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懈可击 番外篇完本——by 八分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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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在潜移默化间,他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身份的设定,甚至下意识开始迎合。
这次,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又该“闭关”了。
一方面抗拒着被人设同化,一方面又不得不做出与人设相符的事情,尽管分裂感日益强烈,但为了避免OOC值跌爆,他还是疾声厉色地把跟过来的言嵩赶去了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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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让系统给自己做心理疏导,系统却忽然提示:
“宿主请注意,检测到男主不正常行为,疑似将对宿主造成威胁,是否启用应急预案?”
“什么应急预案?”吴谢一愣,“系统会帮忙解决威胁?”
系统:“不,系统会帮忙监视男主,并进行实况解说,宿主需要吗?”
吴谢:“实况解说?”
系统:“是的,系统会将目标人物行动以文字形式向宿主报告,因宿主处于‘失明’状态下,所以内部数据会对实况进行一些处理,待该状态消除以后,实况功能将自动转化为视频格式。宿主需要开启实况解说吗?”
吴谢:“……不了,我亲自去看。”
系统:“请宿主注意OOC值。”
突然暴躁的吴谢:“OOC你妈,你只能文字报告又看不了视频能闭嘴吗,天天扯OOC,你怎么不去升个级再来给老子牛逼呢。”
安静如鸡的系统:“……”与变态谷主脑回路对抗的宿主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暂不能惹,根据数据结果,它还是乖乖闭嘴比较好。
言嵩本以为自己会遭到吴谢更严厉的惩罚,譬如再被拖进那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被当作药人折磨,但出人意料的是,吴谢仅仅只是把他丢进偏间,就再也没管了。
将藏在指甲缝里的药粉抖入香炉中,青年摩挲着金属边缘,露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微笑,但很快,这微笑就被收敛起来。
视线警惕越过窗檐,落在不远处醒目的玄色素衫上。
规规矩矩系在发后的黑绸很长,此刻与青丝一并起舞,梨花枝冒出细密的雪白花苞,那人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修长的指却准确无误地抚摸到那簇洁白的苞叶,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这让言嵩想起自己曾被温柔抚摸过的脸,脖颈,手臂,还有各式各样的伤口……这人总是这样,发怒时犹如暴君,温柔起来,却堪比天下最完美的情人。
最讽刺的是,当他看着那人淡色的唇几乎亲吻到那片苞叶时,他内心涌起的,不是恶心,不是厌恶,而是——嫉妒。
浓郁张狂到无法遏制的嫉妒。
他几乎是掰着自己的手,反复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才终于克制住毁掉那枝头花苞的想法,险些冲昏头脑的浓烈情绪也稍稍退却。
他站在阴影里,内心想法从惊疑不定到逐渐清晰;他站在阴影里,满含贪欲的视线锁定住那人裸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情绪。
他知道,那人看不到。
男人终于离开娇嫩的花苞,自始至终,都不曾往这边看过一眼,就像是彻底忘了偏间还住着一个人一样。
言嵩目送那人离去,直至那抹黑色消失在梨树尽头。
走到男人方才留恋过的枝头前,青年感受到云层以外的光辉落在肩头,暖融融的,会让人不自觉多站一会儿。
他学着那人的样子微微俯身过去,似有若无地吻了吻对方险些碰到的花苞。
风拂遮目,玄色无暇。
原本想绞碎满枝花瓣的想法悄然改变,他看了看手中曾用来给那两个畜生剪舌的剪刀,忽然嫌脏。
把剪刀丢到一旁,他小心翼翼地折下缀满花苞的梨枝,轻轻抱在怀中抚摸。
花苞质地细腻,他霎时想起男人半跪在浴池中为他解开功力的模样。
雪白的手,素玄的衫,臣服的姿态,凉薄的气质,浸透温水的狼狈,居高临下的优雅;既矛盾,又复杂,却偏偏将所有一切拢于周身,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独特。
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竟然能够徒手创造出一个无间炼狱。
但似乎,又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心无旁骛地创造出这世上没有的残酷所在,然后将一切与之相悖的存在,拉入深渊。
而他,已经深陷其中。
此时,回到房间的吴谢在门后站定,沉吟片刻后道:
“是那个香炉?”
“是的。”系统回答,“根据材料检测,香炉内含有肌松药,即N2胆碱受体阻滞药,有让人肌肉松弛的效果。”
“一般来说,这种药物必须通过注射才能起效吧。”
“是的。”系统的电子音一丝不苟,“但本世界为武侠世界,通过燃烧挥发实现药效,从世界观而言是行得通的,此类药物在本世界也有别名,叫‘软骨散’,不管是燃烧挥发,还是送水吞服,均能起效。”
吴谢:“……”
“好消息是,由于宿主原身具有强大的抗药性,‘软骨散’对于宿主来说,只能起效五分钟,五分钟以后,效用就会自动解除,宿主不必担心。”
听完这话,吴谢觉得自己本该松一口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不安却重了起来。
第5章 part.5
自从谷主将那个疑似杀人魔的仆从“白薯”带入鹅毛馆后,清溪谷内的谈资就在日日刷新——
白薯因摔碎瓶子被赶去偏间已经是老掉牙的传闻。根据鹅毛馆扫地战士冒死从前线发来的消息,他们向来无情的谷主为了让“白薯”开心,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派人用库藏玉料在鹅毛馆里搭出一间花亭,只因“白薯”说籽玉镇痛。
当然,白薯喊痛也是有缘由的,据说是因为不肯吃裂心蛊解药发了狂,意识不清时挠伤谷主,这才被二当家赏了顿鞭子,结果白薯重伤,谷主当场就把二当家打翻,现在二当家右脸肿得老高,谷主还不让上药,好在没剥夺他戴斗笠的权限,这几天出门都遮着脸。
然而实际情况,却跟众人想得不太一样。
被绑缚在花亭里的人青丝披散,雪白袍衫已与碎花滚做一团,显然已多日未洗,看上去皱皱巴巴,他四肢皆被沉重锁链固定在花亭四角,只能进行有限的移动,此刻他面露疲惫之色,沉沉睡下的眉眼紧皱,似乎在梦中也并不安宁。
玄衫男人倚靠在骑马栏上,任由崖风吹翻怀中书页,指尖在刻有凹痕的点状图上抚摸,漫不经心地听面前斗笠人兢兢业业的汇报。
“你说,言庄主已经病重,快不行了?”
柏择闻言正想应答,却敏锐发现沉睡在花亭里的人手指颤动了一下,不由微顿,眸底闪过流光:
“正是,那纵天罡的下落属下也已散布出去,如今各路人马集结,已借着武林大会之由前往玉龙山庄。”
“是吗。”
男人终于抬起头来,语气里含着笑意:
“看来又是个多事之秋。”
“叮,进度值+1%,当前进度80%”
通过他这段时间昧着良心的反复折磨,男主终于明白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等需要掌握的手段技巧,进度值也蹭蹭上涨,距离事件百分百,不远了。
察觉到胜利曙光的吴谢不由朝男主投去一瞥,尽管他现在双目皆着黑布,面前除热感图外什么也看不到——心中暗暗叹气,他转而维持人设朝柏择看去:
“过来。”
顶着斗笠的柏择一靠近便嗅到从对方袖间带出的药香,他眉眼低垂,隐约能看到玄衫下的窄袖里衬,是干净的宣纸色,此刻,那人带着凉意的指尖落在他脸侧,像光滑玉石般在未愈处摩挲,男人的语调又柔又淡:
“记得上药。”
他刚想应答,便感觉到极具攻击性的目光正不善地落在他被抚摸的脸颊上,凶性未泯的视线像刀一样,几乎要把他的脸跟肉一起剜下来。
心中冷笑,从未与谁起过争执念头的柏择明知面前人什么也看不到,却还是毫不客气地放任了自己偶尔幼稚的行为——他将脸贴上去,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但语气乃至声线,都依然是恭敬而持重的。
“是,属下遵命。”
言嵩终于克制不住,挣扎着让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动,因发疯而嘶吼得沙哑的嗓,犹如磨砂石般粗粝:
“你再看他,我杀了你。”
作为唯一一位能够带利器出入鹅毛馆的谷主亲信,柏择听闻此话,当即便将大拇指搭在腰间剑鞘上,冰冷视线一移,随时准备出鞘。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谷主的左膀右臂,却清楚得很,这个胆敢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是玉龙山庄的少主言嵩——人还是他受谷主托付,特意从邪教追兵手里救下来的。
这小子刚来的时候软硬不吃,胡乱骂人也就罢了,竟敢装出顺服模样,在紧要关头挟持谷主想逃出去,好在谷主早有防范,这才没让他得逞。
现在看上去被教乖了,却视谷主为私有物般虎视眈眈,在柏择看来,却比以往更加难缠——正常时还好说,呲牙也只在暗处,不痛不痒;现如今借着发疯劲头,逮谁咬谁,连谷主也不放过,要不是知道这小子还有用处,他早就除之后快了!
想起对方裂心蛊发作那日,柏择眼中寒意更重。
裂心蛊乃谷主花三年时间养成的蛊毒珍宝,此物一旦进入人体,便以心血为食,每月初七,若不放血服药,便会因血液暴涨血管破裂而死,躁郁发狂,也是因疼痛所致。
当时言嵩不肯吃解药,被谷主逼着吃下去以后竟然嚼碎吐出来,还抓伤谷主,他那时就想揍人,但谷主似乎留他有用,去屋内拿药前嘱咐看好言嵩,别让这厮受伤——谁料谷主一走,方才还癫狂不止的人便朝他露出森森獠牙,看那眼神,分明是清醒冷静的。
从那时起,柏择就对言嵩生了杀意。
但言嵩却有恃无恐,还在崖风高起之时,笑问他:
“你说,如果我受伤了,他会不会心疼?”
柏择没有回答,他也来不及回答。
言嵩用谷主留下的刀往自己身上戳了几个血洞,雪色袍衫顷刻间被血浸透,又恢复了发疯的神态,而他回神之时,身边却掠过一阵风,那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薄唇紧抿,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这人浑身上下都涌动着的暴戾与不悦。
谷主赐他一巴掌和一句“废物”,他深知自己没有完成谷主的嘱托,但看到言嵩因止血发出惨叫,他并不后悔。
只是在离开之际,他无意间瞥见青年脸上的阴森笑意,那瞳孔中释放出来的几欲扭曲的占有之色,浓郁深沉,令人惊悚。
吴谢完全看不到这两人的波涛暗涌,他现在做的是一个“盲人”,但清溪谷毕竟是原主待了几十年的地方,为了辅助他完成这个角色,系统提供了热感图显示的便利,所以他虽然能够敏锐的避开障碍物,甚至触碰物品,但这个世界在他看来就是由各种色块组成,物体的具体情况他无从得知——只偶尔为了装逼,才让系统帮忙扫描一下药材干湿或人物表情。
因此在言嵩吼出那一句时,吴谢才知道柏择原来在看自己。
“放开他,放开他……主人,你看看白薯,你别看他了……”锁链碎响不绝于耳,青年嗓音沙哑,甚至带着一点哭腔,“主人,你别看他,白薯受不了,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白薯。”男人松开抚摸对方伤口的手,转身朝地上还在挣扎的人看去,“闭嘴。”
仅此一句,青年就安静下来。
“下去吧。”吴谢对面前的人体几何说,“没有要事,就不用上来了。”
人体几何顿了几秒钟,终于低头应答道:
“是。”
待人体几何消失在黑暗尽头,吴谢终于把脑袋转向躺在玉石板上的主角。
锁链在花亭中急切响动起来,地上的人似乎想要起身碰他,然而却被坚固的铁链扯了回去,只能喘息着仰面倒下。
这是言嵩的裂心蛊第二次发作。
吴谢在OOC值频临崩溃以后就立刻给言嵩喂了裂心蛊,那时的男主还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正道烈士,宁可发疯也不吃解药,更不让人碰他,凶起来比狼还残暴,见到刀就往上撞,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好在最终被人制服,这才留下一条命来给吴谢折腾。
天真的主角大概以为自己会流血而死,但裂心蛊的妙用在于,蛊虫平时没事吸血,但当脏器供血不足时,它们会自主融入血液中并提供大量血小板,犹如安置在体内的备用止血包,还自带伤口麻痹作用,非常高端,不枉原主花了整整三年才提炼出来。
所以言嵩没能死成,再加上吴谢被柏择带回去疗伤,只能蹲在地下室里自生自灭的言嵩苦熬了三日才从几欲死去的痛苦中脱离出来,等被吴谢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脱水了,差点挂掉。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言嵩的抵抗从外露,逐渐内敛,最终表现出彻底的顺服。
如果没有系统时常给吴谢打小报告,换了任何人来估计都觉得言嵩是得了斯德哥摩尔综合症,现在已经对他死心塌地,随他摆布。
呵呵,做梦。
这小子藏了一屋子道具,就等着逃跑时慢慢招待他——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该给的机会,还是要给的。
于是吴谢抬手用劲气解开花亭旋钮,方才还桎梏着青年的锁链瞬间抖落,不多时,一个温热的躯体就靠在他的腿上,已不复蛊毒发作时的狂躁,只余令人放松警惕的温顺。
“主人。”青年温柔地说,“你好干净啊。”
吴谢翻过一页书,暗中抖落浑身鸡皮疙瘩,装作沉稳地道:
“你脏,去洗吧。”
青年于是扶着花亭壁栏走了出去,走之前,他点燃桌上香炉,将花亭四周的笼纱,悄然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