了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分界线,南北相隔,东西相望。
有种近乎于刻意的泾渭分明。
但是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也有亲近的时候。
——却是在惶然无依、惊慌失措之时。
仿佛清醒了,那道朦朦胧胧的隔膜,就又竖起来了。
陆九遥望着楚歌渐行渐远的背影,看着他拐入了那条深深的巷道,心中弥漫着失望。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那堵人造的隐形壁垒消弭。
楚歌脑海里被踢了一脚。
他瞬间就生气了:“统子,三天不打,我看你又要上房揭瓦了啊……”
系统说:“嘎哈呢,楚三岁,有正事儿要问你,提醒你集中注意力呢。”
楚歌:“说!”
系统道:“人家都千方百计的给你找台阶下了,你嘎哈不肯下啊。你俩关系迟早要破冰,这不是挺好的一个破冰点吗?”
事实上,眼下的关系,已经比最初的时候,要和缓许多了。
楚歌脸都板着:“用不来俗语就别用,什么叫找台阶下!”
系统说:“成成成,那给你递出了橄榄枝总可以吧……喂喂喂,楚三岁,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这当真是极好的一个契机。
系统还留的有记录,在上一次里,就是楚歌被堵在小巷子口、被陆九救了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渐渐好转了起来。
虽然之后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事件推动,但那一次无疑是转折点。
楚歌愣了一小会儿。
小巷幽长,夜风寒凉。
熄灭的路灯照不出人的影,唯有巷口处,有淡淡的月光。
破旧的花台,仿佛在学校后的破旧筒子楼下也见过。
但终究不是一个地方。
那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终于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不是那段记忆啊……”
第325章 Act7·重爱
从前种种, 终不过是痴心妄想。
这才是被抹去了的现实。
学校后的筒子楼早就被拆掉了, 他已经不住在那个地方了。
系统没有听明白。
楚歌有些无奈:“你说的转折点, 我已经遇到过一次了啊。”
马路牙子上,遇到了两方学生火拼对峙, 他被陆九护送走,不就是的么?
后来又发展成了什么样?
以为是转折点,雀跃不住的靠近, 两人之间渐渐熟悉。
没想到陆九却不告而别,一|夜之间, 杳无踪迹。再相逢时, 又是那样施以冷眼。
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足以将任何梦境打碎,教人知晓,这是那段曾经的现实,而不是那场虚构的梦境。
楚歌的语速很慢:“我不想……再试一次这样的事。”
倦了。
下意识的想要躲开而已。
系统无话可说, 看着宿主那个沉默的样子, 它找不出来任何劝说的理由。
楚歌拒绝之后,陆九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些失落。
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将这些都抛到了脑后。
那天晚上公交车半途抛了锚, 十分不巧的刚好还是末班车,这地方本来就偏僻,上不沾天, 下不挨地。车上的乘客自然不下车要求司机解决问题,没办法,司机只能通知公司,临时紧急再发一班。
就这样折腾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到了终点站,已经比平时晚了不少。
天都黑透了。
平日里楚歌都是走的大路,慢要慢一些,但安全系数却要高上许多。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的心神不宁,他选择了另外一条,抄了小道。
世事总是这样难以预料,在迈出那一步之前,楚歌从没有想到,他说了想要避开,却会再一次撞见。
——狼狈不堪?23" 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122" > 上一页125 页, 穆骄拧?br />
拐角处,又斗殴。
隔得老远就听见了拳脚相加声,污言秽语、侮辱谩骂不绝于耳。
楚歌脚步一顿停住,断没有想到,那诅咒里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几疑是自己听错了。
然后他听到了“咚”的沉闷声响,在不远处回荡,那是钢管敲上了人脑袋的声音。
昏黄路灯下鬼影幢幢,四五个人围住了当中的一个,一拥而上,以多敌少。
其中一人动作稍慢,被当中那人抓住破绽,一拳狠狠地打在脸上,踉跄数步撞上了身后生锈的篮球架。
当中被围困那人转身时露出了凌厉的眉眼,赫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庞。
陆九……
他怎么会在这儿?
楚歌浑身发凉,脚步像是生了根一般,再也不能挪动一步。
陆九的身手极好,面对多人的围攻也没有落入下风,他是被陆父请了专人来调|教过的,应付这样的悍勇有余、机敏不足的街头混混,尚还不在话下。
五个人虽然有些吃力,但费一番工夫还是能解决掉。
但他没想到会撞见认识的人。
惊鸿一瞥间,见到了光影交界处僵立的那个人影,脸色惨白的楚歌。
这情形仿佛与许久前的一幕重合了。
陆九愣神了一瞬,动作不免慢了一丝,然而就是那一下的分心,已经足以带来致命的麻烦!
身后有锐物破空声响起,他立刻扭身转离,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要害,却没有完全躲掉。
腰间一痛,身后那人持刀扎在了他的身上。
血流如注!
雪亮的光芒破空而来的刹那,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楚歌死死地盯着跟前的那一幕,眼睁睁的看着尖刀插入了陆九腰间,头脑仿佛空白了一般。
他想要示警的,想要提醒陆九,身后有人持锐物偷袭。
但嘴唇哆哆嗦嗦,仿佛失去了所有言语的能力。
报警……
必须要尽快通知警察赶过来,那几个混混已经打红了眼,陆九又受了伤,没有办法再撑下去。
他颤抖的摸进了自己的口袋,无比绝望的发现竟然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家里只有一只特别老旧的手机,破破烂烂,被他直接扔进了抽屉里,根本就没有带出来。
就那么一会子功夫,陆九身上又被扎了一刀。
楚歌手脚发抖,蓦地后退,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小巷。
陆九亲眼看着他离开,一瞬间,愤怒与绝望占据了他的整个心脏。他恨不得冲上去质问,楚歌怎么敢这么做,又有人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问他为什么不这样做。
身体上再痛也比不上心上的痛。
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陆九眼中血丝遍布,浑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再下手时,狠厉至极,没有收敛哪怕是一丝一毫力气。
他仿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杀戮欲|望里,戾气与怒意充斥了全身,机械的把一个一个都打倒。
忽然有急促脚步声,还有鸣笛声穿破夜色,远远传来惊呼,冲天而起:
“……大哥,快跑,条子过来了!”
瞬时间各人如鸟兽散。
陆九眸光狠戾,一个人站在篮球架前。
他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但抓着生锈的金属架,强撑着不肯露出丝毫弱势。
眼见着来人现身,仓皇的出现在了视线里,陆九心上如同被插了刀,厉喝道:“滚!”
他满脸是血,双目通红,那样子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憎恨恶鬼。
楚歌脚步一顿,被那殷红的鲜血刺的险些要站立不稳。他就跟没听到那个字一般,踉踉跄跄的冲过去,想要扶住陆九的手,却被狠狠地推了一把,撞到了冰冷的篮球架上。
“滚!”陆九又一次吼道,“你走了还回来做什么,我要你来假惺惺!”
楚歌眼前殷红的一片,视网膜里,铺天盖地的都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