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男朋友完本——by 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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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平最讨厌麻烦,能挑明解决的事情从不遮遮噎噎,就像实验体失控的消息传出后他当机立断反了研究所,几炮下去炸飞实验楼,为的就是以防最后自己还要出动更多的兵力去拯救世界。夏家的事,虽然摊开了讲往后见面多少尴尬,但让夏大伯几人愧于再踏进现下的门槛,快刀斩乱麻,有些时不时戳进心脏的尖刺才能从此在心底彻底拔除。
心里没了隔应,说不定夏辰就答应他谈谈了呢。
“是小辰让你这么说的?”夏大伯憋着气道,好歹没在外人面前直接翻了脸色,“你把他叫来,我们自己跟他谈。”
“叔,不是我说您,”祁夜桥单手拉来一把椅子反面坐下,给了一棒又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个枣,“倚老卖老也得有个限度,人一辈子虽然长,走过三分之二,有些道理和事情不懂的也该懂了,要是年纪越大脸皮子越厚,原则都给厚没了,那说出去多招人笑啊。”
“您儿子今年二十好几奔三了吧,书不读,钱不赚,天天耗着您俩老本,不知进取,将来怎么孝顺你们养你们?您俩心疼孩子,想让他们住个好的,是,这没错,天下谁不心疼自家孩子——所以我小叔小婶儿心疼夏辰,走后还给他留了这么个房子,他俩操劳一生,就夏辰一个独苗,想让他过得好点儿这也没错吧?子承父业子承父业,这话我小时候没少听您说啊,您也真是的,哪儿来的脸跟他争房子呢?”
给的枣太酸,夏大伯夏伯母一时之间都被祁夜桥剖析似的说辞整懵了。
夫妻俩回过味来正要怒斥,就听祁夜桥痞着调调说:“你们不心疼夏辰,总有其他人看不下去,好比我。只要今晚你们在这房子里睡上一夜,明天我就让镇上所有人知道你们虐待夏辰,每天把他赶去我家睡然后自己独占屋子。”
“小祁!你看看你这都说的什么话!”夏伯母怒道,“别以为——”
“叔婶儿咱别闹了。”祁夜桥打断她的装腔作势,把玩着顺手捞来的镰刀,脚尖一下一下磕着地面,淡淡说道:“一开始就是你们不对,别义正言辞起来指责别人,都消停消停窝在家好好过日子吧,偶像剧少看,这年头,日子好不好过全看过的人作不作。”
“你……”夫妻俩还待说话,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大伯,大伯母。”夏辰先是礼貌地叫人,然后看了一眼祁夜桥,说:“以后的人生再苦再难,那也是我自己的人生,大伯大伯母是大哥大姐和小钰的爸妈,不是我的,陪我过一生的人不是你们,我的东西只属于我,别人要拿,除非我自己给或者什么时候我没了,入土了,到时尽管拿去。”
夏辰看着夫妻俩,抿唇,微垂着头一字一顿道:“但拿的时候,如果我还在,别人就别想分走哪怕一丝一毫。”
夏大伯夫妻俩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心里气的不行,胸膛起伏了好几次,想说些冠冕堂皇的长辈话,嘴巴张了又张,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
没错,他们就是仗着长辈身份‘跟夏辰打商量’来的,他们那个家虽然小了些,但该有的东西都有,换了房子,夏辰还有块地呢,那地里每年的收成足够夏辰一个人吃穿不愁。他们没办法啊,俩大的都到了结婚的年纪,虽说大女儿嫁出去不用占屋子,但儿子娶媳妇儿总要的,新媳妇儿进门,一看房子这么大,那以后的生活得和谐多少。
然而说来说去,归根到底,还是他们长辈的不对在先,当年白纸黑字说的清清楚楚,有房有地,谁也没亏了谁。如今他们想反悔,就如祁夜桥所说,说出去不好看的是他们。
想是想明白了,或者说俩人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希望能磨到夏辰同意。但真要放弃,还是忍不住心酸不甘。
夏大伯喘了几口气,看着已经成长到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夏辰,喉咙滚了几次,最后只是压着声音对夏伯母道:“去叫老大老二起来,小钰一个人在家恐怕也害怕,咱回家去。”
夏伯母站了良久,才忍着火气进屋叫人。
一家人好心情地来,灰溜溜地离开。
夏辰合上门的瞬间像是合上了一道多年来的名为‘亲情’的裂缝,当初在夹缝之间辗转游走的情意,如今终于尘埃落定,那头的人渐行渐远,这头的他也毫不留恋。
啪啪啪。祁夜桥清脆地鼓了三下掌,“好,宝贝儿说的太好了。”
夏辰:“……有病啊你。”
祁夜桥大笑三声。
“缺儿子么,”夏辰又说,“叫谁宝贝儿呢。”
“不缺,面前有一个了已经。”祁夜桥站起来,侧身躲开夏辰一脚飞踹,笑意染满了整张俊脸,他道:“吵醒你了?饿不?哥下碗面条给你吃。”
夏辰就是被饿醒的,闻言立马不客气点头。
至于某个称呼?今天先不计较。
祁夜桥转进厨房,反正锅碗瓢灶大致一样,煮个面而已,也不在乎这是谁家了。
等两大碗面出锅,祁夜桥又打了四个蛋,煎得金黄铺在热气腾腾的面上。
客厅里,夏辰盯着电视屏幕,似乎在发呆。
夏大伯一家走的时候电视里放着广告,春节临近,连插播的广告都是热闹的一家欢聚迎新春。夏辰呆呆地看着下一则贺新年广告,屏幕跳转间,像是从中折出了刺眼的白芒,让夏辰眼底疼得水光一晃。
祁夜桥端着两碗面走过去,将其中之一轻轻放在夏辰面前。
“先吃饭,好吗?”他说。
夏辰仿佛这才被惊回神,快速眨眨眼,他说了句谢谢,然后拿起筷子就吃,边顺口喊了一声:“我去,饿死我了。”
祁夜桥在他身边坐下,一边按遥控器换了个抗日战争电视剧频道。
两人边吃边看,边看边吐槽。
“徒手撕鬼子?这主角他妈的还是人?”
“你去演你也能,人家最多撕两半,你要上去群演拼都拼不回来。”
“我上……这能一样?!”
“得了,人家叫抗日神剧,神剧神剧,知道什么叫神剧吗?”
“神经病的剧?”
“……意思人有些地方根本不要逻辑,怎么显神气怎么来,你别说,很多人看的。”
“比如你?”
“滚。”
“哎哟面条喷了!”
“滚滚滚!!”
吃完面看完剧,时间指向晚上十一点。
祁夜桥擦擦嘴收碗准备去洗:“虽然内容略脑残,但有些地方还是值得看的。”
夏辰:“是吧?”
祁夜桥点头:“嗯,这样杀鬼子简直不要太爽。”
夏辰:“……”
难道最脑残的不就这个?
洗好碗也到了?0" 我有一个男朋友[快穿]19" > 上一页 22 页, 跏奔洌钜骨挪磷攀直咦呦蛎磐獗叨韵某剿担骸安蝗灰黄鹚俊?br /> 夏辰顿时一脸惊恐看着他。
祁夜桥:“……”
祁夜桥:“你这样很伤感情的我告诉你。”
夏辰:“谢谢,我不需要特殊服务。”
祁夜桥:“……”
“再见。”夏辰面无表情关上门。
被关门外的祁夜桥摸摸鼻子,摇头叹气地回自己家了。
有的野兽会在夜晚独自舔伤口,若因此而成长,往后经历更痛苦的路时会比一面舔伤一面有人安慰更要茁壮不屈,强大只能靠自己,别人给的再多都是依附。
这么想着,祁夜桥晚上却失眠了。
第二天,他顶着满脸胡茬敲响夏辰的家门。
夏辰睡眼惺忪地开门,祁夜桥眼一扫,还好,看起来状态不错。
“大早上的你干嘛,才几点。”夏辰模糊看到他下颌满脸的毛毛,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我去,你哪儿找的毛,怎么黏一脸。”
祁夜桥:“……当心我揍你啊。”
夏辰再一细看,顿感尴尬,“啊,不好意思,看错了。不过一晚上而已,你毛发略旺盛啊。”说着见祁夜桥就要黑脸,连忙一笑,拯救道:“诶,说明你发育得很好,有胡茬也帅帅的,帅硬汉。”
祁夜桥皮笑肉不笑,“是么。”
夏辰:“是的是的。”
祁夜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夏辰不知为何后背一凉,刚想说话,祁夜桥淡淡道:“我要出去几天,你在家好好吃饭,别自己都不会照顾。”
“嗯?”夏辰一愣,下意识道:“那地里怎么办。”
祁夜桥:“……”
夏辰:“……”
夏辰拯救道:“不是,我意思是你走吧,我会好好吃饭,其实你不用特地来告诉我……”他面上笑着,心里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地里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自己当个快乐的种地男孩啊。
“咳,”昨天找人帮忙,不代表人家要天天去帮,夏辰摆摆手,扭着头不让自己尴尬到发红的脸颊暴露,“你去吧,去吧,赶紧走。”
几声闷笑响起,夏辰脸红的像要滴血,手搭在门上就准备关门,似要将所有的情绪通通丢出去关在门外。
然而祁夜桥哪能放过对他一瞥羞颜的机会,压住夏辰的手,他笑着凑近,语气满满的愉悦:“不怕,要不了多久,我争取马上回来,今天去后天之前归,地里先放放,你可以在家闲几天,或者多想想我。收草的事等我回来再一起干。”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夏辰说。
“真知道了?”祁夜桥笑道,“这就走。你转过来我看看,两天呢,估计得想死你,现在让我多看几眼呗。”
“看什么看,大男人出个门磨磨唧唧的,不给看。”
“不给?”
“不给。”
“真不给?”
“快滚。”
然后理所当然的,祁夜桥采取了强硬模式。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亲吻夏辰愣了没多久便反应过来,这下臊不住了,正欲挣扎,祁夜桥却似乎料到他有所动作,身体猛地将他压实,撑在夏辰耳侧的手掌改为附上其后脑勺,另一手牢牢锁着他的腰,就这么硬掰着人结结实实亲了能有十几分钟。
最后分开,祁夜桥在夏辰唇上重重嘬了一口。夏辰说不出话,喘着气,心里不住骂他牲口。
“等我回来。”祁夜桥看着他挑眉笑道。
干脆别回来了。夏辰在心里说。
喘匀了气,他顺口道:“你去哪儿。”
祁夜桥说:“干大事。”
夏辰哦了一声,“再见,不送。”说着就要关门,祁夜桥忽地伸手抹了下他的下唇,商量道:“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不然再给亲一口?”
夏辰拍开他的手,直接转身回去接着睡觉,“走的时候帮我关门,谢谢。”
祁夜桥在背后闷笑,愉悦的笑声回荡在客厅里,良久,随着房门喀嗒一关,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
天际由橙转红,黄昏的冷风吹裂火烧云,白黑渐变,夜凉如水。
狭窄的老参道弯曲泥泞,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发出几声庞然缓慢的沙响。祁夜桥蹲在一颗树下,指间刀片翻转。
脚下所踩的地面潮湿滑软,呼吸吞吐间,一股腐烂和闷热的气息相互交织,让人静息久了便觉喘不上气。不起眼的昆虫和蚂蚁在枝干上攀爬,杂乱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使夜间行走变得更为困难——这是一座与外界隔绝的庞大原始森林,深处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其中东面沼泽遍地,略显辽阔。
遥远的墨蓝天空泄下一丝皎洁月光,森林的危险不分昼夜,静谧间,一道冰冷锐利的刀芒一闪而过,细微的吱吱叫声响了两下,随即又静谧如常。
祁夜桥拔|出刀片,黑色浓稠的血浆即刻顺着刀身滚落,转瞬刀片一干二净,被他收入袖中。
整个过程他的眼睛片刻不离前方,在那黑到令人心惊的瞳仁里,是一片片有规律的黑绿色,大树枝繁叶茂,梢端直指天际——这本无异常,但看着那个位置,祁夜桥眼底却摄着骇人的杀意——仿佛那层层规律的背后,不是万千绿意,而是一座攀附在树干枝梢以及大片老树长根之中如神袛般悍然矗立的庞然大物。
蓦地,一声轰然巨响平地炸起!
四周瞬间亮如白昼,清清楚楚照亮祁夜桥整个身影。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狂暴呼啸着掀起祁夜桥脚边的落叶。
数百叶片飞舞中,参差明艳的火光映在祁夜桥眼里,宛如地狱之火猎猎燃烧。
镜(完)
嘭——!!
一声巨响,群鸟惊飞。
警报器尖锐钻耳,大地在震颤,灼烈热浪以爆炸为中心瞬息席卷了四面八方,下一刻耀眼白光擦亮半空,强光火流铺天盖地而来,霎时像要吞噬了这片大地。熊熊烈火伴着烟尘冲天而起,直入九霄。强烈热风裹挟着清脆的碎裂音掀飞周遭梢头,一如绿海之面骤然卷起滔天波浪,最顶端的脆弱枝叶在狂风暴雨下翻滚着摇摇欲坠。
不知过了多久,爆炸后的争鸣久久未散。
再望去,眼前的景象却令人不禁睁大了眼,瞠目结舌。
——只见大范围的绿色已被爆炸剥落,一排排原相互交织强悍无比的枝干此刻表皮焦黑、寸寸崩裂,大片碎屑残渣正顺着轨迹簌簌往下掉。而那枯干背后,一座铁灰色的庞然大物赫然暴露在了月光下。
祁夜桥舔了舔干裂的下唇,向前跨出几步,距面对的悬崖仅一臂之遥。热气扑面,他低着头下望,静静看着因突遭袭击暴露出来,内部人声嘈杂的巨大研究所,半晌,突然纵身一跃。
风声呼呼作响,下坠的身体于半途砸进自陡峭崖壁倔强生长出的茂密树冠里,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足以将横七竖八的树杈齐齐压断,坠落的速度有几秒钟停滞,祁夜桥趁机抓住一根分外粗大的树枝,稳稳将自己挂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