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完本——by 李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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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重重拍响公案,怒道:“一个小小典史,安敢如此!”
声音传到房外,吓得几位阁吏都抖了抖,众人面面相觑,猜测着究竟是何事让脾气甚好的张首辅大发雷霆,但很显然,绝不会是件小事。
“来人!”
房中传来张心岚的声音,有阁吏应声而入,就见张心岚站在公案后,面沉如水,“去将几位阁老请来堂上,本阁部有要事!”
阁吏心头一颤,忙道:“是!”
很快,六位阁臣齐聚一堂。
张心岚乃首辅,座位自然在东首,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关庭一眼,心里琢磨着关庭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但他并未出言试探,而是直接将奏疏递给了次辅赵文博,“赵中堂,你看看。”
赵文博乃是内阁年龄最大的阁臣,五十五岁才被点中一甲,如今已年近八十。
但年龄并未磨去他的火爆脾气,待他看完奏疏,直接破口骂道:“真真下九流之辈,竟敢如此虐待生民,欺瞒朝廷,通敌卖国、谋反逆天,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谁给他的权利!”
其余几位阁臣都目露震惊,仅仅从赵文博骂出的几句话,已足够他们猜到七八分真相。
而关庭却寻思着,方才张心岚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件事还与他有关?可他哪儿认识什么下九流之辈?
直到他也接到奏疏,才终于明白了张心岚那一眼的含义。
和其他人不同,他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层隐秘的欣慰与骄傲——他的弟子,果真没让他失望!
但此刻,他也不好表露出来,只默默合上奏疏。
这一道奏疏在几位阁臣手中传阅了一遍,每个人心思各有不同,但有一点却是一致的——这件事,必须得尽快上奏给陛下。
但凡事涉幽国,对于朝廷来说都不是小事!
何况云岚县作为边关城镇,竟已与幽国牵扯如此之深!若非此次事发,暴露了隐患,等他日幽军大举来攻,云岚县岂不是要直接开城门放人?
而除了云岚县外,其他边城又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宁省离京城如此近,一旦被破,京畿危矣!
由于内阁中处理的都是机密要务,一般官员和闲杂人等不许擅入文渊阁,外人都不清楚这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张心岚发火的消息却不胫而走,引来诸多猜测。
直到次日早朝,皇上也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光是申斥宁省巡抚的话就足足几千字,偏偏宁省巡抚不在朝中,只有列位朝官们悲催地承受着皇上的怒火。
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云岚县竟闹出了这么一档子荒唐事。
朝上物议沸腾,而在翰林院中,庄思宜也多少听闻了一些。
他当即便坐不住了,不等到放衙,就找了个借口提前走人,火急火燎地跑去关庭府上等着。
只要一想到程岩和那些人的恶斗,双方甚至直接动了刀子和火器,庄思宜就心惊肉跳,恨不能插翅飞到对方身边!
庄思宜不知自己等了多久,期间他反反复复地想象着那些血腥的画面,尽管他知道程岩没有大碍,可他就是禁不住猜测,对方是否受了伤?是否报喜不报忧?
这一刻,庄思宜心中无比后悔,他当时为何不阻止程岩去云岚县?
天下那么多县城,要为百姓做实事,去哪里不可以呢?
可若再来一次,他真的会阻止吗?
庄思宜不敢肯定,因为那是程岩的心愿,而且对方做得那样好。
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如果真给他选择的机会,他必定想尽办法也要陪着程岩一块儿赴任。
因为只有在程岩身边,他才能真正安心。
到了下午,庄思宜终于等回了关庭。
当他听完了整件事的始末,心中除了为程岩高兴外,更多的却是后怕。
他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对方,想确认对方真的无碍,强烈的欲/望盘踞在他脑中,几乎摧毁他的理智。
忽然,庄思宜转过一个念头,竟缓缓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无可恋的土拨鼠赵大河:我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可我反正都要死了,干嘛不让人家多说?人家偏要说!
沉迷斗争以至于想不起41的岩岩:太长,不听
彻底被岩岩遗忘的41:搓手等待上线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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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被委以重任的小林惶恐:我、我愿意加入按头党来换取液体,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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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而京城的纷纷扰扰暂时还影响不到程岩, 他很清楚自己的那封奏疏将掀起多大风浪, 可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如今首要之事,还须放在民生上。
此时,程岩正带着程仲等人清点吴一天和胡成喜“捐”上来的银钱,虽还未清点结束,但粗粗一算,足足有六七十万两之多,还不包括已被他们折换的田产和房产!
至于赵大河、或者说赵氏一族的财产他就没管了,上头自会派人来查。但根据赵大河的口供,这些年族里的财产加起来足有数百万两,若非他们将粮食和煤石贱卖给幽国, 获利极少, 只怕会是个更为惊天的数字。
程岩深吸一口气, 心想这云岚县的官员各个都跟水蛭似的,一座县城都穷成这样了, 他们居然还能从百姓身上吸那么多血!
这时, 有人上报说吴一天和胡成喜来了, 程岩皱了皱眉,这两人近日天天来“求见”,无非就是想从他口中听到个准话。
但程岩虽有心暂时保住他们,话却不能随便应的。
因为有了赵大河的口供, 两人的事根本瞒不住,除非程岩擅自更改口供。但县衙人多眼杂, 他若真这么做了,落到有心人眼中,也就成把柄了。
程岩当然不会为这两只吸血水蛭冒险,但为了日后行事方便,他在奏疏中也写明了对二人的打算,就看皇上是否愿意网开一面,让他们戴罪立功。
对于结果,程岩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因为恩师必然会明白他的难处,也定会尽力帮他周旋。
但这些话他不能对两人直言,否则两人非吓死不可,因此他只能敷衍着,等待京城的消息。
这一等又是十天,眼见就要过年了。
云岚县虽贫困,但年节的气氛照样浓郁。
此时,程岩正带着程仲往县学去,一路上可见家家户户都换了新桃,红符和红灯笼妆点着这座被白雪弥漫的城,似乎也驱散了一些清冷,平添一份热闹。
街上行人很少,但时不时都能见到扫雪的人,其中一些是城里的乞丐,另一些则是赵家私矿上的流民。程岩救下他们后,不少人却不愿离开,因为他们不知该何去何从。
虽说流民的不稳定因素有很多,但他们想留下对于程岩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因为云岚县人口太少,可不论开荒屯田,或是修路建房等等,都需要大量人手。
何况,一旦朝廷派出的监煤官到了,县衙拿到接管矿山的正式文书,程岩还希望多些有经验的人参与到采煤炼煤中来。
当然,程岩也不敢将众多流民聚在一起,而是分散安置。
除了县城有少数流民外,大部分流民都被安排去了各个村子里,好在云岚县荒地多,也不怕没地分给他们,只不过需要重新开垦罢了。
流民之所以离居四方,大多是因为失去了土地,如今他们再次有了地,不少人感恩戴德,都希望能够在云岚县安定下来。
而留在县城里的流民,程岩也划出城北一块地给他们暂时居住,并有官差时时监视。虽说那片地目前只简单地搭了些棚子,但只要流民肯努力,棚子总有一天会变成房子。
程岩给了他们田地,给了他们住处,给了他们活计,还给了他们一份为人的尊严。
至于能不能守住这份尊严,程岩帮不了他们,只有靠他们自己。
一刻钟后,程岩和程仲来到了位于城东的县学,整个县学占地很小,但云岚县所有生员加起来也不过七人。
程岩这次过来事前没有通知,他的出现令县学中人十分惊喜,尤其是几位秀才。
对于学生们而言,程岩最令人敬畏的身份并非一县父母官,而是状元!是大安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大三/元!
程岩简单地考校了几人,发现云岚县的生员在功课上远不能和武宁县生员比,即便是武宁县学问最次的生员,来了云岚县估计也能一骑绝尘。
但并非此地的学生不努力,而是教导他们的教谕水平有限。在武宁县,教谕至少也要举人出身,而这里却都是些多年乡试不中的老秀才,他们自己都考不中,又怎能教好学生?
如此恶性循环,云岚县已几十年没出过举人了。
但这种情况并非朝夕可变,程岩今次来主要是为了商议二月县试一事。
当年他是学生,被别人考,如今他成了县令,也要考别人了。
云岚县读书人少,但每次参考县试的人也有两百上下,个中环节琐碎复杂,程岩自然需要帮手。
这一聊就聊到了中午,程岩和程仲在县学里“蹭”了顿饭,待他从县学里出来时,忽见一衙役策马疾驰,行到近处猛地收住缰绳,匆匆下马道:“大人!皇上派了钦差前来,如今正在衙门等您。”
程岩一怔,看了程仲一眼,程仲急道:“哥,你快骑马回去吧!”
“好,你路上小心。”说罢,程岩翻身上马。
马蹄踩在湿漉漉的地面,溅起点点泥水,寒风扑面而来,吹得程岩双颊通红。
当他来到县衙大街时,遥遥便见到衙门前等着一人,对方身形修长,身着青色官袍,看上去分外眼熟。
程岩呼吸一窒,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他应该不至于想念一个人想到出现了幻觉吧?
理智上程岩觉得不可能,但身体却更快做出反应。
他夹紧马腹,用力甩了一鞭子,身下骏马一声嘶鸣,跑得更快。
伴随着马蹄疾响,程岩越来越靠近对方,他呼吸急促,心跳渐快,几乎快跳出了嗓子眼儿——果真是庄思宜,可他怎么会来云岚县?!
对方就站在阳光下,身后身旁都是厚厚积雪,阳光倾洒,照在雪堆上反射出七色光晕,那些绚烂流光仿佛霞衣般披在庄思宜肩上,为他描绘上一层迷蒙的光边。
程岩觉得这一幕很不真实,可当他停在青年身边,对方眉目中的笑意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程岩骑在马上,俯视着对方,“你怎么会来?”
程岩感觉喉咙发紧,连说来的话都微微变调,也不知庄思宜听出来没。
庄思宜却只是伸出手,掌心摊开,“阿岩,下来。”
程岩怔怔看着对方纤长的手指,一根根骨节分明,半晌,他递出手,覆在庄思宜手上,借力翻身下马。
还不等他站稳,就感觉一股大力拉扯,他身体往前倒,下一刻已被庄思宜抱住了。
程岩脑子里空白了一瞬,直到他听见耳边传来庄思宜的声音:“阿岩,我可真想你。”
程岩下意识接口,“我也挺想你的……”
一说完他就觉得没对,从他见到庄思宜起到现在的这一连串反应,是不是太娘炮了点儿!
程岩的理智终于上线,他扭头看了眼县衙门口的兵丁,那两人眼神与他对上,立刻齐刷刷抬头望天。
程岩:“……”
为了补救形象,程岩抬手大力地拍了拍庄思宜的背,故作豪爽地大笑道:“钦容兄,好久不见!又结实了哈哈哈!”
庄思宜:??
程岩:“……”我怕不是个智障?
但不管怎样,有了程岩这一打岔,两人终于从奇怪的气氛中脱离。
程岩暗暗松了口气,正想问庄思宜到底来干嘛,就见对方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绸,朗声道:“云岚县县令程岩听宣——”
程岩本能地跪下,直到膝盖触地,才想着庄思宜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宣旨?庄思宜?就一个人这么简陋?
他神思恍惚地听着庄思宜念着一道道旨意,除了表彰他此番功绩外,最重要一层意思便是升了他半级官。
程岩在翰林院是从六品,外放后自动升了半级,通常而言六品县令都是上县县令,他这个下县县令已经很特殊了。可如今再升半级,他的官阶就变成了从五品——从五品的县令,大安历史上从未有过!
“……克忠报国守信全身,嘉乃丕绩,以洽朕意。钦此。”
庄思宜将圣旨合拢,道:“程大人,接旨吧。”
程岩却没有接下,而是迟钝地抬头。
从他的角度仰望庄思宜,不禁让他想到了前生时,自己也曾同样跪在对方面前。
当时那道圣旨是送他去死的,而如今……
庄思宜见程岩愣着,笑道:“想什么呢?还不接旨?”
程岩微微垂眸,再次抬眼时已再无迷茫,他恭谨地接过圣旨,避开庄思宜来扶他的手,站起来道:“怎么是你来宣旨呢?你不是在东宫轮值吗?”
“云岚县出了这么大事,我哪儿还有心思值堂?”庄思宜道:“我求了恩师和太子,有他们替我周旋,我便以钦差的身份来了。”
“不愧是雷剧。”程岩小声嘀咕。
“什么?”庄思宜没听清,他见程岩摇摇头,便凑近了些低声道:“皇上口谕,云岚县大小事宜,你可便宜行事。”
程岩琢磨了一会儿,这意思多半是?5" 穿进雷剧考科举34" > 上一页 37 页, 肝庖惶旌秃上擦耍闹写蟀玻值溃骸翱杉幢闶谴迹趺粗挥心阋蝗死矗俊?br /> 庄思宜:“仪仗都在后头,我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