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完本——by 鱼木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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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因为蜡烛的光芒,能见度好了许多,江弦灭掉手电筒,神经却异常紧张,整个身体崩得紧紧的,时不时神经质地回头望向自己的身后,他总觉得,在那片浓稠的黑色中,有什么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把自己拖走。
突然一只手搭上江弦肩膀:“喂!”
“哇——”江弦吓得大叫一声,险些把自己手里的手电筒对着面前那张脸砸出去。
迟洛兮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你鬼叫什么?!”
江弦急促喘息着,又为自己吓自己而感到一阵尴尬,悻悻道:“没,没什么。”
迟洛兮叹了口气,伸出两条修长的胳膊把受惊兔子似的江弦拥进怀里,顺着后脑发的发丝安抚道:“你怎么这么胆小,我在呢,怕什么?”
直到江弦彻底放松下来,迟洛兮才松开他,让他在蜡烛侧面站着,自己则站在正对着祠堂门的蜡烛的另一头,又将两张符塞进他手里,对他说:“妙善的魂魄力量很强,我需要借助天狼星君之力困住他,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符你拿好,如果他冲脱束缚靠近你,你就把符往他身上贴,记住了吗?”
见江弦点头,迟洛兮才取出最后一张符纸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不知低低念了句什么,只见迟洛兮指尖忽的爆发出一道火光,符咒瞬间化为灰飞,飘散在空中。
我去!江弦即刻兴奋地双眼闪闪发光——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空手点符咒!
江弦正欲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两排蜡烛的火苗瞬间从橙色变成了绿色,在黑暗中如同一只只鬼眼,虽然被风吹的左摇右晃,却丝毫没有要熄灭的样子。
风吹了不一会就渐渐平息,周围的气温开始急速下降,不一会就冷得江弦打起了寒颤。
“来了。”迟洛兮悄声提醒到。
江弦定睛一看,只见两排蜡烛中渐渐出现一团黑雾,黑雾飘飘忽忽地越聚越浓,形成一个没有脚的模糊人形,那状若头颅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嘶哑的声音:“恨啊……我好恨……我要诅咒你们……”
它絮絮地重复着这些话,朝迟洛兮的方向迅速冲去。
“迟洛兮小心!”来不及反应的江弦惊叫出声,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
话音刚落,只见黑雾在离迟洛兮20厘米的位置像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屏障般被弹开了,同时地面的那些符兀自漂浮起来,围成一个圈,把那团黑雾团团围住,一时间符咒金光闪耀,组成一道光柱,黑雾被牢牢困在其中。
黑雾发出一声暴躁的嚎叫,发疯般地在里面横冲直撞,周围的空气震荡着,发出一阵阵蜂鸣。
江弦只觉得现在有无数软刺从他耳膜中穿过,异常难受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那看似脆弱的光之屏障在黑雾的暴力撞击下纹丝不动,江弦用担忧的目光看向迟洛兮,对方却朝他露出一个无比自信的笑容。
江弦原本悬着的心就被那个笑容安抚着回到了胸腔。
大概是知道自己无法挣脱,那团黑雾平静了下来,用像是带着雪花的电视杂音般的声音问迟洛兮:“你是何人?……为什么?”
迟洛兮清了清嗓子答道:“这个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也应该清楚,用怨念进行诅咒是极损修为的行为,极有可能落个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但你到底是为什么如此怨恨这个村子里的人,不惜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呢,妙善法师?”
“呵呵呵……”黑雾发出如同沙粒摩擦般的干巴巴笑声:“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贫僧劝你还是趁早离开,如果你再一意孤行待在这里,也一定会被这里的诅咒侵蚀,就算你今天可以收了贫僧,诅咒也不会解除,除了贫僧没有人可以阻止诅咒的蔓延!哈哈哈哈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村里人明明都那么尊敬和爱戴你,为了供奉甚至为你修了这座妙善祠!你为什么要这样辜负他们!你这样和背叛有什么区别?!”江弦质问着妙善,明明愿意付出生命来救助村民,现在却又要亲手毁了他们,这18" 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0 ">首页 20 页, 种矛盾的行为真是让他觉得愤怒又不解。
“你说贫僧背叛他们?!!”妙善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你又知道些什么?是那些贪婪的人口口相传的感恩戴德还是惺惺作态的祭祀?你了解的所谓的真相又有多少?”
妙善的一连串逼问令江弦哑口无言,的确如他所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不过是张辰睿日记里记录的一个传说,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却无从得知。
“那你口中的真相又是什么呢?”迟洛兮看着妙善用平静的语气抛出了问题。
妙善冷哼一声说:“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那贫僧就告诉你们好了。你们一定已经听过贫僧以自身为祭解除旱情的事,那事不假。不过……”
妙善突然话音一转,看向迟洛兮问:“以你能做出如此阵法困住贫僧来看,也一定察觉到这个村子的风水其实并不适宜居住吧?”
迟洛兮点了点头,妙善继续问:“那你能猜到这里为什么突然变得风调雨顺了吗?”
迟洛兮蹩起眉,略微思考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难道……”
“没错,就是因为贫僧。当年贫僧圆寂后不知是哪里的术士来到了村子,他告诉村里的人,若想从此以后安居乐业,就要把贫僧并未完全焚化的残骸与魂魄一起封印于这山脚之下,借贫僧之力来净化邪煞之气。那每年的所谓祭祀也只不过是为了加强封印而已!”
妙善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愤,他继续道:“贫僧业障已除,魂魄本该在圆寂之后位列仙班,如今却因那些自私的鼠辈而不得不永远被困于此,贫僧怎能不恨!”
妙善越说越激动,那些沉寂下来的黑雾随着他的情绪波动又开始变得蠢蠢欲动。
没想到迟洛兮听完妙善的话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妙善的语调中透露着满满的怒意与杀气。
迟洛兮嗤笑道:“佛曰时间为万物皆有因果,你妄称自己是得道高僧,又怎知现在的果不是由因而来?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注)。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还妄图位列仙班?得道高僧也是只浪得虚名而已。”
迟洛兮的一席话让妙善顿时无言以对,他沉默了许久才不甘地低喃道:“你难道要贫僧把这百年来的怨愤就这样一笔勾销吗?”
迟洛兮笑了笑说:“我知道现在封印虽然被毁坏了一部分,但你还是无法脱离出来,才会以雾状现身,如果你愿意解除诅咒,我就愿意替你解开封印,放你自由。”
“这个封印十分强大,凭你这种后生怎么可能……”妙善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他晃着身体打量着迟洛兮,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怪不得贫僧一直觉得你的气息很熟悉,果然如此……好吧,贫僧相信你。”
第57章 业余作家VS财迷大学生
迟洛兮点头:“明日正午我会来为法师解开封印,到时希望法师也不要食言。”
说完迟洛兮变魔术似的打了个响指,困住妙善的符咒便齐齐燃成一抹灰烬,妙善的雾状身躯重重一抖,作势朝迟洛兮扑去。
如果它突然袭击迟洛兮,以江弦所处的这个位置,是绝对来不及冲过去用手中的符咒镇压它的,只这一瞬,就叫江弦惊出了一身冷汗,但迟洛兮却一脸的云淡风轻,连要躲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好像笃定对方不会真的冲过去。
不出他所料,那团雾最终只是虚晃了一下,随后渐渐消散而去,在它完全消失的那瞬,蜡烛也尽数熄灭,突然而至的黑暗吓得江弦发出一声惊呼。
接着一道光就直朝他面门而来,江弦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就听见迟洛兮调侃道:“不就是黑下来了么,一惊一乍的,鬼都能被你吓跑了。”
江弦一阵尴尬,夺过他手里的手电转身大步朝家走去,留下|身后迟洛兮一路笑声。
第二天正午迟洛兮如约又去了妙善祠,而这次他说什么也不准江弦同行,无奈,江弦只好守在张奶奶床边,等着诅咒解除。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张奶奶悠悠转醒,她干瘪的四肢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了常态。
张奶奶看着江弦虚弱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江弦轻轻答应着握住她的手。
诅咒解除了,村里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村民们在知道是迟洛兮出手救了村子之后就都提着各种礼物前来道谢,挨家挨户排着队请迟洛兮去家里吃饭。
迟洛兮一下成了村里的红人,连张奶奶都对他喜欢得不得了,拉着他的手夸他又英俊又厉害,还说什么本来担心自家睿睿不善交际在外面会吃亏,现在看见他能交到迟洛兮这样的朋友就放心了,希望迟洛兮以后能多多照顾他。
听得江弦各种尴尬癌都快犯了。
更可气的是迟洛兮竟然还一脸奸笑着说什么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绝对不让他受委屈,请奶奶放心之类的话。
完全无视江弦那张抽的像是的了面部神经痉挛症的脸。
——这种嫁孙子的既视感是什么鬼!
张奶奶本想挽留他俩多在家里住几天,但江弦还要回去上课,于是两人也只好匆匆往回赶。
离开之前迟洛兮嘱咐村民在入口处开凿条小河,引河水沿山环村一周,形成环山抱水之势来化解村子不利的风水。
坐上回去的火车,迟洛兮说:“哎张辰睿,你又欠了我一笔,再加上之前的,你说你这么能惹事,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欠我的债,不如你干脆卖身给我吧。”
江弦点头:“好呀。”
回答得如此干脆,直接把迟洛兮接下来准备好调侃他的词全堵回了肚子里。
江弦看着他一脸吃瘪的样子,心中暗爽:“叫你平时老撩我,反将一军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呵……”
也不知是被江弦的嘚瑟刺激到了还是怎样,数秒后迟洛兮反而笑了起来,他微微点着头,一脸“你还真是长能耐了”的样子,趁江弦不备,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按住江弦后脑勺,对着他的嘴就啃了上去。
江弦只感到自己的嘴唇接触到一片炙热,紧接着迟洛兮的舌尖便舔过他双唇紧闭的唇缝,吻吮住他的唇瓣,轻轻噬咬。
麻痒的感觉如触电般在江弦头皮炸裂,接着窜向四肢百骸,令他浑身酥软,连反抗都忘了。
“呀——”
一阵低声尖叫将江弦从懵怔的状态里猛然唤醒,他用力推开迟洛兮,只见斜对面坐着的两个年轻妹子正红着脸,羞涩又兴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手上还握着手机想要拍照。
江弦脸上“轰”一下就烧了起来,他满面无助地看着那两个妹子,想叫她们别拍了,却被迟洛兮勾住肩膀捞进怀里,摆出一个暧昧的姿势道:“想拍就快拍,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不过只准拍一张啊,我家小睿脸皮薄,拍多了会害羞。”
说完还冲两个妹子眨眨眼,换来一阵更高昂的尖叫声。
“喂,迟洛兮你放开我。”江弦脸红的像发烧了一般,可迟洛兮手劲极大,他挣扎了半天,也没挣扎开,蹭着对方的样子反而像在调情。
终于等两个妹子拍好收起手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边咬耳朵边偷看他们之后,迟洛兮才松开江弦,无赖似的往靠背上一靠:“好了,现在你已经被我盖上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江弦:“???”好像有哪里不对。
过了好半晌,江弦才反应过来:“你这次去坳碗村根本就不是因为我吧?为什么要算在我头上?”
迟洛兮眼皮一抬,反问:“那不是你老家么?”
“你当我没听见吗,之前兰婶说,找到你是因为一张老村长留下的黄符。”江弦用一种看骗子似的眼神瞅着迟洛兮:“那黄符是什么?”
迟洛兮垂眸,好像不太想提起这件事,不过沉默半晌后,他还是开口道:“老村长年轻时在外打工,曾经帮助过我……的亲人,所以那张黄符算是我们迟家人欠了他一个恩情的凭证。”
“哦……”江弦一脸了然地点点头,却在心里得意到:“明明就是你自己答应的,还捂着掖着不和我说实话,其实关于你的秘密我早就知道了,我可是你的造物主呢。”
这么一想,江弦的眼中立马溢满了老父亲般慈爱的光芒——不论怎样,这都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再熊也要原谅他啊!
……
江弦不知道迟洛兮在火车上说的话有几分认真,因为在那之后的一段日子,他再没对自己做过什么越矩的事,两人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要说迟洛兮唯一的改变,就是不再夜不归宿了,他不再去泡吧,不抽烟不喝酒,仿佛一夜间从一个风流的浪荡公子变成了一个隐忍的修道士。
晚上在家的时候,两人或者各做各的事,安安静静;或者凑在一起看部电影,边看边点评或是吐槽,每当这时候,江弦又会觉得自己和迟洛兮就像一对普通的同性情侣。
他晚上会待在家里是为了陪自己吧?江弦想着,可转瞬又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迟洛兮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没来由地感到焦躁。
“啊,好烦啊——”江弦大叫一声,抄起枕头往床上狠狠砸了下去。
不就被亲了一下么,自己在之前的书里可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还能被一个意义不明的吻搞得如此心神不宁?!
真没出息!
最后江弦终于得出个结论——以迟洛兮那种看似一人千面,但切开内里都是黑色的家伙,那时候肯定是在戏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