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打脸主角光环完本——by 黑川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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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长悦远远看着风中的身影,心里竟是一怵。
“王兄。”他走过轻轻唤了一声。
聂嘉转过头,面上全无表情,目光凉薄如冰。
“您腿疾痊愈,竟也不给臣弟送个信。”君长悦站到聂嘉身边,惊讶地发现王兄竟然比他高出了几寸。
他整个人都完全不一样了。
“不给你送信,你如今也知道了。”聂嘉淡淡道。
“臣弟先前侍奉您五年,于您的病情毫无帮助,不知是哪位神医为王兄诊治,可否为臣弟引荐?”君长悦试探地问。
聂嘉道:“没有人,不过是时谌从南夷王宫搜罗了张方子来,倒是有奇效。”
南夷王宫?君长悦眼前一亮,南夷向来神秘诡谲,若真有什么接骨续脉的法子也未可知。
他紧张得手心沁出一层细汗,“那方子,可否容臣弟一观?”
“你的腿也断了吗?”聂嘉漠然一笑。
君长悦心中焦急又惊喜,耐着性子道:“臣弟通晓医理,对这类事物自是好奇。”
“大内的东西你也敢好奇。”聂嘉声量不大,那其中的威压却浩瀚如深海。
君长悦有一瞬间的心惊肉跳,知道蒙不过去了,最终直白地哀求道:“王兄……左先锋的手已经废了,您救救他吧,再这么下去他日后如何提剑上战场为您效命?”
“废了便废了,燕国无人了吗?不过一个左先锋,竟敢惦记上本王的东西了。”聂嘉不悦斥道。
君长悦轻笑一声,不知是苦笑还是冷笑:“燕国还有人吗?不是已经被您杀得差不多了吗?唯一可匹敌大齐第一猛将赵无伤的人,我们的战神司空寒让您杀了,能应对得上几回合的祁丰您也杀了。若赵无伤再率兵叫阵,您打算让谁迎战?宋玉威吗?只怕是敌不过赵无伤三招就要被挑落马下。”
燕国朝中,也的确是干干净净,司空寒和祁丰死后再无猛将能拿得出手,不过是平庸之辈的云麾将军反而已经是最高的战力了,正因为如此在原世界中司空寒重生后才能迅速独揽西北军权轻易从西北杀上了王宫。
也因为如此,聂嘉在司空寒重生至今什么都懒得去做,任由他在西北拉拢军心壮大自己的队伍,因为实在没这个必要。燕国对君长生来说是个陪葬的玩物,已经是岌岌可危了,聂嘉做什么都是白搭功夫。
“赵无伤。”此时聂嘉颇有兴趣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赵无伤不只是齐国第一猛将,可说得上是闻名五国的神将,听说一人就能破一城,手握一把名为“狮子歌”的天下名刀,神威震慑八方。最后死在司空寒手上,使司空寒经此一战驰名天下,成为真正的战神。
昨晚在宫宴上探过司空寒的底后聂嘉已经是大为失望,世界资料中司空寒可以说是第一人了,先是斩杀赵无伤后是围杀玄甲二十一,可昨晚一试,不过尔尔。
不知赵无伤如何?
“如果我愿意,赵无伤的人头第二天就会挂在这里。”聂嘉两手撑着城墙上唇边勾着漠然的笑色。
君长悦知道他在说什么,不忿道:“是,您身边有玄甲二十一,但他们再厉害不过也就是二十一个人罢了,如何同齐国十万大军相抗衡?”
“多事。”聂嘉长眉微蹙,眼神不悦地看了君长悦一眼。
君长悦立刻收敛了眼中愤愤不平的情绪,但司空寒的手能否康复全在他身上了,不由得便又放软了语气央求道:“王兄,司空寒谋反您杀也杀了,左先锋何辜?他不过是给司空一族收尸罢了,他在司空寒帐下听令对曾经的将军心怀仰仗,冒着杀头的风险为司空一族收尸岂不是更可说明他重情重义吗?况且他又骁勇无比,这样的良将您弃之不用不觉得可惜吗?”
聂嘉道:“公然违抗我的命令,如此不臣之人,弃之有什么可惜的?”
君长悦什么话都说尽了,只觉得越说越无望,他近乎虚脱地往后退了两步,提起衣袍跪拜下来道:“王兄,您救救他吧。”
君长悦为了司空寒的确是什么颜面都不要了,城墙上还有守卫的侍卫,他也毫不在乎的为了其他人当众下跪叩首。
聂嘉低垂眼眸看着君长悦微颤的双肩,将他的无助尽收眼底却丝毫不为所动。
君长悦跪了良久,才听见清朗的嗓音从上而下传来。
“先是司空寒,现在是杜宇贤,你几次三番为了男人向我下跪求饶,你究竟是王子,还是妓子?”一声冷笑,让君长悦心如擂鼓,整张脸腾得涨红了。
聂嘉看着君长悦愤怒地抬起头,蹭地站起来对自己怒目而视,心中不屑。
“我恨你……我恨你!”君长悦万般没有想到自己的王兄竟然会如此侮辱自己,他双眼满是泪花的喊完,转头就要跑走,却被聂嘉疾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喉咙。
“你恨我?”聂嘉在君长悦惊恐地眼神中直接一把将他提到了城墙边,君长悦两脚悬空,若是他这么一撒手必定摔得粉身碎骨!
“你的命是我给的,你既然要恨我,就先把我的命还来。”他轻飘飘说着,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君长悦被扼着脖子根本说出话来,只能拼命挣扎用眼神透露自己的恐慌。
聂嘉缓缓勾出一丝冷笑,在君长悦窒息前将他甩在地上。
君长悦猛地吸气剧烈咳嗽,一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
“我说过,你以后要是再敢惹我,我就杀了你。”聂嘉声色毫无感情地看着跪坐在地上咳嗽的君长悦。
君长悦这个时候才直观的体会到的死亡的威胁,他像只受惊的兔子,惧怕地看着曾经疼他宠他的兄长。
“跑,跑得了,我饶你一死。”聂嘉勾勾手指,唤侍卫取了一把弓箭来,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上。
君长悦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要干什么,心里仍抗拒得不敢相信,但理智已经驱使他站了起来转身逃跑。
聂嘉弓拉满月,瞄着君长悦的背影猛地撒手,锐箭撕裂空气铿地一声擦着君长悦的小腿钉在地上。君长悦吓得惊叫,小腿被划出了一道血线,他惊恐地转头看到君王又取了一支新的箭矢顿时顾不上腿上的伤,魂不附体地继续逃跑。
幸亏这是在城墙上,君长悦很快就跑了下去,一支箭矢钉在他消失的拐角,箭尾还在急颤,若是君长悦晚上了那么一瞬,恐怕就要血溅城墙了。
聂嘉不屑地轻哼一声,把弓箭扔还了侍卫,没再搭理落荒而逃的君长悦。
不多久,远处屈尾坡的方向燃起了火光,聂嘉神色未变,只是看着那片火焰茫然地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
夜逐渐深了,聂嘉刚觉得有些困顿的时候肩上便落了一件披风,随后有人从身后抱着他,轻轻在他颈窝吻了一下。
“抱我。”聂嘉往后仰倒,翻身圈着时谌的脖子,“烧了便能安息了?”
时谌将人抱起来下城墙回了王宫,声色温柔地低声说:“不知道,你的心能安息了。”
聂嘉往他肩上靠了靠,道:“我的心在你身上,你觉得它安息了那它就是安息了。”
时谌一笑,在聂嘉眉心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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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军大捷而归,宫宴上两名将领非但没有得到褒奖赏赐甚至还被一顿鞭子给打得皮开肉绽,左先锋更是因为受过刑罚后又去屈尾坡掘墓而劳伤过度病倒。
这消息一传到城外的驻军地,一多万西北军精锐便纷纷按捺不住,若不是有云麾将军差人喝令原地待命,只怕这一万多气愤填膺的西北军就要冲进涿鹿城来了。他们的不仅仅是因为云麾将军和左先锋受罚,还因为司空将军的家人尸骸平白受此折辱,若是他们知道被他们奉为守护神的静王殿下还险些被暴君一箭射死,那估计云麾将军也控制不住局面了吧。
信仰的确是一种十分强大的力量。
城外西北军动荡不安的军心,玄甲也马上禀告了聂嘉。
夏日一天比一天热,聂嘉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凉亭下和时谌下棋,热得蹬掉了鞋,露出青玉般的双足悠闲地晃来晃去,时谌怕他热得烦躁还特意让人搬了冰盆来给他扇着风。
此次来回禀的玄甲是个女人,跪在烈阳还没开口聂嘉就把人唤进了凉亭,跟他一起吹风,才叫人说话。
聂嘉听完没什么反应,太热了,只想趴着不起来。
“宋玉威传了什么话?”时谌大马金刀坐在聂嘉身旁,手中扇子一刻未停,脖子上的红珠虎牙随着晃动。
“煽动军心者,死。”玄甲道。
时谌道:“宋玉威脑子不好使,眼睛看得倒是挺清楚。”
聂嘉冷笑罢,漠然道:“我罚了宋玉威和左先锋,西北军就群情激奋,想来他们早已经不把自己当成燕国的军士,而是司空寒手下的兵,跟司空寒一样,谁是主子都不知道了。驻在涿鹿城外,区区一万兵马竟也敢作势造反,可想而知整个西北怕是压根就不知道君长生是谁了。”
“一万人,属下等两天之内足以杀光!”玄甲露出一双嗜血的眼眸说道。
“那么多人死在城外会有瘟疫。”聂嘉懒散地打了个呵欠,在这个世界里杀人的确可以从根本上解决事情,但杀错人就不行了。
城外的西北军既然已经被云麾将军敲打了一顿,聂嘉便也没去管了,在炎炎夏日尚且过了几天安宁日子,君长悦也没有再来烦他。
君长悦一来没有胆子再进宫,二来司空寒的伤势不容小觑,君长悦一直在云麾将军府照料他,也没有空闲去烦聂嘉。
半月后司空寒身上的鞭伤总算不用再担心了,但断掉的筋脉不能恢复,已然有两根手指失去知觉无法动弹了。这种情况下,别说提剑,筷子都拿不起来。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不能提剑,内劲尽废,无异于形同残废!
很快司空寒的脾性就暴躁了起来,他的仇恨越发无法掩23" 反派打脸主角光环[快穿]0 ">首页 25 页, 盖了。
不多久西北来信,齐国有异动!
云麾将军立刻在朝堂请命拔营回西北。
齐国之前大溃该因左先锋在,现在左先锋重伤未愈不能出战,放眼一看,燕国已是无人可用了。此次若是赵无伤率军而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朝臣们忧心忡忡,怨怼不止,杀的都杀了,现在可如何是好!
聂嘉看他们一群老头子在下面交头接耳,淡淡道:“如此,本王便亲自出征西北。”
轻飘飘的声音,却让整个朝堂都安静了下来。
云麾将军惊愕地看着御座,嘴巴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退朝吧,宋玉威下去准备,今日午时拔营。”聂嘉两手一摊站起来,留下一众傻掉的朝臣,慢悠悠晃走了。
第69章 主角必须死
大王要御驾亲征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涿鹿城, 百姓尚且不知大王腿疾已经痊愈,还跺脚痛心不已,打仗是瞎闹吗?!容得他一个残废上前线影响将士作战?甚至不少人都担心大王是不是准备拉整个燕国为直陪葬, 竟然如此不分轻重!
涿鹿城人心惶惶多, 朝臣也私下议论纷纷,大王从未出过王宫,一直受玄甲保护说他不谙世事都无人反对。宫宴上大王虽然一刀斩落杜宇贤的威风, 但打仗可不是光有一身武艺就行的。更何况战场可不比王宫, 两军对垒时兵戎相见,凭玄甲二十一怎能护得了他?
虽然有此担心, 但另一方面也有人暗暗庆幸,暴君离开了王宫,便是能平安到达西北,可敌军有赵无伤在焉知他能否平安从西北回来……
若是暴君从此一去不复返, 才是涿鹿城臣子和百姓的一大幸事。
故此,退朝后除了云麾将军通传要进宫面见大王想劝他三思外,朝臣们皆是装聋作哑。聂嘉对于下面的人怎么想都心知肚明,并没去理会,他早已言明,只要不把忤逆放在台面上来怎样都行。
云麾将军也让聂嘉派了一名玄甲扔回了将军府。
“大王心意已决,容得你有什么不满?”玄甲立在将军府的屋檐上, 冷漠地低着头。
云麾将军单膝跪在烈日下抱拳一字一字用力道:“大王尚且年幼又从未出宫不知前线凶险,微臣实在担忧,恳请玄甲护卫劝大王三思, 天子才是国本,若大王在前线出什么事燕国亡矣!”
“我等玄甲自会护大王周全,奉劝你莫再上前讨大王不悦,否则要你血溅宫墙。”玄甲话音刚落,屋檐上的身影也随之不见了。
云麾将军口干舌燥地站起来,望着玄甲消失的方向重重叹了口气,大王胡闹,玄甲竟也如此愚忠!
偏院里君长悦正在给司空寒换药,这些日子司空寒虽然手废了但是身在涿鹿城很快就和从前的部署联系上,又在庆国公的帮助下暗中修整,几乎把整个涿鹿城的防御都握在了手中,若他表明身份只怕整个朝堂都会跟随于他,所以国君要亲征西北的消息早在刚退朝的时候就传到了司空寒的耳朵里。
君长悦被外面的动静所吸引,推开窗听了两耳朵,见云麾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出了将军府看他着急忙慌的模样,想必又进宫去了,不由得不悦地关上窗,转身小声地对司空寒道:“这宋玉威先前我以为是对你忠心耿耿的,王兄若是离城,对我们自有数不尽的好处,他怎么反而上杆子去劝。”
“他是个愚忠的,不必理会他。”司空寒握着他的手说:“前线凶险,君长生一离开玄甲二十一必定会跟随其左右,届时整个涿鹿城便空了。”
“可你是西北军左先锋,西北军拔营你也要跟着走,那庆国公信不信得过?你可别说要我留下来帮你监看时局,你伤还未好,我不放心你,我也要和你走。”君长悦不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