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番外篇完本——by 云远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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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父。”
玄异仙尊很想把徒弟揽在怀中,却也只是垂眸说了句:“傻徒弟。”
“师父才傻,身体不舒服一定要治病。”舒星弥虽然知道神兽都比较矜傲,但还没想到它们矜傲到有病不治的地步…
“为师也下不为例。”
师徒二人继续在人间游历,四处降妖除魔。
久而久之,舒星弥在人间也有了庙宇,有了香火,有了神像。民间的百姓称他为“九太子”,按理说,只有嫡长子才能被冠上“太子”的称号,但百姓对他甚是喜爱,便都叫九太子。
说来也奇,九太子的神庙盖好后,必定会与玄异仙尊的神庙合并在一处,两个神像也会并排而立,共受香火。
舒星弥不用问,就知道是师父的手笔。
有时玄异仙尊临时回仙界处理事务、参加法会,也会带着徒弟去,二人形影不离。
近日,舒星弥晚上总会梦到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
他梦到木昧神树下,落叶纷飞,一个银发碧眼的少年立在树后,只露出半边脸来。
少年几乎一丝|不挂,神秘的翡翠珠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舒星弥。
“好寂寞。”少年说得极其小声。
舒星弥听不清,走近几步:“你是谁?”
少年讷讷道:“我很想你2"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快穿]1" > 上一页 4 页, …你怎么还不回来?”
连续好几天晚上,舒星弥都会梦到那个少年,那个少年说话像梦呓一般。
舒星弥觉得此事有些奇怪,所以对师父道:“师父,最近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总会梦到一个银发少年。”
“恩。”
“他一直说他想我。”舒星弥拨弄着灯花。
“你有梦到过为师么?”玄异仙尊正给灯下给徒弟编千叶索,再蓄上几片叶子。
每一片叶子,都是师父的爱。
“没有。”天天见面,还用得着梦见?
“……”
“那师父有梦到过我吗?”舒星弥笑着凑近,近得能数清师父的睫毛。
“没有。”
入夜时分,舒星弥又做梦了,这次与以往不同,他并没有直接出现在大树下,而是站在一个分岔路口中央。
前方通往木昧神树,后方则通往……梦麟洞内的湖泊。
难道是因为自己说没有梦到过师父,所以他来自己梦里串门?舒星弥朝湖泊的方向走去,背后仿佛传来银发少年无奈的哀叹。
湖畔有座小亭,玄异仙尊正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倒茶,在等人。
舒星弥步入亭中,坐在师父对面。
“师父。”
“幸好你来了。如果你不来,为师会在这里等你一夜。”玄异仙尊将一盏热茶推到舒星弥面前,是花茶,用湖边采来的花朵烹的。
舒星弥一时不知说什么,师父的神色和语气,都与平时大不相同。平时的师父,不会这样坦诚。
玄异仙尊笑了笑:“有些话,为师一直想对你说,但碍于师徒身份,终究不好开口,只好暂入梦中一叙。”
“如果明天早上徒儿忘记师父的话了……怎么办?”
“也许忘掉是最好的。”玄异仙尊饮了口茶,眉头微皱:“为师烹茶的手艺不佳。”
舒星弥也喝了一口,的确,苦、酸、涩,却也甜。
“师父,这是什么花泡的茶呀?”舒星弥望着杯中那柔软的花瓣。
“此花名为心花。”
舒星弥忽然想起,似乎这种湖边小花的颜色每次都是跟随师父的心情而变化,师父心情不好时,它们就会灰扑扑的,师父害羞时,它们变红。
“不说它了,”玄异仙尊撂下茶杯,望着徒弟:“说说你。”
“我?”
“其实,直到现在,为师都很后怕。”
“师父也会害怕?”在舒星弥眼中,师父是无所不能的,从来不必惧怕什么。
“赤蚁墓很危险,”玄异仙尊顿了顿:“你一个人去那里,太冒险了……为师有好几次做梦,梦见你在赤蚁墓,周围都是赤蚁和火石,为师与你近在咫尺,却无法相救,那种绝望……你明白吗?”
“都过去几十年了,”舒星弥握住师父的手,微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师父跟前吗?”
“其实……”
突然,强烈的耳鸣。
像是一万只夏蝉在舒星弥的耳边,要震破耳膜一般…好吵。
他皱了眉头,闭上眼睛,无法集中注意力。
玄异仙尊继续说着什么,眼神真诚而专注,舒星弥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他越是努力想要听清师父在说什么,耳鸣越是厉害,连头都痛了起来。
“师父,你说什么?”他问,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
神思越来越恍惚,眼前的画面也越来越扭曲……
舒星弥微微喘息着从梦中惊醒。
刚刚梦见了什么来着?
完全不记得了……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幽梦仿佛随着夜风从窗口溜走了,无痕。
想不起来。
舒星弥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
昨夜梦中。舒星弥没有听到,也不曾记得的,师父的告白。
“其实……为师似乎越来越依赖你了。这是为师自出生五千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感情。
为师曾一直以为,交|媾只是为了繁衍所必须做的事,不过,世间另有一些字词比交|媾更为合适,更为温柔,那便是交欢,或欢爱。也许为师说话有些冒昧和孟浪,但为师对你,因交生欢,因欢生爱,是真的。交欢是温存的,愉快的,是你教会为师这些。谢谢。
为师想每天都能见到你,想听你对为师说更多更多关于你的事,也想把一些从未说出口的话,堂堂正正地说给你听。希望每天的十二个时辰,都能在你身旁度过。
不过,终究不可能吧。若你成家立业,拥有自己的妻小,你我之间便再无可能更进一步。
说实话,为师从未如此懦弱过,千百年来,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难题。
为师担心,有些话一旦说出口,恐怕就再也不是你的师父。如果一直把感情压在心底,每天的患得患失与暗自心动,又该如何安放?还是说,为师可以一直在内心保有对你的喜欢?……希望你能给为师一个答案。
对了,白天的时候,为师撒了个谎。为师怎么会没有梦见你呢?骗你的。”
第9章 霸道师尊毒杀爱徒篇
自那之后,舒星弥发觉师父越来越沉默。
师父的眼神中曾经闪烁过漫山遍野的星辰,而今,却化为幽幽深潭。
依然关切,只是,一切似乎都有了分寸。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需要分寸。然而,分寸有时伤人。分寸将原本的亲密无间生生拉开,灌入凛冬的风与霰。
发情期的交欢,变成了满足需求的抚慰。像两只萍水相逢的动物,只求露水之乐。
仅仅是“满足需求”,多余的事情,一概没有。
没有情不自禁的亲吻,没有彻夜的拥抱。
就算舒星弥抱着师父,师父也会冷静地提醒他:“徒儿,不必如此。”
“徒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师父不高兴了?”舒星弥十分困惑。师父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为师有错。”玄异仙尊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荒唐的梦,自己对徒弟告白的言语,徒弟的神色很困扰。徒弟一定是不喜欢这样暧昧的师徒关系。
他又道:“为师已经改了。”
“可我想和师父像从前那样。”舒星弥握住师父的手。
玄异仙尊将手抽出。
“一旦被人发现,为师的仙尊之位不保,你我都会背上**的骂名,从此无法在仙界立足。”
徒儿,你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吧……?
舒星弥本来想表白,被师父这句话硬生生噎了回去。
说不出口。
师徒二人对视良久,终究谁也没有说什么。
情终究是虚,是幻,是梦,是遥不可及。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也许比原点还要遥远。
情场失意,战场得意。
仙门斗法大会中,谁也没有预料到舒星弥会得第一。
连玄异仙尊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斗法大会的比试者都是各仙人、各门派的弟子,这一届的黑马,舒星弥当属无愧。
有些仙门弟子在和舒星弥过招的时候,还没摆好起手式就被封住了灵脉,只能直接认输。
事实上,舒星弥的对手有七成都是瞬间投降,这令裁官吃惊不已,他还以为这羸弱的鲛人会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呢……
鸣威被舒星弥狠狠收拾了一顿,灰头土面下场。
他想,若是自己被玄异仙尊收为徒弟,现在早不知厉害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轮得到那个小鲛人逞能?
湮海龙宫的八个兄弟姐妹,四个在下面观战,四个在台上参赛,轮到三哥的时候,舒星弥念着平日里三哥对他不错,和三哥打成平手,待别人将三哥打败后,他再将那人淘汰下场。
舒星弥的异术,每次都让人措手不及,对手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招的,就已经被先发制人了。肉搏,舒星弥也完全不虚,一个没有法力的人去对抗有法力的人,相当于是冷兵器与火器的战斗。
舒星弥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每个对手都输得体面一些。
观战的众仙不禁艳羡感叹,只一百多年的功夫,就能把徒弟调|教成这样,可见仙尊的实力不可小觑。朽木也可雕出花来。
若是师徒联手,岂不是无人能敌?
玄异仙尊全程在观战台看着徒弟打败一个又一个对手,心中甚慰,起码,他做到了师父该做到的……
虽然很多不该做的事情也做了个遍。
舒星弥拿到了万年迷縠,是一株如雾如丝的灵草,透明而飘渺,触之如水,冰凉。
回到梦麟洞后,他赶忙让师父服下灵草,彻底解了体内的余毒。
玄异仙尊知道,若不是为了拿到万年迷縠,以徒弟的性子,根本不会参加什么斗法大会。
徒弟并不好斗,没有什么野心,也不热衷于名誉、地位,那些东西对他而言,反而是负担吧。
也真是难为他。
过了几日,湮海龙宫举行夜宴,遍邀仙人,为九公子清胧庆祝。庆祝他独占鳌头,为龙宫争脸,为龙族争脸。
这是几百年来,舒星弥第一次作为“主人”参加宴会,也是龙王第一次专门为他举办宴会。
父母兄姊,对舒星弥诚惶诚恐,像迎接贵客一般。
他们的眼神是崭新的,憧憬的,愉快的,就像舒星弥一直是他们最亲的亲人,就像他们日日夜夜都期盼着他的回归,盼得脖子都长了几尺。
是了,风水轮流转。现在的九公子哪里还是昔日任人轻贱的鲛奴?他的娘亲哪里还是幽居偏殿的弃妃?如今鲛妃母凭子贵,与龙后分庭抗礼,头上的珠翠满满当当,与龙后无二。
舒星弥与玄异仙尊坐在一处,二人是全场的焦点。
舒星弥不太适应,他从来都没有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宴饮过…全身都有些发僵。很不自在。
“吃啊。”玄异仙尊给他夹了菜。
舒星弥要拿筷子,宽大的袖口却险些把筷子拂落在地,师父轻轻握住了即将掉落的筷子,递给徒弟。
敬酒时,龙王微醉,滔滔不绝地夸赞着九儿子,妻妾与兄姊附和着,全是舒星弥平日不曾听过的赞语。
“本王是积了八辈子的福分,才修来这样一个好儿子啊……”
“是啊,他从小聪明乖觉,如今有这般作为,也在本宫意料之中呢。”
“早就知道九弟非同一般,此次斗法大会一飞冲天,着实令愚兄欣慰……”
入耳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闪耀着善意友好的光芒,都是光滑柔软的,如蜜液,温温的,绝不带刺。
哥哥姐姐在对舒星弥说话时,眼神里竟然还出现了隐隐的恐惧,转瞬即逝。怕他报复,但又一想,这个弟弟向来记性不好,兴许他早忘了自己苛待轻贱过他,反正以后只要巴结着就是了。
舒星弥只要稍稍皱个眉头,立刻有人嘘寒问暖,是饭菜不合口味?是酒搁得太凉?是陪宴的鱼姬招待不周?还是壁上悬的水灯笼太晃眼?……
“师父,我有些累了。”舒星弥撂下酒杯。这样的宴会实在累人,他终于明白,比伺候人还难受的就是被人伺候。
玄异仙尊正要带徒弟出去散步醒酒,渚海龙王开口道:“正巧本王的公主也有些微醺,让他们同去吧。”
那公主翩然从席中走出,只见她头戴琥珀簪,身穿珍珠衫,通身闪闪发亮,身材娇小玲珑,头发是凤仙花的颜色,绵长,一直铺到脚跟。她用俏皮的眼睛看了看舒星弥,有些爱慕的意思,又害羞地垂下眼睫,娇滴滴地微微偏头。
渚海龙公主,是所有龙太子梦寐以求的未婚妻。她的父王,渚海龙王,是众龙王中权势最盛者,试问哪个龙王不想与渚海龙王攀亲?
一向弱势的湮海,如果可以和渚海结亲,那必定是荣耀之极,日后再无人敢犯。
舒星弥虽然血统不纯,是鲛龙,又不是龙宫嫡长子,但他师父的来头可不得了。渚海龙王原先还在犹豫,但斗法大会过后,他便直接带着公主来到湮海求亲。
这个女婿,他要定了。
玄异仙尊看了看龙公主,又看了看二位龙王,他怎会不明白?
“还望仙尊成人之美。”渚海龙王笑道。
舒星弥望着师父,眼神在求助,他可不想和什么龙公主独处。
师徒一同生活多年,早有默契,师父瞬间读懂了徒弟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