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懈可击 番外篇完本——by 八分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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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中,本该值守太平间的管理员并没有出现过,直到次日早上八点,来换班的同事在厕所发现了他的尸体。
死因是,急性心肌梗死。
原主并没有心脏病前史,除了前段时间感冒过以外身体健康,思来想去,医院只能对外宣称猝死,至于猝死原因,没人知道。
媒体倒是对此有诸多脑补。
但吴谢推测,原主猝死的根本原因很有可能是药物注射导致,除此以外,他暂时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让人突然猝死。
至于凶手,那个仅在女主尸体搬运后期出现的假医生需要重点关注——他怀疑,在太平间断电的时候,原主就已经死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在徐薇娅视角中,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过他。
确定了死亡时间和地点,吴谢决定去厕所转一圈。
太平间的厕所并没有装镜子,洗手台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灌了半池水在里面,看上去又脏又潮,地面倒很干净,设施简陋,一副很少被人使用的样子……大概平时也没什么人会特意跑到这种地方来上厕所,除了他这种值班人员。
灵光一闪,吴谢看向最末的隔间。
他打开漆成白色的门,在里面发现已经首尾脱离的钢管扫把,掂了掂重量,觉得轻得跟竹木一样,这得益于他这个世界生成的身体,非常强壮有力,即使没有任何格斗技巧,一拳下去碎个核桃完全不成问题。
其实直到换班以前,他都在思考怎么避过今晚这个死局。
最简单的就是再请一个晚上的假,让其它人代班,但他暂时还没搞明白对方的杀人动机,就这样把无妄之灾稀里糊涂推给别人,他做不出来。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在停电之前找借口离开值班室,这样对方顺利盗走徐薇娅的尸体,而他也能避过一劫,但如果是这样,他预感事件二的进度值怕是刷不上去——毕竟他现在是一个从头到尾都跟血玉事件没关系的太平间管理员,跟男女主唯一的交集就是盗尸案。
如果女主尸体被盗,按照原文描述,在男主过来勘查现场的第一时间就会发现女主鬼魂,接着女主就被男主带回了家……然后太平间这个场所就再没怎么出现过,就算他活下来,私自调查血玉相关,估计活不过十天就会被人干掉。
随着时间一点点靠近,吴谢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这个世界的剧本难度显著上升,前两个世界的解题思路是不能用了,毕竟通关任务不再要求他照本宣科,而是要逼着他去做出改变。
徐薇娅的尸体是打开血玉事件的终极钥匙,他一定要捏在手里,至少今晚,她的尸体和鬼魂都要好好地待在太平间,而他逃过死局的方法,还有一个。
把钢管靠在洗手台边,吴谢拧开水龙头,他低头盯着水花跃动的池面,看着里面戴口罩的男人,忽然想起,他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长什么样。
伸手将右耳绳结拉下,他关掉了水龙头。
水面倒映出蛇鳞般向外扩散的大面积烫伤,红色从左侧下颔攀爬到右脸,在阴森的灯光下,乍然显示出一种恶鬼面具的效果。
男人眼瞳一缩,显然是被这张脸吓到,但很快,他就轻轻摸过疤痕覆盖的地方,露出充满恶趣味的,并不那么好看的微笑。
“什么嘛…这不是正好吗?”
……
推拉床滚轮在空旷的走廊中发出“咯拉咯拉”的响声,将大半张脸盖在口罩后的医生独自来到太平间的值班室,他脚步匆匆,呼吸急促,看上去有什么急事,但额头上却连一点汗水也没有。
他很快敲响了值班室的门,但让人遗憾的是,里面并没有人来开门。
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医生拉了拉腕间的胶质手套,上前拧开门把,却意外发现这里并没有被反锁,疑惑之下,他慢慢拉开一点缝隙往里看。
桌上放着一次性餐盒,盒盖打开,里面的东西却没动,墙上挂着的钥匙在灯光下闪耀,原本该值守在室内的管理员不见影踪,或许是去上厕所,或许是……跑去哪儿偷懒了。
算不上好事,但也不坏。
医生急促的呼吸早就和伪装的焦急一起消散在拉平的眉间,他把门关上,就在这时,头顶白炽灯发出“啪”地一声轻响,钨丝火花在突然降临的黑暗中退却。
太平间断电了。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不详之地,这位医生看上去并不慌乱。
他平静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低头发简讯,啪啪打了两个字以后,他忽然觉察到一种无法忽视的悚然从脊背攀爬至后脑,指尖无法遏制地开始发抖,他缓慢,且艰难地,回过了头——
一张犹如来自地狱的脸在散射的灯光下突然出现在眼前!
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脖颈忽造重击。
意识消失的瞬间,他听到一个阴森的声音:
“你是在找我吗?”
第30章 part.30
太平间跟医院的电路接入口不同,这里是单独供电,这样能保证一旦出现意外状况,太平间的电力系统还可以正常运转。
在快到十点半的时候,吴谢出了门。
他其实也没走多远,因为负一层其实是接待大厅,所以他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蹲着,拿着休息室翻出的软白沙点了,在雾气中观察来往的人群,直到他看见一位推着空床位的医生独自进了电梯。
掐灭指间的烟,他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从负一变成负二。
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走下去,他在楼道里听到滚轮快速摩擦地面的声音。
负二层的安全门虚掩着,这是他在上楼之前特意打开的,现在,整个负二层都已经成为监控之外的灰色地带,当摄像头再次亮起,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食指虚点手背,世界戛然陷入黑暗。
他拿起靠在门后的钢管,从虚掩的缝隙中无声走出,犹如穿梭在夜色里的鬼魂,不需要系统定位,那个在走廊上用手机大摇大摆发简讯的“医生”,简直比海上十万伏特的灯塔还亮。
想了想,他把钢管夹在腋下,掏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手电,无声无息地走到对方背后,在他并指做手刀状的瞬间,这人终于后知后觉地回了头——吴谢啪地打开手电筒,将全部的光芒聚拢在自己的脸上。
……事实证明,比起徐薇娅这种一般人看不到的鬼怪,他摘下口罩的样子显然更有杀伤力,尤其是在晚上。
将打晕过去的人用胶带匆匆绑好,把墙上钥匙揣进口袋,吴谢抄起还没动过的饭就往外走,他知道,那两个真正实施盗尸计划的人,已经掐着点来了。
“系统,开定位。”
分脑很快展开淡蓝色医院地图,迅速定点横截面,吴谢发现除了预料中来盗尸的人以外,还多了一个司机和一个把风的,正在负一层的铁门外等候。
这两个人暂时坑不到,让他们别进来搅事就行。
打定主意,男人如漂浮的幽魂般走进了完全无法见光的停尸间——他听到有脚步从楼上下来,借助导航,他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很快就到达了计划中的藏身处。
他在通往停尸间的第二道大门处站定。
他像个充满耐心的猎人,沉默地伫立在门后,听着那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撬开缝隙的碎响。
手电筒的光从外透进来,男人挪动着脚步随门一起往后移动,直到两只猎物无知无觉地闯入进来,甚至还好习惯地反手虚掩上了这唯一能够顺利通往外界的大门。
烫伤的嘴角微微上翘,男人反手摸到门外沉重的锁,修长的指间挟着钥匙,用极其轻微的响动将锁取下,然后,锁被利落地扣在门内栓柄上。
“咯哒”一声。
出去的通路封死,正在寻找尸体的猎物也被惊动了。
地图上的两枚目标圆点迅速分开,从左右两侧开始搜索冰柜吊牌,点了点手腕,吴谢从靠近正门的那侧走去——他刻意放轻了脚步,想要无声无息地贴近对方后背。
但与之前的医生不同,这个人显然是练家子,故意放任跟踪的人贴近,在对方进入半径一米的攻击范围内以后,猛地转身扑向后方!
然后他就被味美价廉的食堂饭糊了一脸。
吴谢干脆利落地一棍抽向对方膝盖骨,他剜过那个地方,知道会有多痛,听到一声惨叫以后,他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再下重手,而是抽身穿过一列冰柜,去拐角遭遇预料之中的袭击。
对方用的是快且有力的膝顶,角度也很阴,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就这一下,他恐怕会直接被顶到脏器破裂,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推后几步——没有还击,男人假装倒下,并发出一声闷哼,轱辘轱辘两下从原地滚开,防止对面补刀。
“这孙子糊老子一脸。”
“先别管了,情况不对,赶紧把货运出去。”
捂着腹部半蹲在原地,吴谢静静听着冰柜被拉开的声音。
这与其说是一场殊死搏斗,不如说更像是一场表演,这个以太平间为舞台的主场,他才是最大的戏精。
今晚他要解决的问题,不仅仅是自己的死局,还要在保证自己存活的情况下,设法把盗尸案坐实,这是完成事件二最关键的点——因为整个故事的引线,就是从这起离奇盗尸案开始的。
盗尸案如果不发生,最首当其冲的就是今晚的袭击事件,由于监控被毙,犯人逃匿,一切就会像无事发生过……即使他把这三个人全部抓住,也无法证明对方是来盗尸的,极有可能被反咬一口,到那时候,百口莫辩的人反而会是他。
其次,如果没有案件发生,那么,他与在太平间游荡的女主,都不会与当晚出警的男主相遇,就更不用说查清血玉事件了。
在敌人担着尸体朝停尸间大门移动过去的时候,吴谢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通过系统屏幕观察那两人的动向——对方显然还是很在意他的存在,离开时还特意往他待过的地方走了两步,看上去是想斩草除根。
“那孙子是不是从大门逃了?”
“可能是去找救援,速度快点……不然给人发现就麻烦了。”
目送那两人离开停尸间,吴谢刚起身,就听“滋滋”两声,头顶白炽灯闪烁几下,从后到前刷地亮了起来,随即,他听到原本空旷的走廊里传来喊叫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
“把尸体放下,快报警!”
“你们干嘛,喂!”
正打算与赶来的维修人员里应外合,吴谢还未离开,就看到那两个扛着尸体的亡命之徒扯着一个面色惊恐的男人狂奔进来,先前被他绑在休息室的那位医生也狼狈赶上,反手就关了门,还朝外面嘶吼道:
“别进来,别砸门,不准报警!你们要是敢砸门或者报警——就等着收尸吧!”
快速扫了眼人质工服上的维修标志,藏回掩体后的男人眉头紧皱,他没料到这几个盗尸的路子这么野,竟然在短短一分钟内就做出了绑架人质的决定。
如果不是有逃出去的底气,就是靠的后台非常硬。
吴谢更相信是后者。
假医生负责看守大门,人质则哆哆嗦嗦地被这些人强制着蹲下去,扛着尸体的盗尸贼先往后门跑去,踩在人质背上,大概是另一位被食堂饭糊过脸的盗尸贼嚷嚷道:
“医生,你针用了没,给他打一针,这家伙把我们的脸都看全了。”
吴谢心里一紧,现在停尸间里的灯已经全亮,直射的光线连影子都藏不住,这些人并不知道除了人质以外还有他这个第三方,更不知道后门已经被他锁上了,一旦他暴露出去……脑内想法高速运转,他盯着那医生掏出原本给他准备的注射器,咬牙动了。
医生很弱,暂时不用管,他从一列冰柜后绕到盗尸贼身后,手中钢管高举,“梆”地一下就把威胁度最高的人敲晕过去,然后拉起地上已经腿软的维修工,一脚踹倒医生,从他手中夺走注射器——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风声从背后刮过来!
情急之下,他先把维修工往前一推,反手就把威胁隔开,却吃惊的发现竟然是刚刚被他打跪的盗尸贼,对方来势汹汹,怒吼道:
“他妈的,之前打我的是不是你这个孙子!”
吴谢反手就是一棍甩在这人脸上,金属管当啷掉在地上,轱辘轱辘地滚了出去。
往前冲了几步,他把艰难爬起来的维修工拖到门边,刚把人弄出去,剧烈的疼痛就从后脑袭来,眩晕感像放太多糖的棉花糖机一样膨胀起来,吴谢最后一个反应是把注射器丢出了门,听到玻璃溅开的碎响,他被身后两人拖回了停尸间。
门“嘭”地一声被关上。
他趴在地上喘气,腰窝被男人狠踹一脚,好在他及时指挥分脑开了局麻,还有能够积蓄力量的空间,唯一麻烦的地方是,分脑告诉他,脑部伤害是没法开局部麻痹的,因为那样会让他直接睡过去。
吴谢当然不能现在睡过去,那样岂不是等死……死就算了,死在这种人手里,会让他很不甘心的好吗?
强忍着脑仁内传来的震荡,他隐约听到了那三人的对话。
“……他妈的,后门被人锁了……”
“肯定是他干的……”
“…搜一下这孙子,钥匙肯定还在……”
他被人翻过来,一双手在他衣服口袋里摸来摸去,勉强眯眼看着面前的人,他感觉视线中红蒙蒙一片,有腥涩的东西渗进眼睛里,他意识到刚刚被棍击的那下,心存报复的盗尸贼恐怕用了十成的力道——他没立刻晕过去,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比较抗揍。
疼痛好像是迟缓了许久,才一点点从骨骼,从神经,从脑部的四面八方汇成涓涓细流,引起强烈的阵痛,耳鸣与水声混杂在一起,他听到这三人窸窸窣窣的对话残片。
“钥匙找到了,我们弄死他吧……”
“…警察已经到了,没有人质…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