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极品 番外篇完本——by 麻辣笋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10
他二叔快步走过来,“都叫你没事不要去招惹别人了,现在好了,又被打成这个样子。医药费也不知道给你去了多少。”
他以前一直认为,二叔是关心他的,这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也是为了他好。二叔从小就教育他,不要惹事生非,不要招惹别人,那么别人就不会主动来欺负你,如果别人欺负你,那一定是你的错。
可他却忘了,二叔教育自己的孩子时却是这样说的,“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别人打你你不知道打回去吗?连这点血性都没有,还当什么男人。”
“是啊,等下又害得爷奶为你担心,都叫你没事别出去了!”章槐比他小了两岁,今年只有十六岁,可他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教训的口吻。
“说吧,又是谁?等会我去帮你讨个公道。”章槐一副仗义的样子,略带得意的看着章树,想必是准备收获他感激的目光。
要是以前的章树,怎么可能不感激他呢?他会憨憨地笑着,说,“多谢你了二弟。”然后感恩戴德的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让他出去请帮忙的伙伴吃东西。
如果他没有在偶然中得知他这个好二弟其实和王长发等人交情很好的话,说不定他还是会夹杂着憎恨和感激的复杂情感去看他。
“不用了,我自己打回来了。”章树沉声说道,深邃地眼睛紧紧盯着章槐,想要从他眼里看见一丝愧疚。
可是他没有,章槐只是一瞬间的不自然之后,就笑着说,“哥你变厉害啦,那敢情好,下次他们再乱欺负人我就叫你去帮忙了。”
他的叔母听见了,在旁边担忧地说,“阿树啊,你可别逞强,你怎么可能打的过他们呢?你是个斯文的孩子,这种动手的事情还是让阿槐去吧,谁叫他是弟弟呢?”
章槐接腔道,“娘,你可真偏心!”
“谁叫你大哥父母早逝呢?这可怜见的,我疼他比疼自己的还多些呢!”叔母笑盈盈地看着章树,眼睛里全是慈爱。
要是往常,章树早就把他当亲娘看待了。可是,哪个亲娘会用把孩子的伤心事挂在嘴边一天到晚去说呢?
章树说,“谢谢叔母,我身上有点痛,就先进去休息了。”他低着头往房间里走。
他二叔母在背后笑了,这不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吗?哪里改变了?刚刚回来时大家都说他最近好像变了,现在一看,估计是他那婆母在吹牛吧。
章槐有些不解,他说自己打回来了?他得去王长发那里看看。
章树站在窗子前,透过窗子的破洞看着章槐迫不及待出门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十分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章槐一路找过去,发现村头的破屋子里没有,晒谷场的草垛子里也没有,村尾的那个土地庙也没有,他几乎找遍了那些隐蔽的地方,都没找见王长发等人在哪里。
难不成他们去县里赌博了?那样说来,不是他们打的章树?
他犹疑地回了家,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到了吃中饭时,爷奶除草回来了,他们看见章安带着孩子们回来了,心里很高兴。
“翠兰呐,你别动手啦,一路上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娘,我不累,您去休息吧!”王翠兰手脚麻利地干活,一点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章树听着她们母慈子孝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他二叔母是个会做人的,在村子里素有贤名。
当初其实他们已经分家了,他爹是长子,以后要奉养老人,于是这栋宅子就归了他们,为此很多人都说他爷奶偏心。
后来他爹娘死了,二叔和二叔母又搬了回来,说是大哥没了,他们即使分家了,也会担起奉养两老的责任,周围的人都夸他们有孝心。
就连他爷奶听多了邻居的闲话,都觉得自己以前亏待了这个二儿子一家,现在他们不记仇,主动提出要奉养他们,故而两老对他们百般忍让。但他二叔母也没有蹬鼻子上脸,反而比以前更加贴心了一点,对大伯的遗孤也是疼爱非常。一家人其乐融融,羡煞了多少人家。
实际上呢?他爹以前是货郎,那些年积下不少银子,因为觉得分家这事对不起二弟,于是主动放弃了分家的银两,田也少分了一亩,私底下还贴了他不少。
这些加起来,零零总总也能补偿他们没有分到的房子了,但他二叔母出去说话时,话里话外就是他们只分了田,还做出一副理解的样子,说什么谁叫他们是大哥呢?奉养老人是该多分一些的之类的话。弄得听到的人都觉得这个媳妇明事理,要知道谁家分家都是一摊破事,弄不好是要兄弟反目,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
他自己以前也是,认为二叔像个严父,二叔母是慈母,底下又有那么多弟妹,他和他们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
到头来都是骗人的!
第8章 闲言碎语
“树啊,吃饭啦,奶给你炒了鸡蛋。”章奶奶站在章树的房门口,慈祥地说道。
章树从床上爬起来,并没有打开门,他贴在门旁边,对着外面的奶奶说道,“奶,你们吃吧,我不饿,想睡觉。”
他不想让他奶奶看见他满身是伤的样子。
“不吃饭要饿坏了,快出来吃吧。你不吃,爷奶都吃不下。”章奶奶很担心,莫不是生病了?
章树没办法,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哎哟!”章奶奶看见他头上和手上都被绑着吓坏了,“你这是怎么啦?哪家的小崽子打的你这么狠?”
章奶奶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一副想去摸又不敢的样子。
“没事,奶,我自己没走好摔了,小木槿已经帮我包好了。”章树笑呵呵地,拉着他奶的手去摸伤口。
“是吗?”他奶奶有点奇怪,但看他孙子的样子又不像给人欺负了,只好拉着他往堂屋走,“那今天的鸡蛋全给你吃,得好好的补一补!”
“爷奶也吃!”
“好好,爷奶也吃!”
……
因为碗里的鸡蛋他奶给他划拉了快半碗进去,所以第二天,章树出门时,就听到邻居小声议论。
“那么大个小伙子,竟一点也不知道谦让弟妹?翠兰家的二小子和三闺女可比他小的多。”
一个婶子看起来不太忍心。
“哎呀,章大婶一贯偏心的没边了,要我才不回来养老,得让他们求我才行!”一个婶子撇着嘴,很不痛快的样子。
“诶,谁叫他爹娘去的早,可不得家里人都宠着,就连翠兰自己都说,多吃些没关系,她的孩子有爹有妈,吃那么好做什么?”
“翠兰就是厚道人,哪有二叔帮着养侄子的,十七八了吧?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啥也不干,前些天还被我家二狗欺负哭了,你们说好不好笑?”这个就是二狗子的娘,显然她认为自己儿子能欺负这么大的汉子是本事。
一群人像是一群下蛋的母鸡一样咯咯咯地笑了,能在茶余饭后说点别人家的闲事,是她们疲倦时候的兴奋剂。
有一个大婶眼随意一撇,竟然发现章树就站在她们不远处看着这边,看这距离应该是能够听见的。
她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二狗娘,嘴边努了努,示意她看那边。
二狗娘猛地看见章树时还有点不自然,但是她马上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故意高声朝章树那边喊,“有些人就是不知羞耻,一个大小伙子在那偷听妇人说话。”
明明是她们聚在一起说别人的坏话,可是在面对章树的时候,却能理直气壮的反咬别人一口,心里没有一点心虚的情绪。
章树定定地看着她们,“听说,说多了别人的坏话,以后会下地狱的,会下拔舌地狱。”
“你们知道是怎么拔的吗?先用锋利的铁钩子,伸进你的喉咙,然后把舌头一寸一寸的拉出来。然后拿剪刀,一寸一寸的剪掉。”
他的声音低哑暗沉,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眼睛一直盯着这几个人。
上辈子他的儿媳妇就是这么说的,他儿媳妇大病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不止不顾祖宗家法,甚至连鬼神都不再敬畏,当然也不会在乎有没有名声。
她说的时候,那些人的表现,就像眼前的这些妇女一样,骇的脸都白了,身子像筛糠一样不断的抖着,仿佛他章树是什么魔鬼一样。可是,明明她们才是!
把别人家里的私事拿出来街头巷尾的议论,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凭着片面之词妄下定论,败坏别人的名声,须知人言可畏啊!
那几个妇人尖叫着跑了,章树也板着脸走了。以后有仇必报才是他的性格!上辈子活的已经够窝囊了,这辈子再这样下去,也枉费上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了。
来到村口,来旺大哥并几个一起去打短工的人已经来了,他们正坐在村口的石板桥,悠闲地抽着旱烟,说一些男人才懂的笑话。
来旺抬眼看了章树一眼,便有些皱眉,他的头和手都还包着,受了伤怎么做工?哪有主家会要受了伤的短工,不止事情做不好,别人还怕他们会讹人。
章树心里正想着事,也没发现他的眼神,直到大家伙都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
他把头上包着的布和手上的布一起解下来,放进了自己的篓子里,笑着和他们说道,“一点小伤,现在已经好了,都是我奶不放心,硬要我戴着。”
他其实心里也在犯嘀咕,从上次他被打就发现了,这辈子他的伤好像好的特别快。那些红肿青紫还不明显,昨天被王长发砸破的头和被石子划拉烂的手,睡了一晚起来,今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他一摸,都结痂了,而且像是那种马上就要掉的痂。他心里很是高兴,觉得这是老天爷可怜他上辈子活的太辛苦,这辈子给他的补偿。
他知道这事不能对别人说,万一他们把他当成是什么灵丹妙药献上去可就完了。
来旺看了,心里舒服了一些,本来让他带着这个没出息的人就够让他心烦了,如果又是一个病歪歪的病号,他是绝对不答应的。
“那咱们就走吧。”来旺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就让大家启程了。
他们这里比较偏僻,如果要上县城去,得走上四十多里路,还尽是那些弯弯绕绕的山路。不过,即使是山路,也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在每个转弯的地方,也都会格外宽阔一些。
章树一辈子也没有过一匹马,他那个儿媳妇倒是弄了几匹回来,养在自己的大院子里,看起来特别威风。
也不怪章树一天到晚想起他那个儿媳妇,主要是自从他们分家,全村人基本上都看着他们由贫变富,渐渐变成在县里都是有名声的人,那叫一个羡慕,平时还会特意模仿她的行为呢!
章树背着框闷不吭声地走着,他也想和他们说话,可是这些大老爷们都不怎么喜欢他,一群人在前头聊的开心,独独落下他一个人。
现在想来,前世除了小木槿,他根本就没有同年龄段的伙伴,可惜小木槿是个哥儿,他喜欢的和汉子们的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只是后来,小木槿也没有了……
“咱们在这休息一会吧!”每隔十里,他们就会在旁边修一个亭子,现在已经是二里亭了。
太阳已经快升到中间了,只不过他们这条山路一边是山一边是水,站在这里特别凉快,所以即使连续赶了二十里路,也不见得有多热。
汉子们四处找了地方坐下,章树看了一会,在亭子外找了块石头坐下,默默地掏出背篓里的干粮,啃了起来。
第9章 莫府选工
这是他奶给他带的馍,揉了好久的面十分筋道,也十分顶饿。他吃了一个,就把其他的塞了回去,等下回饿了吃,又掏出竹筒,在山壁的一眼小泉下接了一筒水。
泉水清甜,有带着一股冷意,一口喝下去直冲头顶,让人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水淋了一般,大夏天的非常舒适。
“唉,来旺,你怎么把这小子也带来了?”
“没办法,他奶上门去求我娘,硬让我带着他。”来旺的表情有点郁闷,一提起这事他就不高兴。“不过如果他这回敢嫌这嫌那的,绝对就没有下次了!”
吃过饭,喝完水,大家又启程了。这回脚步比刚走时要慢上一些,等走到了县城,已经是晌午了。
县城门口倒还热闹,有许多早上来赶集的村民急着回家去,在县城吃饭可吃不起。城里倒是显得有些冷清了,大家伙也都赶回去做份吃饭了,只有几家小酒肆还有小二在孜孜不倦地叫喊着,希望引起客人的注意。
可是这大热的天,走上青石板路上都恨不得烫脚,哪里有人愿意上门来吃那热腾腾的饭菜呢?
章树一边走一边看,说句不太好意思的话,前世他还真没好好上街逛荡一下。买东西都是婆娘的活计,他又没打过短工,来县城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他看哪哪都是新奇的。
幸好他现在是个大小伙子,好奇也是应该的,如果是个老汉东张西望,别人只会觉得他没见过世面。
来旺领着大家一路没做停留,穿街过巷的走了好久,来到一条河旁边,这河差不多两三丈宽,名唤清凉河。河水清澈,日夜不停地往下游流去。
如果是端午赛个龙舟什么的一般都放在城外那条江,七夕放个花灯什么的倒是会放在这条河里。
河上有一架桥,是用青石板垒成的,据说两百多年前就有了,走在上面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它却依然挺立,见证这些年来县城经历过的风风雨雨。
河边种了一些树,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树下面打起盹来,这是划归他们村的位置,别村打短工的一般不在这。
章树觉得还挺好玩的,他以为打短工得跟货郎一样到处走动,看哪家要人就上门去。谁知道竟然这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