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然自乐 番外篇完本——by 沐家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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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虎啐了口痰,道:“就算不是他,老子也要揍他。”说完,抬脚踹开方达。
方达摔倒在桌底,捂着肚子,痛苦不已。
连虎又继续在方达身上猛踢了几脚,“让你多管闲事,让你管。”
“够了!”陶然然怒道,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利剑,架在连虎脖间,“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给老子跪下!”
即便是隔着几层衣服,连虎也能感受到脖子间的冰冷,看着陶然然,讥笑道:“一个瞎子,也敢威胁我?”说完,手上运力,朝陶然然胸口打去。
尚未靠近陶然然,一股无形的力量朝他身前袭去。
躲闪不及,连虎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表情扭曲,不可思议地看着陶然然,道:“你究竟是何人?”
“你不认识的人。”陶然然淡淡道,然后蹲下身子,扶起方达。
连虎的跟班见连虎落了下风,早已逃之夭夭,独剩那位女子,静静地坐在那。
女子在看见陶然然的那一刻,瞬间红了眼眶,落下一串晶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雪了(′゜ω。‵)
以后周末的话不定时更。
第49章 恢复
只见女子跑到陶然然身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呜呜直叫。
连虎从见状,大骂道:“你这水性杨花的婆娘,就这么喜欢男人?”
陶然然收回被女子拽着的手,带着一丝疏离道:“姑娘请自重。”说完,扶着方达艰难地往前走。
好不容易靠近楼梯,陶然然一手扶着楼梯,一手搀着方达,刚准备上楼,那女子再次挡在身前。
“跟老子走!”连虎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拉起女子就往外走。
女子紧紧抱着楼梯旁的栏杆,口中发出绝望的声音,脖子间的伤口再次裂开,血线染红白衣。
“然……然。”女子双唇轻启,生涩地喊道。
陶然然手一僵,茫然地转过头。
方达也不忍心,开口道:“小兄弟,要不咱们把她救下吧?”
“她是老子的女人,不需要你们管!”连虎眼睛一横,不满地看向方达,死命地拉着女子的一条胳膊。
女子眸里落下绝望的泪水,看着被自己手中扶着那根摇摇欲坠的栏杆,眸光黯淡。
“沈,沈姑娘?”陶然然不确定地喊道,几番眨眼,想将身前人看清,可始终都是一个模糊的黑影。
沈海月只觉喉咙苦涩异常,泪水再次泛滥,激动得连连点头。
方达诧异地看着沈海月,转过头看着陶然然,问道:“你们认识?”
陶然然点点头。
陶然然转身,依稀能看见连虎模糊的身影,道:“这个人,我留下了。”
“不行!她是老子的女人。”连虎拒绝道,好不容易捡到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刚好脾气也对他性子,为了将她留在身边,可是花费了一番功夫,就这么拱手让人,实在是不甘。
“嗯?”陶然然语气微扬,作势准备再与他较量一场。
连虎吓得立马拔腿就跑,识时务者为俊杰,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命没了可不划算。
沈海月见连虎离开,这才松开拽着栏杆的手,长长舒了口气,晕了过去。
躲在后面的掌柜与小二终于走了出来,干笑几声,想要缓解下气氛。
“小兄弟,这位姑娘晕倒了。”方达道。
陶然然犹豫了一会儿,弯腰寻着脚边的黑影,将沈海月抱起,道:“我先将她安顿好。”然后转头看向小二,“可还有空房?”
“有有有。”小二连连应道,“小的这就带您去。”
陶然然将沈海月放下,让小二去请了大夫,自己则坐在桌边,静静等着。
陶然然动了动微微发烫的指尖,胸口似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手掌覆在胸前,并无不适,反而觉得有些畅快,长长吐出口浊气。
眼前的原本只有一些模糊的黑影,也渐渐清晰起来,陈旧的方桌上摆着青花白瓷的茶壶,梁上还挂着泛黄的纱帐,香炉烧得正旺的檀香化作袅袅白烟,消散在空中,留下满室芬芳,屋内陈设简单、朴素。
陶然然细细打量着四周,眸里涌起喜悦,一扫往日的阴郁,终于能看见了。
余光瞥到榻上的沈海月,立即上前查看。
只见她,面色蜡黄,脸上还有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原本如锦缎般光滑的发丝已黯淡无光,凌乱地披散着,有的甚至沾染到伤口处,混着干涸的血迹,脖子间还溢着血珠,与记忆中的瑰姿艳逸大相径庭。
陶然然抬起手,轻柔地将她伤口处的发丝给拂开。
刚好,大夫也来了,替她清理好伤口,开了些药,便走了。
“对了,之前那位哑姑娘,可是走了?”陶然然忽然想到此事,这些天身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小二愣了一下,点点头,道:“走了。”早也走了,这些天照顾你的可是位非常俊美的公子,只可惜他拿了陆榆的钱,不能告诉陶然然,便只能将这些功劳推到之前那位姑娘身上。
“那便好。”陶然然道。
方达只是些皮肉伤,所幸无大碍。
“你眼睛当真好了?”方达惊喜万分地盯着陶然然的眼睛。
陶然然笑道:“是的。”
“怎么会突然就好了呢?”方达疑惑道,“之前也看过大夫,他们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为此他还骂他们庸医。
“估计是老天可怜我。”陶然然故作轻松道,心中却没有底,眼睛突然失明,又突然好起,如此无常,当真是让人无所适从。
方达嘿嘿一笑,拍了拍陶然然肩膀,道:“好了就行。”
“这几日,多谢方大哥。”陶然然真诚的说道。
方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说了多少次,不用这么客气。”
“若没有方大哥,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于世上。”陶然然垂眸道。
“呸呸呸!”方达道,“你现在好好的,说什么呢。”
“那位姑娘现在如何?伤得可重?”方达忽然想起沈海月。
“大夫说需好生休养便可。”陶然然回道。
方达想起沈海月的伤势,叹了口气,“那么柔弱的姑娘,竟遭那恶人如此折磨,实在是残忍至极。对了,你与那姑娘认识?”
陶然然点点头。
“难不成?”方达一脸促狭地看着陶然然,其意不言而喻。
陶然然轻笑一声,道:“你别多想,我与她只是相识一场,再者。”
见陶然然不再说话,方达好奇地问:“再者什么?”
“再者,我早已成亲,有家室。”陶然然说道。
“扑哧。”方达笑了出来,“看不出来啊,你倒是比我早些,就成亲了。”
陶然然无奈道:“没办法,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成亲。”
“那你娘子呢?”方达问道。
陶然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喃喃道:“他在家。”
方达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即转移话题,道:“你眼睛刚好,也别太过疲劳,回去歇歇吧。”
“好。”陶然然道。
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小二抱着掌柜养着的肥猫,懒洋洋地坐在客栈门口的石头上,舒坦地闭上眼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嘴咧得老开,口水滴在衣服上都浑然不觉。
陆榆抬脚走进客栈,轻车熟路地走进陶然然的房间。见他睡得正香,便褪下外衣,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下。
陶然然总觉得脖子间凉嗖嗖的,拉了拉被子,却摸上一只温暖的手臂,猛地惊醒,入眼便看见陆榆那张熟悉的俊颜。
陆榆也醒了,与陶然然四目相对,清晰地看到对方眸子里的自己。
陶然然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身边人。
陆榆不知陶然然眼睛已然恢复,身子往外边挪了挪,然后悄悄起身,穿上外衣,走到门边,打开门又关上门,故意制造出声音,再走到榻边,拉了拉陶然然的袖子。
陶然然眸里涌起雾气,躲在被子里的手摸了摸方才陆榆睡过的地方,然后拉起被子,蒙住头,悄悄擦了擦眼角。
陆榆再次扯了扯陶然然的袖子。
陶然然心情平复后,钻出被窝,镇定道:“姑娘还未离去?小二与我说姑娘前些日子便走了。”
陆榆眉头微蹙。
“姑娘还请离去吧,我娘子来了,就在我隔壁,若是被她知晓,你我都说不清。”陶然然说道。
陆榆闻言面色一沉。
陶然然见状,心头的压抑感减去几分,甚至有点想笑,面上则不显,继续说道:“我娘子很好看的,我们两个情比金坚,我不想让她误会,姑娘,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照顾了。”
陆榆犹豫了一会儿,抬脚离去,出门后,特意去看看隔壁住的是谁,透过破旧的窗洞扫了一眼,原是沈海月,眸光一冷。
陶然然起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上扬起笑容,“当真是个傻子。”笑着笑着,泪水掉在手背,灼痛心口,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搞得像话本里那些恩怨缠绵的爱情故事般,那种难过得死去活来一样。
直到夜里,沈海月这才醒来,只不过精神并不是很好。
陶然然倒了杯温茶,慢慢地给她喂下。
至始至终,沈海月一直拽着陶然然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沈姑娘。”陶然然无奈道。
沈海月想开口回话,却不料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你还不宜说话。”陶然然提醒道。
沈海月眨了眨眼,似在回复陶然然。
“你先好生养伤吧,等伤好后,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再悉数告诉我便是,放心,我就住在隔壁。”陶然然道。
沈海月闻言,这才松开陶然然。
陶然然陪她说了会儿话,待她安心入睡后,这才离去。
画堂内,陆初阁将地图摊开在桌上,拿起笔细细勾勒着,将那些墨迹淡了的地方再次补充。
陆远书头疼地看着地图上大大小小的圆圈,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左勾一个右勾一个,看得眼睛都花了,好好一张图被你弄得乱七八糟。”
陆初阁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寻找最佳的突破地,争取事半功倍。”
陆远书躲过陆初阁手中的笔,放在一旁,指着四安所在地,以及其周围的地势,说道:“你这样圈下去,我连四安在哪都找不到了。”
沉默许久的陆榆站起身,指着四安所在处,说道:“直接表明。”
“什么?”陆初阁惊讶道,“直接表明?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不妥,实为不妥,太过冒险了。“
“不。”陆榆道,“事不宜迟。”
陆初阁斥道:“这不是让你胡闹的时候。”
陆远书也很是错愕,道:“鹤青,虽说其他门派支持咱们,可是他们的力量加起来,还不足半个四安。”
“长老放心,鹤青自有分寸。”陆榆坚定道。
陆初阁看了看陆榆,又看了看陆远书。
陆远书对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好吧。”陆初阁道,“听你的。”说完,拿起地图,拄着拐杖,迈着步子离开。
陆远书见状,也想跟上去,却被陆榆拦下。
“鹤青,你这是?”陆远书疑惑道。
陆榆道:“待海客会后,我准备让出宗主之位。”
陆远书道:“为了陶然然?”
陆榆摇摇头,道:“不是。”
“那是为什么?”陆远书不解。
“为了我自己。”陆榆道。
陆远书笑了笑,“鹤青,世上的事,不是你想怎样便能怎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你让出去后,谁来接替这个位置?我?还是大长老?”
“都可。”陆榆道。
陆远书拍了拍陆榆肩膀,语重心长道:“鹤青,我开始后悔当年替你卜那一卦了。”
陆榆目送着陆远书远去的身影,轻声道:“我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了,今晚补上。
第50章 休书
清晨,大伙顾不上寒冷,挤在告示栏边上,细细阅读着上头的内容,不时转过头与身边人讨论一二。
“你说这四安招丫鬟,来咱们都邑作甚?他们三山城的姑娘不也多了去了?难不成不够?”一人抱着手臂,不解地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都邑也归四安管了,曜灵的大弟子徐肃,带着全门归附四安了。”一老者说道。
另一年轻人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我说老弟你这就不懂了吧,这通房丫鬟也是丫鬟呐。”
“嘿嘿嘿。”大伙闻言,皆跟着起哄,笑言莫复归懂得享福。
陶然然站在人群外,听着大伙东一言西一句地讨论,大致将告示上的内容了解透彻。
虽说四安招丫鬟的用意被大伙几经揣测,可仍有许多父母嘱咐自家姑娘打扮得落落大方,期待着午后的甄选。莫复归声名在外,四安是仙门大家族,若能有幸,得入莫复归的眼,一辈子也是吃穿不愁。
绮罗坊的生意突然火爆起来,老板原本还在院中悠闲地磕着瓜子,忽闻店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兜里的瓜子散落一地也来不及收拾,立马跑去做生意,忙得不可开交,嘴边的笑容就没停过。
陶然然摸了摸袖子里仅剩的一枚碎银,这还是出门前小二交给他的,说是住店还剩的钱,不疑有他,便也收下。
陶然然站在绮罗坊门前,看着店内挂着的两件藕粉色的成衣,对老板道:“那两件给我包起来。”
“好的。”老板热情地回道,利索地将衣裳包好。
陶然然递过钱,不确定地问:“这些钱够吗?”
老板双手接过钱,笑道:“自然是够的。”说完,从柜里拿出几枚铜板交给陶然然,“还有多呢。”
“多谢。”陶然然接过铜板,将衣裳拿上,对老板道了声谢。
店内的衣服卖了七八成,老板笑呵呵地搬着凳子坐下,开开心心地磕着瓜子,不时还给路过的人递上几把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