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完本——by 鱼木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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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给江弦打夺命连环CALL的王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又瘦又高,板着脸,不论看脸还是看年龄,都像和张辰睿母亲是同一辈的人,却还在他面前自称王姐。
人说相由心生,而他面前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个刁钻不好惹的主,长着一脸刻薄相。
果然不出所料,就着江弦迟到半个多小时这件事,王姐先是严肃地批评了他不认真的工作态度,然后又连讽刺带挖苦地点评了一番现在大学生都娇生惯养,半点吃不得苦,最后言辞恳切,苦口婆心道:“小张你还小,王姐跟你说这番话也是为了你好,等你以后去了社会上,一定会感谢王姐给你说这些的。”
江弦无FUCK可说,只能在心里回了她一个呵呵。
昨晚睡眠不足,现在又被念叨了半个小时,江弦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像是被开了个洞,一跳跳的疼。
超市的工作倒是不累,也就是打扫打扫卫生,整理下货架上的货,超市仓库有专门的搬货工,体力活轮不到店员做。
由于江弦上午迟到了一小时,于是下午便多补了一小时,回到家已经快六点了。
迟洛兮不在,应该是出去了,江弦又喊了青面两声,还是没回应。
头疼得厉害,加上困,江弦已经没力气想青面去哪儿了,随便吃了两颗止痛片后就窝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晚上七点二十,江弦被闹钟吵醒,止痛片起了作用,头已经不疼了,又用凉水洗了个脸,终于清醒了许多,随便收拾一番,又开着导航查了酒吧地址,江弦又开始匆匆往米唯赶。
华灯初上,酒吧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客人还不多,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江弦为他们点单、上酒。
随着夜色越发深沉,酒吧里也逐渐热闹起来,江弦在熙熙攘攘的客人与五光十色的灯光中穿梭。
活着的时候江弦几乎没什么出去工作的经验,现在的一切虽然对他来说挺新奇,但更多的是疲惫。
“小睿?”
就在江弦上完酒往吧台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江弦回头,迟洛兮就站在他身后,浅蓝色休闲衬衫、九分西装裤加白色运动鞋的打扮,看上去干净又自然,在他旁边还有个长相十分可爱的男孩,此刻正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自己。
淡雅的檀香迎面而来,就像在沉闷的空气中注入了一道清爽的风,让江弦被累到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
“你怎么在这儿?”迟洛兮确定是他后,上前一步,表情看上去十分不高兴。
江弦用手扯了扯自己的工作服:“我当然是在这儿打工了,难不成跟你一样带着一夜情对象来玩?”
他的话音刚落,三个人就同时愣住了,连江弦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带刺的话,也许是第一次见面迟洛兮就随意向自己约炮,总之他现在看见迟洛兮和别人在一起心里很不爽。
为什么这个人和他之前小说里的主角都不一样?明明该是痴情又专一的类型,现在却是如此轻浮,江弦觉得,这就是让他觉得不爽的主要原因。
还有一点,就是他和裴异身上有着相同的味道吧。
就在江弦为自己的不爽找理由开脱的时候,对面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你是在吃醋吗?”
“我吃你大爷的醋!”江弦怒道,抛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离开。
神经病。
走了没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去,迟洛兮和那个男孩已经被人潮湮没,不见踪影。
“青面……”江弦在心里默念,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已经一天了,江弦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青面,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之前经历过的一切,也许只是一场梦?
庄周梦蝶……
两点,江弦换好衣服,从酒吧后门出来。
“终于下班了。”
突然从身边传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江弦像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回头,发现迟洛兮正靠在墙边笑笑的看着他。
“你在这干嘛?”江弦问,又抻着脖子左右梭巡了一番:“你的小情人呢?被甩啦?这样也好,那孩子一看就还小,没准还是个未成年,跟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可是违法的。”
“我什么时候说他是我情人了?”迟洛兮哭笑不得,伸手去拉江弦的胳膊:“走吧,一起回家。”
坐上出租,迟洛兮说:“我今天早上起床就发现你不在了,关于昨天蜚的事,我已经交给李桥,他还给我结了报酬,本来我想下午把你的那份给你,结果一直都没见你回来。”
江弦吃惊:“你给警方做事还收报酬?”
“为什么不收?我可是指着这行吃饭呢。”迟洛兮失笑,又说:“对了,把你账户给我,我现在就把钱转给你。”
于是江弦给了他银行账号,没过多久就收到了转账信息。
江弦点开消息一看,不由得怀疑迟洛兮是不是手滑多点了两个零,他转给自己的钱都足够下学期交学费了。
迟洛兮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故意发出一声叹息:“李桥他们也太抠门了,这要是别人的话怎么我也得多收一倍的酬劳呀。”
江弦立马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到了迟洛兮身上,那眼神仿佛看见了一张大额的人形支票。
第49章 业余作家VS财迷大学生
当晚回去后,江弦在家里看见了一天没见的青面。
青面告诉他阎王大人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所以他今天才不在江弦身边。
青面的归来让江弦心口一轻。
之前的一切不是梦真是太好了。
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真是太好了。
之后的日子迟洛兮就真的在江弦的小破出租屋里住下了,而且还雀占鸠巢,霸占了江弦的卧室。
开始江弦是不情愿的,但耐不住人家“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不仅包了房租和水电燃气费,还让每天给他结两个小时“助手”的劳务费。
——虽然在他们相处的半个月里江弦从来没给他整理过什么资料。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像江弦现在这种挣了学费还要挣生活费的苦逼大学生,也只能向“五斗米”折腰了。
……
这天超市有人请假,于是江弦为顶替他多上了四个小时的班,结束工作的时候,回到家早已过了饭点。
江弦在沙发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发现迟洛兮好像又出去了。
两人相处也半月有余,迟洛兮其实算得上是个好室友,讲卫生,爱干净,平时在家的动作总是很轻,偶尔听听轻音乐,没有任何恶俗喜好和怪癖,总之从言行举止上丝毫看不出曾经向他约炮和在酒吧的轻浮模样。
但江弦知道迟洛兮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温文尔雅,从他经常半夜回来或夜不归宿就能看出来。
这也是江弦明明很喜欢他的样貌却还时刻提醒自己要对他敬而远之的最主要原因,迟洛兮就像一株罂粟,好看,却不能沾,一旦上瘾便会万劫不复。
不过偶尔窝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时,他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悲愤的怒吼:“既然不愿意在这住不如干脆把卧室还给我啊二傻子!”
吼完后江弦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晚饭还没吃,内力消耗过度,肚子饿了。
实在是懒得动,所以江弦决定晚饭煮泡面凑合一下。
刚把水掺进锅里,手机就响了,他抓过手机,屏幕上林阮星三个字跟着音乐节奏不停闪动着。
电话刚一接通,一个高亢的女声就从听筒里喷涌而来:“我听说你和迟洛兮同居了!你知不知道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就你那小样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江弦下意识地别过头并把手机拉远,仿佛不这样的话那头的唾沫星子就要喷他一脸。
“没有啊学姐,是他死皮赖脸的非要住我这,他是我老板,我也不好赶人吧,再说了他天天晚出晚归的,我一天连他个正脸都见不着几回。”江弦开了免提,开始撕泡面包装。
“哦……”对面的林阮星应了一声。
江弦怎么觉得她这声哦里夹带着那么些失落的意味?
还没等他仔细合计,学姐话锋一转:“那你的意思是他最近也没有写稿?”
江弦如实相告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天天打工都不在家的,不过整理资料之类的事他倒是没叫我做过。”
“哼……”电话那头传来学姐的一声冷笑,“他小子居然敢偷懒啊!”话音还没落她就挂了电话。
江弦无奈地摇摇头,这通电话真是来如闪电去也如风。
林阮星是张辰睿的学姐,张辰睿大一的时候曾在她家的小商品批发市场里打过工。
后来她知道张辰睿的家庭情况后就经常给他介绍诸如家教或者假日促销员之类的工作,帮了他不少忙。
在江弦的记忆里,这个学姐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却长了张可爱的萝莉脸,为人处世风风火火,干脆利落,典型的萝莉外表女汉子的心。
江弦不禁在心里为迟洛兮默哀了三秒,然后点火烧水,继续煮泡面。
这时却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难道是迟洛兮回来了?今天还挺早呢。
江弦一边应着一边打开了门,结果门外站着的不是迟洛兮而是一个长相温婉的女人。
“你好。”美女率先开了口,声音酥酥软软的。
“啊……你好。请问你找谁?”江弦连忙回应。
她笑意盈盈:“我是最近新搬来的,我叫刘叶丽,就住你隔壁。”
原来是新邻居,江弦友好地笑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张辰睿,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给你送肉汤的。”刘叶丽说着将一个红色的保温桶递到江弦面前:“我今晚肉汤做多了,一个人也吃不完,就想着分给邻居一些……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尝尝吧。”
“那怎么好意思。”江弦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他已经好久没喝过肉汤了,而且刘叶丽不知用什么熬的肉汤,即使保温桶盖拧的紧紧的,却也无法阻止里面的肉汤散发出的浓郁香味。
江弦被这香味勾得食指大动,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却已伸手接过了保温桶,然后又对她道了声谢。
刘叶丽见江弦收下,显得十分高兴,客套了几句之后就告辞回了自己家。
江弦提着保温桶到厨房,打开盖子,比刚才勾人十倍的肉香味飘散出来,惹得他肚子里的馋虫“咕”地叫了一声。
这个香味却让青面的狗头皱做一团,趁他转身去拿碗想要把汤倒出来的时候,青面顺势把保温桶往前推了点,于是江弦在转身时“一不小心”手肘撞到了保温桶,一桶汤就这样洒了一地。
江弦哀嚎一声,愁眉苦脸地看着被他浪费的肉汤,恨不得给自己的那只蠢胳膊卸了。
自己怎么这么笨手笨脚啊!
看来今天只有吃泡面的份了……
……
半夜,一阵咚咚声将江弦吵醒,他迷迷糊糊摸过手机按亮屏幕——2点整。
今天没有听见迟洛兮的开门声,他大概还没回来,那是谁在干嘛?
江弦竖起耳朵分辨着,那敲打的声音三急,三徐,三急的不停重复着,这个声音好像是……敲墙壁的声音。
而且这个声音好像是从隔壁传来的,按这个小区的格局,隔壁应该是刘叶丽的卧室吧……
寂静的黑暗中敲打墙壁的声音格外清晰。
江弦烦躁地抓抓头,把脑袋埋在枕头下面,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被闹钟吵醒的江弦感到身体格外沉重,头疼的就像有人在暴力的拉扯着他的脑神经一般。
昨晚的敲墙声不知道持续到几点,他只记得那种断断续续的敲墙声在他睡梦中依旧响个不停。
迟洛兮又是一夜未归。
江弦随便给自己塞了两片去痛片,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冰凉的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清醒些,抬头却看见自己倒映在镜子中的脸,眼睛下的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格外醒目。
才一晚上没睡好也不至于这么憔悴吧。
……
原本江弦以为那敲墙声也就一晚的事,忍忍也就过去了,可现却告诉他一般你以为的事情都只是你想多了。
第二天,第三天,当敲墙声在第四晚凌晨2点准时响起时江弦终于忍不住了,他暴躁地打开灯,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那堵发出声响的墙边,对着墙狠狠拍了三下。
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可就在他还没放松下来的下一秒,敲打声又再次响起。
这次的声音完全丧失了节奏感,就仿佛有个暴怒的人正在对着墙壁拳打脚踹,一股不把墙拆了冲过来爆揍他一顿誓不罢休的架势,他甚至看见头顶的吊灯都在随着墙壁的晃动而微微颤抖。
突如其来的响动把江弦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忽然客厅的门锁发出“啪嗒”一声声响。
江弦像只受惊的动物般猛地朝门的方向看去——原来是迟洛兮回来了。
砸墙声瞬间就停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江弦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幸亏迟洛兮及时扶住了他。
迟洛兮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又递给他一杯热水,檀香香味和水杯温暖的温度让江弦渐渐平静下来。
迟洛兮在他旁边坐下,一脸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江弦喝了口热水,温热的水流滋润着他干涩的喉咙,接着他把最近发生的事原原本本都跟迟洛兮说了一遍。
迟洛兮安静地听他说完,紧紧蹙着眉头,好一会他才问到:“张辰睿你说敲墙的声音是三急,三徐,三急不断重复的?”
江弦点了点头:“嗯,难道这个声音有什么意义吗?”
迟洛兮看着他,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最终却只是说:“你今晚去卧室睡吧,好好休息一下。还有,隔壁的那个女人你不要再和她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