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疯了番外篇完本——by 且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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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舟对上那双人眸,原本以为瞧见白狼时的激动心情就平缓了下来, 眨巴了下眼:原来变成人了啊,差点忘了。
没有毛茸茸可以摸, 巫舟遗憾地虚空握了握手。
齐琅从这个人族喊第一声的时候就睁开眼了, 他这一晚上睡得不舒服, 几乎没怎么睡着, 一开始他习惯了身上的皮毛,压根没盖,等到了后半夜被冻醒了,只能将那被子给盖上了。结果以前刚好能盖住狼身的锦被,却短了很多,不是露出脑袋就是露出长腿。
最后齐琅只能露出大半身勉强睡着了,可地上这么硬,虽然铺着羊绒毯,可哪里有龙榻舒服。
没睡好,又冷又饿又不舒服的齐琅听到人族喊他,就睁开眼,无声控诉表达自己的抗议,也算是这人族还有点良心,终于发现他不见了?
可等齐琅对上那人族漂亮的双眼,看到他眼底的光心底哼了声,就算这时候这人族来哄他,他也是不会理他的。不过他显然想多了,这人族原本激动的目光在对上齐琅这双人眸时,眼底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下来,然后……当着齐琅的面,将床幔直接给重新放下了。
他……重新放下了!
齐琅:“……”
巫舟一大早没摸到吸到毛茸茸的狼毛,遗憾地叹息一声,身为皇帝就这点不好,还得早起上早朝,可在其位谋其职,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荣王,敢毒他的狼,这个仇绝不能就这么善了。
巫舟从龙榻上下来时,殿外适时传来大太监恭敬的唤声,巫舟刚想让他们进来,想起某只,让他们在外候着。这才走到还蔫蔫耷拉着头缩在小被子里的男子面前,踢了踢对方露在外面的长腿:“去屏风后躲着,这两日先不要露面,等朕先将你的身份给弄好了。”
回答他的是齐琅的一声喷嚏。
身体一转,直接背对着他,无声抗议。
他都冻病了,后悔去吧……
齐琅脑海里闪过当初他打了个喷嚏,这人族紧张的模样,立刻慌张地喊了御医过来,就等着这人族后悔,结果,没听到意料之中的慌声,对方竟然又踢了他一脚,虽然力气很轻,几乎等同于没有,可齐琅难以置信,结果这还不算,对方直接来了句,“病了?赶紧去屏风后躲着,这两日离朕十步远,朕要是也病了,这龙椅可就坐不稳了。”
齐琅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猛地坐起身,将身上的锦被一扔,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仰头,眉头深锁,不说话时,加上那种白狼自带的野性,瞧着气势威慑,还挺……养眼。
巫舟看他不动,直接伸手习惯的想去摸一摸耳朵尖,结果扑了个空,干脆摸了摸他的头顶,被齐琅直接给扑棱掉了。
巫舟望着男子阴沉的目光,突然乐了,瞧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还跟狼形时一样动不动就生闷气:“不躲啊?那你可想清楚了,那些宫人进来看到你,朕还没给你弄好身份,你可就只能当……”巫舟朝下看了看,意味颇深。
谁知平日里极好糊弄的白狼,不吃这一套了,只是幽幽盯着巫舟,咬牙切齿:“我、病、了。”
“朕知道啊,等朕早朝回来,让人给你熬碗药,喝了就没事儿了。”长得这么壮实,个头这么高,打个喷嚏而已,随便跑两圈出出汗不就好了?
“熬碗药?就这样?”齐琅抿着唇,这要是狼形,怕是毛早就炸了。
巫舟看时辰差不多了,再不让人进来换龙袍来不及了,直接蹲下身,就要将人给拽起来推到屏风后去,结果,他刚碰到对方的手臂,齐琅突然要站起身。
巫舟本来就是蹲在那里的,一时没稳住,直接朝后摔去,想到他堂堂一个皇帝当着这蠢狼的面摔得四脚朝天,指不定被对方笑成什么样。
于是巫舟也不知脑子里哪根筋崩了,瞧着面前也愣住的男子,直接伸手一拽,本来是想拽齐琅的手臂的,结果对方因为撑着上半身要起来,反而是头更往前,他探手的时候,反而是揽住了对方的脖颈。
若是巫舟是拉住了齐琅的手臂,以对方的力气肯定不可能被带倒,可偏偏碰到的是齐琅的脖子。
脖颈与心脏是狼族最脆弱的地方,一般是不会让别的兽类轻易碰触到的,齐琅反射性地要挥开对方的手臂,可对上少年一瞬间因为后仰难得睁大的双眸,又黑又亮的瞳仁此刻睁得极大,里面清楚地倒映出他的模样,这让齐琅一愣神,鬼使神差的竟是默认了对方碰触他脆弱的脖颈。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因为身体后仰,直接就带着他往下扑去。
怕压到这娇弱的人族,齐琅反射性地用手臂支撑住了,只是低头的瞬间,就对上了人族近在咫尺的眉眼,对方大概被难得吓了一跳,此刻松了口气躺在那里,半垂着眼神情放松,不过因为先前一瞬间的慌乱,微张着嘴喘着气,温热的呼吸拂在齐琅近在咫尺的薄唇上,他突然觉得那呼吸像极了这人族平日动不动就摸他狼毛时的情景,可又有些不同。
不同点就在于,似乎……不太一样了,以前这人族摸他的时候,他就觉得不高兴,可还是默认了饲主的动作,重要的一点还挺舒服的,可这时,这种感觉之外,还多了一种丝丝麻麻的感觉,仿佛一直能蔓延到四肢百骸。
甚至连他的心脏也噗通噗通跳动起来,就像这人族的一样。
巫舟还以为自己肯定要摔了,虽然抓的不是手臂,好在被带了一下,没摔倒,他平复好心情,抬眼,就对上男子近在咫尺的脸,他皱皱眉,然后很是冷酷无情地抬起手臂,将对方的大脑袋给推开了:“起开,还不快去屏风后去。”
齐琅被推开之后就坐在那里,因为个头高,即使坐在那里存在感也极为强烈,于是,巫舟自己动手,拽着他的手臂往屏风后扯。
原本以为这蠢狼怕是还不会动,结果,他一拽,对方就起来了,只是这次却是低着头瞅着他攥着他手腕的手上,不言不语,倒是温顺。
巫舟挑眉,将人推到屏风后,警告看了眼,压低声音:“不许出来。”
对方只是耷拉着眼,就那么从上方瞧着他,也不说话,可巫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时辰来不及了,匆匆出去了。
齐琅直到人族离开,才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这人族真可怕,对方碰到的地方,竟然让他觉得木木的麻麻的,很……奇怪。
他垂着眼,想了好久,直到肚子饿了,才盘膝蹲坐下来,默默等着人族回来。
快点回来吧,虽然这人族对他不好了,可看在这人族……长得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族也不讨厌的份上,就勉强原谅他好了。
巫舟下了朝之后,没急着回寝宫,而是让近卫统领将查到的宫人给带去了御书房。
他也不急着处置,而是让宫人去请了荣王过来,等人到了,让荣王下别急,他先处理件私事,于是,他当着荣王的面,让人一鞭子接着一鞭子鞭打那个在桶上下毒的小太监。
沾了盐水的鞭子,打上去又麻又疼,可短时间内却不会死。
巫舟笑眯眯地瞧着这一幕,偏头去看脸色很不好看的荣王,阴测测笑了声:“荣王啊,你说朕对身边的宫人多好,可这些奴才让朕格外的不省心。这不,朕一个不察,这些狗、奴、才,就给朕的爱狼下药,这幸亏阿琅只吃了一口,如今虽说保住了性命,可却病了,让朕心疼坏了。这狗、奴、才还不说幕后之人是谁,那朕只能这样了……荣王你说,这是不是狗……奴、才?”
巫舟每次说到“狗奴才”三个字的时候,都要顿一顿,偏偏这么一顿,听起来不像是单独说不远处那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而像是在说,狗的“奴才”……
荣王自认为自己养出来的奴才绝对不敢泄露他半句,就是打死了也不会说。
大家心知肚明,荣王也就是给巫舟添堵,原本以为这新帝会打闹,指名道姓说出是他主使,他自然能当面说自己是冤枉的,让新帝拿证据。
到时候众朝臣只会觉得新帝乖戾昏庸,而他反而能刷一波好感。
可偏偏这新帝不按常路出牌,他不仅忍了下来,却以别的理由将他喊了过来,让他亲眼瞧着这奴才被一鞭子一鞭子的打,这就像是打在他的脸上。
这还不够,还故意说“狗、奴、才”,他应诺,岂不就是说他自己就是这狗的奴才,也就是这个主子狗?
可若是不应诺,岂不会让别人觉得,自己与新帝不合,这奴才毒害白狼,明日指不定就毒害新帝,他不肯应,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觉得自己心虚。
荣王咬着牙,对上新帝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暗恨颌首:“皇上说得对……是狗奴才。”
巫舟嗤笑:“还真是……狗啊。”
旁人只觉得说的是这下毒的小太监,可荣王却知,对方在骂他是狗。
巫舟将荣王怼了一番之后,让他走了。
荣王临走之前,一张脸都黑了。巫舟之后让大太监将被打得伤痕累累的小太监拉出去关了,让他终身待在牢房里,即使大赦天下也不许特赦。
等巫舟吩咐完,他等的另一个人终于来了,也是他下了早朝专门让身边的人去大理寺找到的一个叫胡忻令的评事,对方这时不过是一个七品的小官,是不必早朝面圣,可在第七书如今前身还没死的时候,后来前身知道男主的身份将其囚禁,之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对方没有被荣王拉下马,就因为出现了一个意外。
而这个意外就是这个叫胡忻令的评事,对方此时还是个小官,可之后很快就凭着自己的实力成为升迁最快的一个朝臣。
巫舟之所以将他给拉出来,一则对方心够狠;二则有手段;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胡忻令与荣王有仇,还是杀妹害母之仇,对方原72" 男主他疯了[快穿]71" > 上一页 74 页, 本不屑出世,可在几年前一次其妹与家母来京置办一些嫁妆时偶然被荣王窥见到了,就想将其纳为姬妾。其妹已经许了人家当正室不日就要嫁出去,自然不愿,荣王当时没说什么,可随后让身边的下人跟着直接将人掳了,欲行不轨之事,其妹烈性,自缢身亡。
其母也被重伤,等胡忻令得到消息赶到医馆时,其母只来得及将这一切告知对方,就撒手人寰。
胡忻令知道没有证据,加上荣王的身份,他一个升斗小民根本做不了什么,于是,他葬了母亲与妹妹,转头寻了一个旧友,改名换姓,变卖了所有身家,买下了冒名顶替的这个叫胡忻令的举人身份,参加了当年的会事,直接考中,官拜七品。
前身将男主囚禁起来之后,觉得不放心,前有荣王以及他背后的阁老丞相,后有真命天子男主狼,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太后,刚好这胡忻令冒头的太快,他注意到了,让人去查,还真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巫舟也只知道这些,后来男主黑化之后的事,书中并未提及了。
巫舟等胡忻令到了之后,用交换与他达成了协议,左右他如今也是一个“昏君”,只要等胡忻令在接下来一件事中出头,他就能直接让他迅速连声,即使有反对之声,他也能借这个“昏君”的由头。
至于荣王,他巴不得他这个皇帝的名声越坏越好,自然不可能反对。
可胡忻令却能成为他对付荣王的一把利剑。
巫舟解决了之后的事,这才想起来还未用早膳,还有寝殿里的那只,怕是早就嗷嗷叫唤了。巫舟挥退了胡忻令,立刻让大太监将所有的膳食端到寝殿,巫舟提前回去,一打开门,就感觉一道黑影扑了过来,直接将他压在了殿门上。
巫舟抬眼,就对上齐琅饿得眼睛发绿的双眼,对方张着嘴想吼巫舟,到了最后,只化为了眼底的都委屈:“不就是没有毛了么?我想的么?我又变不回来,可你一个人族怎么能这么坏?竟然饿我……当初说好了我跟着你能吃饱,可我都饿了两顿了!”眼瞧着都要正午了,让他睡地上也就算了,竟然连饭都没了。
齐琅越想越委屈,望着面前的人族,恨不得咬一口。
巫舟也觉得心虚,低咳一声,他就知道,所以提前过来了,顺毛:“朕这不是过来了?朕也没用早膳,昨晚朕也没用,不是跟你一样都饿了两顿?好了好了,等下膳食就到了,先去屏风后躲着,朕以后记得。”
“真的?不会再忘了?”听到这人族也没吃,齐琅拿脑袋先凑到对方脖颈间嗅了嗅,确定没有食物残留的香气才信了,哼唧一声,才算是满意了。
他低下头蹭过来嗅的时候,没束起的墨发垂到巫舟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痒痒的,他偏了一下头:“齐琅!”
齐琅立刻站直了,“听到了。”
巫舟搓了搓脖颈上的那块肌肤,这蠢狼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他也没吃,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给他报仇?为了给他以后当了皇帝铺路?这蠢东西。
巫舟沉着脸不说话,漂亮的眸仁带着冷光让齐琅这大块头察觉到了,立刻一个纵身,几下就闪进了屏风后。
巫舟气笑了,跑的时候倒是快。
大太监被先前巫舟鞭打人那一幕吓到了,动作极为利索的将膳食全部都放到了寝殿,还专门将膳堂的桌子都抬了过来,一一摆好,刚想询问要不要伺候,被巫舟扫了眼,就不敢开口了。
只是余光忍不住看了眼,发现没看到那只白狼,可也不敢多看,立刻就出去了。
几乎是寝殿的门一关上,男子闪电般从屏风后蹿了出来,到了桌前就要用手抓,被巫舟气得,直接顺手将手边的一个花瓶砸了过去。
野狼灵敏性高,很轻松地躲开了,这也在巫舟意料之中,不过这砸过去就是警告对方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