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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豪门男寡完本——by 豆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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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出神间,钟氏兄弟俩又说了些什么,似乎达成了共识,于是便传来钟仁喊雀儿送客的声音。
他急忙从门边退回到紫檀大床上,想了想,干脆偎在枕上,装作入睡的样子。
这会子,他对钟仁方才威逼利诱自己的那些话,依旧心有余悸,实在不想再跟他虚以尾蛇。
片刻后,钟仁果然推门进了房来。待见到秦淮一副睡熟的样子,眼睛眯了眯,踢掉鞋子,竟也爬上了床。
秦淮心下紧张,生怕他会上手调戏自己。虽然钟大少重要的地方不中用,可毕竟手和舌头还是好的,而且自己此刻未穿守贞锁,真要被他占了便宜,那简直是恶心透了。
秦淮心中忐忑,耳中听得钟仁已躺在了一侧,却并没有动手动脚,相反,却像是在翻动什么。
他极小心地将眼睛悄悄张开一丝缝隙,却见钟仁正掀起枕头,掏出一个东西出来,竟是自己方才脱下的守贞锁。
只见钟仁低着头,轻轻摆弄着那个材质古怪,却坚韧异常的东西,眼睛里闪着一份不可捉摸的光。
奇怪,怎么他对自己私密处的这个劳什子,总是这么有兴趣呢。
难道是爱屋及乌,钟意那个地方独特的气味?
秦淮为自己略有些不堪的想象红了脸。
晚饭的时候,钟仁吩咐雀儿,要她速速命人将东角门穿堂后的屋子收拾出来,让钟信晚上便搬过去。
雀儿乍听有些意外,待看到钟仁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便应允下来。
晚餐实在太过丰盛,秦淮因大学的所在是在金陵,故而最爱当地的盐水鸭,恰见今天有盘新鲜的,不由多吃了些。
钟仁看了他两眼,笑道,“你这口味倒有些难以捉摸,从前最厌鸭子,总说生腥,怎么今天倒像换了副脾胃?”
秦淮心中一惊,忙笑道,“我也感觉好生奇怪,不知是不是受大爷影响,最近好多东西都忽然吃得下了,想来从前未必不爱,或是没有吃到咱们家这样好的味道也未可知。”
钟仁正要答言,餐厅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便伸颈听着。
雀儿已接起电话,脸上瞬间堆了笑。
“是您呀老太太,您这声音在电话里听着真是年轻得很,好好,我马上找大爷来听。”
钟仁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走过去接过话筒,“太太今天怎么有了兴致,也学着打起电话来了。”
电话那头何意如不知说了些什么,钟仁嗯嗯两声,忽然加重声音道,“这是族里定了多年的规矩,太太难道忘了凡是钟氏一族的寡妇,只要没有留后的,死了丈夫,只有两条道走。若是族中有人愿意收她入房,那便留下,若是没有,给她一纸休书,清了家产,打发她走人便是了。”
这话听在秦淮耳中,当真是既新鲜又气愤。
想不到钟氏一族在吃穿用度上看似中西合璧,骨子里竟然如此顽固落伍。寡妇无后便要被休出门,这算是什么狗屁规矩。
却听钟仁又道,“行了行了,我这里吃罢饭就过宗祠那边去,太太可以先告知族里的执事一声。她要闹,就先让她闹着,等闹没了力气,更好打发!”
钟仁摞了电话,急急地用茶泡了碗饭,就着几块咸水鸭吃了下去。
雀儿有眼色,早早命人将大爷外出的衣物备好,钟仁便换了衣服,对秦淮道,“族里有个寡妇不守族规闹事,钟九那帮老头子,因我担了个副族长之名,非得让我去宗祠那边看看。老七晚一点就搬过来了,你这做嫂子的,想着去他那里看看,有什么他最想要的,你关照他些。”
秦淮点头应着,心里却忍不住暗道,“这么主动让老婆去贴小叔子的,倒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这人也真算是变态到家了。”
他心里自有主意。
自己今天忤逆了钟仁,没有配合他让钟信给自己按摩,总算是在钟信面前有了一点点改变。如果自己晚上再跑去他的房间,来个夜探小叔,又不知会让钟信怎么想自己了。
不去!
他见钟仁急匆匆出了院子,雀儿也不在房里,便对两个小丫头交待下去,让她们收拾出几样根本没有动过的点心,装在食盒里,只说按大爷的意思,自己一会儿带去老七那边。
小丫头子方才听到了钟仁交待秦淮的话,倒也不以为意,很快便收拾出一个小巧的食盒。
这时令天黑得已经有些早了,待秦淮拎着食盒,避了丫头,静悄悄从院子角门出去的时候,园子里已经是暮色如愁。
他之前假意和几个粗使的老婆子闲话几句,已经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去处。这会儿便借着星光,穿云度月,沿着攒心涧东拐西绕,寻将起来。
眼见前面一带荒芜处,隔着树丛,隐有房舍,透出一丝光亮。
秦淮心中暗喜,没想到晕头转向中,竟真让自己摸了过来。
第15章 第 15 章
秦淮所到之处,原是园中一处极偏僻的所在。
小小三间破旧的房舍隐在一片树从后,仅东首的房间透出点光线,冷眼看去,倒有些像是上夜人值夜的地方。
秦淮四下看了看,确信并无人影,便悄悄绕开亮灯的房间,直奔西边房舍的窗前。
那窗子上的玻璃已经坏了数块,七零八落的,像是豁了口的牙。
秦淮借着星光,从玻璃破洞里朝里望去,隐约可以看见室内简陋之极,不过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靠墙边一张破床,床上空荡荡的,人影皆无,仅地下靠床脚处,堆着好似棉絮状的一床烂被。
秦淮有些意外,难道那些粗使婆子说的有误,那个疯婆子,竟不在这里?
今晚,他偷偷带着食物来看的,正是钟信的生母丁香。
从早上钟仁下令要饿上疯婆子三天三夜起,秦淮便动了恻隐之心。而这份同情,又在听说今天是她的生辰后,达到了顶点。
不管那个男人如何腹黑阴险,他的母亲,却真真是个可怜人。
明明和钟毓一样,也是今天的生日,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仅被雀儿抽了耳光,禁了食物,更悲惨的,是亲生儿子眼看她受尽屈辱却又无能无力。
所以看到钟仁和雀儿都离开院子,秦淮便做了这个决定。
小叔子绝对不能去看,但是看看他的娘,也算是尽一点善心吧。
他在生活里宅斗书看得多了,也算是学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便是自己要去做好事,倒也知道事先做了些功课。
不仅打听到了疯妇被看管的地方,还在与粗使婆子的闲谈中,知道那边两个负责看守的家仆,全是宅子里有名的酒包。
每日里除了给疯婆子送点吃喝,根本对她不理不顾,只在东厢房里偷偷喝酒。
也正因如此,秦淮才敢行此之事,如若那边不是这样松懈,便是他再有同情可怜之心,也是不能去的。
他心善,却也并不是滥好人。
毕竟保住自己,方能图谋将来。
当然,在秦淮的潜意识里,有没有因为预先知道了钟信最终的结局,才会如此去做,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他正在奇怪室内为何无人,却发现室内地上那堆破棉絮忽然间动了动,里面似乎有个人影。
他仔细看过去,才发现那棉絮里果然裹着一个人。一张脏兮兮的脸,双眼闭着,似乎处于昏睡的状态,可不正是钟信的生母。
月光之下,还可以看到她的双脚拴着一条铁链,另一端则锁在床脚上。
秦淮心中一紧,顿觉鼻子发酸,咬了咬牙根儿,便轻轻推开门,闪身钻了进去。
那丁香浑浑噩噩,一天未进水米,又饿又冷,已是半昏迷的状态。
恍恍惚惚间,被身上的虫蚊咬了一口,清醒过来。却忽见一个身影蹲在自己面前,是个年轻后生。
她人虽疯癫,心底里却犹记着儿子钟信,每日里苟活于世的唯一痴念,便是有朝一日还能与儿子守在一起。
这会儿天黑夜深,她又饿的头昏眼花,恍眼见到秦淮,竟以为是钟信偷来看她,激动中,双手一伸,猛地把秦淮抱在怀里,嘴里只叫着:“我的儿!我的儿,娘亲要想死你了!”
秦淮正蹲在地上取食盒里的点心,准备悄悄留在一边,待她醒来食用。不料转瞬之间,丁香已扑将过来,将他死死抱在怀中。
秦淮听她叫嚷,心里又惊又怕,担心被东厢房里的看守听到,过来查看时发现自己,那可就糟了。
情急之中,他伸手去抓丁香的双手,想让她放开自己,赶紧脱身。
可是丁香以为他是钟信,又哪肯轻易放开,只是连哭带喊,一声声“我的儿”在静夜中传出好远。
秦淮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又怕又急,当真后悔起自己的所为。情急之中,一只手刚好抄到带来的点心,便抓了过来,猛地塞到丁香的嘴里。
丁香大概是饿得狠了,混沌中嘴里塞进香气扑鼻的点心后,竟忘了再叫,也放了手,抓着点心便吃起来。
秦淮急忙爬起来,两大步便窜出了房门。
阿弥陀佛,东面屋子里灯光依旧,似乎并没有人被惊扰。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四处望望,急匆匆走上了林间的小路。
当秦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路口之际,一个身影却正从东厢房后面匆匆走过来,低头弯腰,正是钟信。
他隔着窗子偷偷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的情形,却见两个看守丁香的家仆死猪般躺在桌子上,皆是一副烂醉如泥的嘴脸。
钟信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壶,嘴角露出一丝了然于胸的神情。
头先在后门口,他截住了帮他们私下买酒的小厮,假意闲聊,顺便闻了闻酒的味道,还夸赞了几句酒很醇正。
这会儿,想来这味道‘醇正’的酒,可以让这两个人睡死过去几个钟头了。
转过身,钟信飞快地来到生母所在的房间。
他的身上揣着一包尚还温热的夹肉面饼,那是他偷偷在后门外买来的。
正在大口咀嚼点心的母亲让他在瞬间睁大了眼睛,继而,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个小巧的食盒上,半晌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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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惊魂未定,急匆匆顺着林间小路疾行。
待走了半晌,他才忽然发现,林深露重,月晦星稀,眼前这路,竟似乎不是通往泊春苑的归路。
他心中焦急,四处张望。可是后花园偌大的地方,便是白日都容易迷路,此刻园中一片夜色,灯光稀疏,又哪里找得到来时之路。
他立在一棵树下,强迫自己稳住心神。
对,书中早就说过,这钟家各房的屋舍,都是依攒心涧而建,屋屋带水,处处临波。那泊春苑,又正是园中依水所建的第一个妙处,自己只要找到水流,便可寻回原路了。
他既想到这个主意,便用心倾听,果然西侧不远处,有隐隐的水声淙淙。
那水声与自己所在处,隔着一带花墙,夜色中,芳香馥郁,甚是喜人。
秦淮因喜那清香,便凑近那花墙,正欲深吸一口之际,却忽然屏住了呼吸。
只因在花墙那侧,透过浓密的花枝间隙,却隐隐有火光透了过来,并有纸张燃烧的气味,夹杂在那花香之中。
秦淮心中纳罕,不知是谁竟敢在这园子里,点火烧纸。
要知道豪门大宅之中,因人口众多,屋舍层叠,花木又繁盛茂密,最怕走火。所以从上至下,皆对火烛之事严加看管。
像这种在园子里点火烧纸之事,简直可以说是胆大包天。
花墙那边忽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夜风中,可以清楚地听到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秦淮心中一惊,原来那声音他竟然识得,便是在宴上陪自己一同回来的三少爷钟礼。
“好妹妹,我来看你了。”
钟礼长叹一声后,忽然幽幽地开了口。
秦淮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好妹妹,你知道吗,今天是大姐的生日,可是在品箫堂的宴席之上,我满心里却只想着一件事,因为我忘不了,今天是你的祭日!”
花墙外钟礼的声音里竟隐隐带出一丝哭腔。
秦淮忽然间明白了他烧纸祭拜的人,一定是他和雀儿口中提及的,泊春院死去三年的丫头,斑儿。
“好妹妹,三年了,他们没有人再提起你,可是我却忘不了你!斑儿,他们都说你和人鬼混,怀了孩子,死在脏病上,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是被人陷害,被人冤枉了的。你是那么干净的一个人,整个泊春苑里,恐怕也只有你,才真的是干净的……”
秦淮屏住了呼吸,心口在激烈地跳动着。
他没有想到,在馥郁的花香中,月色下,自己竟然听到了一个豪门少爷对死去丫头的自言自语。而他话里的每一个字,偏又浸透着一种无以言表的浓情。
“好妹妹,你泉下有知,还请原谅我。如果当年我能听懂你的话,或许你也不会走得那么快……斑儿,我昨儿夜里梦到了你亲手描画的那张楠木棋盘,可惜,它已经被那起人给烧掉了。不过,她们能烧掉你所有的东西,乃至你的人,可是他们烧不掉你在我心里的印迹。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就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害你的人,为你报仇!”
秦淮被钟礼的言语惊住了,怔怔间,脚下忽然一滑,踩松了一块泥土,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
花墙一侧的钟礼似乎听到了声响,忽然抬高了声音。
“你也在这里很久了,还是出来吧!”
秦淮一愣,没想到自己早就被人发现,却还不知。
他刚想接过钟礼的问话,却不料在另一个角落里,却先走出一个人来。
第16章 第 16 章
“真想不到,斑儿那丫头竟有这么大的魔力,过去三年了,却还让三少爷念念不忘!”
虽然隔着花墙,秦淮却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知道那人正是自己房中的大丫头雀儿。
雀儿款摆着腰肢,走到钟礼的面前,朝地上尚未燃尽的火堆看了看,微微俯了个身,冷笑道:“斑儿妹妹,我也借着三少爷的祭奠给你行个礼,愿你在那边干干净净做人,本本分分行事,可别再落个一身脏病,惹恼了阎王,闹个永世不得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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