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豪门男寡完本——by 豆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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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轻轻向后闪躲着,却根本摆脱不掉钟仁铁钳般的手指。
“大爷,我不是不听,只是觉得还不到最佳的时候而已。大爷固然为的是我们叔嫂能够在家庙变亲厚些,可我窃以为还算知道大爷的一番心思,总是想将我和他的亲厚之事,能做在大爷眼前,让大爷亲见我与他行事,才算两全其美,也不枉大爷将我从那火坑里娶回来,又疼我一回了!”
钟仁静静地看着秦淮不断张合的双唇,忽然笑了出来。只是他那笑声听在秦淮耳中,甚是阴狠可怖。
“如此说,你竟真是这世上最懂我之人了!好吧,我且不管你是巧舌如簧,或是花言巧语,姑且信你一次。今日也就算了,从明天开始,在宝轮寺这两日里,你便要将老七勾引上手,并如你所说,在我面前行了那事,我便继续疼你,让你长长久久地做大房奶奶。如若你是在撒谎骗我,非要守那贞节,我便成全了你,一纸休书,让你重回那烟花馆,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守那贞操!”
没听清秦淮在房内如何回答,只是窗外葡萄架下,似是有人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24章 第 24 章
这工夫,面对脖颈上那两根铁钳般的手指,对秦淮来说,除了答应钟仁口中的不堪要求,已别无选择。
“我都听大爷的。”
他努力让自己控制着声音,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带出了一丝颤音。
说不怕眼前这个男人,那实在是自欺欺人的假话。
秦淮不得不承认,从穿书过来那天起,自己在钟仁身边的每一刻,都过得颤颤兢兢,神经绷得尤如小提琴上的满弦。
而现在,这绷紧的弦,却终要面临抉择,是被生生折断,还是演奏出高亢的节点。
“很好,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钟仁将手指从秦淮的脖颈间松开,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既然这样,我有样东西给你,明天你找个机会,在行事之前,想办法让老七吃了下去。”
钟仁在怀里摸了摸,从里面的暗袋掏出一个油纸包来。
大概是掏得急了,还从怀里连带出另外一个物事,钟仁眉毛一皱,微微遮挡,顺势又塞回到怀里。
秦淮眼尖,虽只是一瞬,却已看在眼里,原来那物事,竟是他终日束在身上的守贞锁!
此刻它虽被钟仁叠成一方帕子的形状,铜锁也夹裹在中间,可那毕竟是自己日常贴身之物,再熟悉不过,只一晃眼,秦淮便把它看了个清楚。
还来不及思虑他为何要将守贞锁藏在怀里,这边钟仁已递过那纸包。
秦淮急忙接过来,心下虽隐约猜到些端倪,却还是抬眼问道:“大爷,这里面是……”
钟仁挑起他的下巴,勾了勾。
“你从小生在勾栏,想来总听说过“雏儿斩”吧?这包东西,便正是它了。听堂子里的妈妈说,若是哪个新来的雏儿不听话,打骂无用之际,便会暗中给他吃了这劳什子。这东西有两种功效,既可先将人迷倒,又会在其醒来后催生出超过常人数倍的欲念,但凡用了它,嘿嘿,便是再贞洁的寡妇也会变成潘金莲,再忠厚的男子也能变成西门庆!”
秦淮脸色变了变,故意做出娇羞的模样。
“大爷的意思是让老七把这包药都吃了,变成西门庆吗?”
钟仁用指甲弹了弹他的额头。
“小娼妇,瞧把你浪的。我且告诉你知道,这药的力道霸道得很,稍用上一小指甲的量,便足够他威风上三四个时辰。你若整包都给他吃了,那还了得,便是不丢了性命,只怕七窍也要喷出血来。那光景,他如狼似虎,失了理智,真是要弄爽死你呢!”
钟仁嘴里和秦淮说着这些,脸上竟像是抽了大烟般,红潮泛起,明显变得兴奋起来。
秦淮不敢看他发红的眼睛,忙将那药揣在怀里。
“我知道了,到时候便挑出一指甲的量便也罢了。”
钟仁又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老七估计快回来了,这话打住,小心倒入了他的耳。你今天定是累得紧了,明天又要行那种事,我去外面凉快凉快,顺便等老七回来,你自行先睡下便是。”
说毕,钟仁便出了卧室,刚推开客厅的门,却迎头看见钟信正从院门口走进来。
钟仁愣了一下,“你回来得倒快,怎么,那些秃驴都通知好了?”
钟信似乎刚刚奔跑过一般,擦了擦头上的汗,躬身点头,“怕大哥着急,跑着回来的,已经通知到了,他们都在花厅那边候着呢。”
钟仁看着他汗津津的脸,想了想,又道:“我这便过去,不过有几句话先交待给你。你嫂子今日受了惊吓,情绪不稳,明天阖家进香赏玩,他就不便去了。我这里自是要陪同老太太一块,所以你便辛苦些,留下来照看他吧。”
钟信躬起的脊背似乎微微晃了晃,有风吹过他的衣襟,钟仁并未留意。
“老七自然是听大哥的吩咐,一定把嫂子照顾好。”
钟仁匆匆走了,秦淮瞬间像被抽走了体内的所有气力,整个人立刻瘫倒在床上。
他手里还握着那个油纸包,里面软软的,显然是些粉末状的药粉。
明天,自己真的要把这东西偷着给钟信吃下去,看着他兽*欲大发后,再与他行那苟且之事?
还是完全不理钟仁的要求和威胁,继续做真正的自己呢?
可如果这样做了,一心想在偷窥中获取极乐的钟仁,那个易怒又发狂的变态,大概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将自己休了,并送到窑子里,任人糟踏。
又或者,他会做得比这个还要严重,连休妻都不用做,而是悄悄地,让自己走上之前大房妻妾的老路。毕竟对钟仁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难道自己就真的要死在这钟家两兄弟手里不成!难道自己真的就不能逃吗?
一念及此,秦淮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自己并没有任何主观想要回避情节,逃离小说的想法。
那么在这种情节自然的发展中,如果自己并不是为了逃出小说,而只是为了生存,想要逃命呢?
还会受到莫名的限制吗?
秦淮静静地坐在床边,紧张地等待着。一分、五分、十分……
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还多,身上还是没有上次想要逃跑时,生不如死的那种症状。
一点都没有。
老天,你终于开眼了,我终于可以逃命了!
他兴奋地赤脚从床上跳下来,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看着手里那个小小的油纸包,忽然用力点了点头。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这包药既然可以先把人迷倒,他便一定要让它充分发挥出它的功效。
不管是钟信,还是钟仁,他都要想办法把药给他们喝下去。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自己逃生的脚步。
夜色深沉。
这会子,秦淮知道这院落已有数名壮年和尚暗中守卫,因此已不再担心那淫僧会再次出现。
洗漱后,他拉上窗帘,将那油纸包小心地收在长衫的内袋里,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有风从纱窗的裂口处吹进屋子,吹得窗帘不停的抖。
葡萄架下的促织又恢复了惯常的欢叫,不过这会儿,不知是不是被隐在窗外的人影惊吓到,却忽然没了声音。
远处的宝轮寺里,有僧人在佛堂里做着晚经。
那一声声敲打木鱼的声响,像极了红尘人世里浮浮沉沉的欲望,在满月下,如潮汐般,一浪胜似一浪的汹涌。终有一日,会将那常在欲海沉浮的人,卷入浪中。
而明日,在这宝轮寺的别院里,又究竟会掀起什么样的滔天欲浪?
明日入V,万字长更,钟家新寡,就此诞生!
第25章 第 25 章
V章1
这夜, 秦淮意外地睡得很是安稳, 甚至连钟仁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而那变态的钟家大少想是让他多攒些精力, 归来后, 竟也悄悄躺下,没有骚扰于他。
方才,钟仁在花厅怒气冲冲,狠狠责骂了家庙住持和几个大和尚,命其立即将智空报官, 以绝后患。待这些都处理好之后, 他便来到了大太太何意如所在的房舍。
没想到这会子, 大太太房里竟然坐满了人。
有同母妹妹钟毓倒也罢了, 可是二房太太和二房钟义的媳妇在场, 倒让钟仁有些意外。
见他进来,正七嘴八舌的众妇人均收了口。倒是钟毓的性子摆在那里, 有话憋不得,张嘴便对钟仁道:
“大哥, 方才有人传了些大房奶奶的闲话, 二太太那边听说了, 特意过来说与太太。都说是大奶奶被人下了迷药, 也不知是真是假。太太知道后急得什么似的,正想派人往家里传个消息,谁知你竟来了!”
钟仁看了看房中众人, 脸色黑了黑, 皱起眉头。
“既然知道是闲话, 谈得还这么热闹。我现下可如实说与你们,这宝轮寺确有个胆大包天的淫僧,欲对你嫂子行不轨之事,不过老七警觉,一早便发现并赶跑了他。如今我已让寺里僧人速速报官,寻拿那淫僧。整桩事情便是如此,太太大可不必操这个心了。”
何意如舒了口气,连念了三声阿弥陀佛。
钟仁又道,“秦怀因受了惊吓,身子有些不适,明日断不能进香赏景,我和老七自然要留下来照看照看,便不能陪太太过去。这会子知会一声,倒免得太太明早挂念。”
何意如听得大房一门明日皆不现身,不由细眉紧皱,只从嗓子眼儿里“嗯”了一声。
钟毓却脸色一变,“大哥这话倒真说得出口,他虽是奶奶,却是个男人身子,算什么金尊玉贵的人物,竟要你和老七两个人在家守着,不要太轻狂些了吧。”
一边的于汀兰抿嘴看了看她,笑道,“姐姐方才不是还说,这大少奶奶的人品,未免太风流俊俏了些,才会若来狂蜂浪蝶,现下看,人不风流枉少年,便是大奶奶眉梢那颗销魂痣,都勾人得很。莫说是招外人掂记,便是咱们大哥,也是一刻都离不开呢!”
钟仁听她说出话来便透着尖酸刻薄,虽说身为当家长兄,一向不屑与后宅女人计较,但是忽想到钟义一大早便上门逼宫的样子,气便翻涌上来。
“弟妹这话说得不错,我确是对你们大嫂欢喜的很,一时三刻不在一处,便想得慌。不像老二,成日家忙在外面,又总是和那些喝洋墨水的女学生一起,关起门来研制香料,辛苦得很。这程子,只怕是连你仲夏苑的门,都不知朝哪开了吧!”
众人皆知钟仁蛮横阴鹜,说一不二,哪知损起人来,竟也不落下风。
一边的钟毓正恨于汀兰在自己生日时闹了场子,此刻听钟仁说得痛快,登时便笑出声来。
“大哥这话说的倒也不错,我听墨林说过,二哥在公司研制香料时废寝忘食,常常与女职员通霄达旦,也是有的。不过二嫂现在既有了身子,他在外面再是辛苦,也该时常回来看看不是。估计是见二嫂大了肚子,火气太盛,行动间就给人脸子,索性在外面自行方便了吧!”
兄妹俩一抬一和,直把于汀兰一张粉脸气得面皮青紫,眼睛里便要喷出火来。
何意如看得清楚,忙对钟仁道:“好了好了,说这些闲话做甚。不去便不去罢,你们都不去,我倒也落个眼睛清静。只是有一件事,我却一直想要问你,听说那‘钟桂花’出了些娄子,众人都担心是咱家方子的毛病,不知现下究竟是怎么样了?”
钟仁斜了二房婆媳一眼,冷笑道,“太太只管放一百个心,那方子好得很,全无半点问题。说它出了娄子,那不过是有人常常惦记,有事没事,总要拿它说事罢了。”
何意如点头道,“没事便好,只是你也别大了意,听听钟毓的劝,早点将那方子存放到洋人银行的保险柜里,总比你私放着招人惦记安全些。”
钟仁因二房婆媳在此,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便故意打了岔,闲话几句后,便借故退了。
回到住处,见秦淮睡得正沉,他便躺在一旁,一边掏出鼻烟嗅着,一边却将守贞锁从怀里取出来,在手上来回摸索。
第二日清晨,秦淮起了大早,在木桶中洗了个澡,在中衣上又穿上那件最爱的黑色长衫,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清雅。
他见钟仁还未起床,便走到客厅里,却意外地看见钟信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他这会儿又是一副佝偻的萎顿模样,和昨晚赤着上身,挺着脊背的雄壮样子大相径庭。
不知他思虑的是什么要紧事,头一次,大嫂子已经走到他的身前,他还没有发现。
“叔叔怎么起得这样早?大爷说了,咱们两个今个儿不去进香,又没什么紧要的事儿,不如再回房睡一会儿吧。”
钟信这才如梦初醒,急忙站起身,朝秦淮道:“ 嫂子有所不知,我素日里起惯了,到了这个时辰,便没了睡意。倒是嫂子昨天被惊吓了一番,怎么不养养精神,也这么早起来。”
秦淮朝他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眉梢处那颗胭脂痣微微一挑,整张脸竟有如一派春光。
“我这人有个毛病,到了生处,便会择席,所以一大早便醒了来。对了叔叔,你煮了什么,味道竟这么清甜?”
钟信不敢看他明艳的笑脸,略躬身道,“那是我为大哥燉的参茶,虽然不知大哥会连夜赶来,但我素常身上都会带些参片,备着不时之需,这会子,便是那参茶的味道。”
秦淮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茶炉,果见那炉上的铜壶里,正在不断冒出汩汩的热气。
那股清甜的味道,便是从那边飘来。
秦淮轻轻嗅了嗅,笑道,“这茶煮得真香。”
钟信憨憨地笑了笑,伸手搔了搔头,目光中却隐隐有些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