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番外篇完本——by 云远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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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我后面。”舒星弥拍了拍彰临的肩,示意他退后。
“我要保护老师。”吃了老师家的大苹果,还拿了蜂蜜和面包,怎么好意思什么都不做。
“我很感动,但这大瓶子挥舞起来,恐怕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万一被破碎的瓷片伤到眼睛,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彰临眨了眨眼,显然不明白“自损八百伤敌一千”这样复杂的语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八百、一千的……?
“我是说,这个瓷瓶价值十万块,很贵,不要打碎它,好吗?”舒星弥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彰临大彻大悟,连连点头,乖乖把瓷瓶放回了桌上。
第46章 极限游戏大逃杀篇
门外共有四人。
保镖、摄影师、武替和美食家已经结为一队,共同行动。
保镖哐哐踹了踹门, 武替面露不悦, 显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也并不敢阻止。
“他们肯定在里面, 灯是开着的,进去么?”保镖扛着一把锋利的短柄斧,点上烟。
“没钥匙啊。”武替说。
“那就不走门, 窗户和烟囱应该都可以进。”
摄影师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先去别的地方吧,他们万一找到枪了呢?再说了, 他们先到的,别墅里的结构,他们比我们熟悉——”
“熟悉有个屁用, ”保镖轻傲一笑:“那里面就一个教授一个店员, 还不够我打三拳的, 还用看地形?而且,那枪全岛就只有一把,哪儿那么幸运被他们摸到啊?赌徒还差不多,他们就算了。”
摄影师拉着保镖, 离门远些,小声道:“别冒险,我觉得咱们应该先去诊所找点药品,在不清楚他们底细的情况下, 不要贸然挑事, 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 我们有四个人,但只有你和武替是主要战斗力,还是相当于二打二……”
保镖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吹啊,一打五,我都没问题,那教授一看就是个斯文人,不禁打,店员看着倒是稍微结实点,但那就是个缺心眼的……”
“我也觉得先去诊所比较好。”武替的声音略带倦意:“诊所也许有床,可以让我们休息一会儿。抱歉,我实在是太累了。”她刚拍完四个小时的打戏,就被陌生人劫持到这个岛上,心神俱疲。
“那好吧,”保镖重重吐了一口烟,两个鼻孔里也冒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走,去诊所。”
临走前,还不舍地回头望了别墅一眼。
别墅内的两人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都松了一口气。
“老师,我想上厕所。”彰临举起右手。
这个动作由一米八七的少年做出来真是谜之可爱。
“去吧,我帮你守门。”舒星弥的手松开了军刺,背过身擦了擦额角的汗。
这个游戏使他的神经时刻紧绷,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松懈。
这种感觉既兴奋又糟糕。
他还真羡慕身边的彰临,可以那么自在。
他带着彰临来到洗手间,彰临进去关了门,舒星弥就在外面守着。
过了很久,里面也没有动静。
舒星弥心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他曲指敲了敲门,叫道:“彰临?”
“老师,你能走远一些吗?你在门外,我尿不出来。”
“好,那我去别的房间了。”舒星弥嘴上说着,身体没动。
“老师真的走了吗?可是为什么影子还在……?”
舒星弥隔着门听见彰临小声的自言自语,唇角微勾。
“老师,你家肥皂或洗手液在哪?我找不到。”门开了,彰临双手湿着:“我想洗手。”
舒星弥走进洗手间,镜子下面有一根横着的钢笔状金属物,顶头上还有黑色的按钮,他握着彰临的手腕,伸到那按钮下方,按了一下,淡蓝色的洗手液便流淌在手心,清凉的薄荷味。
“谢谢,”彰临仔细地搓洗着双手:“给老师添麻烦了。”
“小事。”舒星弥笑了。
“对了老师,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彰临一边擦手一边问。
“十天以后。”舒星弥看着彰临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许多疑问,这些我会在今晚回答你,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跟在我身边,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相信。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一不小心,可能会送命的。”
“送命……”
“就是再也吃不了好吃的了。”舒星弥表情严肃。
“好可怕。”
“不过,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舒星弥领着彰临来到卧室的衣柜前,“换几件厚些的衣服吧,晚上冷。”
他在衣柜里翻找,找到一件鸽灰色风衣,抖了抖,挥了挥空气里的飞尘,“喜欢这件吗?”
彰临点了点头。
“是你的了,穿上吧。”
人靠衣装,彰临穿上这风衣,瞬间成熟了不少,只是他不太会系腰带,是舒星弥帮他系好的。
“老师也要多穿点。”
“我穿个毛衣就行,帮我拿一下眼镜。”舒星弥挑了一件黑色薄毛衣,摘下眼镜交给彰临,而后把黑毛衣套在自己的白衬衫上,又随便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黑色头发、黑色毛衣、银丝眼镜,更衬得他肤白,儒雅的气质之中,暗藏了一丝危险。
彰临的眼神没有离开过舒星弥的身体。
“老师穿得好少。”
“穿多了,打架的时候不方便。”
“老师也打架?我上学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们不要打架。”
“现在是特殊时期。”
舒星弥把衣柜关上,去卧室抱来保险箱,趁天黑把保险箱埋在别墅前面小花园的角落处,回屋洗了手,锁好门,两人这才从别墅出来。
舒星弥打算去诊所一趟。
虽然晚上出门有些危险,但他想尽快拿到试毒针,虽然他不怕近战,但怕毒,他可不想不明不白被毒死在这里。
诊所中,正在翻找药品的摄影师突然停下了动作,抬头对保镖说:“那个教授也许朝这里来了。我视线内的红外现象消失,说明他就在五十米内。”
“干他,”保镖吐掉烟头,踩了踩,把斧头当啷一声杵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脖颈,“把武替叫醒,咱们埋伏一波,先做掉教授,他是麻烦人物。你和那个厨子就不用上了,待会儿处理尸体的时候,你们负责把人埋了就行。”
四人把灯关了,埋伏在门窗附近,武替握着扳手,保镖扛着斧子,摄影师拿着一罐杀虫剂。
过了半晌,脚步声进了。
摄影师伸出两根手指头,代表来的是两个人。
舒星弥和彰临来到诊所门前,他拧了拧诊所的门把,没锁。
开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喷雾迎面而来,舒星弥握着彰临的手敏锐地后退了四五米,多亏了动态视力和敏捷的反应力。
彰临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舒星弥把他拉起来,保镖和武替已经拿着武器冲了出来,四人顿时打成一团,彰临没有任何打斗经验,连水果刀都忘了从口袋里掏出来,只知道毫无章法地乱踢。
舒星弥一脚踢中了保镖的右手,斧子落地,又一肘击把武替甩出五米远。
“我操……”保镖痛得呲牙咧嘴,吐出一口血唾沫,拽着武替往外就跑,摄影师和美食家已经没影了,他们刚才见到形势不利,早跑了。
舒星弥拍了拍毛衣上的土,只觉得浑身发热,血液在躁动着,身体还没有脱离打斗状态。
他从没杀过人,没有心理准备,现在的他还下不了手去真的结束别人的生命。
彰临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已经吓得暂时丧失语言能力,他望着舒星弥一脸惊恐。
刚才那一男一女拿着斧子扳手冲上来的时候彰临还在想“我的妈妈怎么办我要死了!”一分钟后彰临在想:“这两个人要是再不撤就要被老师打死了…”
舒星弥对彰临笑了笑:“里面应该没人了,进去吧。”
彰临迷惑了。
面前的男人对着自己的时候这么温柔,笑得这么好看,但是打起人来…却又那样狠辣,干净利落。
这阴柔而锋利、明透而优雅的风度使他想起了一个词。
性感。
第47章 极限游戏大逃杀篇
舒星弥进屋打开灯, 把门关好, 又检查了一遍窗户, 然后拉上窗帘,从包里拿出水瓶,猛灌了几口。
“老师, 他们会不会回来报仇?”
舒星弥一边打开柜子,搜刮药品,一边摇了摇头:“不会。保镖右手废了,应该是骨折,他是右撇子, 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找麻烦,武替的肋骨好像断了, 应该也没那么快恢复吧。”
“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因为这个游戏只允许一个人活下来。我们是他们的猎物,但同时, 他们也是我们的猎物。”
彰临仔细思考着老师这句话,似乎有些明白了,脑中的概念虽不甚清晰,但至少不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是不是有点像动物世界?”他歪了歪头。
“的确,你可以想象老鼠、兔子、猫、狗、狼、蛇、马、熊、狮子、老虎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 只有最终存活的动物才可以从笼子里出来。”舒星弥往包里塞了几卷绷带和两盒创可贴。
彰临眨了眨眼:“我明白了,不过, 把动物放进笼子里的人又是谁?”
“我也很想知道, 究竟是什么人, 出于什么目的……”
舒星弥看到卫生间的塑料垃圾桶有支验孕棒, 他抽了一张纸巾,把那支验孕棒拿起,两道杠,阳性。
“怀孕了……”他喃喃自语。
“怀孕?”彰临原本在翻文件夹,听他一说,也凑过来看。
舒星弥仔细观察了那支验孕棒,并没有任何陈旧的痕迹,是新的,很可能是岛上的十人中的女性用过的。
武替、灵媒、催眠师,三者中的一个。
并不能完全肯定是武替,也可能是先前就来过诊所的人用的。
“我们的对手中,可能有个女人怀孕了。”舒星弥看着彰临:“你会对她手下留情吗?”
彰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他在犹豫,在矛盾。
“如果她没有伤害我们的意图,我不会对她动手,但如果她要危及我们的生命,”舒星弥把验孕棒丢进垃圾桶,洗了洗手:“我只能礼尚往来。当然,我更希望能够找到逃出岛屿的方法。”
彰临垂眸思忖半晌,还是点了点头:“我听老师的。”
舒星弥继续翻找着药瓶,许多药物他都认识,辨认起来比较方便。
没想到这个诊所的药柜里居然还有毒|药,舒星弥带上手套,小心地拧开瓶盖,里面真的有浅灰色的药片,刚才保镖队还没来得及翻到这些毒|药,就去埋伏舒星弥了。
舒星弥翻箱倒柜,找来密封袋,装了两瓶毒|药,收在包里,又把其他毒|药都倒进马桶里冲掉,只留下一片。
“试毒针究竟在哪儿呢?——”舒星弥有些烦躁,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连棉签里都一一扒开看过了…
难道……该不会是已经被摄影师拿走了吧?他记得摄影师有透视眼,他应该能最快找到试毒针。
还是说,试毒针不在诊所……?
“啊。”正在翻看文档的彰临忽然指尖刺痛,他摊开手,食指上被刺了一下,不过好在没出血。
舒星弥走过去:“被纸划伤手了?我这里有创可贴。”
“不是,这曲别针怎么是尖的啊,好奇怪。”彰临把那夹着纸页的曲别针抽出来,舒星弥一看,果然,正常的曲别针头都是钝的,这根却像针尖一样。
他心念一动,拿下曲别针掰了掰,放在桌上,然后把刚才留下的灰色药片放在清水里,用那曲别针搅了搅,针尖变黑。
舒星弥满意地笑了:“彰临同学,你很优秀。”
“啊?”
一般人进诊所都是找药品、药水、绷带之类的东西,很少有人去翻柜子里的档案,更何况这里的档案夹里放的都是白纸…
“你找到试毒针了,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就可以安心吃东西了,”舒星弥摊开针灸包:“再找找还有没有这种尖头的曲别针,都拆下来,放针灸包里。”
“是。”
“你好厉害啊,他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的东西,被你发现了。”舒星弥看着彰临的眼睛,直白地夸赞道:“你很棒。”
心头好暖,暖得东倒西歪,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根雪糕,舒星弥则是阳光,他迟早会融化在他的温暖中。
彰临上一次听到这样的夸奖,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每天都很努力地做作业,得了一排小红花,老师摸着他的头说他很厉害。
舒星弥的这句话,仿佛让他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他在别人眼中还不是那么笨,哪知后来,生活越来越艰辛,他跟不上同学的步伐,也让父母蒙羞。
他虽有过目不忘的异能,却没有逻辑推理能力,分析力、想象力和联想力也少得可怜。
他的大脑就像一个巨型广场,堆满了各种信息和细节,漂浮着、凌乱着,却分不出主次、先后。
在他眼中,世界是无解的。
十八岁那年,他和父亲一起去超市,被星探发现,想让他出道做演员,说以他的形象和气质一定会红,父亲只是拉着他匆匆地走了,对纠缠不休的星探不停地说:“不行的,这孩子不行……”
有时逢年过节,串亲戚时遇到了怀孕在身的嫂子或小姨,奶奶也会毫不避讳地嘱咐说:“孕妇千万不能抽烟喝酒,看看小临就知道了,唉,挺好个孩子……”
然后,所有人都用或是怜悯或是嘲弄的眼神望着他。
就好像他不是人,而是一种长得像人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