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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完本——by 李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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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步冲过去,语气急躁地说:“难道你们没想过,单国也与我们大安毗邻?”
众人被问得一愣,“何意?”
程岩:“单国狼子野心,随时可以从幽国抽兵,转道来攻我大安啊!”
人群沉默了一瞬,半晌才有人回:“怎么可能?单国还敢腹背受敌不成?”
程岩突然冷静下来,他知道此时说再多也无人会信,他们不信单国能一举攻下六城,不信朝廷居然被吓得不敢出兵,不信后来发生的一切……
若非他重活一次,又怎会信呢?
“阿岩?”庄思宜见程岩有点儿不对劲,拉了拉他。
程岩勉强笑了下,“我就是觉得单国的新皇野心很大,大安如此富饶,他定不肯放过。”
庄思宜皱了皱眉,还未开口,身旁就有人出言道:“即便有那一天,也要等他们称霸草原再说,到时候,咱们大安早就有防备了。”
程岩没有再做无意义的争论,只是回到客栈后便给老师去了一封信。
尽管他知道阻止战事发生的希望渺茫,毕竟这件事不像“南北榜案”那样有秋闱舞弊为示警,让众人提前知悉了皇上的决心,最终得以平稳度过。
此事毫无征兆,只有在事情发生后,才会像燎原野火,以无可阻挡之势蔓延开来。
满心焦虑的程岩并不知道,他们离开萧府后,萧瀚找上了萧淮,进行了一场“严肃”的对话。
“思宜和程兄?”萧淮放下手中的书,“他们怎么了?”
萧瀚一愣,“你不是也看出他俩不对劲了吗?”
“怎么不对劲了?”萧淮一头雾水。
“那你说什么金屋藏……算了。”萧瀚不耐道:“你不觉得他俩亲密过头了吗?”
“有吗?”萧淮搞不懂萧瀚突然扯这个干嘛?难道……他倒吸口冷气,双拳并拢伸出拇指,上下动了动,“三哥,你该不会怀疑他俩那个了吧?”
“……嗯。”
气氛有瞬间的凝滞,几息后,萧淮陡然爆发出笑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三哥啊,先不说他俩真好上也没什么,皇室中好男风的还少了?与咱们何干?何况他们如果真的有心掩饰,你觉得以思宜和程兄的本事,还能让你觉察?他们在外人前毫不避讳地亲密,更说明内心坦坦荡荡,妥妥的兄弟情啊!”
萧瀚被萧淮绕得头晕,觉得好像有道理?他犹豫道:“我只是见他俩日日粘在一处,眼神交流时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暧昧和默契……”
“我俩也天天在一块儿,也很有默契,难不成我俩好上了?”萧淮翻了个白眼,又忽做惊恐状,“莫非三哥你对我……”
“……”智障!
总归经过了一番交流,萧瀚认为可能真是自己多想了,故此,他再又见到程岩和庄思宜时,不免就有些心虚。
被揣测的两人哪知他心头的纠结,庄思宜还私下对程岩说:“萧瀚最近古怪得很,见了我总是眼神躲闪,莫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程岩认真地想了会儿,“可能会试在即,他精神太过紧张了吧?”
庄思宜略一沉吟,总结道:“心态差了。”
程岩赞同地点点头,觉得萧瀚这一科怕是要凉。
“噼里啪啦——”
后方突然传来鞭炮声,走在夜路上的两人齐齐捂耳,无奈对视一眼,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毕竟一晃眼,就快过年了啊……
除夕前两天,客栈里热闹的不行。
有来送礼的,有来请举子们写门福对联的,有来串门的……总之没一刻消停。
纵然外地的举子们都无法与家人团聚,但这个年倒是半点不冷清。
期间,庄家二房也请了庄思宜回庄府过年,不过派来的却是个下人,别说庄思宜二叔,就连他那位大堂哥也没露过面。
“庄思辉才不好意思来。”庄思宜躺在软塌上,懒洋洋地翘着腿,“当年他考中了秀才没少在我跟前嘚瑟,如今数年过去,他还是秀才,我却快成进士了,他敢来吗?”
程岩搁下笔,长眉一挑,“这么自信?”
庄思宜坐起身,“不自信还考什么?你看萧瀚……”
程岩深沉一叹,“可惜了……”
正在陪祖母激情搓麻的萧瀚猛打几个喷嚏:???谁在骂本少爷?
而这天下午,又有人给程岩送了一份年礼。
程岩在京中没有亲戚,认识的朋友也多是来考试的举子,年礼早都送过了,还有谁会惦记着他?
然等程岩一见来人,居然是关府的下人!
并且,对方透露出一个信息,说是关尚书本想请程岩去府上一聚,但春闱在即,为了避嫌,不好与他见面,便只能送来年礼。
程岩一听便懂,今科春闱总裁确定就是关庭了,顿时心中大定。
到了除夕当夜,举子们在客栈包了一桌席面,众人把酒言欢,天南地北地瞎聊,也有醉后失声痛哭,大吵大闹者。
程岩几人早早回了院子,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烟花爆竹到了后巷,等到子时一来,漫天花火绽放,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随之响起,整座京城仿佛都变作了咆哮的野兽。
烟火重重中,庄思宜凑近程岩,道:“阿岩,我们还是头回一起过除夕吧?”
程岩一怔,想起去年除夕正好是冬瘟泛滥之时,庄思宜虽来找了他,可谁又有心情过节呢?
当时以为过不去的噩梦,如今再回头看,却只剩下了浅淡的痕迹。
他颇为感慨地说:“是头一回。”
庄思宜忽然笑了,指着灿如繁星的花火,“你看,是不是一切都好起来了?”
程岩微微偏头,就撞进了对方含笑的眼中,眼底有绚烂的色彩,还有他。
两人间就隔着一拳距离,程岩甚至再次清楚地看见了庄思宜鼻梁上的那颗痣。
他心里一阵悸动,但却并未回避,而是用很轻的、只有对方一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思宜,新年吉乐。”
庄思宜盯着程岩殷红的唇,喉结微动,不自觉也放柔了声音,“阿岩,愿你每一年都能吉乐。”
程岩微微一笑,抬头望着漆黑夜幕上悬挂的弯月,就像庄思宜带笑的眼睛。
许久,程岩道:“愿我们大安的百姓,每一年都能吉乐。”
作者有话要说:
萧家兄弟,相声2人组。
看到有读者说分不清萧淮萧瀚,萧瀚就是萧淮的堂哥啊,之前出场少,但自带本文男性颜值第一buff!唯一能和慕容紫魅战颜的,腻害不腻害!
——
本章参考《科举轶事》,张怀野的对联就出自其中,还有"王老王老,送你个进士可好",这句话其实也是真事。大概就是进士A嘲讽举人B屡试不第,举人B心中暗自不服,进士A丁忧回来后,发现举人B已经考中进士且当了官,进士A想要做官居然还要求举人B,举人B就使劲折腾进士A,让进士A悔不当初。
其实是一个复仇打脸的故事,可惜人名我给忘啦,应该是唐宋年间的事,当然了,本文走向并非如此。
希望大家每一天都能吉乐!
第52章
大年初一, 卯正。
宫中礼乐大奏, 钟鼓齐鸣。
皇亲朝臣们正排着队入宫觐见, 而京中的百姓们大多还在睡着。
程岩昨夜守到四更天,自然起得晚些。
几人约好了中午去京城最贵的鹤来酒楼吃一顿,但阮小南昨夜温书到卯时,以至睡得太沉,一直等到巳时末他们才急急出门。
街上比平日冷清许多,不少外地来京的人都已回乡,百姓们也大都聚在家中。
一路上,处处可见鞭炮的碎屑,还有燃烧殆尽的红腊香烛,仿佛呼吸间都带着香火气。
等他们转入兴庆大街, 气氛却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只因这条街上都是酒楼茶肆, 即便年节,照样人来人往。
“瞧瞧!那不是苏省出来的程解元吗?”
忽有一人夸张地喊道, 阴阳怪气的语调让程岩几人同时皱眉。
他们顺着声儿一瞧, 是几个青年书生, 其中一人,正是让南方士子恨得牙痒痒的张怀野!
说话的并非张怀野,而是他身旁一位大头书生,此时正冲着程岩不怀好意地笑, 而另一位书生则道:“苏省?不就是秋闱舞弊那省吗?”
“可不是吗?若非原本的解元贿考,他也就是个亚元啊。”
“原来是捡来的解元, 哈哈哈哈……”
两人笑得肆无忌惮,张怀野也勾起唇角,挑衅地看着程岩。
程岩正犹豫着要不要赏脸搭理他们,阮小南就跳了出来,“哪儿来的疯狗,报上名来!你阮爷爷今天好好教教你们规矩!”
“软爷爷?是身软还是腿软啊?”
一群人又哄笑起来,气得阮小南就要冲上去,却被林昭拉住了,后者难得有理有据了一回,“阮兄,你堂堂一省解元,何必与这些无名之辈计较?”
这句话瘙中了阮小南的痒处,他瞬时高兴起来,轻蔑地睨了对面几人一眼,表情不可一世。
几个“无名之辈”自觉被羞辱,刚想开嘲讽,就听庄思宜道:“听你们的口音应是陕省人,多半也是为春闱而来。既是读书人,莫非不知舞弊乃败坏科举取士之根本?皇上亲自下旨严查,正是为了还我苏省考生一个公道,到了你们嘴里,这公道反而成了捡来的……啧,你们是对皇上不满吗?”
“你、你少胡说八道!”
那几个举子原本只想讥讽程岩罢了,他们与程岩并无深仇大恨,可今科南北分卷,两地举子都跃跃欲试要分出个高下,平日遇上了不免多有摩擦,言辞间相互攻击已成了常态。
而程岩作为南方举子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习惯性嘴碎?4" 穿进雷剧考科举23" > 上一页          26 页, 肆骄洌闹苑讲话刺茁坊箍冢锤墙掀鹫胬矗馑堑谋疽猓?br /> “呵。”张怀野冷笑一声,刀子似的眼神射向庄思宜。
而庄思宜则面无表情,他的眉眼本就自带凌厉,此时冷着脸格外具有压迫性。
双方同时释放气场,让路过的行人忍不住退避两边,绕道而走。
还有三姑六婆站在远处观望,心说待会儿打起来了是不是要去通知顺天府?大过年的,顺天府上岗不?
半晌,张怀野才移开视线,看向了程岩。他上下扫了两眼,很是肆无忌惮,“程岩,咱们科场较高下。”
程岩心念一动,露出个天真又无辜的笑来,“……你是谁?”
张怀野表情一沉,瞪了程岩一眼,甩袖道:“咱们走!”
等人呼啦啦地走了,庄思宜才说:“刚才那个瘦高个儿的应该就是张怀野。”
程岩:“没错,就是他。”
“你知道?那你……”庄思宜微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程岩是故意的,顿时笑出声。
酒足饭饱后,几人并没回客栈继续苦读,而是找了间茶社打发时间。
他们一直待到日已落幕,万家灯火取代了夕阳余晖,街上的人陆续多起来,百姓们拖儿带女往皇宫北门走去。
因为初一当晚,宫中会有庆典活动,皇上将登上城楼,与万民同乐。
阮小南和林昭都是头回来京城,早就商量好了要去见识一番,他们顺着人流一块儿往北门走,沿路上都能看见锦绣彩旗搭建的山棚,越靠近北门越是密集。
北门百丈外,隔三差五就戳着一根横杆,杆上悬挂着纸糊的百戏人物,风一吹,在锦绣灯火下仿佛活了过来。
这一幕程岩前生时就看腻了,自然兴趣平平。
但阮小南和林昭都很兴奋,加上长街两侧还有不少表演奇术异能、歌舞杂剧的,两人东走西串,很快融入人群没影了。
这时候人已经很多了,步子稍微迈大点儿都能踩着别人脚后跟,若发生什么踩踏事件,估计能死一大片。
待程岩好不容易走到了城楼下,就见前方戏台已经架好,围栏上挂着五彩锦绣,两边则守着警戒的禁军。
台上有乐师奏乐,还有十来位窈窕女子旋舞而歌。
程岩离得远,看不太清,正觉得有些没意思,就听周围一阵鼓噪,原来是戏台上的女子取下了簪花,抛入人群中。
四周的人蜂拥往前挤,程岩感觉像陷入了沼泽地,窒息又无法挣脱,只能随着人潮漫无目的地移动。
等他再次停下来,周围都是陌生人,庄思宜早不知去了哪儿?
戏台上换了两个走钢索的小姑娘,她们双手平展,走在细如蛛丝的钢索上却如履平地,百姓们轰然叫好,程岩却莫名感觉心慌。
——好像所有人都沉浸在愉悦的情绪中,只有他被排斥在外,无法融入。
一切真实与他隔绝,连自己都像个不存在的假人。
这种感觉说来矫情,但并不陌生。
前生,程岩第一次来时也和庄思宜走散了,当时也曾如此不安,于是早早挤出人群在一个巷口等着。
巷外是欢声笑语,巷里却一片漆黑,万籁俱静。
一直到庆典结束,庄思宜才找到他,口气不太好地质问:“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着你!”
当时他心中愧疚,讷讷地道歉,庄思宜叹了口气,拉起他的胳膊,“走,回家了。”
那一刻,程岩才觉得心安。
正想着,忽然有人攥住他的手,程岩愣了下,转头就见庄思宜道:“人太多了,我找了半天才找着你。”
程岩只觉得两人双手交握处好似烧了起来,他怔怔看着庄思宜,被抓着的手下意识收紧。
庄思宜感觉到了,唇角小弧度地弯了弯,加大力气回握住他,“走吧,我们上前头去。”
明明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变化,密集人潮仍好似汪洋汹涌,推挤着他,试图淹没他。但程岩就像落水者终于找到一根浮木,在苍茫大海中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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