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完本——by 鱼木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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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找到裴异了,问问他吧,江弦想,现在该先去看看玉枢皇的状况。
打定主意,江弦开口道:“老师,我想去探望一下父皇的病情。”
郭淳翰应允,与江弦一起来到玉枢皇卧房。
别看皇帝坐拥万千江山,卧房却十分狭小,一张龙床一张案几,不过十来余平,江弦记得曾经在资料里看过,这房间的大小其实是和风水有关的。
如今江弦和郭淳翰两个大男人站在里面,就立马显得拥挤了许多。
玉枢皇平躺在龙床上,眉头紧锁,双目紧闭,眼珠在那薄薄的眼皮下胡乱地颤动着,那样子看上去十分痛苦。
“父皇,父皇?”江弦试着叫了两声,并未得到回应。
江弦叹了口气,又装模作样的问了些玉枢皇的状况,郭淳翰的回答滴水不漏,最后江弦称长途跋涉累了,才由宫女领着回到他在封王之前居住的长秋殿。
暮色四合,江弦坐在榻上,开始思考怎么才能找到裴异,他对玉枢国不熟悉,也不知道裴异到底被那个络腮胡带到哪去了,是软禁了还是关进了大牢?
若是软禁还好,若是关进大牢,作为一个皇子,何尝吃过这种苦?
想想都觉得心疼。
“青面,你真的不能帮我找一下裴异吗?”钟初云本就长着一双眼角下垂的狗狗眼,现在再做出一副可怜兮兮地哀求表情,是个人被他这样盯着都会忍不住心软。
奈何青面根本不是人,所以无动于衷道:“不帮,自己的事自己做。”
江弦哭:“你要不帮我,万一裴异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就不能HE了吗?”
青面面无表情:“反正受罚的是你又不是我。”
江弦卖惨不成,转脸恨恨道:“……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青面。”明明进宫路上还在安慰自己,该不会是鬼格分裂吧?把那个善解人意的青面还给我!
青面冷笑:“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江弦:“……”没爱了,彻底没爱了。
就在江弦准备偷偷溜出去自食其力的时候,一道白影从墙外探了进来,轻飘飘地落在江弦面前,做了个示意他跟自己走的动作。
江弦先是一惊,而后反应过来,这个阿飘十有八九是裴异派来带自己去找他的。
他朝青面做了个鬼脸,然后蹑手蹑脚地跟着阿飘朝长秋殿外走去。
第41章 异术皇子VS心机质子
江弦跟着阿飘一路小心翼翼地躲过各路侍卫的巡查,一直走到花园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一片假山群。
在这种没什么人来的地方居然会有假山,真是奇怪。
阿飘在假山旁的一个石制宫灯旁围着宫灯绕了几圈。
按照一贯套路,这些突兀的假山后肯定有什么密道之类的地方,而那座宫灯就是开启密道的机关。
宫灯是莲花底座托着小亭子的造型,里面的蜡烛正燃着橘色的光芒,看上去暖融融的。
12" 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0 ">首页 14 页, 江弦走过去抱着宫灯又摇又拽又扭,宫灯纹丝不动,假山那边也没反应。
青面大汗:“你当这是游戏摇杆吗?”
哦豁,一个鬼还知道游戏摇杆呢!
江弦说:“按照套路,开启暗道的机关不就该在这个宫灯上吗?”
青面一脸无语:“那你晃了半天没反应,难道就不该摸摸上面有没有什么迷之突起之类的地方吗?”
“对哦。”江弦一拍脑门,开始在莲花座底部摸索,不一会就发现其中一片花瓣是可以活动的。
江弦将那瓣花瓣按下,假山后传来不大的一声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江弦与青面相视一笑——找到了!
阿飘再次朝假山后飘去,江弦想了想,从宫灯中取出烛台,跟了上去。
假山后露出一个一人多宽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兽口一般,借着夜色只能看见后面连着一条朝下的阶梯地一小部分,就像一条蜷缩在兽嘴中的长舌,令人心悸。
阿飘从洞口飘了进去,纯黑的环境中能看见他白色的身体微微泛着荧光,朦朦胧胧的一坨,江弦恍惚觉得它就像深海中的一只水母,竟也没那么可怕了。
但真要踏进去,江弦还是有些犹豫,如果这里真的是关押裴异的地方,即使再怎么隐蔽,郭淳翰也不会放心到不派任何人看守吧?
可自己刚刚在这抠抠摸摸半天,要真有人在附近看守,肯定早就来阻止自己了。
难道是郭淳翰故意设下的陷阱?
“下去吧。”青面看他迟疑不决,大概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道:“裴异在里面,也没有埋伏和陷阱。”
听见青面这样说,江弦才点点头举着烛台走了进去。
暗道中伸手不见五指,楼梯也有些陡峭,小小的烛台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看得出暗道并不高,江弦进去头顶与暗道顶部只差不到十厘米,如果是裴异的话,恐怕还得低着头才行。
暗道通向地底,有点潮湿,铺在四周的青石板上有些地方已经隐隐长出一些青苔。
阿飘的影子一直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像是个路标,虽然这只有一条狭窄的阶梯,但前方有光,总会让人心里感到轻松不少。
走了没多一会,阿飘原本朝下的身姿开始变为平面移动,江弦就知道已经到达底部了。
转过一个弯,前方拐角处终于透露出烛火的光芒。
江弦的脚步声在昏暗的甬道中响起,被寂静衬托的格外清晰。
“初云?”裴异的声音从拐角后传来。
“裴异!”江弦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顺着甬道跑了起来。
三两步跑过甬道,在尽头的密室中江弦终于见到了裴异。
甬道在密室正中,左边一半放着张桌子和条凳,桌上放着盏不甚明亮的油灯。
靠墙立着个拷问架,墙边放着各种拷问工具,皮鞭、老虎凳、烙铁什么的,很多他都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俨然是一个小型刑讯室。
而另一半则是一排紧密的铁栅栏,裴异此时就被关在里面,那个给他引路的阿飘和密室内另一个阿飘乖乖立在墙边。
江弦在看见那些阴森冰冷的器具时整颗心就像被挂上块大石头般猛地一沉,手里拿着的烛台咣一声掉在地上,蜡烛被摔成两截,灭了。
“裴异,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江弦扑到栅栏上,栅栏上的铁条足有两指粗,又密集,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江弦寒毛直竖。
“没有。”裴异温柔地笑着,双手覆上他抓着栅栏的手:“我没事。”
江弦抓着栏杆晃了晃,又跑到一旁的小门边,抓着门上缠绕着并被一把大铁锁锁住的锁链使劲扯了几下:“钥匙呢?钥匙在哪?我放你出来。”
“钥匙大概被看守带走了。”裴异跟着他来到铁门边:“我现在还不能出去,如果我真想走,这些栏杆也关不住我。”
“为什么不能出来?”江弦差点就喊起来了。
“难道你想让我就这样和你逃走吗?”裴异说:“玉枢国的事,你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吗?”
江弦:“……”
裴异说得对,自己现在是玉枢皇子的身份,如果是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可以说走就走,可是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那又怎么能毫无压力地逃走呢?
江弦红着眼借着微弱的亮光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被用刑的痕迹,又将手伸进去摸了摸他的脸,确定他的确没有被虐待后才松了口气。
地牢里湿气很重,带着股霉味,连个正经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角落胡乱扔着一堆稻草。
裴异身为一个皇子,就算东云帝在不待见他,也是从小锦衣玉食供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当初就该什么都不管跟着他一起走,要不是自己他怎么会受这份罪!
江弦又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番,鼻腔一酸,下一秒就像要哭了。
裴异连忙抓起他的手抬到唇边亲了亲:“别自责,这不怪你,只不过暂时被关起来而已,他们不敢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玉枢国的危机,这样以后我们才能安心一起离开不是吗?你要是实在觉得对不起我,那就亲亲我吧,你亲我一下,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怕。”
江弦“噗嗤”乐了,抽抽鼻子,嗯了一声,学着裴异的样子也在他指尖亲了一下,然后又说:“我来的时候周围都没有看到看守,还以为是个陷阱呢。”
裴异轻勾唇角,痞痞一笑:“开始自然是有的,还想要对我动刑,只不过一个两个看着身强力壮,胆子还不如你呢,稍稍一吓就屁滚尿流的都逃了。”
江弦蓦然想到自己刚到初云后被他吓唬的时候,超丢人,心情顿时变得五味杂陈,赶忙转移话题:“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他把郭淳翰意图篡位,害死了太子和东云质子的事,还有害玉枢皇昏迷不醒的事全都跟裴异说了一遍,末了,又把疑问提了出来:“你说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不直接找机会除掉我,还让我回玉枢呢?”
裴异说:“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依我看他是怕贸然篡位会引起朝中上下不满,所以才会留着你。你之前也说过他是你的老师,你信任他尊敬他,也更容易操控,如果我猜的没错,他是想推你坐上皇位,然后让你成为一个受他摆布的傀儡皇帝。”
裴异并不知道之前钟初云本就与郭淳翰计划利用东云质子杀了太子的事,却也能猜到事情的本质,想来郭淳翰在提出这个计划之时就已经这样打算了。
太子,尤其是东云质子真是很无辜,江弦想到这,对裴异的罪恶感又深了一些,嗫嚅道:“关于质子的事……对不起。”
裴异伸手在他头顶揉揉:“又不是你的错,老说什么对不起,裴骞他生来智力低下,比起能御鬼的我,他从小就经常受欺负,就算他死了,宫里那些人也不一定会为他掉一滴眼泪,与其浑浑噩噩地活着,不如死了早点投胎更好些吧……”
“蝼蚁尚且贪生呢。”江弦叹息:“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好了,别伤感了。”裴异说:“你要真想帮他,那就快点让郭淳翰那个老匹夫下去给他们道歉。”
江弦点头,又道:“可是现在整个玉枢国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凭我一个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有办法。”裴异笑:“等今天回去,你就继续假装什么事都不明白,一切都听郭淳翰的,然后每天抽空去拜访那些朝中大臣,替郭淳翰说好话。”
“什么?!”江弦皱眉:“那个老狐狸这样对你,我现在都恨不得给他两刀了,你还要我向那些大臣为他说好话?”
裴异用手刮了他鼻子一下:“你不这样做,又怎么知道哪些人是看他不顺眼,能为你所用的呢?”
“你是说……”江弦恍然大悟,咧嘴一笑,要不是有栏杆拦着,真想扑上去给裴异一个熊抱:“亲爱的你简直太聪明了!”
裴异也跟着他笑:“那是当然。”
片刻后又说:“你来这也挺长时间了,今夜就先回去吧,小心点,至于我,你不用担心。”裴异说着,看了眼墙边立着的那俩阿飘:“我虽然不能离开这,但也不会叫让我不好过的人过舒坦了。”
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呀!江弦感叹。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半晌,他才恋恋不舍地收拾起掉在地上的烛台,重新点燃蜡烛,离开密室。
第42章 异术皇子VS心机质子
江弦恢复意识的时候赫然发现他回到了关着裴异的密室中,昏暗的烛光让刚醒来的他感到眼前犹如蒙了层雾,他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好让视线更清楚些,却发现手动不了。
江弦心里一激灵,刚醒来的迷糊劲被陡然吓退,很快意识到一件十分糟糕的事——他现在正被绑在密室内的审讯架上!
审讯架是个倒Y字,江弦的双手手腕被绑在一起,用锁链高高吊在审讯架顶,他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脑袋朝下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自己不但被绑了,还浑身赤裸,两腿分开,呈大字分别绑在架脚。
这真是个十分羞耻的姿势,江弦脑中嗡嗡作响,一大堆的问题排山倒海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绑起来?还被扒光了衣服?!
他试着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被绑的很结实,除了手腕被麻绳磨的更痛以外,只是做无用功而已。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江弦抬头望去,发现裴异不知何时出现在原本空无一人的密室中,他一袭黑色长袍,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眼中满是贪婪的光,就好像一头狮子盯着一只肥嫩的羊。
“裴异!”江弦激动地向前冲了一下,扯的审讯架一晃,上面挂着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你怎么在这里?!”江弦大喊:“快放我下来!”
裴异却像没听见江弦的声音似的,一步步朝江弦靠近,直到和他身体紧贴在一起,不留丝毫缝隙才停下,伸手钳住江弦的下颌,狠狠吻了上去。
疼,这是江弦的第一感觉,他想转头避开,裴异钳着他下颌的手指收紧,像是要生生把他骨头捏碎一般,于是他不敢再躲。
裴异的吻势霸道,和以前温柔的样子完全不同,连啃带咬,江弦甚至怀疑他下一秒是不是就要将自己拆吃入腹。
江弦唇舌惨遭蹂躏,真的疼,可是除了疼之外,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奇怪的感觉,就像有根羽毛在他心脏挠来挠去,痒痒的,又挠不到,急的他直想哼哼,嘴唇却又被狠狠咬了一口。
“疼!”江弦梗着脖子发出一声痛呼,猛然从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