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完本——by 李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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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庭早知赵·铁公鸡·文博的脾性,淡淡一笑,亲自为对方斟茶。
“关中堂真是太客气了……”赵文博接过茶盏,本还想起个话头谈正事,哪知一闻到扑鼻茶香便忍不住了,他连坐都没坐下就一口喝了大半杯。
茶水入喉,赵文博只觉得生出了冷热两股气,其中热气直入肺腑,浑身说不出的舒畅;而凉气则直上脑门,驱散了困意,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还可以再战一百年!
“好茶!”赵文博拿出喝酒的气势饮尽杯中茶,毫不客气地伸手探向茶壶,准备再添一杯。孰料关庭先一步拿走茶壶,笑眯眯道:“赵中堂真不客气啊……”
赵文博一怔,没想到关庭连一壶茶都如此抠搜,顿觉自己顶着“铁公鸡”的外号很冤,“关中堂未免太过小气,不过一杯茶罢了。”
关庭早习惯了赵文博的直言直语,淡定道:“你入口的这杯茶,可是经过了二八道冲泡之法,且茶叶我拢共得了二两,自是珍贵无比了。”
“什么茶叶这般金贵?”赵文博斜着眼,似是不相信。
“此茶名为绿白茶,乃是曲州府普罗山上的一种茶叶,此前无人识,还是子山从一本《茶经》中发现此茶,看出了茶叶价值才着人培植。”关庭摸了把长须,悠悠道:“可惜产量不高,子山将他分到的那几两茶叶全给我送来了。这个孩子啊,就是孝顺又贴心……”
赵文博被关庭的表情给恶心到了,他当然知道“子山”就是程岩,毕竟关庭没事就挂在嘴边显摆。
须知攀比之心大多人有之,赵文博也不例外,可他们身为阁老平时也没啥可攀比的地方,唯一能战的就是后辈或弟子,论后辈,他们赵家子弟并不输关家,但每次一战到弟子,关庭就故作淡然地甩出他那个“三元状元”,直接王炸。
赵文博心里酸溜溜的,心说有什么了不起,他正要冷嘲热讽两句,忽地一愣。
“关中堂,怎么你杯中的茶,和我喝的茶不一样么?”他那杯茶汤色清亮,可关庭的茶却泛着碧绿色,似翡翠一般。
“一个茶壶里的茶,自然是一样的。”关庭道:“绿白茶遇光则变,赵中堂方才喝得太快,没见到此茶神奇之处。”
“遇光而变?”赵文博一副“你驴我吧”的表情,他心思一转,“关中堂不会在玄说吧?不如你再试一次给我瞧瞧?”
关庭动作一顿,抬头盯着赵文博,赵文博则理直气壮地回看他。
片刻后,关庭又拿起个茶杯,倒了半杯茶。
赵文博计划通,正要喜滋滋地接过,就听关庭道:“勿急,赵中堂且看。”
关庭将茶杯至于灯火下,没多久,汤色果真有了变化。
赵文博瞪着眼,就连眼角皱纹都快撑平了,正要大呼一句“神奇”,就见关庭端起茶杯就喝下了肚。
“……”
这晚,赵文博气呼呼离开关庭的值房时,远在数千里外的曲州府,庄棋正端着红枣汤叩响了程岩房门。
“进来。”
庄棋一进门,就见程岩正用布巾擦手,估计是刚洗了手。
“大人,这是今日份的红枣汤。”庄棋恭敬地将一碗汤放在桌上。
程岩其实并不爱夜里喝东西,但他前阵子太忙,三餐不定时,庄思宜便吩咐府里的人每晚睡前半刻钟给他送上一碗养胃的汤。
他端起碗,随口问道:“你家老爷呢?还没回来?”
庄棋干巴巴笑了下,“老爷他……”
“我回来了。”
程岩一转眼,就见庄思宜进了房中,顺便带进来一身酒气。对方就跟看不见庄棋似的,径自走到他身边,俯身就要来亲,程岩赶紧一躲,心慌地瞟向庄棋所站的位置……哪儿还有人?连门都关好了!
耳中传来庄思宜的闷笑声,“庄棋这小子,别的不行,就是懂眼色。”
程岩:“……”不是,做人要讲良心,你确定庄棋干啥都不行?他比你行多了吧?
但程岩不敢实话实说,否则庄棋明天要找他哭了。
“没外人了,岩岩。”
庄思宜作势要亲,程岩抬手一挡,“你好臭,怎么喝了那么多?”
庄思宜轻啄了下程岩的掌心,将他的手拉下来,“今日梁二少爷生辰,席上,有下人来报二少夫人忽然晕倒,后来郎中诊过,说二少夫人有孕了,他这一高兴就没完没了了,我也不好扫兴。”
程岩了然道:“这是梁二少爷头一个孩子吧?也难怪。”
“什么第一个?”庄思宜嗤笑一声,“他都有两个庶女了,后宅斗得厉害,你当二少夫人有孕为何要选在今日闹出来?”
程岩一惊,“你说二少夫人是故意的?”
“孕期已三月有余了,她能不知道吗?”庄思宜不屑地笑了笑,心思一转道:“今日梁二少爷高兴是高兴,也没忘叫来好些个姑娘作陪,连我都被分到了两个。”
程岩:“哦。”
庄思宜见程岩不为所动,心头不爽,“岩岩就不醋吗?”
程岩挑着眼看他,“有什么好醋的,反正你只喜欢我一个,又不会搭理她们。”
庄思宜眼睛都笑弯了,“岩岩说得是。”
他低下头快速啄了下程岩的鬓角,“岩岩先把汤喝了,我回房洗一洗,等香了再来找你。”
程岩:“……”
庄思宜一走,程岩便拿起勺子。
入口的红枣汤微甜,他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等下人撤走了喝剩的红枣汤,庄思宜也半湿着头发进来了。
程岩眉头一皱,“你怎的头发也不擦?小心着凉了。”
庄思宜浑不在意地坐在床沿,勾着嘴角道:“不是有你替我操心吗?”
程岩无奈地从架子上取了布巾,走过去想帮庄思宜擦头发,却被猛地一拉,便坐到了对方腿上。
“……”
这种“坐大腿”的姿势是不是太娘炮了点儿?程岩本欲起身,却被庄思宜箍得紧紧的,对方另只手压低他的脑袋,便吻上他的唇。
待庄思宜肆意采撷一番,程岩早被亲得浑身发软,也没心思琢磨“娘炮”的事了,微红着脸靠在对方肩头。
“红枣汤是甜的。”
庄思宜撩拨的同时,拇指轻揉着程岩的唇畔,却被对方咬了口。
一股酥麻之感从指尖蹿起,庄思宜顺势就想再做些什么,却听对方道:“今日小南应该已将《茶经》放在书肆里寄卖了。”
庄思宜:“………………”破坏气氛就算了!还敢提别的男人!
但程岩莫名提起这件事,可见心中略有担忧,庄思宜收起不正经,道:“别担心,《茶经》不但有山长和咱们一干人等作序,小矮子还亲自修撰过,必会受士林追捧。”
程岩叹了口气,“就怕他们看见《茶经》二字,连翻也懒得翻。”
庄思宜:“我一直不太理解,你为何不直接打出招牌,反而要他们自己去发现?”
程岩抬眼盯着庄思宜轮廓分明的侧脸,慢吞吞道:“假如你有个箱子,如果事前有人告诉你箱子里装着许多宝贝,你会高兴、激动,但远不如你在毫无预兆下,亲自开出一件件宝藏来的震撼。而人受到的冲击越大,就越有倾诉的欲望,他们会觉得是自己发现了这本书,会更愿意与人分享,甚至会生出一种参与感。口口相传下,声势会来得迟一些,但等积累到一定程度,势必会比我们直接造势影响更大。”
解释完从宅男记忆里揣摩出的“自来水”营销,程岩又不确定地补充道:“我是这么想的……”
“岩岩聪慧。”庄思宜笑了笑,又亲了口程岩,“奖励你。”
程岩心里觉得庄思宜黏糊透了,但面上却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士林好茶者多矣,《茶经》迟早会引人注意,纵然不在今日,也不会等太久,岩岩无需担心。”庄思宜略一安慰,又道:“《茶经》不过是一本杂书,岩岩为何如此煞费苦心?反而是关乎普罗山生计的绿白茶,你好像从不担心?”
程岩漫不经心道:“绿白茶有何好担心的?如此鲜有,即便直接献给皇上也使得。”
庄思宜:“只是若由你直接呈上,皇上只会看中你的心意,而借恩师运作,有他从旁推助,更容易让皇上注意到你的政绩?”
程岩确实有自己的小心计,也不遮掩,学着对方道:“思宜聪慧。”
庄思宜低低笑了两声,“哪里比得上岩岩,就比如,我至今也不明白你为何会请曦岚作序?曦岚兄虽有才学,可名声不显,对《茶经》造势似乎并无益处?”
因为胡曦岚是留名后世的大儒啊!
但程岩显然不能说实话,只敷衍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唔。”
等一吻结束,程岩笑道:“跟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庄思宜:“不是天机不可泄露吗?我帮你封嘴啊。”
程岩:“……”
两人就这么腻歪了半天,一直到庄思宜头发都干了,程岩才想起要帮庄思宜擦头发的事。
然而这夜以后,不论是《茶经》或是绿白茶,都渐渐有人议论,半月之后,京中几乎人人得知闵省曲州府出了一种奇茶,只是大多人只闻其名不见其物。同时,他们也知道了翰林院某位大人和友人同著了一本《茶经》,乃是由云斋先生以及建和三十九年的状元、探花,还有位不知名的隐士一齐作序。
如此声势下,皇上自然有所耳闻。
不日,关庭献上原本抄录的《茶经》,皇上下旨由皇家书坊刊印此书,而绿白茶,也正式被选为贡茶。
如此,《茶经》和绿白茶名声大噪,更引人追捧,最早的几十本雕版《茶经》早已被炒出不菲的价格。不过起初,大多人在意的只是《茶经》中列上的几个名字,然时间一久,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茶经》本身的内容,方才明白此书之妙,更理解为何有如此多的“大佬”为其作序。
此后,《茶经》里记载的烹品煮器都渐渐盛行,民间亦有更多人开始培植、产制茶叶,茶文化也在安朝达到了顶峰。
而《茶经》的原本一直收藏于大安皇宫,后毁于战乱,让无数人扼腕。好在民间存有《茶经》者众,仍有一部分流传下来,其中一本雕版《茶经》被收录于后世最大的博物馆中。
这本《茶经》被后人誉为茶叶的百科全书,乃是全世界最完整、最全面的一部介绍茶的著作,后世诸多与茶相关的著作都以其为蓝本,或加注释,或予以增补,并先后译成多国文字。
至于《茶经》的作者陆秀明,也如他所愿以“茶仙”之名万古传世,只是后人大多有些误会,竟将《茶经》另一位作者阮小南封为“茶圣”,这一仙一圣,从此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小南:exm??我跟个文笔恶臭的糟老头子锁了???
陆秀明:嘻嘻嘻,假装文化人儿。
——
①唐朝值夜班不但要准备高级被褥帐子水果点醒,还要安排俊男美女作陪,美滋滋。
②乾隆年间有个透明小官饱受“官场冷暴力”,反正就是同僚和上司都喜欢安排他值夜班,结果有一回,乾隆临时找到值班的人办一件事,小透明抓住了这次机会,于是被乾隆赏识,一路升迁,最终升至两广总督。
③据说杜甫大大也老被安排值夜班,但没有小透明运气好……
——
胡曦岚啊,追连载的可能有人忘了,提示一下,岩岩和41在鹤山书院的一位同窗,喜欢淡定装逼那个。
本章参考《洗冤集录》百度百科= =
Ps.查不到古代自序和推荐序该叫什么,就这么叫吧,我查到的资料说古代是自序在前面,推荐序放后面。轮值资料我没查到,又开始乱编……
第110章
六月, 皇上的口谕传至曲州府, 陆秀明险些激动得晕过去。
与此同时, 曲州府上上下下的官员有不少人都受到口头褒奖,其中,阮春和与程岩还分别得了赏赐。
不过绿白茶才培植一年,普山县还远未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故而皇帝的赏赐也仅仅是钱粮布匹等物,但已足以表明态度。
此时,庄思宜单手揽着程岩,望着满院赏赐调侃道:“我们岩岩,又出息了……”
程岩侧过头看他,“你是嫉妒, 还是羡慕?”
庄思宜:“又嫉妒, 又羡慕。”
程岩眼带笑意, “谁让你辞官不干了,否则也有你的一份。”
庄思宜信口胡言:“有岩岩在, 一定能帮我实现抱负, 做不做官又有什么所谓?我只想一心为你打理后宅, 暖床叠被,管教啸天,再与岩岩野史留名……”
“汪汪!”
躲在院子角落被迫吃狗粮的啸天或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赶紧猛甩着尾巴叫了两声, 以彰显存在。
程岩被逗得肩膀直颤,道:“可到时候史书上只有老爷我的功绩, 夫人岂不是被埋没了?”
庄思宜嘴角一勾,“对我来说,纵然史书上千百字,也比不上和岩岩的名字列在一处。”
纵然知道庄思宜在说骚话,程岩仍有些感动,“你是吃蜜长大的吧?”
庄思宜挑了挑眉,“感动了?感动就亲亲我。”
程岩静静看了庄思宜一会儿,直接吻了上去。
两人唇齿相依,呼吸交融,俨然忘我。
一旁的啸天见摇了半天尾巴也无人搭理,委屈地“嘤”了声,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
过了两日,曲州府迎来了一位新同知。
这位同知名为方真荣,年约三十五六,出身非常不俗。
他虽是寒门子弟,却在十八岁那年便中了状元,算是大安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当年可谓风头无两。
可十几年过去,他却只是个五品同知,虽和程岩同品同级,但程岩为官仅五载,两者一比较,这方真荣未免太过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