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崩番外篇完本——by 核桃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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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女准备还的嘴在听到那句蹲监狱吓的一个翻身想起来,却不想不稳下直接从躺椅上摔了下来,本就肥胖的身子掉到地上,将整个屋子都震了震。
“哎哟俺的亲娘哦,疼死俺了哟。”
村书记哪还管趴在地上的她疼不疼,立刻道:“快快快,快点把那娃衣服什么都换了,跟他把词串一串,那娃不是很怕你么,跟他好好说,过会不要在人前乱说话,快点快点。”
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中年妇女一见男人转身要走,也顾不上疼了,立刻将人唤住,“哎哎哎,老陈家书记你别走,你先别走啊。”
男人不耐烦的扭头道:“么子,快说。”
“那小贱……那娃他家长寻来了,如果把他带走了,俺是不是得去蹲牢房啊。”
“拐卖娃国家法律是不允许的,你这是犯法,要去蹲牢房。”
中年妇女一听脸立刻白了,也不爬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俺又不知道,这就是俺男人从外面捡滴个娃,俺白养了他两年,是个牲口都能宰了吃肉了,怎么还成触法了呢。”
“这娃能跟牲口比么,这是从婆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俺早就劝你将娃送走算了,你非得养当牲口使唤,现在好了吧,这能怪哪个哦。”
女人边哭边嚷,“俺不活了,俺不活了,俺又不知道不能随便捡娃养,白给他吃白给他住,让他帮忙做点事咋还不行了呢,老陈家书记你得救救俺啊,俺男人以前还在的时候还帮你家修过屋顶嘞,你不能忘本啊。”
男人眉宇间全是不耐,“救救救救,俺救你谁来救俺啊,这被上头查到我管辖的区域出了这档子事,俺这位置都不知道还坐不坐的稳,现在说这些都没屁用了,县里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要不是俺县里的小舅子刚刚用BB机给俺发短信,事情不晓得会闹成么样,快点把娃找回来,给他换衣服,把词串一下,尽量把刑减减。”
“这刑减减是多久啊?”
男人本想说‘又不是我判,俺怎么知道’但在见到她的模样后,话到嘴边又绕了回去,“大概也就个把月吧,万一被那娃把打他骂他当牲口使唤的事捅出来,那可就是五年往上啊。”
妇女被那句五年以上吓的不轻,男人也不管了,也不哭了,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往隔壁柴房赶。
周睿渊刚端着木盆从小潭边回来,就见妇女十分不耐的站在柴房门口急的团团直转,抬眼一瞥到他,反射性的开口就叱,“你个小贱种,你死哪去了,害老娘好找。”
说着呼拉拉的冲了过来,伸出拧耳朵的手在空中直挺挺的停了下来,她猛的想到了村书记刚跟他说的话。
周睿渊抱着怀中的木盆垂着头,等待着如往常般的打骂,却不想女人竟一把将他怀中的木盆夺了过去。
“怎么还去做这事,这放着放着放着,我来做,回家把衣服换了,俺给你买了新衣服。”说着将人半拖回了正屋。
周睿渊站到正屋,就见妇女急急忙忙的去衣箱里翻衣服,翻了半天终于是翻出了件明显是男人穿过的旧衣服。
“这衣服买的有点大,俺开始是想着等过两年再给你穿,现在先换上。”妇女说着直接将人扒了个精光,手中粗鲁的动作丁点没在乎人身上的瘀伤。
周睿渊虽是疼的厉害,但却是一声不吭,半敛着的眸中若有所思。
正文 21.论兔子转型为狼崽子的可能5
妇女本就胖,这才帮人换了身衣服就有些喘不过来气,将人扯到身前,刚准备跟他串词,却忽的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人叫什么,整整两年她都是左一个小贱种,右一个小贱种的叫,哪会知道人真名叫啥。
想着村书记说的五年以上,她将声音放到此生最柔和道:“娃你叫啥啊?”
抿了抿唇,如实道:“周睿渊。”
“周什么圆?”
“周睿渊,睿智的睿,渊博的渊。”
没上过两天学的妇女哪知道什么是睿智的睿,哪个又是渊博的渊,直接道:“那个俺就叫你圆圆,圆圆你看你来俺家这么久了,俺平时虽然是对你严了点,偶尔凶了点,不过也没少你吃的,缺你衣穿,对不对?”
周睿渊跟个乖宝宝似的点头,妇女继续道:“你要知道,当年要不是俺家男人将你带回来,指不定你就流浪到哪里给饿死了,这两年间,俺也知道你懂事听话,俺是打心眼里想让你给俺当娃,打心里喜欢你。”
周睿渊有些忐忑的看了人一眼,小声道:“真……真的吗?”
“你这娃,难不成俺还骗你不成,你平时又不说话,俺想跟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都不知道咋说。”妇女说到此处,随手从旁边的食盒里抓了把野瓜子,扬了扬道:“想不想吃?”
如同平时孩子的馋嘴,周睿渊咽着口水点点头。
“那你就记好,身上的伤是跟村里娃玩的时候摔的,不是俺打的,俺平时对你很好,从不让你干活,把你跟祖宗样供起来,晓得不?”
周睿渊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妇女手中的瓜子,点头。
“说一遍给俺听听。”
“身上的伤是跟村里小朋友玩时摔的,你平时对我很好,从来不让我干活,把我像祖宗一样供起来。”
妇女满意的点头将瓜子放到了他的手掌中,随后起身走了两步又道:“我去烧火,你别乱跑晓得不?”
周睿渊边吃着瓜子边点头,见他全身心都在手中的零嘴上,妇女安心去了隔壁的柴房,妇女刚刚离开,周睿渊面上的欣喜褪的一干二净,望着手中的瓜子面上露出个与年龄极不相附的冷笑。
只是笑过后,周睿渊又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了?
正思考着这档子事时,忽的听到熟悉而陌生的引擎声阵阵传来。
周睿渊一愣,这个声音是……
汽车!!!
村里的陈书记早就在村口咧着嘴笑着等人,被这阵阵引擎声惊扰的还有正追逐打闹的孩童与家里没下地的大人们,无不都出家门看看这几乎只能在镇上看到的汽车。
车一停好,褚景然打开车门,快步行到不远处吐了个稀里哗啦,两辈子加起来褚景然都没有晕过车,但今日这一行他可是差点将胆汁吐了出来,这路实在是太要命了。
王主任见此紧随其后,很贴心的递上了纸巾与矿泉水,将口腔中的怪味漱了个干净,褚景然这才重新直起身,“抱歉,见笑了。”
王主任打着哈哈道:“哪里哪里,卢先生以前应该是没下过乡,这乡里不比城里道路平坦,路都不成形,雨后被踩成什么样,以后就是什么样,当初我第一次下乡时也是吐的不成样,缓过来就好了,缓过来就好了。”
见褚景然脸色好了不少,王主任这才将视线移向了不远处的村书记,不比对褚景然身份猜不透的客套,官架子十足的道:“你是这九弯山村的村书记?”
“没错没错,俺就是。”
“我是咱们县办公室的办公室主任,姓王,咱之前还在镇上落过脚,听说你们都有BB机沟通,那你应也是收到镇办公室的通知了吧?”
“收到了收到了。”
王主任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今儿大老远的赶来这九弯山,是因为咱们县接到市里的通知,卢先生称家里的孩子失踪被拐卖到这儿来了,今日我就与卢先生一起来核实一下这个事情。”
村书记额上汗立刻就下来了,虽知道那娃家长来头不小,却不知道这事竟是从市里捅到县里的,这刘老三到底是拐的是哪家的公子哥啊。
“王主任抱歉,这个事情俺还不是很清楚,这样,俺马上召集村里的村民,一个个排查,每家每户排查,若发现哪家敢干这犯法的事俺第一个饶不了他。”
王主任本想同意,但瞥到身边的褚景然,话又收回了嘴里,侧头有些讨好道:“卢先生您的意思是?”
看着四周无数双或好奇或打量的眼神,褚景然道:“大概要多长时间?”
“一个……半个钟头,半个钟头就好。”村书记未完的话在见褚景然皱眉的瞬间转了个弯。
“那好,就在前面那块空地上。”褚景然伸手指向前方不远青砖瓦房的空地。
周睿渊隐进门后,皱着眉回忆着自己以前的记忆,却并未在记忆中搜寻到有关不远架着眼镜青年的半点信息。
对方称是他的家长,可自己却并不认识他,那……他到底是谁?
村书记的动作很快,半个钟头的功夫就将全村的村民集中在了空地之上,人群中吵哄哄的一团,好奇打量的眼神一直往旁边褚景然与王主任身上瞟,还有更多的往不远处的小车上瞟,眸中的惊奇与赞叹溢于言表。
终于待全村人都到了后,村书记拿着个用硬纸片折的简易喇叭道:“静哈子静哈子,莫吵,听俺说。”
人群中无数双眼睛移到了村书记身上,“俺身边的是从县里来的王主任和从市里来的卢先生,俩位大老远的赶到俺们村,是听闻有人举报称俺们村里有拐卖儿童这种极其恶劣的事情发生。”
村书记定了定接着慷慨陈词道:“咱们人心都是肉长的,自家娃都是婆娘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别人家的娃也一样,谁家娃丢了不伤心,不难过,咱们九弯山村虽然穷,但咱们不干这种犯法的事,现在主动承认错误,咱们从轻处理,一旦被查出来了,那就自已看着办。”
话音落下,人群中立刻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各种或隐晦或光明正大的视线,全部往人群中局促站着的肥胖中年妇女身上瞟。
中年妇女顶着各式各样的眼光,肥胖的额上直往下淌着汗,想着方才对方偷偷跟她说的话,牙一咬,紧拽着身边的周睿渊就往外扑。
“俺没有做亏心事,这就是俺死去的男人当年捡的个流落街头的娃,见他没爹没娘的,正好俺也想找个传宗接代的娃,就给带了回来,这两年将娃好生供养的好,看在俺白养了他两年的份上,要饶了俺啊。”
褚景然就见人群中忽的扑出一妇女,用着浮夸的演技上演着泼妇耍赖的戏码,视线缓缓移到她身边紧拽着的小萝卜头身上。
半敛着看不清的五官,极不合身的衣服,瘦弱的跟豆芽菜似的身材,所以,这是主角?
村书记见此,面上立刻露出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刘老三家婆娘,你以前不是说这娃是你姨姐家抱养的么,怎么成拐来的了?”
中年妇女边嚎边道:“俺不这么说行么,俺又生不出娃,又怕村里的乱传,只能说是姨姐家抱养来的啊,他就是俺男人随便在路上捡的,想着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哪晓得这娃不能捡。”
“你这不知轻重的婆娘,真是……唉,”
村书记一番痛心疾首完毕后,颇为犹豫的转头对着旁边的两人道:“王主任,卢先生,您看这婆娘都没读过书,哪懂得什么法,俺们村在路上捡的什么鸡啊鹅啊,还不是谁家捡到就归谁家,这娃她也好生养了两年,要不……就算了?”
王主任没有说话,反而是将视线移向了身边的褚景然,褚景然的视线却一直注视着妇女身边的小萝卜头身上,半响唤道:“过来。”
妇女一听,立刻松开了紧拽着人的手,周睿渊跟个忐忑的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慢慢移到了褚景然身边。
褚景然蹲下身子唤道:“周睿渊?”
周睿渊摒气,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仿似不小心,褚景然触碰到了他,随后系统声音响起。
520号捂脸,为什么又是负数?
褚景然诧异的一瞬,面色立刻恢复如常道:“我受你母亲肖筱所托来寻你,你母亲那方的情况我稍后再与你详说,至于现在,”
褚景然顿了顿,唇角上扬,“你说……是饶了她,还是报警来抓了她?”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小小的周睿渊身上。
周睿渊似也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将选择权放到他的手上,愣愣抬起头,正好就撞进了青年镜片后那双轻弯着的凤眸中。
抬手轻抚着人的头,褚景然轻柔的声线中含着蛊惑十足的味道,“不要怕,告诉我你最真实的答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帮你实现,是放过她?还是……让她去蹲监狱?”
正文 22.论兔子转型为狼崽子的可能6
周睿渊呼吸一滞,迷蒙的眸底无数情绪快速挣扎而过,他想到了自己被打的遍体鳞伤时女人斥责怒骂的画面,他想到了炎炎烈日下顶着满头的汗水下地的画面,他想到了被细长的藤条抽在身上溅起血花的画面……他小小的眸中,一种名为狠辣的情绪快速窜升。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咆哮着,嘶吼着。
褚景然不说话,从头到尾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一丝不差的看着他眸底情绪的挣扎与反复,唇角挂着抹微不可查的浅笑。
520号不解,
虽然只是简单一瞥,但褚景然还是发现了周睿渊手腕裸/露出来肌肤之上,不明显的瘀青,且身上这身极不合身的衣服,明显能看出是个成年男子的,长期未理的头发与负数的幸福值无不在表明,他在这个小山村过的并不如对方所言中的好。
那么,面对虐待过你的人,你是会坚持真善美以德报怨,还是化身为刽子手明辨是非,主角我拭目以待。
所有恍惚不过瞬间,面前的周睿渊缓缓的抬起头。
“放了她。”
褚景然眸中闪过片刻的讶意,刚刚对方眼中的那些情绪……
深深的瞧了人一眼,褚景然道:“既然当事人不追究,那这件事……就此揭过。”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中年妇女如一瘫烂泥般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冷汗淋漓的面上全是庆幸的劫后余生,身边的村书记也在暗地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