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最野的受完本——by 管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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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九觉得自己也委屈。
“王爷,您怎么来我家了?你……你是偷偷跑进来的?”
应远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伤的很重?”
“啊?还行吧……”徐九说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却又被应远一只手轻轻按住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
“让本王看看。”应远说。
“?”徐九不懂,“王爷你是要看啥啊?”
“你……叫太医没。”
“啊?这点小事儿就不用找太医了吧?”他家虽然是权臣之家,但还没有擅请御医来看病的权利,得特别申请过后才可以。就这么点事他都懂,应远竟然不懂……
应远又过了几瞬才说:“那你让本王看看。”
“哦。”您想看就看呗。
徐九乖乖趴着不动了。
他睡觉从来就不老实,一张几米大的床他也可以从头滚到尾,睡姿更是花样百出。
平时见客的时候称病为了演的像点儿,只能趴着,但睡着了却不能保持这种姿势了。
不过说来也巧,刚刚应远来的时候他正好就是趴着的,想必对方也应该看不出什么异样。
“王爷,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现在是内伤比较重一点。”徐九随口胡诌。
为了不去上朝他也是拼了。
“怎么还出内伤了?”应远的声音徒然降低了八度,问话间还带有丝丝疑惑。
“当然是……”被我爹打的了……
随口告状的徐九还未吐出完整的话语,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他突然感到后面屁股一凉。
??!
不是,王爷,您要看的难道不是我被鞭子抽了的后背吗?!怎么怎么回事?窝草你手摸哪里呢!
徐九有些痛苦有些难耐,又带着点儿呻吟的声音,哼唧了一声。
片刻后应远皱眉收回了手,“你这哪里是受伤了?本王看你好得很。”
语气倒是明显松了口气。
虽然声音依旧严厉,但里头夹杂的更多的却是无奈和好笑。
“……”徐九有点短路的脑袋不争气地处理着摄政王大人说的这些话,突然灵光一闪,意识到好像是王爷你想太多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背上一重,紧接着有温热的鼻息气体喷在他的后脖颈上——应远半弯腰地趴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脖颈和耳根喷气说:“怎么,在家装病是想逼本王来看你?”
徐九:“……”误会!
这全都是误会!
我装病只是不想起大早去上早朝或者被皇上留下而已,王爷你……竟然以为我是那儿受伤还没好……这思想,也太不端正了啊!
徐九正在脑中疯狂吐槽,又突然听见应远操着沙哑的嗓音说:“那你成功了,小东西。”
第89章 倾世妖妃08
“王爷你误会了。”徐九继续趴着,苦哈哈地说:“我是因为顶撞我爹被他给打了, 不是和你做了以后受了什么伤。”
他话刚一说完, 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就消失了,屋子里头陷入诡异的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 徐九才听到应远说:“那是本王想错了。”
怔愣错愕的语气听起来莫名令人有些心疼。
“……唉。”徐九忽然心中不忍,寻常越是强势的人, 一旦表现出这种柔软的一面就越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他从床上爬起来坐好,这会儿大概是眼睛适应了黑暗, 他可以看清楚应远小山一样背对着他的身影。
……看起来好像有点挫败。
徐九于黑暗中狠狠抹了一把脸说:“不知道王爷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应远说:“近日听闻小卓大人病了, 本王特意前来看望。”
“王爷探病都不走正门的?”徐九问完,猛地看见摄政王一身融于夜色的夜行衣, 恍然大悟了。
应远已经字正腔圆地说:“本王怕公然探病会扩大小卓大人与皇上之间的嫌隙。”
徐九:……我就算你这理由找的好。
不过王爷您这么耿直真的好吗?
徐九不想想起那个小皇帝,便只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那日青楼过后,王爷一大早上就不见了,臣还以为王爷您是要跟臣划清界限呢。”
他故意说这个,因为谁在第二天被丢弃了,还是丢在了妓院估计心情都很难继续保持美丽。
徐九觉得自己没去摄政王府闹事儿都已经挺给王爷面儿的了。
倒是应远闻言终于动了,他也不说话,只是不再背对他坐着,而是转过身来细细地打量起了徐九。
房间太黑了, 徐九看不?6" 我成了最野的受[快穿]45" > 上一页 48 页, 宥苑降哪抗猓蓝苑皆诖蛄克?br /> ……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所以男主他这是瞅啥呢?
搞不明白对方这又是怎么了,徐九也就任由他看。
好像上个世界的男主也是这个德行……一言不合就不说话了, 只盯着令他产生思考的东西看个不停,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本来盯着一个人瞅是一种极度不礼貌的行为,但男主做这样的动作偏偏就不会给人一种不适感。
……大概是生性就太过优雅了,有些人你就是无法对他产生反感。
徐九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自动带入这个世界竟然毫不违和……
过了好久,应远才说:“你休息吧,本王先走了。”
这就要走?
徐九面儿上十分干脆地点了点头:“那王爷您回去的路上小心。”
应远:“……”
摄政王向来说一不二,说走就走,而且武艺高强,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间中。
徐九在他走后干脆重新往后一仰,打算再睡一觉。
徐九散漫地应了一声:“嗯啊。”
徐九:“……???”什么鬼。
这种随随便便探查宿主的行为,他真的要投诉他们了!
888这边仍旧不知死活地说:
徐九:“啊。”
徐九:“哦。”
徐九:“……”
“你还有完没完了?”他对着空气吼了一声,把碰巧来给他端水过来的学而给吓了一跳。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屋里这么黑怎么也不叫学而来掌灯?”学而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忙活了一通,屋里终于有点光亮了。
徐九心情却挺烦躁,他冲学而摆了摆手,说自己想要静静,让他回去休息,不用管他。
最后学而虽然不放心,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他们少爷的卧房。
徐九烦躁的坐起来喝了点水,屋里虽然点了两根蜡烛,但光线依旧很暗。他以前在农村老家的时候晚上只有一个低瓦数的灯泡负责全家的照明,往往还因为要省电而不能多开。
他其实是不排斥这种豆大点的灯光和黑暗的。
但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觉得这屋子就是暗的叫人觉得压抑。
于是他起身给自己拿了件衣服披上,独自出门去小花园里走走。
“其实我不是不想理他。”徐九一边走一边跟888说。
刚刚被吼了一声,888的小脾气这会儿还没有下去。
“好了好了我错了,八哥对不起,现在你好好听我说——”
888换上了委屈的语气。
徐九微微挑唇,知道888不会真的跟他生气,就特别无赖地把这篇儿翻了过去,转而说道:“我只是……一想到完成这个任务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唔,感觉有点怪怪的。”
难得不着调的宿主想要找自己交心了,888在一瞬间选择了原谅,说道:
“……”
徐九:“???”
“……你说的好有道理。”
徐九觉得自己确实是被打气鼓励了。
“可是明知道不会有结果我还故意招惹他,这是不是有点儿不讲究……啊,算了。”
徐九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把,觉得自己对着个NPC动了真感情本身就挺蠢的。
——NPC又没有情感,这个世界过了就不记得他是谁了……他他妈竟然还担心自己走了以后对方会不会伤心?
徐九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打醒。
……都怪太多的细枝末节给人的感觉都太熟悉了,才让他有了一种也许男主也拥有了记忆的感觉。
所以才会想一些有的没的。
但终究888说的是对的,他现在想这么多根本没用。
纠结也不过就纠结了这两天,第二天徐九已经完全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理状态。
又过了一天,他重新回到朝堂,说来也巧,竟然就在玄武门口遇见了摄政王大人。
休养生息了数日,徐九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今天起床起的特别早,出门也自然比以往要早,以至于他到达玄武门的时候就只有零星几位大臣在。
其中就包括应远。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日下了雨,温度骤然下降,徐九在官服里面穿了厚厚的里衣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可应远却好像完全不知严寒,如松柏一般伫立在天色尚未亮起的晨曦中,既坚韧不拔又傲骨凛然。
摄政王大人即便公开站在大臣人堆里,也从来都不与人进行过多的私下交谈。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站在那里。
有其他大臣到了,见了他便对他行个礼,他悉数还礼过后便也完了。
反观徐九这边就不一样了,他也不过是打了个喷嚏,就引得一大群人围上来嘘寒问暖:“小卓大人刚刚病好痊愈,可得多穿些衣服,要不然恐怕又要病了。”
“是呀是呀,小卓大人您这几日病了,我见皇上的也有些思绪不宁,您再不来上朝啊……”
这大臣还想多说,便被其他官僚扯了扯衣袖止住话头。
到底是天子脚下,不可妄议皇上。
徐九全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地揉了揉鼻子。
他心想,怪不得应远要这么遗世独立,看看这些身居高位之人的做派……没有队友也比猪队友要好得多。
不一会儿,就有小太监赶着马车送他们去上早朝的地方。
像应远这种位居高位的自然要自己乘坐一辆马车了,而徐九他们这种品级不是很高呃官员则没有那么多说法,可以两至三人共乘。
有人去请应远上马车,徐九还特意观察了一下,男主就那么目不斜视地上了车,从始至终都没往他这边看一眼。
就连他打喷嚏的时候都没有。
本来这玄武门就没有几个人等在这儿,现在还有同僚被冻的打了喷嚏,就算是生性冷淡的摄政王也不应该不闻不问,甚至是不看一眼吧。
……看来男主这是生气了。
徐九有些后悔,感觉自己之前是托大了!
就算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可以纵容他的男主,但应远是什么人?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甚至权利都在皇上之上!
他这样的人又何必经受旁人的冷落?
要么说不作就不会死,早知今日他当初何必给摄政王甩脸子看呢。
眼瞅着应远的马车越走越远,徐九带着懊恼一股脑地钻到了车上,他还是觉得冷。
“这天气怎么冷的这么快。”他两手互相握紧,把两只袖子对接起来防止有风钻进来,窝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今年确实冷的特别早。”同乘的大臣也冷,也抖着嗓子说:“看来今年冬天不会好过喽。”
徐九对于他的这种说法颇为赞同。
古代取暖设备确实很寒酸,他又在北方,听说冬天只有地龙可暖炉可以供暖,而且这些还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用得起的……
也不知道普通的老百姓日子要怎么过呦。
徐九没想到自己的担忧竟然还成了真,又过了几日,整个京城再次下起小雨,寒雨整整下了一天,到了晚上更是下起了雪。
第二天徐九是穿着棉服上的朝。
然后今日早朝一上来就有大臣汇报这场雪冻坏了多少人,压塌了多少房屋,听那数量还挺惊悚的,简直就可以称为雪灾了。
汇报的官员把灾情描述的格外生动,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这时候应远说:“启禀皇上,今年入冬入得格外早,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百姓们措手不及,不少人都受了灾。臣请皇上下旨,统计受灾人数,按损失情况给予相应的救济补助。另外收纳无家可归的难民,安排住处和吃食……”
“启禀皇上。”站出来的是户部尚书,“王爷所说的前一项臣颇为赞同,只是这安置无家难民一事……自夏季南方水患,不少流离失所的北上难民还没有全部安置,朝廷实在没有这些人力物力……”
坐在上方穿明黄色衣袍的应晨坤说:“夏季的难民都没有全部安置完毕?那这些人冬天怎么办?”
“这……”户部尚书不作声了,不是他们办事效率不高,实在是国库空虚,谁也没有那个能力能点石成金,也自然无法救助所有老百姓,这事儿也就在这一直拖着,他几乎每月两封奏折阐述此事,却一直也没有个解决办法,直到这次雪灾才再次爆发出来。
但这话他不能说,说了那就是在指责皇上了,可是大不敬的罪。
“启禀皇上。”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是应远又站了出来,“修建行宫一事劳民伤财,若皇上肯将此等费用用于救助难民身上,想必那些流落的难民这会儿早就被安置完毕。”
“皇叔,你!”应晨坤看样子是又被气到……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就好像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大殿里瞬间变得静悄悄的,声息全无。
应晨坤早两年前开始就下令修建行宫,他前面三位帝王在位时都曾修建过不同数量的行宫,直至今日还在沿用,百年下来这大概成了一个君王的政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