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完本——by 鱼木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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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小楼之后,江弦他们挑了一间二楼靠北的房间,打开木制窗棂就能看见一整片火红的枫树林。
虽然小楼外貌与装潢皆属于复古风,但内部设施还是十分现代化的,小套间内各种家电一应俱全,古典与现代的结合十分融洽,并不显得突兀,想来当初在设计的时候也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待把行礼收拾好,江弦才凑到迟洛兮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刚才那富二代给你口袋里塞什么了?”
迟洛兮将双手举平:“我也不知道,你想看就自己掏吧。”
江弦也不客气,直接上手,从他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打开,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最后还画了颗爱心。
江弦一见这就乐了,他把纸条面对迟洛兮展开,满脸坏笑着调侃道:“小哥不错啊,才来多一会儿就勾搭到金主想要包养你啦!”
迟洛兮扫了眼纸条后也笑了,不过他一笑江弦就立马笑不出来了——怎么说呢,他觉得迟洛兮现在看着自己笑的样子就像狐狸看见只肥美的兔子,满肚子都是想着怎么把自己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往外吐的坏水。
求生欲迫使江弦立马改口,忿忿道:“那女人真是水性杨花,都有男朋友了还来勾三搭四,也不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样,整个一葬爱家族的非主流,你眼光那么高,怎么可能看上她!”
听他这么说,迟洛兮才满意地露出一个堪称柔和的笑容,他把那张写着电话号的纸从江弦手中抽出,揉成一团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饿了。”处理完垃圾的迟洛兮牵住江弦的手:“下楼吃饭去。”
结果他刚搭上门把,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女人凄厉的尖叫,两人面面相觑半秒,便迅速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他们几个抽到奖的人全部不约而同选择了楼上的房间,江弦他们冲出房间的时候,跟着土豪女的那个男人正打开一条门缝朝楼下张望,房间里传来土豪女刻薄又尖锐的声音:“怎么回事,楼下鬼叫什么?!”
“不知道。”男人应了一声,将视线落在迟洛兮和江弦下楼的背影上:“我下去看看。”
而选择住在走廊尽头的画家却从头到尾没有丝毫动作,好像并未听见楼下的骚乱。
江弦三步并作两步赶下楼,赫然看见柳赛娥跌坐在地上,单手捂嘴,双目通红。
而他身边站着的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生也是一脸惊恐,两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一楼一扇打开门的房间内。
“怎么了?”江弦边问边将柳赛娥从地上扶起来,发现她整个人都抖得厉害,两条腿软的根本站不住,江弦只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撑着她。
柳赛娥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着门户大开的房间结结巴巴道:“朱,朱经理他死了!”
第59章
“死了?”江弦诧异,刚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在他们放东西的这点时间就死了?
迟洛兮越过他,走到门口朝里望去,江弦把柳赛娥往身后跟来的那个男人怀里一塞,连忙跟了过去。
一楼的采光不如二楼好,虽然明亮,但却少了些许温度,显得有些阴冷。
房间的装潢和江弦他们住的那间的一样,中式复古风格,客厅中央有个一米左右的中式吸顶灯,朱千丈此刻就被窗帘绳吊在吸顶灯的木制镂空框架上。
浓重血腥味如海浪自房间扑面而来。
“呕——”江弦刚扫了一眼,便捂着嘴冲到角落扶着墙干呕起来。
朱千丈的面部因窒息而充血肿胀,皮肤泛着青紫色,吐着舌尖,整个脑袋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耸拉着。
如果只是这样,江弦也不至于做出这么大的反应,真正让他受不了的是朱千丈的肚子不知被什么剖开了,就像只被宰的猪猡一样,一截场子从腹腔拖到地上,内脏流了一地,汇成猩红的一滩。
这时从小楼后又匆匆赶来一男一女,比较年轻的那个女生穿着服务员的制服,另一个长得又高又壮的中年男人则穿着一身纯白的厨师服。
还未等两人靠近,迟洛兮就先一步关上了朱千丈的房门,留下还未弄清到底发生什么事的两人面面相觑,不过看着其他人的表情,二人心里多少也能猜到没什么好事发生。
“报警吧。”迟洛兮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众人,语气平静,说完就走?9" 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0 ">首页 21 页, 浇疑肀撸统鲋浇淼莞⑶崆岚锼匙疟场?br /> “谢谢。”江弦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
亲眼目睹了房内惨状的三人经迟洛兮一提醒才反应过来,纷纷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没有信号!”
“怎么可能……我的也没有!”
“怎么回事?”
江弦和迟洛兮对视一秒,也分别拿出手机,果然在显示信号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叉,提示“无服务”。
柳赛娥挣扎着站稳,踉跄着冲回自己房间,打开笔记本,片刻之后绝望道:“连网络都断了。”
“没法和外界联系……”江弦喃喃着,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道:“快去看看画舫还在不在!”
一群人又急忙赶到码头,画舫没有消失,还在原处停着,众人这才面上一松。
“到底发生什么了?”不明真相的厨师终于得空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朱经理死了。”柳赛娥双手环胸,微微蜷着身子,即使暴露在阳光下,也无法驱散她自心底不断涌出的寒意:“他在房间里上吊了……肚,肚子也不知道被什么人剖开了。”
“……”
后来的两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凉气。
迟洛兮把江弦往画舫的方向推了一把:“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应该先联系警察,你们之中有谁会开这种船吗?”
众人皆摇摇头,柳赛娥说:“因为这次只是招待几位中奖的客人,所以并没有配备船员,之前来的时候是朱经理开船,可现在他已经……”
迟洛兮略微思忖了一番:“或许我可以试试,那接下来就请厨师先生和这位……”
“赵轶选。”之前跟着土豪女的那个男人接话道:“我叫赵轶选,之前和我一起的是我新婚妻子左芮。”
“我叫龚向生。”厨师说:“除了他们,小楼里还有个服务员,之前去给发电机添加燃料,可能没听见一楼的动静。”
迟洛兮点头:“就麻烦二位再辛苦一趟,把小楼里的三位一起带到码头来吧。”
龚向生和赵轶选应了一声,转身回小楼接人,迟洛兮拉着江弦上画舫,剩下的人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突然迟洛兮顿住脚步,江弦没来的及停下,脑袋直接撞上他肌肉结实的背,撞得鼻子一阵酸痛。
“怎么了?”江弦捂着鼻子后退一步,发现对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船尾。
“走不了了。”迟洛兮伸手指了指船尾:“马达不见了。”
……
小楼的餐厅中,八个人围着餐桌坐了一圈,表情或紧张、或恐慌、或凝重,沉默的气氛使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好似经历狂风暴雨前的低气压,压抑地叫人喘不过气。
“小睿。”江弦身边坐着的青年叫了他一声,侧头面对他,小声问:“你的那个朋友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别担心。”江弦说:“迟洛兮可是很厉害的。”
青年听完他的话,把座椅朝江弦旁又移了移,原本就距离就很近的两人现在几乎是肩并肩靠在一起。
这种突然和陌生人亲密的动作让江弦本能地想要逃开,可他不能,只好将身体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靠了靠。
江弦对青年的感觉是陌生的,可是青年却对他很熟悉,要不说世界很大,有时候却又很小,江弦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遇见了兰婶的儿子,张辰睿的发小——兰曦。
兰曦皮肤白皙,一双圆圆的杏眼,眼角微微下垂,看上去十分可爱,两人原本年龄相仿,可因为对方天生一张娃娃脸,看上去竟要比江弦小许多。
可爱的男孩子不论在哪里都会招人喜欢,可江弦却对他有种说不出的排斥。
从看见他的第一眼,江弦就不由自主地想到第一次在酒吧见到迟洛兮时,他身边带着的那个男孩,兰曦和他很像,都一样可爱,应该是迟洛兮喜欢的类型。
想到这里,江弦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泡进了一杯柠檬水,酸酸涩涩的。
就在江弦胡思乱想的时候,101号房的房门终于打开,迟洛兮用消毒湿巾擦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立马将焦灼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
也许是天生带着一种强大的可靠气场,越是这种惶恐不安的时候,迟洛兮越能吸引无助的众人向他靠拢,以他马首是瞻。
“怎么样?”江弦站起身迎了上去。
“脖子上有勒痕和指甲抓挠的痕迹,从尸体特征来看的确是吊死的,但灯那么高,地上也没有椅子之类的垫脚物,那他是怎么被吊上去的就不得而知了。”迟洛兮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一点很奇怪,他的腹部被锐物划开,我刚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少了脾脏。”
餐厅里空气好像霎时都因迟洛兮的这番话而静止了,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因恐慌而急促粗重的呼吸。
“我要回家!”那个叫左芮的女人“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餐椅在地板上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打破了小楼的寂静。
“马达没了就去想办法找东西划船!划船!!!”她像疯子般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本小姐的命可比你们这群杀人犯金贵得多,我要回家!”
左芮的言论立马让她收到在场一片厌恶的目光,连一直对她千依百顺的赵轶选此刻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他轻轻拉了下左芮,低吼道:“够了!”
左芮挥手挣脱他,立马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老公:“你这个废物现在居然敢吼我!你忘了之前你为了能入赘我们左家是怎么像条狗一样对我百般讨好?!现在目的达到了居然就敢吼我!!!”
赵轶选被左芮吼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手在用力握拳,指甲陷入掌心,好像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爆发,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等老娘回去了就跟你离婚,你一分钱也别想从我家拿到!”
为了钱能忍受这么一个骄横跋扈的女人,赵轶选从某方面来说也真够厉害的。江弦这样想的时候,却没注意到在左芮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刹那,赵轶选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
“想走你现在就能离开,没人拦你。”迟洛兮冰冷的目光扫过还想要继续撒泼的左芮,声音更是透着一股子寒气:“这里所有的人都只有一条命,没有谁比谁金贵。”
迟洛兮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很轻,但当他的视线落在左芮身上时,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立马变成了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远处的这个好看的男人,好像并不像她最初所想的那样,他是一只从地狱里逃出的修罗,披着一身华丽的皮,只要轻轻动一下手指,就能将她碾死在这里。
比朱千丈的死更加让她恐惧的寒意像一条毒蛇一般在她的脊背上游走,带来一片恶心的滑腻,左芮再也忍受不住,后退一步,转身噔噔噔往楼上的房间逃去。
“芮芮……”赵轶选的声音被左芮重重的摔门声挡在门外,他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重新在座位坐下。
“既然凶手就在咱们中间,我看我们还是尽量都聚在一起吧。”江弦说:“我看‘柯南’、‘金田一’之类的推理漫画里,落单的人总是最早领便当的。”
说完江弦才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妥,左芮才刚上楼,自己这样说难免有种意指下一个死的人就是她一样。
这时,众人里最安静的那个画家站了起来,江弦记得柳赛娥好像说过他的名字叫汪也,是个在全国都小有名气的油画家。
“我不能和你们呆在这里,我还要回房间画画。”汪也说。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画画?”龚向生出声想要阻止汪也。
“我不画画难道和你们在这里干瞪眼?”汪也反问道:“难道坐在这里就能抓住凶手?”
“与其浪费时间和你们待在一起,我更愿意和我的画待在一起。”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径直上了楼,消失在二楼走廊的拐角。
“一个两个都是些什么玩意!”龚向生低头轻轻啐了一口。
“这……”江弦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迟洛兮。
迟洛兮叹了口气:“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在警察来之前绝对不会落单,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自由安排吧,但请务必提高警惕。”
话音刚落,就听见“咕~”的一声异响,江弦回头望去,只见兰曦满脸通红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我有点饿了。”
众人这才想起还没吃过午饭,龚向生站起来:“午餐我做好了,还在后厨,我现在就去端出来。”
几个服务员跟着龚向生一起进了后厨上菜。
龚向生原本作的是牛排,但过了这么久早就冷了,于是众人就随便吃了几块三明治。
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对食物的要求便不会那么高了。
吃完饭,赵轶选端着餐盘,说要给左芮送点吃的,上楼去了,迟洛兮也拉着江弦欲回房间,兰曦见状忙跟了上去。
“小睿,我很怕,我能和你们待在一起吗?”兰曦微微垂头,抬起眼皮自下而上地瞅着江弦,那目光湿漉漉、可怜巴巴地,就像一条被遗弃的小狗。
“不行!”没等江弦开口,迟洛兮就果断拒绝道:“我和小睿回房间有一些私事,外人在场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