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咋了! 番外篇完本——by 糖尾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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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三个壮劳力,玄九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选择性忽视了女主顾瑾炙热的视线,带着他们往竹林走去。
他的院子就在竹林后方,所谓竹林深处一座屋,听起来很有腔调是不是?负责任的说,竹林里只有蚊子,若是一般人,在这竹林居住,夏天就别想睡觉,但术九是一棵树啊!于是,他在这里住的很好。
三人穿过竹林,就来到了术九先生的房屋,顾瑾眼里满满都是跃跃欲试,看向那扇木门:“先生,我们这就帮您进去搬试题。”
玄九还没来得及说话,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穿着鱼白色长衫的高大男人神情自然的提着半人高的试题走了出来,放在脚边。
顾瑾:“...”
玄九:“...”
程晟:“...”
只有不在状况的李仁玉高高兴兴的上前,有些费力的将试题拿起来,“谢谢这位先生,阿瑾,来,分一分。”
粗神经的他傻乐了一会,这才发现现在的气疯好像有点不对。
他迷茫的看向正盯着男人不放的顾瑾和程晟,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怎么了?
“对了,这位是哪位先生?以前好像没有见过...”李仁玉客气的上前行礼:“不知这位先生是?”
男人微微一笑,“不过是寄住在术九先生的一闲人而已。”
玄九看着盯着男人不放的顾瑾程晟二人,总觉得事情要遭,连忙笑着打圆场:“试题也拿到了,我们走吧。”
程晟盯着男人的目光晦涩,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恭敬低头,心里却转过各种思绪,看向术九先生的目光也略有些复杂。
顾瑾只是单纯的为出现在先生房间的这个男人而没有反应过来而已,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笑着走到先生面前,一派自然的帮他理了理发,“风这么大,小心着凉。”
顾瑾咬牙切齿,程晟眼神微动,李仁玉一脸迷茫的试试空中,风?有风吗?
玄九则是莫名其妙,他现在的身体是一棵树,会怕风?帝峥真是越来越啰嗦了,但到底记得自己温和的人设,于是对着男人微笑:“无事,我先走了。”
帝峥抓住机会,又给了一个宠溺的笑容,玄九便也按照设定,还他一个笑,两人这一笑就没完没了了,看在三个学子眼里,就是赤果果的奸/情。
“阿瑾,我怎么觉得,先生喜欢这位...”李仁玉眼中亮起了八卦的光芒,有些小兴奋的想要和顾瑾分享,说到一半就收到了顾瑾愤恨的目光。
李仁玉:他又怎么了?阿瑾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啊?
“先生,我们赶紧回去吧,还在上课呢。”顾瑾没心情搭理搞不清状况的李仁玉,上前一步直接打断两人的对视,脸上微笑,眼神却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抢走了先生的陌生男人。
帝峥也不生气,仿佛没看到顾瑾一般,目光始终放在玄九身上,柔声道:“那你去吧,我等你回来,今晚给你做好吃的。”
玄九的眼睛亮了一瞬,发现帝峥跟着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这个男人可以屏蔽天机,让他打破术九先生的设定吃肉。
而顾瑾就好不到哪里去了,看向高大男人的目光充满了愤怒,居然想要靠做饭来吸引先生的注意力,无耻之徒!
一旁的李仁玉见缝插针的钻了进来,“阿瑾,我也会做饭,我做给你吃啊...”
“会做饭很了不起吗?我不会做饭怎么了?”顾瑾正沉浸在情敌会做饭这个噩耗中,想都没想大声的说了出来,顿时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顾瑾:“...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做饭,有些惭愧...”
李仁玉连忙安慰:“没关系阿瑾,你是男子,只有女子才要会做饭呢。”
女扮男装的顾瑾:...一口血!
玄九没顾得上男女主,只觉得现在什么也没有科举重要,“别闲聊了,赶紧分分试题,我们回去。”
不管是顾瑾李仁玉还是一直沉默的程晟,都听话的分了试题,几人重新走回去,将试题放在讲台上,顾瑾回到自己的位置做好时才发现,说好的终于可以看看术九先生的闺房,不对!房间了呢?
他们连门都没进去啊!
想到那个堵着门的男人,顾瑾狠狠咬牙,一定是那个男人缠着先生不放,死断袖,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阿瑾,我去倒茶,你要吗?”
“要一杯。”
顾瑾身边,看着李仁玉高高兴兴的出去,程晟叹了一口气,这两个断袖,感情真好啊。
想起断袖,就想到了父皇,父皇他,不是早就回京了吗?
不管自己的学生们是怎么想的,玄九是真心的将先生这个职业当做自己的一大爱好,不管是因为被从小考到大,终于可以考考别人的爽感,还是因为不能ooc,他一直在努力着让自己的学生在这最后的三天睡个好觉。
为了不让他们紧张,玄九使出了终极绝招,做题做到吐!
三十多份的试题,就算连做三天三夜也做不完,学子们白天埋头做题,黄昏被拉出去跑步,晚上还要听玄九从李尚书那里打听到的科举小技巧,忙得天昏地暗,等到要睡觉的时候,累了一天的学子们几乎是倒头就睡,完全没有心思去紧张些什么了。
等到科举这一天,每个学子一人一个小包裹,在家长期盼的目光下自信满满的走了进去。
古往今来,科举都很苦。
科举三年一度,号房就算是当初建造的好,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风吹日晒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日里除了这三天的盛装,其他时间都没有人在,怎么可能会好好修缮呢?
于是,夏天酷热,冬天漏风,学子们每天只顾读圣贤书,身子骨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还有几个比较倒霉的,座位在号房旁边,气味冲天,吃东西都吃不下去,每年都有受不了的学子站着进去,抬着出来。
考过一次的学子还好,知道这里是多么的苦,自然也就多做了准备,可那些从来没有考过,家里也没有长辈提点的人就惨了,但现在谁还不是这个样子呢?熬吧!
张甲就是一个已经考过两次还不中的书生,虽然两次不中让他有些丧气,但经过一年的苦读,他自觉学问更胜从前,而且因为之前的经验,这次他可是提前好久就开始准备科举用物,一定可以顺利度过。
像平常一样检查完包裹,张甲跟着带路的人坐到自己的号房,还不错,没有挨着茅厕,要知道他总觉得上次落榜就是因为挨着茅厕的缘故,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布,他好好的将一年没有打扫过的号房打扫了一遍,又从包裹里掏出几块火石和木炭,很快就在号房里升起了火堆。
现在夜间还是太凉,虽说每个号房都会备蜡,但哪里有火堆实用,等他一切弄好,暖暖和和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就看到对面斜下角的一名学子正用着羡慕的眼神看他,看那名学子灰尘满满的房间,看来是第一次考。
虽然考了两次都没考中说出去有些丢人,可张甲在这名学子羡慕的目光下还是忍不住挺直了脊梁,心中的得意劲就别提了。
还没有得意两秒,就有一名学子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走到他正对面的号房,张甲特意看了看,这学子脸这么嫩,估计也是第一次考,背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还是得选实用的。
他正七想八想着,却见那名脸嫩的学子在包裹里翻找了半天,居然掏出一个小小的铜铲来。
什么鬼!
张甲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最后不得不确定,那就是一把铜铲,因为那学子已经开始铲土了,他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铲土的动作倒是快,很快就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这是要干什么啊?
张甲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聊,虽然还没有发下科考试题,可是有这会功夫默背一会之前记下的策论多好,居然有功夫去看一个学子瞎折腾。
但眼睛就是忍不住的往那边撇,然后就看到那学子拿出了木炭和火石,将木炭点燃之后丢在了坑里,张甲正想着为何如此多此一举,就见学子从包袱里,掏出了一口锅....锅..
张甲再次揉了揉眼睛,没错,这就是一口锅,他们来科举,这学子居然带了一口锅,门外检查的人没有拦下吗?
玄九表示,当然不会了,他们这是锅,又不是书本,科举又没有明文规定不准带锅,何况这个时代的锅都是大大的一个,炒菜蒸饭两用,学子们带的小锅可是他统一去找铁匠打出来的,称得上用心良苦了。
张甲被惊得连策论都背不下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名学子从包裹里拿出了,生米,生菜,五豆,然后就是一件长长的毛毯,看那厚实度,估计晚上御寒绝对管用,他居然还从包裹里拿出了碗筷,张甲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他们来科考,为什么还拿碗筷?!
玄九表示,没有碗筷怎么吃饭呢?话说科考这些学子都不带碗筷才是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带筷子,难道要手抓着吃吗?
学子张甲,看着自己手上的饼,有些不是滋味的放了回去,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带口锅呢?现在也只能安慰自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用,吃得好对考试有帮助吗?明显没有啊!
发试题前,现实再次狠狠的赏了他一耳光,正对面的学子,将竹筒里的水倒进锅里,那水也不知道是加了什么,一烧开香味便传了出来,首当其冲闻到的便是对面离得最近的张甲。
张甲本来正在冥思中庸,突然一股奇异的香味吸入,他感觉自己口中几乎是立刻便分泌出了口水,胃也开始抽动,这什么东西,这么香,等他睁开眼顺着味道看到正在锅前忙活的学子时,整个人都麻木了。
眼睁睁的看着脸嫩的学子不停地从包裹中掏出生菜肉食往锅里放,香味变得更加浓郁,考场本来就是封闭的,这香味一出来,顿时吸引的众位学子议论纷纷。
“什么味道,好香啊..”
“诶,我只带了些大饼,好在家里娘子往里面加了肉食,现在就就着这味道吃一餐吧...”
“我也是大饼,趁着还没有开始,赶紧吃点。”
张甲看着自己手中的大饼,再看向对面已经拿着碗碟开始吃热乎乎美食的学子,沉默的咬了下去。
等到试题发下去,吃的饱饱的学子们开始答题,张甲一看题目就满意的点头,都是他比较拿手的,顿时就带着些喜意准备好好思考一番题目,在开始思考前,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往对面看了一眼,只见那名学子已经毫不犹豫的开始答题,看他挥笔的速度,定是胸有成竹。
张甲:...难道是一个天纵奇才?
等到张甲有了些困意,在思考是再写一会再睡,还是现在就睡下时,对面有了动静,那名学子将毛毯叠成双层铺在甲板,接着开始从容的脱下外面的学子服,折叠好几层,放在毛毯上当做枕头,穿着中衣往毛毯上一趟,扯过另一层,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就沉沉睡去。
只有一件比较厚实衣服的张甲:....算了,还是睡觉吧。
裹着自己的厚衣服躺在甲班上,张甲感受到了寒风的恶意,往年两年都是这么过的,他今年也特意带了厚衣服,看斜对角那学子,连件厚衣服都没有,冷的瑟瑟发抖,张甲应该庆幸才对,可是一躺下就要看到那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团,他只有羡慕,为什么他没有想到带毛毯呢?
人与人的差距是对比出来的,就如张甲之前和那名斜对角的学子对比,也如现在和正对面的学子对比,连续三天下来,他吃冷饼子,对面喝热汤面,他裹着衣服睡,对面有毛毯,就连晚上的蜡烛,对面学子都备了好几根,晚上他这边昏暗不已,睁大眼睛生怕哪里写错,对面亮堂堂的不知道有多明光。
如此强烈的对比,还能坚持着考完试,张甲觉得自己简直太坚强了,等到考官来收卷,宣布考试结束,他强撑着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走出科考地点,心里的一腔憋屈正打算找人好好吐出来的时候,就先被吐了一脸。
他这才知道,对面那名学子是文通书院的,这次科举,所有文通书院参加的学子都是对面那样的装备,受折磨的,不止他一个!
张甲热泪盈眶,不知道该庆幸不是只有自己倒霉还是该好好吐吐心里的苦水,但同时,他心里又升起一个想法,如果这次考不上的话,他是不是也应该去文通书院报个名?
不对,他怎么可以咒自己!他一定考的上的!
科举成绩还没有出来,文通书院就已经有了一大票的学子前来希望可以入学,乐的山长笑眯了眼,而玄九则是每天抱着猪系统暗搓搓的期待着成绩出来。
这次文通书院甲班共有五十三人,都参加了科举,如果这五十三人里有四十人中举成了进士,文通书院绝对声名大噪。
要知道,古代科举可以称得上是万人过独木桥,别说五十里四十中举,就是三十个,那也是很小的概率了。
一想到这次任务要圆满完成,玄九差点绷不住术九先生的人设,但脸上的喜意依旧,有学子问起,他就温和的答上一句:“当然是因为要看到你们成为进士了啊。”
本来信心满满的学子们顿时有些不太自信,现在成绩还没有出来先生就这么自信,若是等成绩出来他们没有考上,岂不是惹得先生失望?
在这样想法的加持下,众位学子的态度不由得变得谦恭起来,就算和外面的学子们一起吃酒喝茶,也绝口不提自我感觉良好这件事,于是,文通书院教出来的学子不仅博闻多识,个个还谦虚谨慎的名声传了出来。
传到正抱着小猪满园走的玄九耳朵里,他扯扯系统的大耳朵:
系统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