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崩番外篇完本——by 核桃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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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一个人坚持真的好累,分明是你说的,可为什么到头来,却成了我一个人的回忆……”
就在这时,洗手间门忽的被人自外推开,吱嘎的声音打断了沉浸于回忆中的褚景然。
因眶中尤含温热的关系,褚景然也未往旁看,就怕被旁人瞧到了端倪。
但见他伸手鞠了把清水拂上脸,将方才情绪突然而来留下的泪痕冲了个干干净净。
摸进洗手间的呈导看着不远洗手台前,青年弯身勾勒出的曼妙曲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果然是个尤物。
想着对方方才喝下自己动了手脚的酒,他眸中光芒大盛,随手拿了块维修中的牌子挂了在外面的门把上后,打算着锁门,开始享用自己的大餐了。
然而,就在他打算关门的那瞬间,一只强有力的大手蓦地抵住了即将合拢的门。
“呈导什么时候不拍电影,倒是改行修起厕所了?”
突兀的声音落下的那一秒,洗手台前的褚景然转过了头,一眼就看到了正于洗手间前,对持着的两人。
看着对面的段尧司,呈导心中恨的牙痒痒,却不敢明着撕破脸,只得笑着打哈哈道:“就是正拍着的剧本中有这一幕,想试验下顶不顶用,让段总见笑了。”
“见笑倒没有,只是以后呈导再要在洗手间‘试验剧本’,还是多叫几个侍者看着为好,免得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这幕了,以为呈导有修厕所的特殊嗜好,这种话一旦传了出去,可就真的丢脸丢大了。”
一通话连敲带打,让呈导脸色好不难看,只是他也知道,今天这地点,自己还真没选好。
看着中年男人愤愤离开的背景,段尧司深邃的眸底冷色一闪而逝。
缓缓将视线收回,段尧司的目光移向了不远正站在洗手台前,正抿唇不语,显然是喝酒过多的褚景然的脸上。
瞧着对方这会儿面覆云霞的诱惑模样,再想到方才男人内心中打着的肮脏主意,以及若不是自己来的及时,后面会发生的某些不和宜的事情,段大总裁脸(不)更(爽)黑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为嘛不爽的段尧司,本着不看不烦的理念,转身就想离开,然而却被身后人唤住了。
“那个……”犹豫三秒,“刚才……谢谢你。”
褚景然虽单纯(大雾)可却不是傻子,他很清楚的知道,方才若不是对面男人的出手,他的人生大概真的就要彻底完蛋了。
只是有些事不能戳破,而一句谢谢,可能是他们这些心照不宣的人,惟一能做的事情。
听着自身后传来的道谢声,段尧司周身的气压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
“以后别喝酒。”
命令式的语气令褚景然一怔,紧接着是一阵短暂的缄默。
长久不语的褚景然看着不远人的背影,忽的自嘲似的笑了笑,他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段先生般,只需开口说一句话,就能解决掉所有的麻烦的。”
无法处于相同位置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溺亡者眼中的救命稻草。
而几杯酒,又算的了什么。
‘我是明星,又不是三陪。’
曾经的话,在这刻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闭眼强抑住眶中的泪与心间屈辱的难堪,褚景然敛着目,自男人身边擦肩而过,而就在即将远离的那刹,他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拽住了。
“这是命令!”强硬十足的四字话语。
‘……将来来天娱,到时候我保护你。’
男人强硬的四个字与记忆中的温柔相撞,加之酒精的加持,两年中,被时刻强抑在心中的不甘与无力,被强压在心底不愿回忆起的细节与痛恨,让褚景然在这刻,彻底爆发。
蓦地转身,他一把甩开了拽住他手腕的男人,喝道:“命令,你凭什么命令我,以上司的身份?还是以老板的身份?在我最需要天娱的时候,在我被整个网络谩骂质疑的时候,公关在哪里?在各种证据举荐时,天娱又在哪里?现在你以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不解约,雪藏式的报复这是天娱什么时候新出的把戏?如你们所愿,被绑在这棵树上的我一无所有了!”
“我想专心学业,有错吗?当初签约时,分明承诺过我,会安心等我完成学业,一切都会依照我的意愿来,不会强迫我半分,更不会让我三更半夜去陪什么投资商,是你们自己先做不到的?凭什么我的合理反驳变成了无理取闹?甚至成为被放弃的借口与自作自受?”
“你们不是已经放弃了应楚非吗?现在,我只不过想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新站上舞台而已,你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阻止我,机会你们从来没给过我半分,为什么……为什么连现在自我创造的机会也要剥夺。”
无力的张着颤抖的唇,红着眶的褚景然哑着嗓音道出那句入娱乐圈的初心。
“我只是……想站上去而已。”
站上去,大声告诉那个人。
当初的他,没有看错人,应楚非真的能站上这个舞台。
真的……可以。
段尧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么句话,他只是不想这人遇到危险而已,他只是不想他喝的一脸通红的诱惑模样,被旁人光明正大觊觎窥看到而已。
他真的只是这样想的,没有其它的意思,然而,对方的反应竟比他想像中大的多。
看着不远处红着眶的青年,听着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句句诛心的话语,段尧司整颗心是说不出的堵的慌。
他刚想开口解释,自己从不知道这些,明天自己定会让人去调查清一切,给他一个答复时,却未料情绪激动的对方,竟先一步的闭眼倒了下来。
“应楚非!”惊慌的喝声。
正文 226.来自总裁的潜规则13
车后座护着怀中人的段尧司心急如焚, 完全不知道人为何昏倒的他, 一直催促着司机快点再快点, 丁点也没有了平时沉稳与外人面前的高冷范。
正在焦急不已时, 他忽感衣襟上一片温热蕴开, 蓦地垂头, 通过斑驳的反光,他看到了一张通红紧闭双眼, 却泪流满面的脸。
而他的主人正无意识的喃语着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声音入耳的这个瞬间,段尧司再次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心底传来的那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下意识的,他想反驳, 动了动唇,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反驳些什么话。
内心中,有一种冲动,告诉他所有一切, 将这个人死死的攥在手心中,再也不放开的冲动。
没有骗过他,自己从来没有骗过他,不论过去现在亦或者将来。
刚想开口时, 段尧司顿住了,自己怎么了。
无孔不入的无力似想湮灭男人所有的感观, 浸透全身的每个细胞。
段尧司感觉自己忘记了, 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比命还重要的事情。
而这种感觉, 每当遇到这个人时,会变的格外明显。
紧护着怀中人,男人立体而英俊的侧脸半浸于忽闪忽明的阴影中。
应楚非,我们上辈子一定认识,对吧……
不知过了多久,摇曳不清的灯光暂停,轿车稳稳的停在了别墅的门前,早已收到电话于门口待命的医生立刻上了前。
主卧
“迷药?”
“是的段先生,因药量摄入的比较少,又中和了酒精所以才会产生现在这种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状况,待人安心的睡一觉,体内药效过后就好了。”
与医生分别后,段尧司拧开房间的门进了主卧。
不远白色的大床上,若一个找不到安全感的孩子,紧抱被褥,蜷缩着身子的青年,眶中涌出的泪浸湿身下的枕头。
似无法忘却的执念般,他微张的唇齿间,一直无意识的呢喃着那句话。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段尧司不知道为什么将人给抱进了自己的房间,分明他极不喜欢别人接触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是桌椅板凳还是笔纸文件,更况床这种私密的东西。
但方才进屋后,他却下意识的将人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就像……一种本能。
与人呆在一起时间愈久,段尧司就愈弄不清自己一些下意识行为的原因,甚至于这刻……
门前的他,远远的看着床上满脸泪痕的人,莫名的,心很疼。
那感觉就像是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中的珍宝,被笨手笨脚的自己一个不小心给磕着碰着后,无措又自责到心坎里的疼。
抬步走到床边,段尧司坐到了床边坐椅上,看着人搭放于床沿过的手,思考了半息后,试探性的将之牵了起来。
入手触感若温玉细腻,然而段尧司心间这刻却没有半分旖旎,有的是一种自灵魂中传递而来,淡淡的自责与道不明的怜惜。
他分明不清楚怎么哄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可握住人的手后,却下意识的将手放于人的手背轻拍着,他道:“我没有骗过你,从来没有……”
我不知道你在追寻哪个答案,我不知道你是问什么,我更不知道那中曲折蜿蜒,但即便是这般,我却能问心无愧的告诉你,我没有骗过你。
因为,我不舍。
我怎舍得,怎舍得骗你一分一厘。
小然……
熟悉俩字一晃而过,段尧司却未抓到熟悉字眼的尾巴,就像夏夜天边一闪而逝的流星,总在那眨眼的不轻意间快速流逝。
段尧司想,或许他们上辈子真的认识,许是相知相识到相爱,不然怎么解释单单在面对这人,他会那般在意熟悉到甚至动摇内心。
几乎从来没有出现再过他生命中极为突兀的情绪,可却又让他感觉到舒心,让他感觉到漂浮的安定。
褚景然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放逐到一片黝黑的黑洞,入眼的暗无天日让他辨不清自己的方向,就在他惘然不知所措时,忽的头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没有骗过你,从来没有……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他记得,他记得……
伴随着轻柔的安抚与记忆中的那个声音,褚景然就这样就着曾经的那些过往,与之一同坠入到了他曾无数次想将之全部格式化的记忆中。
他想,这次他不会再输,不会……
觉察到床上青年呓语暂停的熟睡,段尧司内心中那种无处安放的情绪了渐渐的松缓了下来。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人恬静的睡颜,静静的看着闭眼熟睡的这个人,坐在床边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晨曦破晓,清雾袅袅。
卧室床边的段尧司缓缓张开了眼,多久了,他没有睡的如这般过,安心,平稳。
没有梦魇的纠缠,没有不能眠的困扰,有的是满足与满蕴心房的充实,若不是生物钟的准时叫醒,他觉得他甚至能一觉到中午时分。
侧了侧头,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还在熟悉的青年。
微拂的晨光迎着他艳丽的睡颜,这刻竟让段尧司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感受着对方平稳的呼吸与终不再蹙的眉头,床边男人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度。
自初次见这人的第一眼起,段尧司内心就有这么种错觉,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他定能睡个安稳的觉,而昨晚的好眠,正好验证了当初他心底那种无处而来的直觉。
柔和着眸眼,段尧司动了动几乎僵硬的身子,这不动还好,一动之下常年维持着的高冷阎王脸,差点整个裂了。
疼!!!
酸!!!
麻!!!
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吃过苦头的段尧司,何时尝试过趴在床边将就一晚,虽说坐着的椅子不小,可架不住他身材高大,再加上本就矮不了床多高,缩在个小小的椅子里将就了一个晚上的段总裁,这会儿的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是说不出的‘酸爽。’
就见男人撑着座椅扶手的手背青筋微拧,常年冷着的那张英俊脸上,这会带着说不出扭曲的怪异,两条笔直的大长腿跟面条似的直打哆嗦。
段尧司发誓,他这一辈子的糗事加起来,都没有这会儿狼狈过。
可这会儿男人虽然狼狈,可视线却一直注意着床上的青年的动静,一是怕自己不小心动作过大吵到了对方的好眠,另一方面则是……
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段尧司就见他刚起身,大床上褚景然长长的睫动了一下。
晨光中他长长的睫毛眼睑下白皙的肌肤上,投下的一小片阴影,伴随着他颤动频率的加快,像只只被飞儿吹散飘飞的蒲公英。
一片雾霭氤氲中,床上人漂亮的眸眼徐徐的张来,许是因刚醒的关系,那双眸儿水汪汪的,加上此刻才醒带着的迷糊劲,竟可爱的过份。
只可惜段总裁这会儿没有时间多加欣赏美景,就见男人以最快的速度站直了身子,面部表情无缝切换成了平日的‘性冷淡’风。
“醒了。”
听到自旁传来的男音,这会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褚景然反射的侧头,对上了男人‘平静而冷淡’的五官。
520号:呵,装,你个闷骚就继续装!
三秒的时间暂停键后,褚景然好似这才真正看清了四周,方才还泛着才醒透着粉的颊,瞬间全白了。
“你……你……”
见到床上人像是躲什么洪水猛兽般退后的动作,段尧司心中狠狠的拧了下眉头。
就这么排斥自己么?
压下心中那阵突然涌起的不爽感觉,段尧司看着脸色惨白若纸的人,冷(温)淡(柔)的道:“昨天你突然昏倒了,我放心不下就直接带你来我家了,医生说你……”看了人一眼,继续道:“中了药。”
听到后面几字的褚景然,心咯噔一下冷了半截,哆嗦着唇颤声道:“那……那……那我……”
原本已到嘴边的‘你昏睡了一整夜’在段尧司看清床上人,眼睑微垂的模样后,不知为何被咽进了肚中,反而另一句话被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