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完本——by 李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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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独属于他的荣誉,也是整个大安唯一的一份。
跟在他身后的程仲此时道:“哥,这座三元牌坊可是由令县尊大人亲自督造修建的。如何,很气派吧?”
程岩早已从信中得知这一消息,但今日却是第一回 见,他点点头道:“是很气派。”
程仲又眉开眼笑道:“今日已晚,若换了白天,牌坊下时时都能见着读书人,尤其是每逢考试前,甚至有别省的考生来此烧香拜佛。他们都说你是文曲星下凡,这座牌坊沾了你的文气,一定能保佑他们高中。”
程岩:“……”他又不是考神!
正说话间,程岩遥见前方出现了几道身影,他虚眼一瞧,发现竟是爷、奶与李氏等人。
只见程老太太两腿甩得跟风火轮似的,竟比李氏跑得还快,一转眼已扑到他身上,嚎哭道:“大郎啊,我的乖仔啊!”
程岩还来不及安慰,李氏也跟着扑过来,同样抱着他痛哭:“儿啊!娘终于盼着你回来了!”
“……”
原本程岩还觉得鼻酸,但在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中,他感到……脑阔疼。
好不容易安抚了程老太太和李氏,程岩才有空仔细瞧瞧家人,虽说时时有家书往来,他也知家里一切都好,但真正见到程家人各个身强体健,他才终于舒了口气。
一家人互相搀扶着回了家,可当程岩见到自家的房子时,整个人愣了愣。若不是门前一棵李树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他简直怀疑自己走错了门。
此时的程家,和三年多前相比已阔大了两倍有余,而且全是青砖瓦房,好不气派。
林氏谄媚地上前道:“大郎啊,那钱家老爷可尽心了,他给咱们盖的这座房子,连泥瓦匠和木工都是从府城里请的呢!如今,咱们程家可是村子里头一份儿啦!”
听得此言,程岩才想起一年多前,钱家托人给自己送生辰贺礼时,曾问过他是否打算为家里重新修缮一番?当时他事情多,似是随口应了,没多久便收到程家寄来的书信,说钱老爷准备为他们修新房子,便将他们全都接去了县城暂住。
程岩微一挑眉,不动声色地进屋晃悠了一圈,暗自放下了心。他想钱老爷果然知分寸,这房子虽大,屋子也结实,但各种家具摆设都很朴实,无一出格。
尽管如此,程岩也不忘对家人交代,称若无他提前说明,切不可收取任何贵重之物,不论金银玉器,或是田地房屋。
林氏忙不迭点头,程老爷子却道:“大郎,这房子可有不妥?”
程岩:“无事,咱们安心住便是。”
“那就行,大郎尽管放心!”程老爷子拍了拍胸口,斜眼睨了眼林氏,“有我盯着,看谁敢乱来!”
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仿若虎啸,直把林氏吓得连肥肉都颤了颤。
等随从们将程岩带回来的东西全搬进院子,程家人已围坐厅中,闲话起了这几年发生的事。
当提到年前的那场战争时,李氏捂着胸口哭道:“咱们接到幽军入侵的消息已是正月中,差点儿没把我们吓死,给你写信也没个回音,若不是二郎拦着,我们都要来云岚县找你了。”
程柱虎着脸,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说这些作甚!”
李氏嘤嘤哭道:“我能不说吗?我大儿子就在边关,我小儿子又在京城,我、我……呜呜……”
程岩这才知道,原来家里人还不知程松也上了战场,他稍一犹豫……嗯,还是别让他们再操心了。
他劝慰道:“二郎拦住你们是对的,当时云岚县情势危急,你们若真来了,只会白白让我担心。”
李氏擦了擦眼泪,赌气道:“若早知做官这般危险,我宁可你不中那个状元。”
“胡闹!”程柱一声呵斥,难得多说了几句,还特别文绉绉:“男儿志在四海,我儿更心怀天下,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李氏被骂得一愣,火气也上来了,咬牙道:“我再是妇人,却也没有大晚上的在屋子里烧香点蜡洒符纸粘纸人啊?还信誓旦旦地说可以让幽军速速退兵,结果呢?差点儿没把房子烧了!”
“……”
室内安静了一瞬。
程岩偷偷瞟了程柱一眼,见对方很可疑地脸红了……
下一刻,只听“嘭”一声响,程柱猛一拍桌,冷着脸转身就往门外冲。
可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微微回头道:“大郎想做什么,尽管去。”
程岩心中一暖,眼中漾起笑意,“我知道了,爹。”
作者有话要说:
文正祠三元牌坊遭乱刻乱画 其内容多半为“逢考必过”
据本报记者8月19日报道,苏省文正祠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一级博物馆,它是我国唯一一座由两位臣子合祀的祠庙,也是最负盛名的程岩、庄思宜及安朝众多名臣名将纪念地。但近年来,文正祠内的三元牌坊遭乱刻乱画现象逐渐增多,经统计,牌匾上足有十七国文字,其内容多为“逢考必过”、“到此一游”等。
目前,景区运营方随即向政府报知这一情况,以抑止乱刻乱画现象。
——
↑改自某篇新闻。
虽然女主下线了还是要为她解释一下,她不是抄袭,是因为本世界因为有了岩岩这只蝴蝶,让《正气歌》出名了,大人小孩士子平民都会念,她也学会了,为了增加自己跳舞的气势,就念了……不过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所以上一章改成薅李白大大的羊毛了。
关于女主,众口难调,将来她出场的话我会在标题写明,方便大家跳订,反正她戏份少得可怜[doge]
第88章
晚饭后, 程岩将程仲叫到书房。
兄弟俩相对而坐, 程岩道:“二郎, 今日我听二叔母的意思,她似乎不愿你再跟着我?”
“唉,幽军入侵的事把她吓怕了。”程仲叹了口气,又道:“哥,我当时没回云岚县,你会不会怪我?”
程岩失笑:“我怪你作甚?我都说了,你做得对。”
程仲嘻嘻一笑,“我猜哥也不会怪我。”随即,他的表情渐渐严肃,“哥你不知道, 当时突然没了你的消息, 爷奶先后都急病了, 大伯非要来找你,大伯母也整天哭, 我就想着, 如果哥哥没事, 咱们去了也是给你添乱;如果……那哥哥一定希望我照顾好这个家。”
程岩心中一酸,沉默地拍了拍程仲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会儿,程岩又道:“二郎, 对于你娘的意思……你是如何想的?”
程仲毫不犹豫道:“我当然还想跟着哥哥。”
程岩:“可曲州府虽无幽国之危,却地处沿海, 偶有匪患,说不定也会打起来,你就不怕你娘担心?”
程仲微有迟疑,想了想还是道:“大伯说男儿志在四海,我虽不像大哥心怀天下,但也想四方闯荡。至于我娘……她以后会明白的。”
程岩静静看着程仲,不知不觉间,他的二弟已成熟稳重了许多。
其实程仲的变化他一直都看在眼中,对方虽不爱读书,但天生机灵,且对于想要做的事又有着一股子狠劲。
在云岚县时,程岩就不止一次见过程仲私底下对着铜镜偷偷练习如何待人接物。
程仲会自己跟自己说话,自己跟自己磕头行礼,自己跟自己讲笑话,他会反复琢磨自己的语速和神态,如果觉得不好,那就一遍遍地练下去。
程岩亲眼看着程仲从一开始见了大人物的手足无措,到逐渐能够从容应对,甚至独当一面。好几个京城来的世家子都曾对他说过,你弟弟很有灵气,可以多多培养。
每次听到类似的话,程岩除了欣慰骄傲外,更有一种怜惜。他想,若非程仲受白身所限,一定能做得更好。
因此,程岩一直希望,他的二弟能够有更好的前程,更广阔的人生。
“二郎,你不可能永远跟着我……”
程岩见程仲着急想说话,忙抬手制止道:“别急,你先听我说。”
见程仲点了点头,程岩才继续道:“我想送你去钱家。”
程仲一怔,“钱家?金翠阁的钱老爷家吗?”
程岩:“对,钱家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自从他们将云岚县开出的龙石种献给了镇南侯,金翠阁便开到了京城,如今整个大安都有钱家的铺子。我会跟钱家老爷说定,让你跟着他做事,多看、多学、多听,等到学有所成,再回来经营自家的生意。”
程仲微惊,“哥,我们也要做首饰买卖吗?”
程岩:“不,是海运生意。”
根据程岩的记忆,再过两年,大安会开放海禁,允许民间赴海外经商。到时候,关家一位想要去外邦做生意的远房亲戚会找到关庭,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庇佑。
而“开海禁”本就是新政的策略之一,关庭出于对新政的回护,理所当然地应下,后来也让程岩参与其中。
尝过甜头的程岩,自然知道这其中有多么庞大的利益,更重要的是,有了后世记忆的他,更明白四海之外的世界有多么惊奇辽阔,海权对一个国家而言又有着多么重要的战略意义!
程岩回想着宅男意识里一段屈辱而遗憾的历史,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让后人的遗憾可以少一点。
前生他资本有限,加上朝中之事已让他心力交瘁,于是只入股了海运生意。
而今生,他想亲自参与其中,想让二郎立下不世之功,也想让与他们血肉相依的大安变得更好!
“海运生意?”程仲懵了,“可朝廷不是一直禁海吗?”
程岩压低声音道:“若无意外,这几年内朝廷会开放海禁。如果你愿意,到时候我安排你先加入某支船队,等你攒够了经验,便可与钱家合作,亲自率船队与外邦通商。”
程仲心跳刹那间变得狂乱,他脑中出现了蔚蓝色的海洋,还有夕阳下一队帆船的远影。程仲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他吞了口唾沫,果断道:“哥!我愿意!”
程岩微微一笑,“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好生想一想,毕竟海上有许多未知的危险,一个不慎,轻则血本无归,重则……性命不保。”
程仲直接道:“哥,不必多想,我愿意。”
程岩:“你不为你父母想想?至少,你得先说服他们吧?”
程仲愣了愣,道:“行,哥,你给我点时间,我想想怎么办。”
程岩本以为这件事很难办,哪知第二天程仲又找上他,“哥,我已经说服爹娘了!”
“真的?”程岩不可置信,他二叔姑且不论,林氏是那么好说服的吗?
程仲看穿他心思,得意道:“你们都不懂我娘,跟她不用讲什么大道理,只要告诉她这样能让我有出息,还能赚回许多银子就行了。”
程岩默了默,“她不担心其中风险?”
程仲:“担心啊,可想要干大事,不承担点风险怎么行?只要回报足够,我娘就算担心也会支持。”
程岩没料到林氏思维这么简单,哭笑不得道:“那好,明日我带你去钱家。”
当天上午,已嫁为人妇的程金花回来了。
程岩听说时心止不住抖了下,但等他见到程金花,就知道担心已是多余。
程金花胖了些,怀里抱着她刚满半岁的女儿,整张脸上盈满幸福的笑,见了程岩也只亲切地招呼道:“大郎回来啦?咱们一家子可盼了你好久,平安就好。”
程岩愣了愣,随即微笑着招呼:“小姑。”又吩咐下人送上他准备好的礼物。
下人领命后,程岩就想去逗妹妹,他还是头一回见这个小妹妹呢。可刚迈出一步,就见一人“噗通”跪在他脚边,颤声道:“学、学生见过大人!”
程岩身形一僵,就跟被点了穴似的,程家其余人也愣了,定眼一瞧,下跪者居然是程金花的夫婿柴秀才。
“噗——”程金花忍不住喷笑,她也没来拉自家丈夫,而是道:“大郎,你姑丈最是仰慕你,昨个儿听说你回来了,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程岩囧,赶紧上前扶起柴秀才,“姑丈,您可折煞我了……”
柴秀才局促地站起来,清秀的脸上涨得通红,张口便道:“学生背过!”
程岩:?
柴秀才:“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程岩:“……”好像是他院试的文章?
眼见柴秀才还要滔滔不绝,程岩赶紧制止,其他人也忙着转移话题,可算安抚住柴秀才一颗躁动的心。
但接下来的时间程岩并不轻松——不论他喝茶、聊天、逗妹妹或是和柴秀才讨论学问,对方都以极度灼热的视线盯着他,仿佛被多年前的程金花上身。
程岩不禁怀疑,他小姑一家都是魔鬼吗?
幸好妹妹还小,程金花和柴秀才不便多留,申时便要走了。
临走前,柴秀才支支吾吾道:“大人,学生想求您一副墨宝。”
程岩很无奈,尽管他提了很多次称呼问题,但柴秀才坚持不肯改口,他叹道:“姑丈想让我写什么?”
“学生想参加下一届乡试,所以想请您写……”柴秀才羞涩地瞟了程岩一眼,嘴唇张了张,似难以启齿。
程岩耐心地等着,半晌才听对方道:“逢、逢考必过。”
程岩:“……”
我真的不是考神啊!
但对着柴秀才渴望而热切的眼神,程岩还能拒绝吗?不能。
此时他还不知,在柴秀才考中进士后,这幅墨宝突然扬名于士林。那时候,不仅是上门拜见程岩的学生,就连诸多同僚都会为了家中晚辈来求他写这四个字。甚至寺庙里都有“逢考必过”的赝品卖,不少考生买了挂上墙,日日焚香敬拜……
当然了,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次日,程岩便带着程仲去了钱家,他与钱老爷密谈一下午,等出来时,钱老爷眼睛都是红的,还一个劲赌咒发誓,一定要忠心追随程大人,以报程大人恩德,搞得守在外间的钱忠宝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