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过分邪魅番外篇完本——by 惊鸿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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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桃挑起细眉, 谁人不知地看了一眼颜均的方向。
先生颇为满意地点头, 让他坐下,便于台上说出自己的所想。他说, 心之所向,为一物时,废寝忘食为之向前,生命不息, 努力不止;心之所向, 为一人时,一日不见,想他;三日不见, 情深;多年不见,刻骨;一颦一笑,眉眼如初,当吾之华发布满头……
扶艳被他挑起情绪,跪坐于书桌前发起呆来,脑海中一个接一个蹦出萧念稚的笑容。
——
鬼蜮魔路,苍茫血海隔山相间。
东边浮屠山的伏魔阵已布阵好一会了,南宫府几大前辈功夫没丢,现下阵中妖魔全部伏阵,且渐渐有化为血水之势。
西边和南边南宫府结合的周家和陈氏各镇一方,眼下绰绰有余,应付得过来。
只剩北边,分给了南宫乘和萧念稚。
北方荼水涧圈着魔宫,魔路灵长,其周遭魔物鬼魅的很,要难对付些。
不过先前萧念稚带领高手在此地绞过一次,又因魔宫神圣不可侵犯,荼水涧的魔物屈指可数。
但顽固倔强。
萧念稚的灵力确实纯净,其他人刚进魔路时,皆出现头晕等症状,而他身无异样,也未出现喘不过气的困难。
南宫乘九玄剑握于手中,一路斩杀北路之上的小魔。萧念稚和他背靠警觉前后,心里有些没底,多少灵力自祖祭后仅恢复了一成,他能撑多久,到什么程度,怕是无底洞。
“外围五行金阵能支撑多久?”
鬼蜮魔路于青泽一处黑风洞穴为入口,进口途经此地,出口也唯它不可。南宫尽等一帮子弟被命守在入口,为金阵注入源源不断的灵力,一刻不许松懈,这样若有妄想逃离的魔物,入金阵,削其灵,再杀之,确保万无一失。
“够了,东南西三处快结束了,等杀了这里的几个妖魔,咱们的这次围剿就算不得圆满,也是完成了十之八|九,不必担心。”
说不担心不实际,一来不确定这里有几个高阶灵力的魔物,二来,萧念稚亦不能将所有的艰巨全都抛给南宫乘,就看自己的一成功力何时消耗殆尽了。
说话间,南宫乘脚步一顿,忽然道:“小心,有三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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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波变化无常,南宫乘闻息辨位,看出大致有三个盈满魔气的东西。
他说完,自两人左右各出现一个面容狰狞,头上长犄角的怪物。
两人默契十足,飞身迎战,各自负责一个魔物。
南宫乘九玄剑分影二十四支,行五行八卦之状围堵喷涌浓浆热焰的怪物,那怪物身形笨拙,只躲过了九支剑,其余十六支剑全都将它刺了个对穿。
南宫乘乘胜追击,不给这怪物意思喘气的余地,他知道万事不可出一丝纰漏,就算死到临头,不见气绝,绝不轻易俯身离去。
九玄道法升天,为天地自然收灵为所用,南宫乘灵力皆出,集万物生灵之气辅之,二十四剑复位,疾风呼啸,穿心而过,回首,庞然大物轰然倒塌。
而另一边,萧念稚果然高估了自己的灵力,除了一开始几招能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过半便只能释灵力躲避怪物的袭击,他不想这看起来呆头呆脑身形笨拙的东西,速度如此之快,让他找不出地方下手,还逃窜的狼狈。
一个火灵挥过,萧念稚勉强躲过,下一招就袭了过来。好在南宫乘解决了自己那边,飞过来帮忙,他们前后照应,一引一杀,将怪物困住,拼尽全力将其制服,毁灭。
看着满眼的炎火之红消失,萧念稚心头终于吐出了一口闷气,悬而未决的大石头落地,他放了半截心,另半截他得好好想想日后怎么对扶艳圆这个谎。
南宫乘抬衣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有些脱力,说:“仙君,走吧。”
萧念稚点头,跟后面出了大道。
过一泉水潭时,忽觉气味骤变难闻至极,脚下土地似在摇晃,耳边隐隐赚来嘶哑的重声兽鸣。
少顷,地动山摇之感消失,气味却越来越浓重。
不好。
萧念稚猝然瞪大了眼睛,他正准备回头查看,一支野藤蔓似的触手将他胸口穿了个对穿,顿然,沾满鲜血的东西撤出,留下血肉模糊的伤口,源源不断流淌着污血。
南宫乘不料生变,见之色煞,挥剑斩断侵袭之物,他再出手之刻,却被末怀抢了先。
狼王足蹬藤蔓,狼牙剑聚力洪荒般插进方才消失的第三股魔气之体,剑留它体,末怀随后去扶地上的萧念稚。
萧念稚看见末怀的第一眼挺惊讶的,几乎句不连声,说:“你,怎么,出,出来了?”
末怀用手堵住他的伤口,却如同上次一样怎么也止不住血流,只能任看生命的气息从他身上溜走,无法挽回一样。
“玉兰林能拦住我?你太看得起南宫府了,今日不同往日,你真当我不出玉兰林是因为斗不过南宫府下的结界?萧念稚,你真蠢,你是这世间最蠢的。”
萧念稚胸口痛的紧,看到紧张的末怀,还有斗气似的小孩子语气,不禁笑道:“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你怎么要哭了似的,我,又不是,又不是要死了……”
末怀大吼:“你这样和要死了有什么区别?!叫你别来你非来,你,你活该!”
活该还释放灵力吊着他的命,末怀的嘴到底有多硬?他很想知道。
不过,魔路尚危机解除,萧念稚心点安,专注着被胸口拉扯的痛,低声说:“请,不要,告诉阿艳……我受伤的事,我,不放心……”
末怀咬着唇,眦大了眼睛:“你……”
萧念稚:“请你保密。”
南宫乘收拾完魔物,赶紧过来,周遭灵波依旧充满邪气,在这里待久了的话,对萧念稚的身体不好。
“快走,回去再说。”
末怀将萧念稚抱在怀里,后者因痛撑不过去,眼一撅,昏了过去。
鬼蜮炎火魔路大道,送绝正道三人的身影。
月下今年入秋前夕,万魔倾巢,欲破苍穹,好在南宫府携正道人士截杀魔路,血雨之灾扼杀于摇篮中。
——
颜谷子弟广场,扶艳已经是第十五次被指出说他的剑招太过锋利,违背了颜氏剑法创始的初衷。
被迫换了十五次剑,扶艳第十六把剑握手,仍是一剑切断了百米外的绿叶,且两半对称。
先生心情郁闷的愈发紧,捂着胸口不断叹气,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道:“心平气和,视平,莫要动用丹田的气息,穿过去就好,不用切两半。”
扶艳下台,下面弟子接上,很遗憾剑风只带动了树叶飘摇,没有穿洞。
试了几个弟子都一样,后来轮到了颜均,先生提醒道:“气不要过于足,也不要过于弱,气力刚好可明白?不要动也不动,也不要学弱生直接切两半,刚柔并济,才是最好。”
颜均孺子可教,使剑气力刚好,如先生若愿穿洞而过,后来上的颜灵,剪桃都一样。
这场均衡灵气结合的检验只有三人及格,余下分两批,扶艳独一派,也受到了先生的特殊照顾,被留下继续练习,其他不合格的弟子换了场地,上山砍竹子去了,锻炼一下力气。
偌大广场,只剩扶艳一人,一遍遍练着所谓气力相结合的剑招。
不知为何,他今日心神不宁,使出的力气也都不受控制,做什么都不合格,他自己也感受到了不正常,沉思下来亦找不出原因。
师父有多久没来了?距上次过去了二十六天了,暑热的天气都快踏入秋高气爽了,师父没有来。
扶艳胡思乱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师父被南宫府发现偷偷跑出来,被禁足了,暂时出不来,甚有可能多等些时日,才能再看见他。
这样想着,扶艳一剑风甩出去,又将树叶劈成了两半。
先生过来监工,摇头叹气,甚至放弃了:“哎,不要太用力,放松一点……”
扶艳拉着一张脸,没有多高兴。
——
晨起夜寐,昼夜交替,东去秋来,花谢花败,不见一人朝朝暮暮,情思藏火于灯火阑珊。
扶艳年如一日,晨起锻炼,早读,练剑,比赛,有时被先生骂,有时被罚,有时锋芒过利,会被教着藏起来,眉头皱的太深,被教着多笑笑,有时樱花树下想一个人,会被教着学会放下,总之,一切都向好,一切都很美好。
就这样,不断地日升日落,阴晴圆缺月高挂,扶艳在颜谷求学了三年。
三年转瞬即逝,扶艳眸子被风月染得深邃,从中看到的不再只有静水流深,而更往炽热。
在颜谷的三年,他渐渐融入其中,不再被排斥,也不再被刁难,先生对他的赞赏越来越多,颜均面冷的一个人,对他的态度也温和起来。
扶艳除了那些每天都做一遍的练习之外,最喜欢的活动是跟师兄弟下山感受风土人情,顺便伸张个正义,再弄点鸡烤着吃,日子过得逍遥,还算过得去。
唯一放不下的,莫过于每日一思萧念稚。
思之未得之,情意绵绵沉心中,燃情间一盏灯。
作者有话要说: 其一:记住颜灵立下的flag
其二:扶艳真的是谐星,我不撒谎
其三:先生也不是正经的玩意儿
感谢大大送的营养液(我到了后台,找了半天看不到名字,我真蠢),跪谢
第22章 掌灯祈愿
青木青阳, 颜谷樱花入春繁盛。
三年了, 扶艳最喜欢的还是颜谷春天的时候, 当那漫天樱花盛开,整个山谷淹没在粉红的色彩中, 宫殿掩于其中, 蓝正桥下的溪流九曲覆了一层樱花花瓣。
颜谷氏族有初春行船舫挑灯掌春的习俗, 一艘小船破开湖中画卷,船头站立两位颜谷弟子, 人手各执一盏楠木罩灯, 随着水流慢慢去向前方。
偶一次听颜灵说初春掌灯是为寄托一年的愿望, 路过掌灯的人都是可以许愿的, 且愿望都会成真。自这以后,每年初春, 扶艳都会早早来湖边等候, 看见游湖的船来,双手合十非常虔诚地一愿萧念稚不损不伤, 二愿他今年能来看自己。
每年许一遍一样的愿望,前者不知,后每说的今年得到探望年年落空,萧念稚再也没出现, 一点风声也没有。
扶艳不是没想过回南宫府去找他, 但想到萧念稚那时说不过多时便再来看他后便消失不见,他的心尖含着一股幽怨,他期盼着萧念稚能某一天突然摇着墨绘扇, 扬着不规矩的笑看着自己。
他甚至想过每一天萧念稚突然出现带来的惊喜,日日不同,日日只能看这亘古不变的夕阳沉入山头。
——
扶艳拿着扫帚,清扫了一下门口的散落的花瓣,收拾了一下门外院中亭子中央摆着的待客茶盏,回屋取了剑去广场集合。
甘遂抱着松猫不逢时地出现在他面前,小丫头三年长高了不少,但脸上的婴儿肥还一见如初,琉璃色的瞳孔越来越好看,笑起来比以前更勾人。
“哥哥,松猫最近瘦了不少,喂它吃的也不吃,会不会生病了?”甘遂将怀里蔫了的与君递给他看,小东西的体格似乎停在了三年前,多一分肥影响美观,只是现在眼睛闭着看起来真跟生病了一样。
扶艳揪着松猫的耳朵,拎起来看,圆滚滚的身体被打开,受刑似的听天由命。
甘遂是认为扶艳宝贝这松猫的,但每每看见他毫不怜惜地揪着松猫的耳朵就觉得自己是错的,你见过关心宠物还不知情重地揪其耳朵的么?
看了一会,扶艳江湖大仙范起:“我觉得他是吃多了撑的,这几天少给他喂吃的,饿了叫了再说。”他将与君丢还给甘遂,说:“你先在这待一会,我去前面一趟,一会就回来。”
先生昨日说今天全员练习嗓音,吊嗓高喊,问之缘由,则说调节呼吸有利于日后作战。
试想一下,上学堂二十名子弟站在宽阔的广场上一个个鬼哭狼嚎,路过的人眼中皆带不解和宛若智障的神情,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扶艳过去打算充个数,别人喊得时候,他不动嘴,先生挑出他,就一言不发,无辜地看着他就行。
这是扶艳在这三年来发现的,先生这个人心软的不成样,你跟他对着干他态度坚如磐石,你若对他软一些,他无奈无奈就饶了你了。
吃软不吃硬,对持剑人不是好事。
扶艳过去的时候,没见着先生人,听同窗说先生不适气候,不小心生病了,今日的吊嗓大家自由安排,或练剑或躺尸都行。
志向远大的自然留在广场和好友切磋剑法,像扶艳不怎么求上进的,收拾收拾心情回去了。
说起来还不是关心那只松猫,看样子像吃多了,可万一不是吃多了,真有事他后悔都来不及。
临近住处的时候,扶艳叫了几声甘遂,无人应答。
丫头回去了?他猜。
最后一步踏上台阶,他习惯性往亭子看,没人。又推开门,屋里也没人。
“这丫头回去怎么不说一声。”他这样想忽觉跟人姑娘没关系,于是转身欲回屋收剑。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轻松的男声。“哟,看不见我吗?”
扶艳倏然怔住,踏出的脚忘了收回,堪堪愣在原地,心波猛然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这声音……他想。
来人见他杵在他跟个棒槌似的,又说道:“长高了啊,头发也长了,嗯,我都快认不出了。”
“萧念稚……”扶艳轻声说出口,语毕咬紧了唇,双手死死握成一个拳头。
他想过很多遍和萧念稚重逢的样子,他想自己一定会很骄傲地告诉他这几年他在颜谷取得的成就,从鄙弃到赞赏,他始终没忘了师父的教诲,无论剑法,灵力,还有礼德,他不输任何人,有了这些,他似乎在萧念稚的面前能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