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崩番外篇完本——by 核桃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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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的反问都夹杂着男人自心底溢出的颤,也带着他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无数交织的悔恨与绝望的痛苦的一面。
可这刻周泽眼中此刻除了恨,装不下任何色彩。
“郑弘逸,是你……亲手毁了黎忻,是你害死了黎忻……”
走出别墅,正午的阳光照在脸上,刺得周泽眼睛生疼,迎着这般的疼,他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场感情中,谁胜谁输?
郑弘逸?郑黎忻?亦或者……是他?
他喜欢那般纯粹的少年,却连表现都不敢表现出来,胆小的只感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抨击郑弘逸,胆小的从不敢流露出丁点异样情愫,胆小的甚至连少年死后,他都不敢将两字宣之于口,而是以着那个可笑的哥哥身份去痛诉一切。
这场从未开始的感情中,他周泽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捂住自己忍不住想掉泪的眼,周泽深吸了一口气,踩着那新落的枯叶走出了郑家。
刚行至门口,周泽忽的被一位踌躇在门前青春靓丽的少女拦住,女生友好的笑笑道:“请问一下,这里就是郑弘逸先生的家对吗?”
随意瞥了人一眼,周泽发现对方是个大学生打扮的女生,应和了声对后,拉开出租车门离开。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玉味兴奋的大呼着就快步往里走。
玉味动作僵了,面上微有尴尬,假咳了声后道:
稳定好心神,花了十积分兑换了信件后,玉味抬手准备按门铃,就在铃响的那个刹那。
砰——
突然如其来的巨响将全无防备的玉味吓的反射性倒退了一大步,紧接着,后脚一空,她整个人就这么直直的跌坐到了别墅大门前的地上,手中原本紧捏着的信件也掉在了一旁。
坐在地上的玉味抬着惊颤的眼睛瞪着大门,心有余悸的道:
长期生活在法治社会中的玉味,直到这会儿大脑都还没转过弯来。
看了眼自家二哈式宿主,系统颇为同情的道:
(°ー°〃)
他……不是穿的主角么?光环呢?
系统秒懂玉味符号脸后的所思所想,同情的道:
之前的世界都是这样不是么?那个人简直就是主角光环收割机,遇谁谁死。
沉默三秒后,玉味瞬间暴走,
系统:淡定,反正你都花了那么多次了,不在乎再多这么十点。
正文 98.皇上,请您自重1
回系统空间520号刚将积分汇总完,侧头一眼, 就差点被吓尿了。
因为他的宿主这会正在一片黑暗中微!笑!
卧槽,你在小世界中可是没兑换道具,那可是被车结结实实的撞后又接着给轧死了,能不能不要转个身就露出鬼畜般的微笑, 好瘆人啊!
见系统音没有如常般响起,褚景然抬了抬眼,
你是不是犯病了?要不要先吃点药?
眯上漂亮的眸,褚景然轻声道:
520号期待中。
唇角不易觉察的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度,
(ー△ー;)
你那会儿即将要被车撞死兼活活轧死?开心?
520号觉得自己的宿主又在消遣自己, 于是乎, 它决定不问了, 因为保不准宿主接下来很可能会说一句,死的好爽好刺激,以后多死死这种话。
……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刚有意识,褚景然就听到了这么句信息量有些大的话,古代封建社会,皇上,嫔妃,剑拔弩张,事态紧急,所以,他这次的身份是皇上?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另一个声音就自旁响起,“哦?要知这羹汤可是你亲手为朕所熬,现在贤妃误服中毒,不是你投毒难不成是的贤妃自己服毒,想嫁祸于你?”
自旁传来的声音每个调都很慢,带着几分低哑的性感,让褚景然还没稳定下来的心神,有种飘忽的往出声之源靠近的冲动,只是念头刚冒出了就湮灭于无,因为对比这苏的过份的音调,褚景然更能听出的是,从这句话中传递出来的那份随意与漫不经心。
这个皇上并不在乎这事件中的每一个人!
不知为何,这刻褚景然头脑中忽的冒出这么个笃定的想法。
恍惚思绪不过转瞬,就闻不远处‘噗通’跪地声,紧接着就是方才出声女子惊慌到不知所措的哭喊声传来。
“皇上明鉴,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给臣妾一万个胆子,臣妾也不敢以下犯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
一直处于微敛目的褚景然顺视所见,自己现在乃是坐着而非站着,身上锦袍暗沉,纹理大气,袖料入手柔滑,质感极佳,再加上自己所处还在俩者对话中间,心中于自己的身份,有了大概定位。
低于皇上,高于嫔妃。
只是……具体为谁?
轻抬目,褚景然不动声色的扫视了眼四周,这是间布置的极为奢华的宫殿,精栏雕栋,朱漆黛瓦,下首正中央跪着位著蓝色襦裙清丽可人的女子,此刻她满脸的泪痕,颇有种梨花带雨的意境,显然这就是方才一直开口自称臣妾之人。
而殿边两侧,端坐着七八位装扮隆重容貌一等一的女子,她们虽有不少被吓的面无血色,却丁点不敢有所异动,全部恭恭敬敬的于侧垂首不语,在她们面前的案上,无不摆放着几乎没怎么动的美酒珍馐,显然原本这是在举行着什么宴会。
就在没有时间接收520号剧本的褚景然,正在不动声色观察着四周一切,猜测着自己的身份时,忽的他敏感的感觉到,自右侧上方,一束极具穿透力的视线蓦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按捺下心神,垂目轻移,褚景然看清了那束视线的主人,同样也是主位上掌权此刻在场所有人生死的男人。
男人著一件玄色的广陵蟒袍,及腰的的黑发被拢于髻冠中,端着酒杯的姿态带着两分肆意随性。
他的五官生的极为俊美,剑眉凛眸,只是对比五官,褚景然首先注意到的是,潆绕于他周身的那抹不显的气质,虽被那表面随性的肆意遮掩的极好,但那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散发出的若山川海岳般压于胸前,令人喘不过气的强势,还是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令褚景然微有不安的是,现在他竟从那双如夜色浓稠化不开墨的眸中,窥不清任何的所思所想,而面对这双穿透力极强的眼睛,他却有种被看透全身上下的错觉。
短短瞬息,褚景然头脑思绪万千。
宴会,嫔妃,皇上,那自己的身份是?
墨九君的视线中,不远处那人淡淡抬眼,眉心殷红的水纹因为这个小小的动作,而变的旖旎生动起来,那双看着他的眸,却依旧是冷如寒月,平静的没有丁点波澜与起伏。
近四五秒心思各不相同的对视后,墨九君收回眼,拿起案上的青花瓷壶,边给自己杯中斟着清酒,边道:“要不境尘国师卜卦请神灵示之,查查这胆大包天之人到底为谁……”
杯中酒满抬眼,他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挑着似笑非笑的唇,轻吐出两个字,“如何?”
话落的瞬间,褚景然明显的感受到了无数双视线都落到了自己身上,褚景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国师。
可这个身份却并不能让褚景然心安两分,因为上首人用的虽然是询问的口吻,但是那话里字外皇权的强势极其明显。
再者,就在上首人说这句话的短短功夫间,褚景然清晰的扑捉到了对方眸底一闪而逝的冷意与嘲意。
还不待褚景然想通俩人之间可能出现的敌对与其他,随之他就极为敏感的觉察到在这众多的注视中,有着一道异常露骨的视线。
眸含秋水,望月切切的情意绵绵。
这决不是普通陌生人或者萍水相逢人能流露出的视线。这是褚景然头脑中首先冒出的想法。
紧接着,想通另一点的褚景然,下一秒只感毛骨悚然。
据他方才观察所得,此处除了皇上,好像就只有后宫的妃嫔,那这道视线……
褚景然的脸绿了。
正文 99.皇上,请您自重2
跪于地上满脸泪痕的慕浅浅看着不远处的人, 眸中满是祈求的委屈与希冀, 万千似语非语全部汇集于视线投向那人。
而此时褚景然的整张脸, 几乎都要被这道视线吓绿了, 卧槽, 原主该不会是勾搭了哪路嫔妃, 给皇帝戴绿帽子了吧?
面对这般理不清头与尾的狗血场景,完全摸不清头与尾的褚景然不敢乱接话, 立刻道:
520号不敢耽误, 立刻将剧本传送了过去。
原主境尘,卫临国世袭国师,一个若有心,足可以权倾皇权的特殊存在。
这是一个封建的社会, 而在这样的一个社会中,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的人们除了信奉皇权,还会追捧诸天神佛, 他们乐于将愿望及种种不切实际寄于飘渺的神灵身上,这种如信徒般的追捧也就导致了在这片土地上, 道教极度的繁荣与昌盛, 短短数年变更中, 甚至衍生出世袭国师这一精神头衔。
世袭国师, 一个标榜着顺应天命来监视为皇者不检,及辅助皇权稳固民心的存在。
这世袭国师中的世袭两字,并不是指某一家族世代的沿袭,而是指一类特定的天眷者的沿袭,他们可以是孤儿,可以是世家公子,甚至可以是皇亲贵胄,只要被断为此代天眷者,无论是谁都要顺应神灵指示,将身心奉献给神灵。
境尘正是此代的世袭国师。
作为这片土地上实力最强四国之一卫临国的世袭国师,镜尘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观得星宿,断得凶吉,一手医术使的出神入化,令皇帝都将皇宫中的御医辞了不少,让他代为诊病。
更何况他还有着国师、天眷者这顶无上的光环,这就是个妥妥的开挂人生,但偏偏有一点,他不是主角。
一个非主角人设开挂成这样,那么后果只有一个,被主角弄死的渣都不剩。
因自小被定为此代天眷者,境尘一言一行都经受了最严格的礼法洗礼,长久以往,就导致了他几乎是冷到骨子里的性格。
虽是如此,可境尘并非真是坚冰一块,在他的心中有一块极为柔软之处,那里面装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俩人相识于少年时期,当时境尘随前国师因一些私事,去到一户民间医者家里拜访,结识了这户人家的女儿,短短时日的相处,可谓是境尘生命中最璀璨的年华,也让他自那后将对方的身影牢记于心。
甚至于以后的日子中,他打算着待师傅离世,自己接掌国师之位后,就立刻将位置传下,与人双宿双栖。
然而,就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境尘打算向刚上位不久的皇帝提‘辞职’时,他竟于皇宫中再遇那位女子,而对方竟已贵为皇帝的后妃。
这位女子名为慕浅浅。
这次的‘相遇’可不谓是晴天霹雳,原本想娶的人都嫁作他妇了,境尘自是不会再‘辞职’,于这般算不上是频繁的相见中,他却一直无法将慕浅浅放下,以至于多次出手相帮。
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在俩人间愈来愈深时,最后俩人私下的会面竟不知怎的,被直接捅到了皇帝墨九君的面前,面对墨九君的质疑与愤怒,自入宫起,就一心求与人白首不相离的慕浅浅,很干脆的将人给卖了,把锅全部甩到了境尘身上,自己成了事件受害者之一。
而境尘面对真心所爱人这般的态度与立场,可谓是心哀大于死,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没有反驳一句话,选择了独自扛下一切,最后被墨九君光明正大的处死。
瞧着不远处哭的梨花带雨的慕浅浅,再回想剧本中境尘入狱后,她的那场哭戏后的各种‘不得已’,褚景然心中复杂无比,来这皇宫想得皇帝心,还白首不相离,果然是……脑残啊。
有了道具的加持,剧本短短瞬息功夫就浏览完毕,知道了任务目标及自己与在场人之间的情仇纠葛,褚景然心中有了两分底气,三分猜测。
回过神,褚景然按照以前般回话道:“神灵乃心中所向之物,有纯洁之心,才能自称神喻信徒,才能得神灵庇护,紫微星宫乃帝星,集万千福泽于身,得各路神佛庇佑,谋财害命为万恶之一,为者弃也,更况涉及帝星之险,即已弃,何能占之卜之,请神晓之。”
520号:说人话。
褚景然:占卜不出来。
一番如常话过,墨九君看着不远处人的眸底寒意更浓三分,又是一通洗脑的神之理论。
“那境尘国师以为,这凶手是否是淑昭仪?”
“无凭无据,臣不敢轻易妄下定论。”
“人人都言境尘国师对世间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下毒之人这么光明正大,那定是难以寻之,那么……”看着不远处那清冷若霜的男子,墨九君心中嘲讽勾唇。
“这个案子,就交由境尘国师一手侦查操办。”掷地有声。
褚景然蓦地抬眼,两人二次交锋。
褚景然眸中是幽幽冷冷,虚虚实实若悬于空中清冷的弯月,墨九君眸底是随性的肆意与隐藏于深处独属于皇者的独/裁,以及皇威半分的不容侵犯和质疑。
于理于法,这件事都不应由褚景然去调查,但就是这么个牵强的理由,却被墨九君硬生生的掰扯到了能力之上。
视线中,那双若银霜般的眸微敛,浅淡的声音自下首人唇中传出。
“臣遵旨。”
在众人起身的恭送中墨九君转身离去,跪在地上的慕浅浅也被士兵半强制性的带到了天牢暂时收押,只留给褚景然一个欲语还休的眼神。
目送人离开,褚景然也没有再继续留在这场已散的鸿门宴中,顺着道回了自己的千居殿。
回到宫殿,见到殿中之景,褚景然算是有些明白,为何墨九君眸底总是充斥着一抹,想将他除之于于后快的杀心了。
这千居殿不仅大,而且布置的极其奢华,青玉为梁,白玉为砖,一路往里所视种种,皆都是万中无一的珍品,就连那分隔内外居室的绉纱与吊帘,也是由无数珍珠与水晶以极品银丝走线而成,再配以蚕丝薄纱而隔,在若隐若现中逶迤倾泄闪动着柔美的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