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都想与我谈恋爱番外篇——by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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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积分在消耗殆尽后,若强行使用,会直接影响到宿主的肉身。
可没想即使化为齑粉,那行字还是在胡搅蛮缠,硬是要戳他痛处,把他逼疯。
——事到如今,施主还不悔过吗?
“悔你个屁!”莫书浅一脚踩在那行字上,等他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两眼红到骇人时,不远处传来的一个声音犹如一桶冰水,从头一直浇到脚底,压抑着的怒火也随之扑灭。他抬起脚再一看,发现地上根本没有什么字。
他倏然反应过来,这似乎是迷阵里的幻觉。
云修一如既往穿着他那身万年不变的白衣,追风似的朝莫书浅跑来,只是这次他没有像以往那样从容不迫,饱满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在对方赶来前,莫书浅将嘴角血迹用以拇指抹去,神态平静。
云修跑到他跟前,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道:“莫书浅,这、这个地方有古怪,我堂堂一个主角,方才居然会被一个石头怪物按在地上捶,不过还好我积分够多,买了几百张符篆,不然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离近一看,确实能从他身上瞧出打斗的痕迹,譬如嘴角边的淤青,和烧焦的白衣后摆。
听他提及“积分”这个字眼也没反应,莫书浅问:“你的系统下线了?”
“对,不知道死哪去了,平时在我耳边吵得要命,现在不管我说什么敏感词它都不吱声了。”云修抹了把汗,勉强直起腰,“你的也是?”
莫书浅颔首,脸上没什么表情。
云修莫名觉得他这副模样有点难以亲近,顿了顿,道:“不过既然系统商城还能用,那些家伙应该还没死,或许是总部出了什么比较严重的问题,一个个的都赶着去处理了吧。”
“不过这备用世界也太古怪了,不是青山绿水就是走不尽的树林,还都是迷阵杀阵。难怪系统这次给我布置的任务不是干掉反派,而是‘活下去’。”
听到最后三个字眼,莫书浅突然望向他,心说他们既然任务相同,或许成功破除这幻境,人也存活下来,任务就算完成。
于是,莫书浅就在云修的注视下,慢悠悠的走到一棵大树前,屈膝蹲下,面无表情地道:“你加油。”
云修:“……”
“行吧,包在我身上,我们一定会顺利出去!”
然后这位主角就被一条从天而降的黑乎乎的雾团给咬住了头,四肢露在外边胡乱扑腾。
“救我!!”
莫书浅:“……”
他极度怀疑这人到底是凭着什么当上主角的。
一开始还好,自从被姜独无理由针对性揍了几次,脑子被打傻后就开始神经兮兮的。
莫书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问:“你的符呢?”
“哦对对对……”
经对方提醒,云修忙不迭把手伸进衣领,掏出三张黄符,猛地往黑雾身上拍去。一阵爆破声窜起。
……黑雾开始往四周扩散,满片绿景全被这股来历不明的黑雾包裹住。
“……”此时此刻,莫书浅真的想把眼前这祖宗给弄死,崩溃说道,“没事你弄什么冥火符啊?对付梦魇不应该用驱魇符吗?”
云修:“梦魇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不知道啊,我以为像冥火符这么爆炸有威力的符篆一定能干死这玩意儿。”哪知道会搞成现在这样。
莫书浅气急扶额,心道我现在就想干死你。
他被先前嘴碎的石头怪气得不轻,乃至于现在的心情格外暴躁,等后来稍微冷静下来,他才觉得不能怪云修。
毕竟梦魇这东西是仙侠世界里才有的妖魔鬼怪,知道对付那邪物的方法的人不多。
黑气弥漫,能视之物越来越少。
由于受梦魇影响,莫书浅倏然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手脚越来越无力,这股凝聚在一起的黑雾犹如枷锁,根深蒂固的捆绑在他身上,让他无法喘息。
“操……”
青衣青年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手指节骨咯咯作响,气的他再也顾不上涵养而骂了出来。
梦魇虽然无法置人于死地,但中招者会被它拖入记忆深处里最害怕的一段往事经历。像是走马观灯,但是只呈现那一小段,并且不断的重复,直到中招者脑海里的最后一根弦崩断,彻底变成疯子才肯罢手。
……
“完了。”
第38章:魔尊想和我谈恋爱2
——严冬不肃杀,何以见阳春。
朱檐碧廊的楼阁尽头有一扇石门,百年之内未有人来过,也没有专门的人前来定期打扫,里里外外都积满厚厚一层灰。
外头的新鲜空气透不进来,里头空气稀薄且飘着尘粒。若论平日自然无人,今日一来却是两位。
二者中,一人着青衣长袍似青竹,气质高挑秀雅,略微纤薄的背影乍一望出几分清冷。
另一人着金色锦衣,乌发是以金色玉冠扎成一束马尾,气宇本该不凡,却因蹲在地上,两手在一堆带鞘长剑里乱刨而尽数打破,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人模狗样。
除了地上那一堆散的七零八落的长剑,四面墙壁上也挂着各式各样的法器。
马尾的动作幅度大,藏宝阁空间却不大,灰尘在空气中纷纷扬扬,呛得青衣青年的眉头皱了皱,抬手捏住鼻子。
等了片刻,不见那人有所收敛,忍不住提醒道:“你找到你想找的剑了没?藏宝阁长老可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选。”
青年的声音空灵好听,有玉石相击之味,马尾挂着一张笑脸回头,说:“容卿,快过来,帮我一块找找。”
“不知道你要找什么。”说是这么说,容卿还是上前几步,在他身旁蹲下,看了一眼地上被这人翻得惨不忍睹的剑,“劝你等会整理一下……我怕等长老回来会把你往死里削。”
“就凭那老头儿还削不死我。”马尾边说边把手里一把剑往旁边扔,又去翻下一把,“这都什么玩意儿?就这些破铜烂铁压根配不上我的身份好不!铸剑长老真是食了屎了。”
……这人口无遮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容卿见怪不怪:“那你想找哪把剑?”
马尾侧首看向他,漆黑的眸子亮了亮,语气态度说变就变,笑着说:“就那把金色的,前几天你和我在剑谱上看到的那把。”
容卿想了想,没想起来,马尾又喋喋不休的跟他讲了大堆,记忆才一点点慢慢回笼,他恍然道:“逐阳剑吗?”
“对对对,就是那把,原来叫猪样啊——”
“……是逐阳。”
等藏宝阁长老回来时,逐阳剑已经被人取走,百把宝剑横七竖八地乱在地上,石壁上还有几处试剑时留下的逐阳剑意,架子倒的倒,乱的乱,当真满片狼藉。
上年纪的长老受不住这样的视觉冲击,险些被气晕过去。
“江钰!你个小王八崽子,别让老夫逮到你!!!”
咆哮声几乎在整座太渊山回荡,几个外峰弟子恰好在河边捉鱼,被这声音吓得差点掉下河。
“虽然明白每天都要那么来一下,可我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那能怎么办呢,江师兄今天不是要封尊了吗?应该和容卿师叔一样,是位剑尊。”
“……容卿师叔回来了吗?”
“回来了啊,据说是为了给江师兄庆祝,特地从云海那边赶来的。哎,友谊万岁,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名气大又这么厉害的兄弟啊。”
“做梦的时候。”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离河最近的一名弟子沉着脸,盯着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开口说:“如果容师叔没来,这一届被封剑尊之名的就不是江钰,而是我的师兄杨景舟。”
决赛中,场中比试的弟子是可以听从同门师兄弟的指点。
江钰这人,剑意太过锋利,且一心要强,给人的感觉急躁,只要稍稍磨这人的耐心,就不是多么难对付的人,而在他与杨景舟的比试里,前半场一直是后者占尽优势,原本以为杨景舟必然会成为剑尊,结果半路杀出个容卿。
言简意赅的指点一二,剑尊候选杨景舟即刻被江钰反杀,众人哗然。
容卿剑尊看上去年轻,其实比他们都要大一辈,江钰为人桀骜,却意外的与容卿相处的来,这次比试,不少弟子都认为是江钰受了高人指点,相当于托关系开后门,胜之不武。
另两名弟子看了对方一眼,悄声说:“其实我也觉得,江师兄的为人实在是太一言难尽,骂人时脏字乱冒,平日里的品行也不端正,好多人都对他有意见。听说上次杨师兄输了以后,江师兄还把他给打了。”
“……啥?赢了还打?为什么?这江钰这么过分的么?”
“具体的不知道,好像是说杨师兄出言不逊,然后就被打了。呵,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究竟是谁出言不逊,杨师兄素来亲和,我看呐,是那姓江的仗着有容卿师叔这个后门,无法无天。”
他们越说对江钰的称呼越是千变万化,开头称师兄,接着直呼本命,最后直接道姓江的。
……然后他们就被突然出现的“姓江的”给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头载进河里。
江钰手里握着逐阳,从一片林子里走来,身旁是没什么表情的容卿,两人静静地望着前方的三名弟子。
这三名弟子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听进去多少,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双腿忍不住哆嗦。
他们其实是不太怕容卿的,要怕也只是怕江钰,怕他会报复。
毕竟这人生气起来就跟疯狗似的,没谁敢惹他。
“知道我想怎么抽你们吗?”江钰扛大刀似的扛着剑,说道。
三人异口同声,很有自知之明:“对不起江师兄!对不起容师叔!我们不该背地里议论你们!”
江钰:“行,看在容卿的面子上就不抽死你们,自己滚到河里去抓鱼,今天不抓满一百条别吃饭了。”
容卿:“……”
他还什么话都没说呢。
“是!!”
少年人血气方刚,说一不二扑入河中,与鱼做起了斗争。
从藏宝阁回来,一直通向太渊山清澜峰,容卿以往的住处。
路上,容卿问身旁人:“听说你和杨……”
话到一半,没了后续。
江钰提醒道:“杨景舟。”
容卿道:“听说你和杨景舟打架了?”
江钰纠正:“是我单方面揍他。”
“……”容卿说,“所以是因为什么?”
“他骂我。”
“就这么简单?”
“什么叫就这么简单?”江钰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骂我诶,骂我之前就该做好被我剁的准备,所有人都不例外。”
容卿忽然驻足,江钰双臂枕着后脑,疑惑地望向他,正准备开口,就对方一本正经地喊他:“江钰。”
听语气似乎非同小可,江钰应声:“嗯。”
“你是傻逼。”容卿面不改色地道。
江钰:“……??”
容卿:“我骂你了,你准备剁我吗?”
“我——”闻言,江钰神色登时变得尤其复杂,支支吾吾“我”了半天,算是输给了面前这人,实话实说道,“哎呀,行行行我说,主要就是因为他嘲讽你,再加上我看他特不爽,凭这两条理由足以让我把他往死里揍,他现在鼻子估计还歪着呢吧。”
他本就行事偏激,脾气出了名的差,谁惹他他就玩命的揍,实在揍不过就骂。
他对谁都这样,却不会对容卿如此,因为当初是这个人把他在崩溃的边缘拉了一把。
江钰身世不好,爹过世的早,从小与娘相依为命,后来因为娘亲姿色不错,年纪也不算很大,被一帮子人强行卖到青楼,三年后,也就是在江钰满十岁那年,青楼里闹出一场人命,那个时候的他还以为死的不过是那些生活不规律的嫖客,趁这间隙想法设法混了进去,本想找娘亲聚一聚,结果找到的却是他亲娘冷冰冰的尸体。
原因是肺痨。
这分明是一个可以完全治好的病,却因为自由被剥夺,加上没人给她诊治,给活生生熬死的。
他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上。
当晚,几乎陷入绝望的幼年江钰在夜里狂奔,不知不觉奔到一莲池边,发了疯似的用手拍打湖面,又是哭又是叫,理智几乎被仇恨抹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一位青衣少年站在他面前,要比他大上几岁,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相特别好看,属于那种见过一眼就不会忘记的。
“寻短见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少年递给他一张纸,“用你的血在上面写下愿望,我会帮你。”
当初涉嫌迫害他娘亲的人尽在一夜之间暴毙,无人幸存。
思绪飘到这,江钰不由自主地偷偷瞥了容卿一眼,心说这样的一个人,杀起人来居然一点都不留情,印象差别甚大。
仿佛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容卿看过去,以他对视:“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人很特别,仿佛全身都充满了谜。”
“……抬举。”
他很少笑,所以整个人显得冷冰冰的,江钰虽然已经习惯,但觉得这人这人下去不行,白浪费一张脸,于是大大咧咧地揽过对方的肩,露齿笑道:“哥,笑一个呗?”
容卿没笑,并且赏了他一个白眼。
清澜峰前,江钰问:“几天后走?”
容卿:“明天。”
江钰:“不多留会儿?你要不要这么忙啊?太渊山掌门都没你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