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作者谈人生完本——by 狂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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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唐潮眼睛已经彻底闭上了,还不忘给方穆博说:“今天可把我烦死了,你管管你那前男友,让他有事儿该找谁找谁,别过来骚扰我了。”
“好,抱歉打扰到你了,我会处理的。”方穆博郑重地点点头,他在文件末尾签上名字,合上放在一边,又拿过一份文件放在面前:“明晚有时间吗?”
“嗯……有。”唐潮想了想,干脆地放弃了晚自习。
“我请你看场电影吧,就当做今晚的精神损失费,可以吗?”
“行啊。”唐潮答应下来,方穆博唇角勾了勾,轻轻嗯了一声,不再打扰他休息:“那睡吧,晚安。”
“还早呢……我小学毕业之后就再没在九点种睡过觉了。”虽是这样说着,唐潮还是决定眯一会儿:“晚安,你加油干活,别忘了吃饭。”
结束了和唐潮的通话,方穆博又接着打给了陈陌。
“老陈,明天的酒会我不去了。”
“怎么又不去了?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陈陌正和老婆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闻言坐直身子:“就我一人应付那些如狼似虎的供应商,还不得被生吃了啊。”
“你自己看着办。”方穆博在美团订好电影票,“明晚我有约会。”
陈陌立刻了然而又八卦地拖着唱腔“哦~”了一声,也不闹着怕被生吃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特善解人意地改口道:“行行行,不去就不去。哎,这次牛逼啊老方,为了约会连酒会都推了,在你这儿待遇得算得上前三了吧。”
“什么前三,明明是TOP 1。”方穆博心情不错,难得和他贫了一句:“行了啊不跟你废话,先挂了,文件还有一大堆没看完呢。”
“挂吧挂吧,明天放心约你的会,酒会交给我。”陈陌爽快答应。
放下手机,方穆博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把大敞着的窗户关上一半,月色并不明亮,深蓝色夜空中只有一颗极小的星星亮着,但城市的万千灯光璀璨,自下而上点亮了都会的夜晚。
他站着吹了会儿风,心里满是对明天的期待。
“滴答……”
一滴冰凉的水落在他脸上,阴森的寒意透过毛孔直逼近心里。唐潮呻.吟一声,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有千斤沉似的,怎么都撕不开。
不断有水滴落的声音穿进耳朵,有远有近,但滴在他身上的水只有方才一滴,顺着他脸颊脖颈流淌,最后滑进了领口。
唐潮感觉身子很沉,胸口闷得几乎要喘不够气来,他尝试着动了动,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但意识是清醒的,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处在一个黑暗的,狭小的,阴冷的空间中,有风吹过他的身体,他觉得冷,似乎发起抖来。
鬼压床?
唐潮心下有了猜测,这几天他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比较疲惫,特别是在学校里,要时刻留心着姜佑和佩尔曼,提心吊胆的。
于是他便没再尝试动弹,放松自己,等待着意识再一次沉入昏睡。
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有很多人往这边来了,一声巨响,看不见的门被踹开撞在了墙上,风夹着水汽呼啸着涌进来。
但这声巨响并没有惊扰唐潮,他意识正不受控制地愈加昏沉,连自主的呼吸都因疲惫逐渐停止。一只手粗暴地将他拎起,粗粝的手指毫无怜惜地重重擦过他的脸,上面有硝烟的味道。
有人冷哼一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唐潮努力去听,只听得一个“庭”字。
很快那人将他重新扔在地上,冷漠地对身后人一声令下,无数双手伸了过来,掀开衣服,抚摸起他的身体。
他瑟缩着,却根本无从抵抗,只能紧紧护着自己略微凸起的小腹。
不要……他无声呐喊着,他想对那个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的男人说些什么,喉咙却沙哑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风吹过他光裸的腿,很冷。
远处传来零星枪响。
剧痛之中唐潮终于再一次坠入了深眠,失去了意识。
唐潮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下雨了。
窗户没关,风卷着雨从外面进来,他被子被蹬下了床,浑身上下只穿着T恤长裤,怪不得梦里会觉得冷。
冷汗打湿的衣服紧贴着后背,他捞起被子堆在腿上,盯着沉沉夜幕,发起了呆。
雨哗哗地下,噼里啪啦打着窗户,梦中的剧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让他一时间弄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他摸了摸自己平滑的小腹,上面只有层软软的肉,没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他松了口气,关上窗户,重新躺下钻进被子里,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三点。
唐潮已经彻底没了睡意,他昨晚不过想稍微眯一会儿,谁知道竟然一口气睡到了现在。他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打开浏览器,搜索“梦到自己怀孕”。
得到最近可能会财务失控,学业下降的解答,唐潮抓了抓头发,啧了一声,放下手机,闭眼。
刚才那个梦给了他太过不详的预感,唐潮回忆起梦中那深渊般的绝望和痛苦,不觉蜷缩起了身体。
他整天到底在想什么,竟然会做那样的梦?
不知不觉中,他再一次地迷糊了过去。
雨淅淅沥沥一直没停,整个白天就在上课和实验中度过,唐潮下了课正要去吃晚饭,接到了方穆博的电话。
“在干什么?”男人语气十分轻快。
“去食堂的路上。”唐潮不知不觉中也被他感染了,微微笑了下:“我什么时候去找你?”
“现在过来吧,我在你学校门口,咱先一起去吃个饭。”方穆博道:“有请客的,吃什么食堂啊。”
“好,我现在就过去。”唐潮没有跟他客气,绕过脚底的水洼,调转方向。
唐潮收了伞,坐进副驾驶,发梢肩头有雨痕。他意识地去推眼镜,摸了个空。
“没戴眼镜?”方穆博转头看他,没了黑框眼镜装饰,唐潮整张脸露出来,鼻梁窄而高挺,眼睛黑亮有神。
这是一双从未出过象牙塔的人才会有的眼睛。
方穆博一直很想直接看看唐潮镜片后双眼本来的样子,之前那两个不由自主的晚上唐潮眼中全是情迷意乱,他也手忙脚乱,根本没有机会,如今夙愿终于了结。
“带的隐形。”唐潮系上安全带,把湿淋淋的伞放在脚下:“不好意思啊,可能要把你垫子弄湿了。”
“没事儿。”方穆博发动车子汇入车流:“你眼睛很好看。”
“是吗?谢谢。”唐潮有些意外方穆博会这样说,笑了下:“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说。”
方穆博也笑了,他看到唐潮耳朵又红了,小孩儿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耳朵总是会出卖它主人真实情绪:“八点的票,还早,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唐潮道:“我不挑食。”
“吃辣吗?”方穆博问。
“不吃。”
“一点都不吃?”
“一点都不吃。”
方穆博想了想,道:“那就去自助吧,本来还想带你去吃小龙虾的,可惜你不能吃辣。”
“是啊,不能吃辣我也很痛苦,错过好多好吃的。”唐潮无比遗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路,该下车时唐潮还有些意犹未尽,方穆博这人极会掌控聊天的节奏,和他说话真的很舒服,完全不会出现没话可聊的情况。
因为是吃自助,唐潮抱着吃够本的心思,从餐厅出来撑的连腰都要直不起来了,方穆博陪着他走着消食,不免打趣道:“吃这么多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几年没捞着吃饭了呢。”
“没刹住。”唐潮揉着肚子,老实回答:“小时候家里人带着吃自助都是让我往嘴里拼了命塞好东西吃够本,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抱歉,让你见笑了。”
方穆博笑着摇头:“你这样暴饮暴食光把胃撑坏了,以后记着点,別这样吃了。”
唐潮不好意思道:“其实也不是心疼这一顿饭的钱,就是单纯的……怎么说,单纯的不想让店家赚我太多。我这样想会不会很没出息?”
“没有。”方穆博乐的不行,心想这小孩儿也太可爱了吧,道:“我也不想让店家赚我太多,但是一来怕晚上撑的睡不着,二来怕吓着你,就没敞开了吃。”
作者有话要说:
加粗黑体强调:怀孕和小唐潮没有一毛钱关系。
后面会出现配角怀孕相关剧情,但是那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只是个关键线索。
重要的事情说无数遍hhhhhh
本大龄儿童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23章 提前黑化
两人提前十五分钟入场,座位是正中间的位置,唐潮抱着可乐爆米花,3D眼镜向上推卡在前额,外套敞着怀,随性的很,仿佛就像在和同学看电影一样,没点正在约会的自觉。
等待开场的功夫里两人小声闲聊了会儿,中途方穆博手机响起短信的提示音,他打开一看,是条内容不堪入目的消息。
发短信的人坚持了十来天,见方穆博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觉得没意思,就没再骚扰他了,他有好一阵子没有收到短信,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事儿。
方穆博微妙的表情被唐潮尽收眼底,他有些好奇,但出于礼貌什么都没问。
这时灯光骤然一暗,电影开场了。
电影是方穆博挑的,正火的特效大片,余下的空座不多。唐潮看得入神,加上晚饭吃了太多,爆米花一动没动,最后几乎全进了方穆博肚子。
影片中间有段血腥暴力镜头,眼看着反派就要拿刀子割下女主角的舌头,方穆博余光瞥见唐潮微微偏过了头,想必是没在看屏幕。
这么个叫人打心眼里喜欢的孩子,怎么就叫他摊上了呢?
方穆博一阵心热,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一动,碰上了唐潮手背。
唐潮对此毫无察觉,方穆博趁机飞快揩了把油,收回手再看向屏幕时,已经不知道上面在演什么了。
影片最后男女主照例抱在一起来了个缠绵湿吻,唐潮一想到正有百十来号人和他一起看这场面,觉得尴尬,就低下头去看手机。
他打小就是这样,和别人看电视电视上一出现什么亲密的镜头总会觉得不自在,小时候还会主动去捂他妈妈的眼睛叫她不要看。但自己一个人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再亲密的画面都能看地面不改色心不跳。
所以大二他们宿舍晚上锁上门集体看片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想参与,但每次总被舍长扯到电脑跟前,看个大红脸,弄的其他人都笑他纯情。
可事实上唐潮和那俩字根本连边都沾不上,他片看的不多,但私底下阅过的小黄文无数,欲望不重,但心里门儿清,是个正宗老司机。说不上开放但也不保守,不然也不会在和方穆博共度的第一个夜晚里明确无法反抗之后生出享受的微妙心思了。
分明就是矫情。臭毛病。他这样评价自己。
方穆博可不知道唐潮怎么想的,他看到唐潮回避吻戏画面只觉小孩纯情,心想追求的计划可得一步步地来,别到时候一个冒进吓到人家了。
两人从电影院出来已经接近十点半了,商场关了门,只有顶层的电影院还灯火通明,两人乘坐观光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方穆博送唐潮回去。
“玩的开心吗?”把唐潮送到楼下,方穆博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胳膊搭在完全敞开的车窗上问道。唐潮点点头,解开安全带下车,对方穆博笑道:“谢谢,今晚很开心。”
唐潮进了家,照例在厨房窗户间目送方穆博离开,微信转给了他请客吃饭和看电影的钱。
他还没那么贪,仗着方穆博追他就光让人家花钱。且不说现在他俩还没什么关系,就算真到了谈恋爱的时候,该分清的还是得分清。
已经很晚了,唐潮困得睁不开眼。他在卫生间洗漱,一不留神把牙膏碰掉了,满嘴泡沫咬着牙刷俯身去捡,余光瞥见了洗手池下方插座上有个拇指大的黑点。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蟑螂,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看,才看清那是个圆形的小贴片。
什么东西?
唐潮伸手把它扣下来,往手心里一放,震惊地倒抽一口凉气。
……窃听器?!
为什么他家里会有这种东西?!
唐潮盯着这小东西看了数秒,飞快地漱干净嘴里的泡沫,到客厅拿出工具箱,三两下拆开了窃听器的外壳。略一研究,利落地切断了临时电源。
确定它不再工作后,唐潮扔了工具,靠在椅子上,眉头紧皱,惊疑交加。
这玩意儿一直连着他洗衣机插座,可以持续不断的供电,他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被放进来的,已经在他家里待了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那头监听着他的人都听到了什么。
一个月之前的晚上,他曾和方穆博在浴室里干尽荒唐事。
唐潮闭了闭眼,拿出检测无线电波的“电子狗”,把家里的角角落落全都搜了一遍。
半小时后,他面色阴沉地对着桌上的六七个拆的支离破碎的窃听器拍照,发给了兰葵予。
唐潮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勉强睡着,他一想到有人趁他不在潜入家中安了那么多东西,之前的全部隐私可能都被听人去就觉得寒意透骨。
夜幕沉沉,雨已经停了,外面阒寂无声,但睡眠又将他拉入了另一层恐惧中。他又做梦了。
是和昨晚截然不同的光景,狭长的走廊里铺着猩红的天鹅绒,两侧墙壁上挂满画框,画中的人用各式姿势交合。唐潮看不大清梦中的景象,也就无从得知画中承受的一方全都有着和他一样的面容。
他顺应梦境的发展步步走向走廊尽头的大门,沉重的门向两侧划开,金碧辉煌的大厅中空无一人,水晶灯闪烁着不近人情的光,长桌上满是佳肴,红酒盛放在高脚杯中,却只有两张椅子,摆在长桌的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