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完本——by 李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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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思宜满不在乎道:“陆兄,你父亲乃是多行不义,罪有应得,与我有何相干?”
陆清颜神色一变,声音陡然提高:“若不是你,那巡盐御史怎会来查我家?我又怎会离开鹤山书院?怎会寄人篱下,被逼娶个粗鄙的无盐女?”
庄思宜似笑非笑:“所以陆兄今日让我来,就是要听你满腹怨气,好叫我羞惭反省吗?”
陆清颜深吸两口气,强压心中怨愤,寒声道:“学生今日请大人来,自然是有事求大人。我知庄大人本事不凡,交友广阔,为官三载便从七品升至五品,可见深得帝心。学生想请庄大人运作一番,让家父和几位叔叔能够从流放之地回来。”
庄思宜:“就这点儿小事?”
陆清颜一怔,他还以为要颇费心思才能说动庄思宜,可听对方的意思……是要答应了?
庄思宜:“此事不难,不过我也有一事想要请陆兄解惑。”
陆清颜心中一松,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切,更有着掩藏不住的得意,“庄大人是想问,学生为何能知道你的秘密?”
庄思宜:“不,我是想问陆兄既然对我如此关注,应该早知我赴任曲州之事,为何今日才来找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见到我如今的样子,我想在你的记忆中依旧是当年的模样……
可惜,不论我千般不想,万般不愿,我还是遇上了你……还有他。
陆清颜苦笑道:“学生只是再次见到了庄大人和程大人,才确认心中猜想罢了。”
庄思宜:“莫非你早就有此怀疑?”
陆清颜沉默半晌:“旁观者清。”
庄思宜又笑了,“所以,你自以为拿到我的把柄,便想借此威胁我?”
陆清颜也淡淡一笑,“是不是把柄,全看大人的意思,大人若不在意,那还算什么把柄呢?不过,依学生看来,程大人尚未察觉大人的心思,若被他知晓自己最亲近的友人心中爱慕于他,也不知程大人能否接受?毕竟,你们都是男子。”
庄思宜缓缓收了笑容,静静审视着陆清颜,后者不闪不避,与他对视。
良久,庄思宜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陆清颜上前拦住他,“还请庄大人给个准话。”
庄思宜唇角一勾,眼中却冰寒如霜,“我拒绝。”
陆清颜一呆,很快反应过来庄思宜在耍他,顿时肝火大盛,“庄思宜!你就不怕我真的告诉程岩你喜欢他?男女之情的喜——”
话未说完,他的脖子已经被卡住了,只听耳畔传来庄思宜阴寒的声音,仿若毒蛇吐信,“你爱说便说,我求之不得。”
当日,庄思宜佯作寻常地回到程府,而陆清颜也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
夜里,陆清颜忽然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间,他竟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里的程岩和庄思宜反目成仇,而他却成功取代程岩,成为了离庄思宜最近的友人。为了能给庄思宜更大的助力,他不惜娶了庄明和的庶女,以便随时监视庄家二房。
因为即便在梦中,他也知道自己得不到庄思宜的真情,他只想永远陪在对方身边。
他甘愿沦为庄思宜的棋子,甚至是匍匐在对方脚下的一条狗,只要是庄思宜想对付的人,他都会竭力为其扫清障碍,不管用多龌龊的方法,多阴毒的手段。
他也甘愿沦为程岩的替身,努力扮作对方的模样,可庄思宜即便醉了,也从未错认过。
梦中的寒夜似乎感觉不到凉意,陆清颜走入庄府花园时,隐隐知道这天是庄思宜曾祖父的忌日。
他见庄思宜醉伏在亭中的石桌上,周围一个下人都没有,待他匆匆走近想要扶起对方,才听庄思宜醉意朦胧道:“阿岩,阿岩……”
他知道庄思宜口中的“阿岩”不是他,但他却鬼使神差道:“阿颜在。”
庄思宜缓缓抬头,盯着他看了许久,而后一点点靠近。
陆清颜心脏狂跳,缓缓闭上眼睛,却听对方道:“你不是阿岩。”
他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庄思宜冷漠的眼神,没有半点温度。
陆清颜真的很恨程岩,不论是现实,或是梦中。
可笑的是,这场梦的结局,却是他栽在了程岩手里。
临行刑前,庄思宜来了狱中。
陆清颜怔怔地看着对方,哑声道:“是你对吗?是你让王博提醒了程岩。”
他想对程岩家人动手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程岩绝不可能提前知悉,唯一能看透他想法的,只有庄思宜。
或许是见他快死了,庄思宜并未瞒他,“我就算什么也不做,你也不会成功的。”
陆清颜:“不可能!我早已有万全准备,程家一群泥腿子,怎么逃得过!”
“你那些鬼蜮伎俩,阿岩一定有办法应付。”庄思宜忽然笑了笑,笑容中隐含骄傲,“因为,他是我亲自教出来的。”
陆清颜疯狂地往前一扑,“庄思宜,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庄思宜嘲讽一笑:“忠心耿耿?你数次违背我的意思对付阿岩,当我不知道吗?”
陆清颜眼眶赤红,咬牙切齿道:“那是因为他针对你,他恨你!你再是百般讨好,他也不会领情!总有一日,你们会走上绝路,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庄思宜并未被他激怒,而是平静道:“即便真有那天,那也只能由我来动手,你算个什么东西?”
陆清颜:“庄思宜——”
陆清颜猛地从梦中惊醒,却对上了自家妻子惊喜的脸:“老爷你醒啦?郎中说了,只要你今夜能醒,便无大碍了!”
他醒了?陆清颜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涩意。
他醒不了,也不愿醒,至少在梦里,他曾经拥有过。
作者有话要说:
棋棋:连兽医的活我都会,感觉我应该演个什么《极品家丁》之类。
——
前世第三人视角,这回真下线了。
第93章
那日以后, 庄思宜再没有见过陆清颜。
他后来让人去查过, 得知陆清颜已举家搬离了曲州。对此, 庄思宜竟有些失落,他本想着若陆清颜真将真相告诉阿岩,他还能借此试探阿岩的态度,假若情况对他不利,他也有的是办法让阿岩相信陆清颜在说谎。
可惜了,陆清颜终究没那个胆子。
不过人都走了,庄思宜也不再纠结,此时,他正听着程岩的打算。
“我想再去一趟普山县,上次咱们只在县城里转了转, 这回我想去村子里走走。”程岩整了整官袍道:“曲州最穷的几个村子都在普罗山上, 我总要知道他们的困难之处在哪儿?”
庄思宜:“阿岩去哪儿, 我跟着便是。”
程岩笑道:“你这个幕僚莫非一点建议也无?本官养你何用?”
庄思宜真情切意道:“属下一心待大人,为大人做事分文不取, 只要能随侍大人左右, 属下便心满意足。”
程岩眉眼一弯, “那本官就赏你随我走一趟吧。”
庄思宜拱手弯腰,“多谢大人。”
两人要走,自然也要去衙门说一声。
阮春和如以往一般自动无视庄思宜,操着混杂着乡音的官话, 一脸灿烂地看着程岩,“去吧去吧, 需要本官为你们安排马车吗?”
程岩:“谢大人体恤,不过普山县距离府城较远,下官与庄大人骑马更快一些。”
阮春和:“那就辛苦程大人了。”
等程岩和庄思宜再次回到府中,下人们已备好马匹和行囊,两人便带着庄棋一人上路了。
他们紧赶慢赶,傍晚才到了距离普山县最近的青水县。
入了县城,庄思宜便道:“今日时辰已晚,我们就在青水县住上一晚,明日再赶路吧。”
程岩确实累了,尤其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他点点头,“行,就找家客栈吧。”
几人选了家最近的客栈,可客栈里恰好入住了一支商队,于是客栈老板给出了雷剧里最常见的一句回复,“二位客官请见谅,今日只剩一间房了。”
程岩皱了皱眉,正想换地方,就听庄思宜道:“一间就一间吧,你我挤挤便是。”
程岩:“那庄棋怎么办?莫非我们三个男人挤一张床?”
庄棋神情一凛,趁着少爷还没瞧过来,义无反顾道:“大人不必管我,我随便找间柴房窝一晚就行。”
程岩:“这不好吧?”
庄思宜:“没什么不好的,他连茅厕都睡过。”
程岩:“……”
庄棋:???!
总之,有了庄思宜拍板,庄棋又坚持要住柴房,程岩也确实累得没精力跟这对主仆争辩,他们就在这家客栈住下了。
上楼前,程岩对小二道:“抬两桶水上来,再送一桶到……柴房。”
庄棋感动的眼泪汪汪,回忆起先前跟着程大人的那几年,心想为什么自己不姓“程”?
等小二送来了水,程岩便打算沐浴了。
一路风尘仆仆,全身上下也不知沾了多少灰,有些洁癖的程岩完全受不了。可他的手刚摸到腰带上,就下意识地瞄了眼庄思宜,这一瞄,顿时有点儿继续不下去了。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在这个人面前暴露身体了,居然突然感觉尴尬?
事实上,屋子里的气氛确实很尬。
庄思宜站在逼仄的客房内,望着两桶冒着白烟的热水,根本不敢看程岩。
他觉得自己很怂,可是一想到当年科考前见到的长腿细腰……庄思宜就觉得鼻头发痒,只怕下一刻就要出丑。
由于两人都没动静,显得气氛更加不可描述。
半晌,程岩道:“你不洗吗?”
庄思宜:“……洗。”
说着,两人同时站起来,同时背转过身,又同时解开腰带退下外衫……
庄思宜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禁想象着程岩脱到了哪一件?曲州天热,穿的也单薄,若没记错,阿岩的外衫下就剩里衣。
所以,阿岩是裸了上半身吗?
……不行!赶紧住脑!
庄思宜只觉得热气直往小腹蹿,慌里慌张地扒开衣服,竟先一步躲进桶中,直到被温热的水包围,他才觉得有点安全感。
可不等他松口气,又听见程岩那边入水的声音,显然,程岩是光着身子了……
庄思宜不可描述的地方已经渐渐有了反应,他猛地往下一沉,整个人泡进水里,溅开大片水花。
程岩被庄思宜的动静吓了一跳,他虚看一眼,发现木桶里没了人,惊道:“思宜?”
只听木桶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嗯,我洗头。”
程岩:“……”
等到庄思宜憋气到快窒息,他才从水里潜出来,深吸了几口气。
可惜,身下却并未平静,反而越来越激动,他觉得只靠意志是不可能压制住身体反应了,如今他泡在水中,如果动作轻一点,阿岩也不会察觉……
庄思宜壮着胆子将手慢慢往下,忽听程岩道:“今年过年,你要回去探望你曾祖父吗?”
下一刻,庄思宜脑中忽然出现了曾祖父威严的老脸,顿时萎了。
……
………………
也好。
“不回,我祖父的妾氏多半是过年前后生产,家里必定一团乱,我回去作甚?”庄思宜闷闷回道,听起来有气无力。
心不在焉的程岩并未察觉出不对,他之所以会突然提前庄敏先,也是觉得两人间安静得太过诡异,便想找个极为安全的话题来打破沉默。
何况,若是按照正常发展,庄敏先也不过两年好活了。
虽说本方世界的走向已彻底不同,就连真帝驾崩的日子都变了。可庄敏先即便能熬过两年,终究已是八十来岁的高龄,万一有个好歹……
程岩希望庄思宜能够多陪陪他曾祖父,以免将来后悔。
“曲州距离南江府不算太远,若是乘快马,也不过七八日便到了。”程岩迟疑地添了一句,“你曾祖父年纪大了……”
庄思宜顿了顿,知道程岩是在关心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个笑:“阿岩若肯跟我一块儿走,那我便回去吧。”
程岩笑了笑,“若府衙无事,我便和你一块儿回苏省。”
等他们沐浴结束,心下皆是一松。
对比同屋沐浴的艰难,同床共枕就很轻松了,反正他俩一起睡的日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
两人都累得不行,闲聊几句便双双进入梦乡。
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程岩醒来时发现他和庄思宜又是四肢纠缠,抱成一团。对于这种情况他已经十分淡定,于是轻轻拔开庄思宜的手,慢慢坐起来。
可不等他坐直,头皮传来一阵扯痛,“嘶……”
这一声抽气倒把庄思宜给吵醒了,对方微微睁开眼,迷糊道:“怎么了?”
程岩没好气道:“你压着我头发了。”
庄思宜稍稍抬头,就见自己的长发与阿岩的纠缠一处,心中浮现出“结发同心”四个字。
可惜程岩很快抽走了头发,道:“快起吧,今日还要赶路呢。”
两人收拾好下楼,庄棋已备好的了早膳。
尽管只是客栈里最简单的粥菜馒头,却也摆了满满一桌,程岩见了下意识道:“这也太丰盛了?”
“这不算丰盛呢。”庄棋瞅了隔壁桌一眼,低声道:“比起来,我们已经很节俭了。”
程岩顺着看过去,就见隔壁桌坐了几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多半就是客栈老板所说的商队中人。
只见他们一桌子好酒好菜,正中央还摆着条吃了一半的鱼,程岩心道:大早上吃鱼,也不怕卡着。
念头刚一闪过,就见一男子忽然一咳,随后以手掐着自己脖子,双眉痛苦的拧紧。
程岩:“……”
或许是卡入男子咽喉的刺很粗,男子的五官愈发扭曲,脸色也越涨越红。一桌子人都被他惊到了,犹豫着要不要去请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