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 番外篇完本——by 飞奔的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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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瑞在完全沉浸在欣赏国宝之前,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问道:“将军呢?”
落塔:“殿下一大早便去见大汗了。”
安嘉瑞目光流连在意绝章上,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便将他抛之脑后,全神贯注的欣赏起了眼前的珍品。
宫殿,花园内。
牧夺多最近有点烦恼,虽他贵为帝国之主,部落首领,出则威风凛凛,回则说一不二,廷帐中一言定音,宫殿内更是唯我独尊。
眼看着西征一路顺利,辞国已然是他囊中之物,部落首领也纷纷臣服于他,大金崛起已势不可挡。
但他还是很烦恼,并且越来越烦恼。
唉,老婆跟他冷战了,怎么才能解决?
他倒不是就这么一个老婆,但是别的都是物件,哪及得上络清半根毫毛?更不用说络清的优点,简直数不胜数,真真是完美无瑕。
牧夺多捧着一大把从花园里摘下来的鲜花在原地琢磨,清儿平时最喜欢花了,看见这个该消气了吧?
他还没来得及去找络清曲线救国,都天禄先进宫来找他了。正撞上他抱着那一大捧花有些踌躇的模样。
远远跟在身后追不上的侍从还在后面高声道:“殿下……大汗不让人进去……”
都天禄恍如未闻,看了看大兄手里的花,倒吸了一口气。
牧夺多看见他便显出几分不耐来:“你不跟你家契弟腻歪着,这么又进宫了?”说着他还状似无意的把花束往身后藏了藏。
都天禄面色古怪的看着大兄,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大兄……”
他看了眼那束随意包扎,杂七杂八混成一团,毫无审美的花,迟疑道:“莫不是跟嫂嫂吵架了?”
牧夺多左右看了眼,无人,语气便放软和了些:“你嫂嫂也不知道怎么就生起了闷气……“
都天禄回忆起昨天大兄的表现,觉得这应该不叫不知怎么就生起了闷气,明明生气的原因很明显嘛。
但是看大兄那副真的好像不知情的模样以及他手里的那一堆花,都天禄突然灵机一动,这不是现成的讨要宝贝的好机会吗?
遂难得的把臭脸一收,露出一副关切之貌来:“大兄莫不是想拿着花去道歉?”
牧夺多脸色一板,不满道:“这怎么能叫道歉?我这是去……”他停顿了一下,理直气壮道:“关心你嫂嫂。”说着他看着都天禄的表情,立刻琢磨出了猫腻来:“怎么?你有事求我?”
都天禄还未开口,他已经翻脸道:“没门,不管什么事,都免谈!”他不满道:“有事你找你阿公去。他还能不给你办成?”
话语中居然有点醋味,当然都天禄是没听出来,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大兄透露的信息:“我西征之时,阿公与你谈了什么?”
牧夺多不满的道:“还能谈什么,怪我把你惯坏了呗。”他不欲深谈,只道:“你真想知道,就自己问他去。”
笑话,他要是敢问阿公,他还问大兄做什么。
也不能说他怕阿公,只是阿公辈分大,做小辈的不得让着点?
都天禄讪讪的转移话题道:“大兄,你这样子去见嫂嫂,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
牧夺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想到都天禄平时确实与清儿关系不错,有说有笑的,不由的问道:“那你有何良策?”
都天禄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的睥睨之色:“我有一上上策,可解大兄之忧。\"
牧夺多喜之,询问道:“君且讲来。”
眼见鱼儿咬了钩,都天禄不慌不忙的收网道:“但我近来也有些烦心事……”
牧夺多看着他的狐狸尾巴,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都天禄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站在原地,在心里默默倒数。
三刻之后,牧夺多空着手,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比他倒数的快了两刻,看来嫂嫂很生气啊。
牧夺多一看到在原地动都未动的都天禄,不由有些牙痒痒,但鉴于情势强于人,他还是露出笑脸,迈步到都天禄身旁,亲近道:“阿弟,这里景观可好?”
都天禄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如嗜血的鲨鱼看到了猎物般。慢悠悠的点了点头,恍若未见这园子里的花被大汗摘的零零散散的,不成样了。
牧夺多豪爽一笑道:“阿弟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有何烦心事且说与大兄听,大兄帮你解决了!”
都天禄笑容扩大,陈恳道:“我近来有些烦心事,自与嘉瑞结契后,也没送他什么好东西,实在令我烦恼。”
牧夺多不由脸色一僵,狐疑道:“你那库中那么多宝贝……”
都天禄越发诚恳,简直掏心掏肺的道:“远远不够我想给予嘉瑞的。何况我库中多是些俗气之物。”说到这里,他流露出遗憾之色,而牧夺多的脸色愈发的警惕了起来。
都天禄羡慕道:“哪及大兄私库中的文人墨宝之多,实叫人羡慕不已啊。“说到最后,他还幽幽叹了口气。
牧夺多算是明白了,来者非善啊,这是盯上了他的私库里的宝贝了。
他权衡了一番,警惕的问道:“你想要哪样?”
都天禄不答,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大兄。
牧夺多脸色一黑,接过纸,才看两行,就恨不得挥袖而去。他倒是比他还要清楚他库里的宝贝啊,这一个一个的,有些他自己都记不起来,都天禄倒都给列上了。
他伸手指着其中几样,摇了摇头。
都天禄沉吟了一会,摇头。
牧夺多遂少指了几样,都天禄再摇头。
牧夺多便不松手了,一脸不善的看着他,想念起了落在殿内的鞭子。
两人对峙了一番,都天禄一脸无奈的屈服:“罢了罢了,就听大兄的。”他有些矜持的道:“大兄将这些派人送去我的府邸就行了。”
牧夺多看着他的小酒窝怀疑自己被坑了,不善的道:“你且先帮我解决了再提此事。”
都天禄还是十分相信大兄的信誉的,遂点头道:“是该如此,既然这样,我先去嫂嫂宫中,为大兄说些好话,大兄,你且附耳过来。”
牧夺多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环境,忍了,附耳过去。
都天禄遂逐步教之,话完,牧夺多面露不信之色:“如此能行?”
都天禄负手而立,飘飘然道:“绝对可行!”
二人就此分手。
殿内。
络清正拿着剪刀侍奉着一盆花草,其长势喜人,枝头颤巍巍的开着几朵淡粉色的花苞。
她拿着剪刀小心的将枝丫剪去,又有些迟疑的看着那盆花,拿不定主意。
都天禄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入殿内的,侍女在一旁小声的对络清道了几句,络清脸上便露出了笑容,转头招呼都天禄道:“天禄快过来,帮我看看,这花哪里还要修剪?”
都天禄便走近了内殿,看到那盆花,不由眼睛微微一亮,熟门熟路的坐在下方的椅子上道:“这盆早春迟这是要开了?嫂嫂费了不少心?”
络清端详着早春迟,闻言,笑道:“左右我也无事做。”她剪掉一片叶子,继续道:“幸好它总算赶上了时节,不然今年看不到它开花。那倒有些遗憾。”
都天禄在下方道:“早些日子看,它还不似现在这么精神,我还道,嫂嫂要失手了呢。”
络清靠后一步,端详着早春迟,亦是道:“所以只要用心,这花呀,总会开花结果的。”
她转头将剪刀交给侍女,恍如刚才那句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笑着看向都天禄道:“我方将你大兄赶出去,你便来了,莫不是你大兄找你做救兵来了?”
都天禄奉承道:“这世间便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嫂嫂的慧眼,正是如此。”
络清笑了一声,拿手指遥遥点了点他道:“就你嘴最甜。”
都天禄便得寸进尺道:“我看大兄一个人在园子里团团转,实在不忍心……”
络清眉间一扬,道:“你没问你大兄谈什么条件?”
都天禄便有些羞涩道:“那都是顺手为之,主要还是我心疼嫂嫂。”
络清便扬声笑了起来,一时间,室内有百花齐放之感,连装饰都温馨了起来,她笑了会,才止住笑声道:“那你可教了他什么?”
都天禄微微有些尴尬,但一想到那张纸上的东西,便厚着脸皮道:“嫂嫂可开心了些?”
络清摇摇头,尤带笑意道:“你呀~”话语中尽显亲近之意,方慢慢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兄的脾气。你看我什么时候跟他别扭过三天的?”
都天禄立马顺杆爬道:“这也是嫂嫂你脾气好,要是换了我,哪能那么轻易原谅了他。”
话虽这么说,他心中却飘过了一丝阴影,嫂嫂确是没有跟大兄别扭过很久,就是她搬出络宫之后,也未见她有何异色,似乎只是一次寻常的搬迁。
然自此她与大兄分居两殿,且再未留宿过大兄。虽无怨言,但此举已然表明了她的态度。
他尤在那边深思,络清在一旁与他道:“你与我又不同,你大兄爱你远甚于你爱他,而我与你大兄……”她微一停顿,都天禄立刻抬头看向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络清带着笑道:“而我与你大兄,互相敬重,且他身份不同,我自当要退让些,何必让他为难。”
都天禄有些憋气,道:“大兄那个狗脾气,也只有嫂嫂你受的了。”他微微抬眼,看向笑盈盈的络清道:“何况嫂嫂你身后又不是无人……”
络清便打断了他,语气微重道:“天禄,你这可不像是来为你大兄说话的样子。”
都天禄有些委屈的看着洛清,那个问题几乎就要问出口,生生憋在了喉咙口。
络清恍若未见他这副有话说的样子,指了指那盆花,耐心道:“你这样子,以后可侍弄不了花草。这东西,最是娇贵,稍微急了些,便长势不好。”
她抬眼看都天禄,耐心道:“若是慢待些,长势也不行。唯有恰到好处的伺候它,方能开花结果。”
都天禄低下头,垂头丧气道:“我知道嫂嫂在教我,但是……”他有些委屈道:“哪有人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络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待你再长大些……”
都天禄有些不满:“又是我再长大些,嫂嫂,我都结契了。是个大人了!”他孺慕的看向络清道:“若是嫂嫂心中有何苦楚……”
络清收回手,笑着看向他:“天禄都知道心疼我了,确实长大了。”
看络清这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都天禄忍不住道:“我是说真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嫂嫂这边。”
络清闻言,定定的看着他,似要将他现在这副样子记在心中。
方才露出一个浅笑道:“嫂嫂知道你的心意了。”她狡黠的冲都天禄眨眨眼:“那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哦~”
“什么小秘密?”牧夺多背着手从殿门外走了进来。
络清看了他一眼,眉间微皱,挪开了目光,脸色复又冷淡了下来。
牧夺多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施施然的坐到络清旁边,握着她的手,亲切道:“你与他说些什么呢?”
络清没搭理他,转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对都天禄道:“对了,我的库中最近新得了两件字画,你且带回去给嘉瑞。”
都天禄忙拒绝道:“怎能拿嫂嫂的东西,不妥不妥。”
络清露出些许不满之色道:“怎与我如此生分?再说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嘉瑞的。就当嫂嫂的见面礼了。”
还未待都天禄推辞,牧夺多已然在一旁道:“这小子刚从我库中敲诈了一大笔,肥着呢。”
络清便侧头斜了他一眼,不满道:“现在大汗连我的私库也要插一手了?”
牧夺多一僵,恶狠狠的转头看向都天禄。
络清见状便更是生气道:“你还迁怒天禄?有什么不满不妨直接与我说来?”
牧夺多眨了眨眼,整个人都显出无辜,弱小,可怜的模样。
都天禄拒绝插手,听络清这语气,可不是一般的生气。他还是别掺和了。反正东西已经在嫂嫂那边过了明路,大兄不敢不给他。
络清侧头看了牧夺多一眼。
牧夺多咳嗽了一声,撑起大兄的威严对都天禄道:“天禄啊,你要不还是先回去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就不留你吃饭了。”
都天禄看了眼外面正当中的太阳,也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看络清没有出言反对,一溜烟的大步离开了。
牧夺多在心里唾弃他的不争气,脸上却一正,挥了挥手。
殿内的仆从未动,牧夺多丝毫不尴尬,对络清软语道:“让你的人下去吧,他们在,咱们谈话也不方便。”
络清看了他一眼,示意了一眼边上的侍女,侍女微微屈膝,带着仆从走出了内殿,关上了大门。
自此,内殿里便只余他们二人。
牧夺多方才轻声陈恳道:“好了,是我不好,不该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我不来是道歉了吗?你别生气了。”
他外表威武霸气,但此时对着络清,却有几分铁汉柔情之态。
络清微微皱眉,却不是言这个,而是反问道:“天禄问过你那件事了?”
牧夺多微微一愣,脸上毫无掩饰,便显出几分诧异来:“他与你说起了?”
络清微微摇头,眉间有几分愁绪道:“但亦旁敲侧击了此事。”
牧夺多握了握他的手道:“他不会与你说起此事的,他素来敬重与你,怎忍心揭你伤口。”
络清抽出手,看了他半晌,似要看出朵花来,良久才道:“我累了。”
牧夺多张嘴欲说些什么,却知此刻最好勿要开口,甚至别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