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人比我惨完本——by 月不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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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阳郁闷地关了电脑,进了卧室,抱着被子就爬上了床。
也许是因为白天确实太累,他才一躺下,就马上睡着了。
但是那天晚上,白阳虽然睡得很香,却并没有睡得很久。
因为他又梦到了那条下着小雨的街道。
不过这回他心情放松不少。
虽然就快嗝屁,但他举着伞,哼着歌,一路轻快地走到了发生事故的那个路口。
绿灯刚刚跳转,他跟其他人一样,在路边驻足等候。
街对面的那个身影仍然清晰可见,白阳知道那是谁,也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尽管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向着那个方向跑去。
然后预料中的卡车疾驰而来……
白阳以为这时候梦就该醒了,谁知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他的身体在被撞飞之后,从空中径直坠落,最后竟落到了一块墓碑前。
就是他之前去过的那个墓地。
石碑上写着他和岳青州的名字,不远处也种着一棵随风起舞的小柏树。
好像刚刚才有人来过这里。因为墓前放着一束稍稍绽放的白菊花,旁边还放了一个白色信封。
白阳好奇,弯腰将信拿了起来。
信封上面是用他笔迹写出的“白阳亲启”四个字,难道这就是他之前拿到的那封?
想着,他赶忙把信打开了来。
里面的信纸没有遗失,白阳一时欣喜若狂。
他正准备把信拿出来,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阵极重的敲门声,铺天盖地,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白阳一下惊醒过来。
天还没亮,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才凌晨一点多。
他想再睡会,没料到卧室外竟真的有人敲起了门。声音连续而急躁,像是从小书房里传来的。
白阳估摸着,大概是又有人从那些怪门里出来了。他想起身查看,不料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白阳一惊,感觉有人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他正想挣扎,那人却欺身过来,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不要说话”。
这声音……是岳青州?
白阳吓得周身一凛。
虽然他只听过一次,但能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但问题是,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敲门声持续了约莫两分半钟,就戛然而止了。
白阳猜是那人已经离开,但身后那人却还是让他“别动”。
然后,卧室里通向小书房的那扇暗门突然打开了来。
一个人闯了进来。但房间里太黑,那人又逆光站着,白阳看不清他的样貌,但从体型来看,应该是个男人,要么就是个长得比较粗壮的女人。
那人在门口张望一阵,但却只微侧身,没有上前。
借着小书房投进卧室里的光线,白阳终于勉强看清了那人的装扮。
原来那人不是身形粗壮,而是穿着一件极厚的纯白色兽毛长衣。他颈间带着一串由红线串联的金色铃铛,黑色的头发一直垂落到了腰际。
白阳变换了几次角度,仍然看不到那人容貌。不过奇怪的是,从他的角度应该能看到卧室里的情况,但看他身形踟蹰,几次欲前又止,白阳突然意识到,那人可能双眼已盲。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一下惊诧,让白阳呼吸变沉了些许,男人突然身形一转,朝白阳所在位置靠近了几步。
白阳赶忙屏住呼吸,但那人倾身上前,距他不过一尺的距离了。
男人紧闭着双眼,脸上画着奇怪的金色图纹,他的表情异常专注,似乎在听着周遭的动静。
白阳看着他的眉眼,突然认出了他的长相。
虽然画满了诡异的金纹,但那是岳青州的脸。
但这怎么可能?
如果这人是岳青州,那他旁边这个又是谁?
白阳还来不及转头查看身旁的人到底是谁,那个穿着兽皮的男人却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下意识握住那只手,努力扳着那人的手指,艰难地说了句“有话好好说”。
但男人并没有听他说话,还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白阳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吃痛叫了一声,再一睁眼,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房间里仍旧漆黑一片,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也是在做梦?
白阳还有些惊魂未定,他顺了口气,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梦。
外面天光微凉,白阳正想再看看时间,这时,外面的浴室里突然传来一阵水声,他不记得之前有人来过,便赶忙出去查看。
浴室关着门,里面水气缭绕。
白阳看不清里面那人的身型,但沙发上放着一堆女人的衣物。
红色的长裙、细长的高跟鞋,还有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旁边还有一件黑色的长外套,和一个红色的提包。
小包被打开了来,能看到包里散落放着的一叠白色纸片。
白阳拿出其中一张,发现这竟然就是那个岳小姐的名片。
上面写着“岳晴昼”,一个他不知道的号码,还有这里的地址“东南街西北路正中大厦23楼4号”。
他之前也在内衣店看那几个店员说过关于这岳小姐的事。白阳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人的地址会直接指向这个地方。难道这里其实是那个岳小姐的家吗?
白阳正疑惑,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却戛然而止了。
一个男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腰间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腿线流畅而修长。除开遮挡的地方,刚好能看到两侧的人鱼线和恰到好处的腹肌。
那人只稍稍抬起了头来,头发上的水就沿着脸颊滴落到了他漂亮的锁骨上。
看到白阳,他也没有太吃惊,只轻轻说了句:“你终于醒了。”
然后他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起了头发:“你记得把登记表填上。”
“登记表?”
“出入登记。”他放下手里的毛巾,抬起头来看着白阳。
“就写‘岳青州,3月25日,C号门出’。”
第12章 第 12 章
这祖宗可算是回来了。
白阳看着眼前那人,不住感慨道。
岳青州换上了衣服,擦干了头发,正坐在沙发上整理他的袖口。
白阳瞅了眼旁边放着的那堆蕾丝内衣和红色长裙,忍不住啧啧叹了一声。
没想到这家伙长得眉清目秀的,却有这种嗜好。
虽然他眼里没了那些诡异的蓝光,但仍然看起来不像常人。
不过这人确实有些奇怪,平时神出鬼没就算了,连看个资料都能设立查看权限,真是不得了了。
他就这么盯着看了大半天,岳青州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了吗?”
“没有,”白阳赶忙摆了摆手,“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有说过我是人吗?”
“……”
这就厉害了。
其实打从一开始,白阳就觉得这个岳青州不像是人。
他会有这种想法,除了是因为他们初次见面是在两人的墓碑前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觉得这人长得特别的好看。
不是寻常可见的好看,而是让人一看就觉得“卧槽这特么也太好看了吧”的那一种。
不过,要单说好看其实也不准确。
因为他的那个学长虽然跟这人长得一模一样,却不会给他这样的感觉。
白阳想问问他,尊驾究竟是何物。但直接问人是个什么东西,似乎不太礼貌。
于是,他就眨巴着眼睛,等着那人亲自开口。
“因为在管理局工作需要经受很长的时间跨度,所以工作人员必须是寿命很长的物种。”
“就像那个打印机精和机器人老板?”
“打印机精?”
“那个不重要,”白阳摆了摆手,“那你也是……?”
“我不是。”
那就不是机器人了。
其实在白阳的概念里,寿命最长的只有千年大王八。
难不成……
岳青州还是没有说话,反倒是那台打印机又运转了起来:
#水母。
“啥?你是个水母?”白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不是。”岳青州接过那张纸,直接揉成了一团。
打印机精吱吱响着,打了个补丁:
#我只是想科普一下,这世界上最长寿的生物是水母。
“现在不是科普的时候。”他责备地看了它一眼。
“所以你到底是个啥?”白阳还是很好奇。
岳青州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话题。他理好袖子,又拍了拍自己的领口。
白阳这才注意到,他换了件修身的黑色西装,袖口露出的白衬衫里带了对精致的银色袖扣。
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我听说你已经接受完员工培训了。对于这里的工作,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白阳想起那天杨老板跟他说过的置换现象。不过他对那个兴趣不大,毕竟他就是个守大门的,这玩意他也接触不到。
倒是有一件事他不太清楚,而且这事对他以后的工作乃至生活影响也很大。
那人让他直说,白阳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才问道:“你是异装癖吗?”
“……”岳青州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想打他。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憋出了个礼貌的微笑来:“我不是。”
“那裙子和蕾丝……”
“反正我不是。”
“……”
好吧。
“那,”白阳还没问完,“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岳青州应道。
“你回来的时候,穿的是……”他用下巴指了指那条长裙,“还是其他的衣服?”
“……”岳青州停顿了一下,才压低声音回了句,“就是这个。”
这么说起来,之前的人就不可能是他了。
不过本来那事就有点奇怪。他可以确定身后那人的声音就是岳青州的,但为什么之后又会出现一个金色狂野版的?而且那家伙还想置他于死地,这怎么看都不合逻辑。
估计真是做梦。不可能是真的。
“不过……”白阳又看了看那堆红裙蕾丝,“你真的不是异装癖吗?”
岳青州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然后才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我不是。”
“好吧,那……”
“你还有问题?”
“最后一个了。话说为什么那天你也会在那个地方?”
“我收到了那场车祸的通知,但是没想到会在你的墓碑上看到我的名字。”
“就这么巧?”
“就这么巧。”岳青州一脸正直地看着他。
“那你对那天看到的事情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岳青州摇了摇头,却突然回过了味来:“慢着,你是想说……”
“什么?”
“我想你是误会了。”
“啊?”
“就算‘白阳’跟‘岳青州’这两个个体在每个时空都是恋人,那跟你有关系的也只应该是你那个时空的‘岳青州’。他可能换了名字,也可能是个女人。但绝不可能是我。”
“……”
白阳头上的青筋都气得冒了出来。
他强忍着一颗想吐槽的心,然后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他还想再解释一下,这时,屏幕上的异常提示又跳了出来。
岳青州说他回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通知,然后他点开提示框,那上面显示出现异常的时间已经达到了32小时36分23秒。
这事估计得尽快解决,白阳又看了看那两人的档案,忍不住问他:“那个yazy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永爱郑晔’联盟。”
“yazy,永爱郑晔?”这年代真是什么词都搞缩写,谁特么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不过吐槽之后,白阳又发现了不对。
那个萧辛本来是在C号房间,她那个时空的郑晔本来还活得好好的,这一下子换到H号房间来……
他正想着,屏幕右下角跳出的提示框验证了他刚才的猜想。
跟他之前看见的新闻提示差不多,上面写着:
“今晚九点,一女子在某知名社交网站发布视频,疑似可证实巨星郑晔未死的传闻。”
这标题太过震撼,白阳赶忙点进链接,前面一行内容简介,再下面就是那人发布的视频。
白阳点击播放,然后画面里就出现了一个哭得山崩地裂的女人。
那就是扎着马尾的萧辛,虽然她哭得妆花了满脸,但白阳还是认出了她的长相。
只见她一边哭一边按着那个怎么点都毫无反应的手机,大声哭喊着:“骗子!这群骗子!”
视频外有个男人的声音,说了句“我没有骗你”,她也当做没听见。
“我才洗了个澡,怎么世界就变天了。我上个星期才去看了他电影的首映,他怎么可能就死了?!”
她结结实实地哭了三分钟,视频里的男人一直在安慰她,企图让她冷静一点。
白阳以为这就是全部了,谁知道在进度条就快走完的时候,她手上一直没有反应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手机桌面就是她跟郑晔的合照,背景则是一周前在威尼斯举行的国际电影节。
网上舆论四起,都说那桌面是那疯子P的。
不过有技术帝把视频截图下来做了分析,再加上忠实铁粉的确认,他们发现当时郑晔背后站着的男星姜山已经在三年月前就剃度出家了。
吃瓜众觉得没必要P那么没有离谱的图片,而当事人萧辛女士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因为看到“姜山已经出家”的评论后,陷入了更可怕的疯狂之中。
“你放P!”萧女士如此回应道。
新闻到这里就结束了。
白阳看着屏幕,忍不住做了结案陈词:“真是惨绝人寰。”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得尽快把她送回去吧?”
“要先核实这是不是属于置换异常。”
“那还能是什么情况?”
“神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