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过分邪魅番外篇完本——by 惊鸿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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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让微微垂头:“前辈说笑了。”
“没说笑,没说笑,两位容貌俊朗,度量宽广,比南宫尽这小子礼貌多了。”说到这,萧念稚戳戳南宫尽让他好好听着,起码有个大家子弟的风范,但后者不领情,斜侧着身子,傲立在竹筏的另一头,佩剑不知何时别在了腰间。
萧念稚笑笑:“孩子不懂事,二位见谅了,我们就先走了,给两位让道。”说完他回头朝在后面不知道发什么呆的扶艳喊道:“阿艳,走了。”
扶艳撑着竹筏,听到叫他,忙催动灵力行竹筏至萧念稚身边。
“等等,萧前?" 反派过分邪魅[穿书]1" > 上一页 4 页, 病!?br /> 周清让忽然出声叫住过身而过的萧念稚,扶艳率先回头,眼里充斥着不善的涵义。
“嗯?怎么?”
周清让有事说事:“听家父说,曾上八墟宇山求助仙君帮忙解决月下州黑骨怪之事,不知今日遇见前辈来此,是否是为了绞怪之事?”
想必周无静早就让他们来雍和大街彻查此事,看那些百姓的反应,大概他们二人在此地守护了一段时间,跟他们商讨黑骨怪的事,不否认是件好事。
萧念稚难改痞子行径,故意问:“咦,你们也是?”
周清让:“正是,黑骨怪四处作祟,人心惶惶,家父教我们二人出来绞杀,但是,前后这十几天,皆无鬼怪之相。”
萧念稚一听,颇为有意思,说:“两位公子有空的话,找一间小舍,坐下来说。”
雍和长街,清风茶舍。
暑天伤人,也就前段时间茶舍访客寥寥无几,这几天,每天客满外溢,等茶的百姓也愿意等,就为喝上一口凉茶,凉凉心,好恢复干劲努力奋斗。
青木镂空门,外面放几桌,撑起木头散架,给过路的人歇脚。
萧念稚等人一进门,掌柜的一看有大生意,亲自出来迎接,将几位客官领到楼上避光的位置。
萧念稚摇头不妥,他需要的是一个安静无人的小客间,商讨妖啊怪啊的事,自然要隐蔽一点,吓着旁人了有损形象。
天公作美,前桌客人刚走,他们倒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
扶艳进门迎面一股凉风,吹散了周身的热气。这小间的位置极好,处于通风口,三面开窗,风流相撞,风力更大,此间清风吹的心情不好的人心湖也渐渐平息下来。
掌柜送上来一盏茶,摆好了茶具,退身出去。萧念稚两手捏起一个茶杯递给扶艳,扶艳欣然接受。
南宫尽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待遇,自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捡了杯茶喝。
周请让观察细致,只一眼便觉萧念稚身边的姑娘深的宠爱,说:“萧前辈,这位是?”
凉茶入口滑入食道,凉气随之沁入心脾,神采飞扬。
“都是南宫家的人,他名扶艳。”
周请让一怔:是那个人!
是那个苟生于正派的邪道之人。
扶艳很乖巧,因少年稚嫩的脸庞,唇色如血,安静的时候,流水静深。
萧念稚知道他在想什么,基本上知道扶艳身份的,继而联想到自己破败不堪的名声的人大有人在,千百万人千百万种想法,随心所欲就好。
“周——大公子,那个……”
周请让连忙出声:“表字沉安,萧前辈叫我沉安就好。”
顿了一会,萧念稚呵呵一笑:“好,沉安,雾霭沉沉,方一隅却安。”
给周请让起名字的怕是寄予了所有美好。
“萧前辈,黑骨怪夜晚出没,现身无常,可这几日却没有再出来了,雍和大街上也看不到明显面容枯瘦之人。”
说妖金盆洗手的可能性不大,古书记载的黑骨怪自出现,每日必有亡人,从不间断,它不出来,是遇到了什么变故吗?
“尸体有吗?之前化为枯骨的尸体。”
“大都被亲人领走下葬了,剩下的无人认领放了很多天,差不多都腐烂了。”
尸身损坏严重,查不出有用的线索。
“尸身虽坏,但气息仍在,蛛丝马迹该不会毫无追踪,可有生疑的地方。”没有科技无线接通的时代,不能通过各种生物技术手段探查真相,只是时代还不足够成熟,或许方法或者细节被忽视,萧念稚想总会有一点点痕迹的。
周清让想了很久,那些收摆无人认领的尸体除了腐败速度快,几乎看不出有价值的显现线索,就算是有,也因肉体腐烂而掩藏,鼠肝虫臂。
“除腐烂速度快之外,并无所观;气味……有种类似枯草的味道,但,并不浓烈。”
扶艳瞳孔悄然睁大,叫了一声萧念稚:“师父。”
萧念稚回眸:“怎么?”
并未准备好说什么的扶艳又垂下了头,摇了摇脑袋,捧起手中的茶。
南宫尽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麻烦下次想好了再喊人。
而萧念稚并未在意扶艳的异常,他想着散发枯草味的腐尸,奇异录的书籍里尚未记载过黑骨怪伤人遗留下的这一特征,倒是特别像中毒了,或者死者生前正好是个药罐子?
茶舍外间透过雕花窗飘来一朵白云,翻涌如流,间隙,从别处屋顶送来一丝凉风,直击心底。
扶艳一杯茶喝见了底,将余下的碎茶末侧身倒进桌边的木桶。此时忽而瞥眼看见了一只长满黑金色斑纹的飞蛾飞入了小舍门外一桌底下,他定眼瞧了许久,不一会儿,果真如心中所想,那桌客人的颈项爬上了黑金斑纹,沿着脉络生长,转瞬又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人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亦不知道已有一条致命的死线在他身上定下了此生的命数。
扶艳轻勾起嘴角,终于说:“师父,大概知道枯草味是什么了。”
盗生蛹,苟生于黑暗里的一种虫,鬼蜮地界最为常见,寄居死灵恶气浓重的地方,获取死灵死气和活人生气维持生命,夏热翻涌而出,冬至则地下眠,化而为蛹,故名盗生蛹。
“盗生蛹我见过一两次,且只有一两只,听人说过,盗生蛹以死气宿命,吸生气作恶,被盗生蛹寄宿的犯人,半刻便脸发黑,继而唇色乌紫,几日后,面容全黑,身体枯骨,日渐消瘦。”
周怜南发出疑问:“盗生蛹?”
按照扶艳的描述,他小时候恍惚在山居后院的某个山洞里见过扑腾着黑金翅膀的蛾子,那时年纪小,还想过捉来玩,不过没得逞,也幸好未得逞。
南宫尽前两天被掌门爹发在藏书阁思过,恰好有缘于此描述相符的蛾子,他只瞥了一眼,看到了一行字:食腐气生,昼伏夜出。
昼伏夜出的玩意怎么白天出来了?他问。
扶艳道:“盗生蛹喜暗处,且人间绝无,它会在白天出现,那是因为有人在操控它们。”
周清让顿悟:“你的意思是今日四下发生的接连腐尸一事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不是黑骨怪。”
“不是。”
萧念稚展开了墨扇,陷入了沉思。
“啊啊!!……”
一声惊叫起,楼阁上客惊觉而起。
只见先前飞入盗生蛹的那桌客人惊叫着指着被盗生蛹缠上的男子语无伦次说道:“你你,你的脸……”
男子还无察觉,听闻抚上自己的脸,只觉脸上的肉变柔软了些,并无异样,而对面之人递给他一面铜镜,一切了然。
男子半边脸颊已经黑了,嘴唇也黑的看不出原来的红润,脖颈上还能隐约瞧见浅浅的茎状。
茶舍间议论之声此起彼伏,惋惜暗叹。
“又来了,又来了,魔鬼又来了。”
“怕是这次无论是谁都躲不过去了吧,这诅咒谁也逃不过去啊,没有预兆,何处能生?!”
扶艳淡然:“这次的这只盗生蛹应该是落单了,活不下去饥不择食,暂选活人之气吊一口灵。”
南宫尽惊然:“你怎会知道?”
扶艳不赏他多余的眼光,也懒得回答,眼睛直勾勾看着中招了的男子。
南宫尽气塞,一阻竟想了起来,这家伙本来就是鬼蜮魔路的人,同气连枝,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周清让没有想那么多,既然之前的方向有误,现在转回来还不算晚,他没将此事上升到计较扶艳的身份,而是更为迫切地想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他的目的是什么。
周怜南忽然道:“是清灵蛊术。”
清灵蛊术是一种较为古老的巫术,此术第一代实施者是南北朝某小国的一个宦官,宦官生前助纣为虐,陷害忠良,为虎作伥,残害了不少贫苦百姓,因迷信古茶国前世后生因果论,担心死后进万层地狱下受苦,寻古茶国巫师为他设计的一道巫术,收集他人身上的恶气铸成一道恶灵墙,护死后灵魂周全。
这招以毒攻毒,聚众恶压制自身积恶,以达到灵魂不死不灭的目的。
“清灵蛊术历百年不断升华,现已成为捷径灵力上乘的歪魔邪道。”
萧念稚合上墨扇:“意思是月下州有人利用此巫术修自己的灵力修为?”
周清让:“怕是不假。”怪不得猖獗的黑骨怪近日销声匿迹,原来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黑骨怪作乱,而是走灵道修士入了邪途。
外面被盗生蛹寄宿的男子捂着脸跑出了茶舍,周围吵吵闹闹的人生鼎沸之后,继而高声散去,剩下的皆是默然。
众人心知肚明,不管怎样,是哭是笑,那个人的下场就是静待死亡,不得挣扎,不得挽救。
寻不得真相,探不得真假,悄然离去,亦天行有常而已。
扶艳深呼一口气,灵力探不得深浅,也不知气归属所踪。
“师父,这只只是落单的,背后的灵息探测不到。”
南宫尽则问:“你都探测不到,是不是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萧念稚:“那倒未必,操控者停息了几日,可能听闻风声就此收手,亦可能在策划更大的阴谋,既然我们找出了百姓活体腐烂的原因,就可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
他问扶艳可有方法揪出方才那男子体内的盗生蛹,扶艳回答:“盗生蛹生于死灵,只有尸体腐烂之后他才会从那人身体里出来。”
“但有办法吊命。”萧念稚信心满满,虽然听上去很扯淡,但他的三四成灵力足以吊住一个凡人的性命,灵丹难求,死马当活马医,未尝不可一试。
周清让似乎能猜到萧念稚在想什么,两人暗传心思。“萧前辈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萧念稚:“沉安知我也。”
“有人中了盗生蛹的毒,即使不是计划的部分,众人街巷相传,必人人得知,幕后的那个人想必也会听见风动,若此时中毒的人未按照规定的时间死亡,你们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扶艳轻声说:“他会着急。”
萧念稚赞许他的回答:“不错,越是着急他就会怀疑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他毕竟是依靠盗生蛹的清灵蛊术提升灵阶,若是牵引的线出问题了,蛊术便会直接影响他的修为,你说,他能不放出操控之术控制下的盗生蛹?”
南宫尽也明白了,“所以接下来……”
“守株待兔。”半天不憋一句话的周怜南开了金口,无缝接道。
南宫尽没吭声,也无过激的心理动态。
仿佛解决了心头的大事一般,萧念稚墨扇一折,笑意充盈,轻松说道:“行吧,各位各自回去等消息吧,剩下的我来办,一有消息我通知你们。”
周清让,周怜南躬身行礼,“有劳萧前辈了。”
萧念稚扬了扬下巴,迈着轻狂地步伐走出了茶舍,扶艳在后面付了茶钱,追了上去。
南宫尽看着萧念稚走远,折身返回了客栈,他是在懒得动了,这么热的天,还不如呆在南宫府,出来瞎凑什么热闹,早知道就不该答应陪同绞怪,也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他想。
扶艳出了茶舍,正好旁边有卖伞的小摊,他抬眼看师父烈阳下的影子拖得老长,周边尽是蒸笼似的热气,便觉热火烧身,随手买了一把油纸伞撑开,加紧跟上萧念稚的步伐。
忽觉头上一道阴影,萧念稚偏头看见扶艳到胸口的身高费劲地举着伞把给自己撑伞,头上热出了汗,闷闷地不吭声。
萧念稚大发慈悲,亲自辛劳拿过扶艳手上的伞,给他人做起撑伞的活。
扶艳只抬头看着萧念稚,亦想伸手给他擦汗,算算踮起脚尖边走边擦。
萧念稚对他微笑,给了一颗蜜糖夸奖:“阿艳真会疼人。”
扶艳说:“师父对我也好,”他往后看了一眼,说:“南宫尽回去了好像。”
萧念稚不在意:“无事,不管。”
两人走的方向不是回客栈的方向,扶艳理所当然认为萧念稚还要逛街,息声跟后跟着。
过了桥,再往左拐进了一个小巷,萧念稚停在了一家药铺前面,这里黑瓦白墙围着挡住了阳光,他收起了伞,抬脚进了药铺的门。
掌柜正在打算盘记账,看到人来招呼:“客官好,需要点什么药?”
萧念稚微微点头表示听到,而后站在柜台前眯着眼看掌柜后面抽屉上的药材名,看了一圈没什么收获,他才后悔大学读书没能好好学习中医药理。
“咳咳,”他佯装咳嗽一声,放低了声音对掌柜说:“有治腰的药吗?”
掌柜:“腰疼?”
萧念稚又假咳一声:“不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腰,然后又往自己身下扫了一眼,动作飞快,但他确定掌柜看见了。
掌柜给人看过不少病,对这种情况了解,二话不说找了几副药才包在一起递给萧念稚,并抱着同情的语气劝慰道:“这事确实影响男人的威风,不过我给你的这几服药喝完了基本上就好了,雄风威震,没关系,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