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少爷的最高准则完本——by 烦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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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狂风支持的红锦尸体落了下去,在废墟中溅起了一片微不足道的尘土,失去了头颅的脖颈上摔出了一只深色的精致宝石坠子,里面的花纹闪了闪,咔嚓一声,碎成了几瓣。
第168章 迷失黑塔
“艾维,可以了,我们出发!”
斐金黄的瞳孔骤然闪烁出一道光,他卸下了温文尔雅的面具,整张脸因为狂喜而显得有些狰狞,这才让人觉得,他是一只真真正正的恶魔种。
拉克丝族的艾维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却是坐在了羽族的肩膀上,羽族和女人朝着不同方向的两边跑去,艾维则是朝着斐挥手,露出一如既往的天真笑容:
“等着吧,斐,我一会就带礼物过去。”
斐扛起了自己的来复.枪,手指在单边眼镜上面拂过,他朝着艾维挥了挥手,然后整理了一下表情,又仔细的抚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他脚步轻快,如同要去赶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斐走远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就直直朝着羽族和艾维消失的方向冲了过去,还没跑远,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拎着领子揪了回去。
“等等,你干嘛去!”
穆尧揉着自己的额角,感觉青筋暴跳,小女孩想干的是好事,但是也太冲动了吧?
爱丽丝扭头,眼睛里一片亮亮的疑惑:“我去找那个拉克丝做个了结!”
“了结个腿!”穆尧不松手,摆事实讲道理,他真不想小女孩被坑死:“别忘了,我们签订了约定书,你没法和那个拉克丝族做了结。”又不能互相伤害,过去干嘛,比谁的眼睛大吗?
“那我去阻止他们引魔兽害大佬!”爱丽丝挣动着自己的小身板,活像一只被绳索绑住的白兔。
穆尧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死在魔兽的爪子底下?”
爱丽丝不动了,她的眼眶里突然噙满了泪水。
她想,为了罗浮和沉默,自己拼了一条命去打断堕天小队的计划,也算是死的值得。
于是穆尧明白了,但是他不能松手,小女孩难得的有情有义,他不想她死的毫无价值。
“那个拉克丝族有躲避类的技能,你有什么?元素类杀伤力再大,能比圣水对魔兽的伤害大?有点脑子行不行?你想死,也不看看你原来的队友和大苏他们想不想让你死!”
“那怎么办!我也…………我也做不到更多的事了!”爱丽丝抽泣了一下,咬紧了下嘴唇,还在拼命的眨眼睛憋泪水,试图保持自己独立坚强的人设。
穆尧再次叹气,揪紧了爱丽丝的后领子站起了身,他左手放在自己眼前,瞪了半晌后憋出了一句艹。
“今天战场上给他发加急太多,五十条加急满了!”
爱丽丝眼泪彻底憋了回去,她眨巴着大眼睛,弱弱的问:
“我…………我的加急信息还没满,你…………你想给大佬说什么,我替你说。”
苏生的信息栏疯狂的跳动了起来,耳边也响起了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他却置若罔闻,只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
银白的十握剑从乌鸦的胸口抽了出去,又带出了一泼深红的血液,乌鸦咳出一口血来,头顶上的数字跳了跳,变成了四十四。
他终于支撑不住,往后倒去。
但是他没有掉在地上,而是突然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引力,身体在掉落的过程中划出一道略显不自然的弧线,掉到了苏生伸出的手臂上,在这个过程中,乌鸦的胸口又涌出了一大片血液。
他的心脏被刺穿了。
这股血液带走了他的力气,让他如同一只失去了能源的机器人,再也抬不起他那威力强大却沉重不堪的身体。
乌鸦的视野已经有些模糊,耳边响起了震天的嗡鸣,但是他依旧牢牢的盯着苏生,黑瞳睁的大大的,倒映出了苏生虽然溅了血液,却依旧精致到近乎冷漠的侧脸。
苏生面无表情的低头,有条不紊的取出系统出品地最高级药粉给乌鸦洒上,有的药粉被依旧流出的血液冲掉,有的药粉和血液融合,凝结成大块大块褐色的固体,乌鸦的伤实在太重,以至于那么珍贵的止血药也发挥不了本来的作用。
苏生似乎看不到那些被大量血液冲走的药粉,只是固执的取出十几个瓶子,拔掉瓶塞,有的继续倒在乌鸦伤口上,有的则是塞进乌鸦的嘴里,等到伤口终于不流血,才取出疗伤绷带给乌鸦缠上。
乌鸦喉结挪动,却似乎怎么也咽不下去药丸,于是苏生扒开乌鸦的嘴,将沾满血迹的药丸取出,捏碎,又给他塞了进去,取出瓶装水,小心的给他倒进嘴里,一边倒,一边仔细观察着乌鸦的反应。
乌鸦死死的盯着苏生,努力想要咽下嘴中的东西,但是他的努力显然失败了,随着水流,他也只咽下去一小部分药粉,还有大部分药粉留在他的嘴里,散发出令他无比厌恶的苦味。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咽进肚子里的药粉并没有发挥出它们应当发挥的作用,它们一部分是回复丹,一部分是补血丹,都是小少爷给他们准备的最好的丹药,但是他的身体却回应不了药粉的药性了。
乌鸦杀了许多刻印战士,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失去生命,他的心脏被S级武器刺穿,再多的回复丹和补血丹也救不了他。
所以他过了十几秒,动了动脸皮,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然后缓慢的抬起手,鲜血淋漓的掌中握着一截碧绿剑尖。
他把剑尖抵在苏生的心脏处,慢慢的用力。
他已经护不住他的小少爷了,所以必须要带走他。
苏生对胸口的疼痛置若罔闻,他给乌鸦倒完水就把瓶子一丢,之后有条不紊的取出一个个的防御道具,堆在两人的旁边,设定好了激发条件,然后垂下头,黑眼睛再次注视着乌鸦的眼睛,长长睫毛垂下,遮住了光。
屏障展开,这个小小的地方被圈了起来,成了两人的整个世界。
乌鸦固执到近乎凶狠的盯着苏生,手下愈发用力,但是他的力气剩余的实在是不多,所以那截细剑也只刺破了浅浅一层血肉,还远没到达那颗脆弱温热的心脏。
他为了这颗跳动的心脏可以不顾一切的战斗,现在也要为了带走这颗心脏的跳动而不顾一切。
乌鸦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十分美好的事情。
他在初级世界,最开始背起了他的小少爷,那时候这颗温暖的心脏,紧紧的贴在他的后心。
他跟了他两年,看了他两年,从来没有离他那么近过。
近到他觉得,自己心脏的扑通扑通的跳声,能够随着身体的灼热,突破皮肤那层薄薄的界限,把最初的那股心悸,一股脑儿?4" 保护少爷的最高准则53" > 上一页 56 页, 拇ィ?br /> 苏生任凭他用力,过了几秒钟才突然抬起手,狠狠的抽了乌鸦一巴掌。
这一下毫不留情,乌鸦的脸直接偏到了一边,苏生还没有厉害到能够突破乌鸦防御的地步,但是乌鸦没有受伤,却咳出噙在口中的那些鲜血和药粉,下颌一热,脸又被苏生扳了回去。
苏生将脸凑在乌鸦眼前,让乌鸦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眼睛。
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因为苏生手指皮肤上的热度,乌鸦的视野骤然清晰了一些,鼓膜旁震天的的嗡鸣声也小了一些,听力回复,让他刚好能够听到苏生的话。
“你给我好好听着,我的金币还没有花完,你敢给我死!”
乌鸦怔怔的看着苏生,握着断玉剑断剑的手蓦地垂了下去。
他已经救不回来了,但是他的小少爷却没有放弃他的生命,他们一起走过了很长的一段路,他只相信他,也绝对会相信他。
苏生松开了乌鸦的下颌,手一翻,取出了一只小小的琉璃瓶子。
乌鸦张了张嘴,口间又涌出了一股鲜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苏生仰起了细白的脖颈,把那只小琉璃瓶放在了颜色淡薄的唇边。
一颗火红色的药丸从晶莹剔透的琉璃瓶中骨碌碌滚出,不同于回复丹的暗红,那颗精致的药丸仿佛是凝尽了火焰中最跳跃嚣张的精髓,从琉璃瓶中滚动着,落入了苏生的口中,喉结上下移动,就被吞入了腹中。
苏生缓缓闭上了眼睛,全身猛地涌现出了熟悉的热度。
仿佛能够燃尽一切的高热。
苏生身形猛地摇晃了一下,似是支撑不住突然变得晕眩的脑袋,他软软的伏下了身,把脑袋放在了乌鸦的胸口处。
乌鸦依旧固执的看着苏生刚才所在的地方,眼珠子似乎已经不会动了,但是那鲜血淋漓的左手却抬了起来,缓慢的放在了苏生的头发上。
苏生大口的呼出灼热的空气,手指紧紧揪住乌鸦胸口的衣服,用力到骨节都泛出了毫无血色的苍白。
他在找一样东西。
他相信他绝对能够找到它,因为它曾经出现过,却被他轻易地忽略。
在那遥远到已经模糊不清的最初的世界,最初的高热,那抹幻觉般的疼痛。
第169章 迷失黑塔
在母亲的葬礼结束之后,那时还不叫苏生的他被一辆失速的车子撞飞了。
没要命,要了他的两条腿。
他恍恍惚惚走在大街上,还没捋清楚如同雷霆闪电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感觉身体一轻,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雪白的墙壁,雪白的被单,窗边坐着一个男人,不是他的父亲,是他的哥哥。
大他三岁,异母的那种。
那男人假惺惺的笑着,带着掩藏不住的得意和恶毒,告诉他,他的职位已经被父亲转给他了。
男人让他放心,总归还是一个爹,他会好好劝劝父亲,让父亲给他一个更适合他的职位。
他安静的听着那些话,看着男人夸张的表演,心里想着,他什么时候能闭嘴呢?
他近乎恶毒的诅咒着男人,希望他七窍流血,肠穿肚烂!
但是他的诅咒没有半点用,男人翻出了文件包里父亲给他的调职文件扔到他的床上,让他签字。
他签了。
有护士走进来,看着他的目光里有着真诚的惋惜,她轻柔的给他换上药,挂好了另一瓶点滴,末了轻声细语的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养伤。
等护士走后,男人也站起了身,把文件塞进公文包,然后整了整领结,大声的咳嗽了一声,如同翻身的咸鱼,爬在了狮子头上的老鼠,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幸灾乐祸,说。
‘你不要担心公司,有我和父亲在,你好好养伤,别因为腿没了就丧气,公司还有很多需要你的地方的。’
像对着下属一样的颐指气使又意气风发。
他点点头,男人就转头,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他在医院里足足住了半个月,再没有人来看他,只有护士每天眼含同情,为他打理换药,因为腿,他连上个卫生间都必须得按铃找帮助。
出院的时候,他第一次坐上轮椅,生疏的几乎爬不上去,一双男人的手臂,却连自己的身体也支撑不起来,还是女护士搀扶着他,将他搬上了轮椅。
他回到家,母亲的位置坐着他哥哥的生母,朝着他露出了炫耀的笑。
看报的父亲咳了一声,说道:‘这是你新母亲。’
他看着那女人精致的浓妆和鲜红的指甲,对她脸颊上的笑容十分疑惑。
你得意什么呢?
他想,终归有一天,你也会死的,像我妈妈那样的死。
我会弄死你的。
有轻柔黏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低低的,沙哑的说:
于是他就愉快的笑出声来,点头道:
‘母亲,你好。’
女人眼角抽搐了一下,在丈夫满意的眼光中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
父亲果真给了他新的职位,不在哥哥的手底下,由父亲亲自管辖,父亲把他叫到办公室,说你和你哥哥总归是一家人,你从小脑子就聪明,以后扶持着点你哥哥,家里不会不管你的。
从一个正统的继承人,立刻变成了不乖就会被扔掉的弃子,他露出惶恐和依赖的表情,温驯的说:
十几岁的少年骤逢大变,能做到什么呢?
是在空荡荡的健身房里继续锻炼,期望着自己的双腿还能再次有知觉?还是颓废在自己的房间里,冲着阴惨惨的墙壁做没用的诅咒?
他住在别人家里,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父亲严厉,母亲慈悲,儿子孝顺听话,还将有大作为。
他乖顺的顺着父亲的意思去公司上班,即使所有人都对他投来又畏惧又怜悯的目光,也依旧坐的笔直,坐的八风不动。
他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知道他应该做什么。
于是他的新妈妈在三年后被卷入了一起街头飞车抢劫案,人财两空,发臭的尸体到一周后才被发现,他那个时候被远远的派到了另一个国家出差,回来的时候连葬礼都结束了。
他的哥哥在他面前疯狂的跳脚吼叫,像个撒泼的女人一样疯狂甩他耳光,没有甩上他的脸,倒是被他带回的面相凶恶的保镖一掌捏在手心里,他的父亲面色冰冷,第一次抡起拐杖,甩在了哥哥的后背上。
那时候和他一起回到宅子里的还有张家的老四和陆家的老大,哥哥这一吼,简直是丢光了父亲的面子。
他摆出疑惑又无辜的脸色问着父亲:‘母亲呢?’
父亲对着他慈祥的笑道,家事我们一会再说,先让客人们休息一会,然后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张家老四和陆家老大在长辈面前自然说好,于是本来应该掀起一阵大风浪的事件就这么轻轻的过去了,毕竟那时候他手里掌握着和张陆两家的合作合同,那个合作离不开他,所以他父亲把哥哥调到了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