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剪红线完本——by 龙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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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得整晚睡不着觉,漏夜砸破笼子,偷偷哭着把红狐放生了。
虽然之后挨了一顿毒打,他是一点不后悔,也大概是从那时起,他对娘亲身上部分残虐的外族习俗生出了抗拒心。
穆谣轻轻揉了揉狐狸肚子上松软的皮毛,它便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令他不禁莞尔,抬眼笑问:“它叫什么名字?”
袁缘回过神,见穆谣眼里一片温柔,不知怎的心里像化开一样,垂下头把手放到狐狸的颈边挠了挠:“不知道,你说呢?”
这是只雄狐狸,长得十分漂亮,穆谣咬了咬下唇,玩心大发:“要不叫花花吧?”
袁缘脸色古怪:“……它是公的。”
“我知道,我就喜欢,”穆谣眼眉一挑,故作不快地说道:“现在我才是它的主人。”
“好吧。”袁缘腹诽:这可是极难猎到的珍稀品种,起个跟下蛋母鸡一样的名字,怎么喊怎么奇怪。
“那么,你好好吃早饭,吃完到后院找我。”
穆谣昨晚想了很久,理出不少疑问,正想跟袁缘好好谈谈。
“怎么了?”袁缘暗暗叫苦,看穆谣的脸色,应该不是好事。
穆谣一手支起下巴,凑上前,距袁缘的鼻子只有几寸距离,戏谑地说道:“你该不会以为,顶撞了本官,一句对不起就能完事吧?”
见袁缘垂下眼,不敢直视自己,穆谣忍住笑,搂住花花哼着小曲往外走去。
花花才来到穆府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和穆谣十分亲近,一点也不排斥他的逗弄。
当袁缘来到后院,穆谣随手编了个花环,正要戴在它的脖子上。
“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编花环?”
他在穆谣身旁坐下,伸手想要摸那个花环,被穆谣一手拍开:“这是给花花的,不准碰。”
袁缘有些委屈,开口道:“你还在生气吗?”
穆谣见状便不再闹他,而是转过头细细端详面前的人,像要把他的模样刻下来。
袁缘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咽了一口水,问道:“怎么了?”
半晌,穆谣平静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的怀疑并不是没有原因的,直到昨天,他方惊觉,自己对袁缘的认识少得可怜。
比如,他知道袁缘的父亲已去世,但之前到底在何处开镖局,平常都与什么人接触,家业做得有多大等等,他一概不知。
其次,起初袁缘的说法是,他“一个弱女子”撑起镖局太过艰难,才遣散镖师,来到绫安城。
现在他俩对袁缘男扮女装的事已是心照不宣,于是先前的谎话不攻自破,穆谣想知道真相。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袁缘飞快地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所有细节,除去意外让穆谣知道他是男子一事,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穆谣淡淡地笑了笑,目光移向后院墙外的大树,说道:“你还记得你来穆府拜访我的那天么?上午我让寰儿去打听你的事,结果半天不到就让你给发觉了。”
“记得。”袁缘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回答:“那个客栈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她一个小姑娘问东问西,反倒是很容易引人注意,我稍一跟踪她,便知道她是你的下人。”
穆谣眼神暧昧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跟你前一天才潜入方府,第二天方逸寒就被抓了,你说这巧不巧?”
“是挺巧的,”袁缘附和道,依旧不动声色:“可是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不了什么。”穆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果查封方家的不是衡王的话。”
袁缘想起方逸寒7" 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0 ">首页 9 页, 被定罪之后,他曾以聂源枫的身份邀请穆谣出游,大概就是在那时,穆谣猜出调动兵马的人是衡王,不过,这与袁缘又何干?
见他还是死不松口,穆谣叹了口气:“在你来绫安城的前两三天,我便接到替一位权贵做媒的命令,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
袁缘屏住气息,听他说道:“不巧此后媒官府出了很多状况,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但那天你忽然提起袁公子,我才想起或许是个合适的人选。”
最后这一点,穆谣是仅凭猜测,没有证据。
像衡王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年间想破头去攀附他的人不计其数,但他真的能记清每一个巴结他的人么?穆谣对此深感怀疑。
然而,当穆谣向衡王提及袁公子时,对方不仅果断拒绝,而且还表明他清楚知道袁公子这号人物。
那么有两个可能性:一、衡王本来就与袁公子关系匪浅;二、有人已向他提及过此人。
如穆谣所料,袁缘答道:“我只是以为你对他有好感,随口一说,没想到你会举荐他。”
穆谣望向他的眼神意味深长:“还有昨天,我问你颜公子会否是合适的人选,你的反应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袁缘自知理亏,没有吭声。
“其实,也不难理解,”穆谣轻轻摩挲花花爪子上的肉球,软软嫩嫩的,十分治愈人,他轻呼一口气,语带玩味:“把婚事托付给陌生人,心中难免不安,总会想方设法了解,所托之人是否可靠,人之常情而已,我说得对么?”
仿佛从头到脚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袁缘坐如针毡,难以置信地看着穆谣:不可能,他是怎么发现的?
穆谣用余光扫了一眼、快僵硬成木头的袁缘,知道自己已经猜中了八丨九分,心里意外地没有半分恼怒,反是轻松不少,柔声说道:“你不用这样,我一点不介意。”
什么意思?
袁缘艰难地开口道:“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一开始我是真的想帮你。”
“哦?”穆谣歪过头,调侃道:“那意思是你现在不想帮我啦?怕我又乱牵红线,害你被主人责罚么?”
袁缘耳边“轰”一声响,仿佛在悬崖边上一脚踏空、又忽而绝处逢生,感到眼前的一切刹那间明亮了起来:原来如此!
都怪他昨天的反应太反常,让穆谣抓住了线索,不幸中的万幸,对方还没完全猜透他的伪装。
他不得不佩服穆谣,不愧是自己选中的人,仅凭一些巧合和蛛丝马迹,便把袁缘这个身份和衡王联系到一起,聪明又细心,差一点就把他诈得将一切和盘托出!
袁缘定了定神,极力不让嘴角的笑意溢出,由衷说道:“当然不是,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办到。”
这话听得让人觉得怪怪的,穆谣嗔怒瞪了他一眼,在袁缘眼里却是另有一番风情,只听穆谣说道:“少自作多情,我才不用你帮。”
接着,穆谣双眼直视着袁缘,正色道:“你之前肯定找人查过我,所以,我也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分吧?
袁缘毫不闪躲地迎向他的视线,眼角含笑,说道:“当然,你想知道些什么?”
穆谣狡黠地抿了抿唇,给了他一记眼刀:“你等下,我把想知道的都记下,非得把你扒个一干二净不可。”
“这么可怕的吗?”袁缘举手作投降状,看来自己得再小心一些。
下一秒,穆谣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微微俯身向前,半开玩笑半威胁般问道:“我没有在跟你玩,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说,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或者在骗我?”
穆谣一对眸子水波潋滟,诱人的双唇近在咫尺,袁缘有些恍然,下意识握住他的手,竭力平伏狂乱的心跳,回道:“你想多了。”
“那便好。”穆谣抽回手,站起身抱起花花,回过头,神情无比认真,紧紧盯着袁缘的双眼:“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要是连坦诚都做不到,也不用再谈其他。”
袁缘呼吸一窒,他从没见过穆谣这种表情,脸上没有半丝笑意,跟先前判若两人。
他握紧双拳,望着穆谣离去的背影,始终没有说话。
不过,之后穆谣也没有如他所说那样,抓着袁缘盘根问底。
穆谣心知既然袁缘与衡王有关,自己再纠结下去,什么不会问得到,又何必为难彼此。
“出去逛逛吧。”穆谣安置好花花,便邀请袁缘一起到集市,他边看着街上的人群,边装作不经意地问身边人:“对了,那等我替那位权贵觅到合适的人选,你是不是也就功成身退?”
袁缘没有回答,他一路心神不宁,不住回想府中穆谣转身时的话。
穆谣把他的反应当成了默认,昨天那种熟悉的钝痛又渐渐浮起,穆谣不易察觉地甩了甩头,故作轻松般捶了捶袁缘的胳膊:“那我们现在可得抓紧时间快活。”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穆谣兴致缺缺,想着干脆打道回府算了,背后突然响起一个明快的声音:“老大!你真在这!”
穆谣一回头,便看见一个身穿绛红衣袍、腰间佩刀的青年,那人两步并作一步,上前一把勾住袁缘的脖子:“老大!你是不是把兄弟我给忘了?!”
袁缘暗叫不好,姑母居然把这货放了出来!他一把扯住青年的衣襟:“你怎么来了?”
青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无聊啊!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在这,就来找你呗。”
穆谣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像认识许久,他根本插不进半句话。
那个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跟穆谣差不多年纪,他浓眉大眼,相貌英俊,从内而外散发着朝气和活力。
聂源枫和这人从小玩到大,更曾出生入死,深知一时半刻肯定是甩不开他,便拍了拍他的肩,半是无奈般向穆谣介绍道:“穆谣,这是我的堂弟,程梓煜。”
又沉声对身侧的程梓煜说:“这是穆谣,绫安城的媒官大人,敢对他不敬就灭了你。”
穆谣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讶:堂弟?!
作者有话要说:
助攻上线~小王爷翻车倒计时……
穆谣:差一点,猜歪了,好气哦(╯°Д°)╯┻━┻
聂源枫:谁特么都别拦着我作死!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修)
程梓煜诧异地看了聂源枫一眼,他的娘亲锦平公主与老衡王是兄妹,所以两人确实是堂兄弟没错,但这拉家常一样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不过,单凭聂源枫对他的警告,程梓煜马上反应过来老大的意思:这位媒官不是普通人。
他立刻恭敬地对穆谣拱手道:“穆大人有礼,在下程梓煜,粗人一个,望穆大人不要见怪。”
穆谣忙回礼道:“不必多礼,现在并非在媒官府,你跟袁缘一样叫我穆谣就好。”
源源?
程梓煜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穆谣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还没听过有人把老大叫得这么亲密。
聂源枫轻咳一声:“梓煜,你怎么偷跑出来了?姑母知道吗?”
他心里合计着捏个什么理由,让姑母把程梓煜逮回去,关个一两月,大不了到时他再提些厚礼去堵住这个堂弟的嘴。
程梓煜当然猜到他老大那些想法,一手搭住聂源枫的肩,说道:“我不是偷跑,我是光明正大的跑,听说你被逼……”
“不是被逼!”聂源枫冷汗都快冒出来,赶紧打断他的话:“我是自愿来绫安城的,镖局实在是做不下去。”
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二人并肩作战多年,默契自然非一般,程梓煜一边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啊……”一边在脑子里拐了好几个弯,即使聂源枫不说,他也想到这里头肯定有些特别有趣的事,绝对不能错过。
旁边的穆谣听得云里雾里,怎么又提到镖局?他以为那只是袁缘捏造的身份,另外,自愿来绫安城又是什么意思?
那边程梓煜入戏得特别快,一把抓住聂源枫的手,哭诉道:“不是吧?我还打算来投靠你,其实,我快连饭都吃不起了!堂兄你一定要帮帮我!”
如果不是碍着穆谣在一旁,聂源枫估计当场会把程梓煜揍得三餐只能让人喂,他干笑两声,一字一字像石头一样从口中蹦出:“有手有脚怎么会吃不起饭,我知道码头那里每天都需要卸货工人,不用动脑子,最适合你这种四肢发达的!”
“他是开玩笑的,”穆谣看不下去,试着缓和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既然是袁缘的堂弟,要不今晚来穆府吃顿便饭吧,我正打算下厨。”
完全不给聂源枫反应的时间,程梓煜前一秒还是哭丧着脸,顷刻便扭过头对穆谣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好啊,穆谣你人真是太好了。”
接着,程梓煜不管一脸阴沉的聂源枫,路上净缠着穆谣问东问西,穆谣也不生气,之前的郁闷因为有他打岔,倒是分散了不少。
三人回到穆府,一进前厅,程梓煜吸了吸鼻子,有些难以置信,犹豫着开口问道:“点的是迦南香?”
“对呀,”穆谣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认识一位贵人,他送了我一些。”
程梓煜瞄了聂源枫一眼,迦南香极其珍贵,一般只供给皇室成员或是开国功臣,连他的娘亲从陛下那里领到的量也很少,一个小小的媒官怎么可能用得起?
不用脑子也知道这肯定是聂源枫送的,但老大居然这么舍得,到底是为什么?
三人凳子还没坐热,便见一团白色的影子风一般扑到穆谣怀里,程梓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是、银狐?”
银狐极难捕捉,尤其是像穆谣抱着的这只,皮毛洁白无瑕,可想而知有多罕见。
“哦?你指的是品种?”穆谣揉了揉花花的肚子,回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它叫花花。”
程梓煜的目光在聂源枫和穆谣身上来回打转,眼中精光一闪,漫不经心般摸了摸花花的头顶,小家伙往穆谣怀中缩了缩,却没有躲开。
程梓煜沉思片刻,笑问道:“原来如此,这也是那位贵人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