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道观 番外篇——by李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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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赵四清那个丫头片子的鼻涕虫弟弟吗?当年他也算是和赵四清不打不相识,所以这个下手黑、心更黑的丫头会因为情伤而抛弃家人与族人?
除了这个疑问,薛宥秉现在更奇怪的是五族对于蛊族接外人进来拘禁那些人的态度为什么这么自然。
他们看上去特别像是明知蛊族违规了却都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样子。
难道他们不知道蛊族这样肆意的利用完外族人又将他们全部都弄死的行为会给五族的隐居与平稳带来怎样的冲击吗?
除非这些人只知道蛊族在用外族人延续传承,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处理那些外族人的……
第184章
窝在这家酒楼第三层的房间里,薛宥秉隔着屋里的玻璃直愣愣的盯着外面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看了好久。
虽然这个时候他的眼神根本没有聚焦在任何一个地方上面,但是薛宥秉的脑袋里的运转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停下来。
其实一个人想要在错综复杂的情况里办成一件事,就不能被过多的表象、线索、障碍、困难所迷惑。
现在他只要紧紧记住自己的目的和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就一定能把事情理出头绪……所以想要把客叔救出去再顺便除掉五族的毒瘤,让剩下的人过正常的生活,第一步大概要从五族内部的积年的问题着手。
工族,从一开始就游离在边缘,从来不强挣什么,大概也是因为他们那一族的手艺到哪里都用得上,所以工族的底气一直都不建立在所谓的五族大比上。
至于医族和毒族,虽然一直说医毒不分家,但是从他还在族里那段时间的情况来看,这医毒二族的矛盾就一直都有听说,但是真假他没了解过,或许是为了不让其他三族太过于忌惮他们的联合故意演出来的也说不定。
至于蛊族,不用说,自上而下大约有三分之一都是‘害虫’;而迷心一族手段不光明,心思也一样,老早他就知道这个五族里人数最少、女性最重的这一族就有和蛊族合作的意向,现在估计两族早就已经狼狈为奸了,只是用人工手段去撞概率创造特殊血脉这件事蛊族也许不会透底透的太明显。
所以,现在要如何利用其余三族彻底控制住蛊族与迷心族的动作,薛宥秉还是要仔细的、尽快的想一想……
因为只有蛊族被其他几族彻底盯住甚至是定罪,薛宥秉才有可能利用这件事发作的时候把客叔偷偷救出来,到时候五族乱作一团,他才有趁乱把人带走的可能。
仔细的想来想去,薛宥秉还是觉得刚刚毒族少族长和那个工族小子提到的事情,可以利用一下。
因为如果其余三族知道了蛊族肆意私下枉顾雪山外普通人的性命,甚至还引起了有关部门的关注,那么为了五族不全都被拉下水,那其余三族就一定会有动作。
至于这件事要怎么捅出去,看来他还得先找到那些蛊族少女被关着的地方。
其实只要仔细的想一想,薛宥秉就大概猜出这个地方在哪儿了,毕竟论洗脑的功力,除了蛊族那几个不是人的长老之外,最厉害的就是他生母那个女人了……
靠着一张隐匿气息的符篆,薛宥秉到了当年他曾经住了十几年的那个小木楼附近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附近新盖了不少和木楼画风差不多的小木屋,而且凭着他的耳力,还听到了不少姑娘、少女叽叽喳喳的声音。
看来族里的长老是把他母亲那个所谓的圣女当成古代的‘老鸨’在用了,就是不知道这里的这些姑娘到底有多少是清清楚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了……
如果她们真的明白,那又有多少是自愿的?有多少是被迫自愿的?有多少是一直顽抗到底最后再也不能反抗了的……
想着想着,薛宥秉就有些出了神,直到他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河边传来。
“清儿,你别再这么倔了,如果你在这样不识时务,长老他们就不会再顾忌你血脉特殊的缘故,会直接处理掉你的!”
“像是对待阿圣那个傻瓜一样?圣女大人,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哦,也对,你根本就没有心,怎么会痛呢?也只有薛圣傻才会把你当做真的母亲对待,您看现在蛊族的少族长就聪明的很,他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薛宥秉的眉毛就皱的更紧了。
虽然他知道赵四清这个死丫头不会为情所困而离家出走,但是他死活都猜不到蛊族居然大胆到会直接私囚工族现任族长的女儿,难不成蛊族那些长老都疯了?
这么想着,他又突然听到了那个他非常熟悉的声音。曾经这个声音无数次的在他面前哭诉过她的苦衷,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被关在了一间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每天的日常就是放血,所以现在,再听到这个女人哽咽着解释她自己当年的行为,薛宥秉倒是有些兴趣听她还能编出什么说辞去忽悠另外一个人……
第185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个地方打字打错了,赵四清是工族族长的女儿,不是女人……差点搞错了辈分……
也许是被赵四清戳中了痛脚,薛宥秉的生母元月一下子就白了脸色,再也维持不住她一向温柔可亲的人设了,“你知道什么?你不过……不过是个丫头片子,你怎么知道一个做母亲的心?你说我狠心?那你之前给自己硬生生灌得那些药又怎么说呢?你这样绝了自己以后生孩子的后路对得起你父母吗?生了你这样一个女儿我都替工族的老族长觉得难过!”
朝着元月冷笑了一声,赵四清嘴里毫无顾忌,道:“笑话!我两年前不过是预备出雪山散散心,谁知道能撞破你们在谷尽头处理那些男人?而且那时祖宗们的墓地,你们这样不怕遭报应?再说我要不是当年机智给自己灌了药,我早就被你们这群恶心的人糟蹋了,那时候我还有脸活着?”
知道赵四清这是拐着弯儿的说自己不配活着,但是元月还是色厉内荏的说道:“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放过你了?知道最近梦华那孩子为什么又肯跟你说话了吗?你以为她会那么轻易地就揭过之前被你连累的事?”
提到这个赵四清的脸就彻底的严肃了下来。
梦华这个孩子当年在她才被蛊族捉住带来这里的时候,曾偷偷地帮过自己很多次,但是因为曾经对于自己太过自信,赵四清在到了这里没多久之后就策划了一次逃跑行动,只不过这件事理所当然的失败了,虽然这些人没对自己做出什么惩罚,但是为了让自己不好过,他们盯上了被自己意外连累的梦华。
当时那个小姑娘也才十五岁,因为自己,却被带走了三天,回来之后,梦华完全变了一个人,她身上没有明显的痕迹,但是赵四清知道梦华的精神被彻底摧毁了。
前些日子,已经将近两年没理过她的梦华突然又愿意跟自己说话了,赵四清原本以为是梦华原谅自己了,但是现在想来大约梦华是被人交代了什么任务。
至于任务到底是什么,赵四清看元月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也可以想明白,“你们叫梦华给我吃了些东西对不对?让我猜猜……是可以修复我身体的药是吗?”
知道赵四清聪明,元月也就没有再故弄玄虚,“是,当然是修复你身体的药材,现在大比临近,放着你这么一个好血脉不用多可惜,以后你再想耍什么花样就不能了,别以为你永远能独善其身!”
听了元月的话,赵四清其实并没有多慌张和害怕。
在这里快两年了,她明明离家很近但就是回不去。
最开始,她是没有能力回去,但是到了后来,她看着一个个花一样的女孩子在这里备受折磨,就是真心不愿意自己先走了。
如果自己不走,这里的姑娘还能有几个保持着清醒头脑不被同化的,可等她真的跑了,那之后这些姑娘要怎么办呢?
哪怕最后这些人都被救了又怎么样?到时候族里不会有任何一个角落能给她们庇护,周围的目光和流言就足以杀死她们。
所以在有把握保住所有人之前,赵四清都不想离开。虽然现在元月这个女人这样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了,自己再不离开就会有危险了,但是她还是……
“其实,我不觉得月姨你是个很笨的人。”
斜了赵四清一眼,元月冷哼道:“是吗?那要不要我谢谢你的高看和夸奖?”
看着元月这张已经不复年轻时绝色的面孔,赵四清突然真心地笑了出来,“月姨,您不傻,但有的时候我又觉得您做的事真的不聪明,您明知道我被喂了药要养好身体这件事应该是秘密进行会更好,毕竟如果被我提前知道了就会有防备,那到时候损失了一个有着优秀血统的生育机器的是你们族的长老,可是月姨,这么多年了,你真的是完完全全站在他们那一边的吗?”
说到这里赵四清也没有等元月回答,毕竟有的时候一个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连这个人自己也未必清楚,所以她现在就只是自言自语的说:“月姨,今天你这样跟我说是为了给我提个醒,还是只是想落井下石或是嘲讽我分不清楚,但是如果当年您也能给薛圣一些机会那该有多好?他……真的应该是唯一一个把您当母亲看待的人了。”
白着一张脸,元月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透露了不该透露的消息,还是因为赵四清的话而觉得不舒服,总之她在面色变了又变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这里。
而等到元月离开,赵四清看着脚边清可见底的河水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第186章
藏在这片河边的长草丛里呆了许久,薛宥秉在不知道掐死了多少围在他身边既害怕又不敢靠近的小虫子后,终于等来了夜深。
也是直到夜深了,木楼和木屋的灯全都熄了之后,薛宥秉才悄悄地借着不错的夜视能力靠近了赵四清下午回去的那间屋子。
其实如果不是在一边偷偷监视了这么长时间,确定了这屋子里只有赵四清一个人住,薛宥秉也不敢这么贸然的就潜过来。
只是这次,赵四清或许是肃清五族内这群疯子的契机。
“谁!”
才从门缝中溜进来,薛宥秉就被赵四清发现了踪迹。照理说,沈阮给薛宥秉备着的都是效果极好的隐匿符,但是不知为什么,赵四清还是在薛宥秉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端倪。
“嗯?多年不见,本事见长啊?”
天色太黑,赵四清看不清楚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那人的样子,从声音上更是也不好辨别出什么特征,但她总是觉得这种语气中就天生带着欠揍气息的人她有些熟悉。
“你是……薛圣?”
因为不敢确定身份,赵四清说出的这四个字的时候中间停顿了好久,她不敢相信,薛圣当年在那样恶劣的追踪中还能从雪山活着离开。
可是就在她自己问完这句话之后,她突然就确定了,薛圣就是眼前这个站在离她床边三步远地方的人。
当年,因为自己一句话说得太刻薄得罪了他,他就半夜一个人摸到了工族的核心,然后在她屋里吓了她一大跳。
那个时候的‘薛圣’心眼儿小、个性又傲又倔,就是因为自己一句话,他就能隐忍半个月,直到摸清了他们工族所有的防御安排与详细地图之后才跑来教训自己,而且当时因为已经有了男女有别的意识,薛圣就是站在离自己床边三步距离的地方硬生生的盯着自己,直到最后自己喊出来、吓哭了为止……
想到这些,赵四清一时间见到老朋友的百感交集就被冲散了,因为那个时候薛圣的样子实在是比她这个被吓哭的小姑娘看上去还委屈,而且因为自己突然哭了出来,薛圣还磕磕巴巴的教训了自己:“你、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我都没哭,现在我还没想好怎么报复你呢,你、你你你哭什么?哭…哭个屁!”
“呵呵……嘿嘿嘿嘿……哎呦!不行了!岔气儿了!”
被赵四清这个女人笑的发毛,薛宥秉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不是哭就是笑的?小时候长得丑、哭起来跟狼嚎似的,现在怎么笑也这么诡异?”
被薛宥秉嫌弃了样貌,赵四清顿时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和薛宥秉比划比划,但是在被对方不动声色的化解了之后,赵四清挑眉,“还说我本事见长?你这小时候秀气的跟个姑娘似的人不也长进了不少?”
知道赵四清这是认出了自己,薛宥秉也就没再耽搁,毕竟在天亮有人醒过来之前,他还得偷偷摸摸的躲出去呢。
“你听我说,这次我回来是因为要救一个人,但是除了救人我还想做一件大事,可这件事得有你来帮我才可以。”
听了薛宥秉给自己前前后后讲的前因后果,赵四清很是感同身受,但自己这好歹每天还没被人放血研究呢,要是她当年换了薛宥秉那个身份,那她可能就活不到今天,而是选择早早地自我了结了。
“所以你现在希望我逃出去,然后联合工族、毒族,最好再添上医族好能拖住蛊族的失心疯行为,然后你联合警方,把五族整个都掀的底儿掉?”
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薛宥秉在赵四清还是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跟她讲:“其实我也并不打算用特殊警官来处理这里的问题,毕竟五族传下来的那些书和族里那些特殊一些的人都是他们要上交、研究的对象,所以我的意思其实是咱们把里面闹得差不多了,我再把人带进来,毕竟总窝在雪山里,五族早晚会自取灭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