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式打脸完本——by 盐程

“不管我的火锅是真是假，但如果你们不向我们道歉并赔偿我们的经济损失，我们真的会改行。”
“你们的族长也不会同意的。”
“你可以试试。”
“试就试，谁怕谁！”
焦纵笑眯眯地盯着他，十分镇定。被他盯着的这位格外硬气的长老原本也很自信，可他看焦纵的表情始终泰然自若，又不免怀疑焦纵所言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
有些人沉不住气，忍不住道：“噢，使者先生，您何必这样？我们千百年来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您现在这样，难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贵族损害我族的利益，模仿抄袭我族的用具，你管我什么时候收回我族对贵族的施舍。”
“使者！您话不是这么说的！”
“那么要我说得再委婉些，还是再直白些。”
有长老按捺不住松了口，道：“即便是签订协议，也不能是三七分成，最多五五分成。”
这就是同意了安德鲁提出的协议，只是不满意分成。还有些激进的长老想反驳，但被旁人劝住了。
“这位长老，你想清楚了。我们不仅要贡献出每个新发明的想法，还要花费时间精力去教你们怎么做。五五分成？难道你不愿尊重我族的劳动？这是歧视我族，还是挑衅我族？”
“使者先生，您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们既不是歧视，也不是挑衅，只是实事求是。即便没有你们的教学，我们也是可以学会的。”
焦纵敲敲手指，扫了眼他对面的安德鲁，最后道：“也就是说我们的谈判是不会有结果的了。那好吧，我就不多留了。”
安德鲁刷的一下站起来：“噢！使者先生，您不要冲动！”
焦纵没理他，直接从会议桌上跳了下去。因为会议桌很高，鄢逐担心他跳下来伤了自己，还伸出手搭了个梯子，直接将他送到地面上。
拿乔的几位长老狠狠地瞪了眼鄢逐，连忙道：“四六分，四六分！使者先生，四六分，你们六我们四，这总可以吧。”
焦纵依旧没理他。
安德鲁紧张地站起来准备拦人，但他身边的长老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拦截在原地。他看了眼众人，顿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所有人都存了份让焦纵出丑的心思，毕竟会议室的门把锁那么高，焦纵根本够不着。
但焦纵头也不回。他从容不迫，走到门口。而后，一朵白色的、跟棉花糖似的云出现在焦纵面前。焦纵跨了一大步走上去，云朵便慢慢的往上飘了。
围观的长老们脸色精彩纷呈，惊讶有之，疑惑有之，好奇亦有之。
等飞到了门把锁的位置，焦纵伸手将门打开。
门是内开式的，焦纵便往后让了让。但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出去，门又被豁地一下关上了，焦纵还一不小心被人带了一肘子。他原本就矮小，又是站在云朵上，这一肘子便直接给他弄跌到地上去了。
鄢逐豁然起身，但他再快也赶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焦纵从十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
在焦纵旁边的有一长老和安德鲁，长老是不愿多一事，便没有伸手去接，安德鲁是惊呆得忘了去接。
除了鄢逐，所有人都在旁观。
白色的云朵便是筋斗云，但它是一次性的，焦纵从上面跌下来，这筋斗云便没了用处，自然不会帮焦纵站稳了。
千钧一发之际，焦纵让13B给他用了把伞。
伞是这次商城里的东西，虽然是由人骨制成的，但看上去非常漂亮。只是焦纵很不明白，为什么主神总要往商城里塞这种奇葩的东西。
他连忙撑开伞，减缓了降落的速度。
最后虽然也摔了个跟头，但他落地时姿势也颇为讨巧，又就势一滚，自然没受伤。
倒是一屋子的长老们，目瞪口呆。他们眼睁睁看着焦纵脚底下突然出现一朵云，又眼睁睁看着焦纵手里突然出现一把伞，十分吃惊，对于他说的矮人族用其他方法致富，便信了个十成十。
焦纵淡定地从地上爬站起来，身边还杵着刚刚赶到的鄢逐。鄢逐个高，实在一眼看不出他身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不舒服？”
焦纵摇头。
他整了整随身携带的扬声器，看了眼比他高出许多的会议桌以及排排坐的长老们，最后还是不得不开口跟鄢逐借了个手用一用：“安东尼长老，请帮我站到会议桌上。”
鄢逐本就半蹲着，这会儿便将他捧到手心里，又亲眼确认了他没有受伤，这才放心的帮他站到会议桌上。
会议桌上没有别的东西，干干净净。
焦纵站在安德鲁的左手边，道：“各位是想发起巨人族与矮人族的战争？那么，我与我的族人将枕戈以待。”
“不，不是的，使者先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当你们关门的那一刻，我以为就已经是你们下了战书。安德鲁，没有道理你们巨人族欺负到我们头上，还要我们忍气吞声。”焦纵神色更加平淡，却是步步紧逼：“你们诞生之初便借我们矮人族的发明之便，叫我们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我们一步一步退，你们便一步一步进。你们一进再进，我们退无可退，这才找你们讨要一个说法，可你们理直气壮、毫不心虚，甚至以行动威胁我再退一步。现在，我与我的族人既已站在悬崖边上，那么就请各位放马过来吧。我矮人族虽不喜战争，但绝不惧怕战争！”
不小心给了焦纵一肘子的长老这会儿不得不出来认错：“亲爱的使者先生，请您不要生气。刚才是我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请务必不要与我计较。我也向您道歉，表示我最诚挚的歉意，非常对不起。”
还有人道：“使者先生，我们还是聊聊两族协议吧。三七分便三七分，我们三你们七，我们作为巨人族的长老，都很同意族长与您这样协定。”
“不。”焦纵强硬道：“这是我和安德鲁和平谈判的结果。但刚才，你们对我动用了武力。既然你们动用武力，那么我们便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否则以后人人都以为我矮人族可以欺负。”
安德鲁尴尬极了。
原本他和焦纵谈得好好的，现在出了这么个事儿，他们确实理亏。十来米在他们看来只是一条腿的高度，可焦纵到底是矮人，从这么高的地方凭空摔下来，险些丢了性命。
若是巨人族与矮人族当真交战起来，未必会输，可打来打去的实在是浪费财力物力和人力。再者，以后说不准真的再也无法借矮人族的东风赚钱了。
他道：“噢，使者先生，我知道您一向善良又大度，绝不会与我们计较的。使者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我的长老会对您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噢，天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安东尼，请你劝劝使者先生！”
在安德鲁办公室时，鄢逐跟焦纵掰扯了一堆，原意本就不是为了给巨人族脱罪，只是不断的给焦纵找漏洞，以免他被真正的巨人族找茬拿捏。这会儿自然不会开口帮助巨人族。
鄢逐温柔缓和道：“我无法说服使者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烟竹：我无法说服使者先生，因为他是我的心尖尖啊
粽子：你可拉倒吧
第35章 S04E05
鄢逐对焦纵的支持简直就是对巨人族的公然背叛，其他长老们怒不可遏，可因为焦纵现在是占理的一方，又不敢说什么。安德鲁也是虽有愕然，但没说什么。
先前那位格外精明的长老抓住重点，直奔主题：“使者先生，您想要什么，不如直接些。”
焦纵冷笑。
“八二，八二分，怎么样？”有长老提议。
还有长老附和：“七三已经很低了，八二真的是底线了。使者先生，我们方才做错了事请您谅解，但八二分成真的是底线，不能再少了。”
会议室陷入僵持。良久，焦纵慢悠悠开口：“我真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贵族道歉的诚意，以及你们似乎并未认清自己的定位啊。”
“那您究竟想怎样？”
“巨人族所有的制造都来自我们矮人族，别说我们七三分成还是八二分成，就算一分钱不给，也是应该的。反而，你们蹭我们的发明创造而获利良多，是一定要道歉并要将这千百年来的所得利益全部归还于我们。”
安德鲁一脸菜色。
虽然焦纵句句在理，但会议室内的长老们猛地炸开。他们这么多年因模仿矮人族的创造发明而获得的利益根本数不清，如果全部归还，即便卖掉整个巨人族都不够。
所以，这是绝不可能的。
而且也坚决不能承认他们在模仿矮人族的创造发明。
心直嘴快的长老即刻否决：“这绝不可能。”
“那么再谈无意。”
焦纵撑着伞从桌边跳下去，安全着陆。门已经被鄢逐打开，他面无表情的离开。身后的大门突然哐的一声关上，他便往门旁边站着。
会议室的外面是空旷的大厅，走个路都能出现回音。
至于会议室里的人在讨论什么，焦纵不在意。
大约十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打开了。长老们一个个黑着脸出来，神色不虞。谁都没有注意到角落的焦纵，直直的往前走。倒是率先出来的鄢逐，扫了眼周围没看见焦纵，便回头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一眼便看见了跟在他们后面的焦纵。
他停下来，原地等了会儿。
走在他身后的长老也跟着脚步一顿，下意识循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眼，顿时两条眉毛一皱：“使者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话一出口，旁人也是一愣。他们刚才在会议室的谈论不会被焦纵听见了吧？那更完了！
“我腿短，走得慢。”
“……”
他在众人的目光下仰着脑袋望着这会儿离他最远的、先前那位推门的长老，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鉴于这位长老刚才差点将我摔死，我决定送你一份礼物。”
那位长老有点懵：“什么？”
焦纵依旧微笑：“请接受我的礼物。”
他说完，那位长老便突然眼前一黑。
在旁人眼中，这位仍旧停在原地，并且仿佛变成了瞎子，摸索着走来走去，还一边惊恐着，一边尖叫着，似乎见了鬼。可在他的眼中，这会儿是置身于一间黑洞洞的屋子里，屋子里有几支蜡烛，但烛光微弱，照不清整间屋子。而昏暗的烛光下，他似乎又隐约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耳边还有耸人听闻的背景音乐。
他看见了失去了翅膀的米迦勒，亚当的第三根肋骨，撒旦的头颅，该隐的血，耶和华的心脏……
他最初一头茫然，以至于满心恐惧，而后跌跌撞撞、满眼血腥，最终花容失色、腿软无力，当他清醒或者说离开鬼屋时已是脸色煞白、双眼无神，又不断庆幸终于逃离魔障。
长老们纷纷不明所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焦纵走到他身边，笑眯眯道：“好看吗？我送你的，鬼屋小游。喜欢的话，我也能送你再去一次。”
“噢不！！！”这位惊慌失色的长老从灵魂中发出声嘶力竭的拒绝，甚至慌不择言道：“我给您道歉，给矮人族道歉！噢，使者先生，请您宽恕我！我今后一定为您做牛做马，再不敢违背您！”
“噢！shift！！你在胡说什么？！”扶他站起来的长老怒斥。
这人已经被吓傻：“不！噢，不！千万不要对使者先生不敬，你要向使者道歉。否则你不仅会失去生命，更会失去你的信仰！”
有人信，有人吃惊。
鄢逐……鄢逐只有无奈，和好笑。
焦纵倒是比较好奇这人在鬼屋里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会儿竟不仅对他十分恭敬，更是十分惧怕。
有人不耐烦：“安波拉，你究竟发什么疯？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安波拉终于崩溃：“我看见米迦勒失去了翅膀、撒旦的头颅、亚当的第三根肋骨、耶和华的心脏……还有很多很多……我都看见了！在一个房间里！那一定是使者的房间，一定是他的！你们相信我！！”
焦纵微妙一笑，深藏功与名。
鄢逐想揉一揉他的脑袋，但无奈二人身高差距太大，他得蹲下才能够得着。可这么做又太过刻意，会引起他的狐疑。
“这不可能！米迦勒那么厉害，他是最厉害的天使，他怎么可能没有翅膀！”
“噢！撒旦也不可能割下自己的头颅。”
安波拉的反应格外剧烈：“不，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看到。撒旦的头颅还留着温暖的血，他还冲我眨眼睛！噢天！简直不敢相信，使者先生竟然连撒旦都杀！”
在场几人的眼色终于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短短两小时，他们对焦纵的观感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安德鲁作为族长，这会儿勉强当个主心骨：“使者先生，您究竟想怎么样。”
直到此时，焦纵才将自己的要求彻底展开来：“安德鲁族长以及诸位长老，首先，我要求巨人族就这千百年来对我矮人族的创造发明的模仿，向我矮人族道歉。其次，矮人族以后的发明可以由巨人族制造，但所得利益全部归矮人族所有。当然，我们会给每一位帮忙的巨人相应的工钱，不会苛刻你们。”
那位格外精明的长老张嘴就要反驳，可被吓怕了的安波拉立马就点头应下来了，斩钉截铁道：“我同意！”
安德鲁有些为难，他心里觉得焦纵的要求太过分了，便迟疑地看向其他长老。
也有被焦纵吓怕了的长老，担心焦纵真的会如刺杀撒旦一般刺杀巨人族的族人，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下来。
十几位长老陆陆续续表态，最终扯成了同意与反对的票数为九比八。但安德鲁和鄢逐还尚未表态。反对者们心想，只要安德鲁和鄢逐也反对，那么焦纵的鬼主意只能打水漂。
安德鲁尚在犹豫中，他一向如此，总是左右摇摆、拿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