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by赵意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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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狗洞逃生,江池考虑到两个因素,一则是弥虚眼高于顶的自负心思,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长时间碾压他人的人存在着,做不出钻狗洞的事情,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耻辱,二则是一墙之隔的地方,是皇家狩猎的围场,弥虚就算心思再重,他也不敢赌。
江池不禁为自己的好运气而点赞,为躲避侍卫,防止被发现,江池朝偏僻的地方前去,越走越安静,冷冰冰,阴森森的,江池双手环胸,轻轻摩擦着。
四处都是树,透过斑驳的光线,江池如坠冰窟,紧紧盯着他的,是一只老虎,刚脱狼窟,又遇猛虎,江池欲哭无泪,老虎这种他只在动物园看见过的动物,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还是它的猎物,江池不敢动作,生怕下一秒老虎便会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江池盘算着该如何逃命,双腿颤抖的厉害,就连手都不由自主的颤动,江池与老虎对视,顷刻间,老虎的瞳孔紧缩,朝着江池扑了过来,江池拼尽全身力气,扑倒在相隔不远的位置。
警惕的嘶吼声,老虎脑袋微垂,四肢往下,似乎在为自己的行动做支撑,一滴汗从江池额角滑落下来,坠落下来的瞬间,江池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还有老虎朝他扑过来的惊恐感,难道他就算逃脱,还是难逃一死?
“嘭~”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利箭划破空气的咻咻声,江池看着匍匐在地的老虎,一种喜悦感传递,下意识的朝前方跑去。
尖锐的箭头没入皮肤,江池不可置信的转头,然后重重栽在地上。
模糊的视线中,翟喣一身戎装,坐在黑色骏马上,缓缓而来,黑眸中传递的淡漠情绪,周身一片凛冽,脑海中映显出翟煦微微勾起的薄唇,江池心里满满的憋屈。
因为翟喣,他‘死’了两遍。
翟煦翻身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江池,满是污渍的脸,唇角的血渍显得愈发触目惊心,目光往上,江池的整张脸暴露在翟煦面前,翟煦覆于背后的手紧了紧,“将人带回宫。”
众人神色不一,而那个伤了江池的侍卫,则是将自己隐匿在暗处。
江池再次被痛醒,后背钻心的疼,就连吞吞口水都能牵扯到伤口,江池莫名的委屈。
穿越前,江池是个小甜文作者,机缘巧合下结识了翟煦,作为一个老处男,在酒醉的情况下被吃的连渣都不剩,哪想到最后却落得车祸身死的结果,还是被自称为翟煦未婚妻的女人。
现在穿越成任人欺凌的小和尚,好不容易逃出狼窝,又与死神擦肩而过。
江池很痛,微微抽搐的疼,不用想,他的后背定是血肉模糊,箭头上有个倒钩,勾住血肉,那种硬生生扯出来的痛楚,江池几乎痛晕过去。
果然,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看见翟喣那张脸,总没好事。
江池一边想一边抹泪,他当初为什么要去gay吧,当他的耽美小甜文作者不好吗,就算被读者diss,写出的肉肉没什么感情,那也只是一段时间。
哪像现在,穿越到这陌生冷酷的地方,成为爹不疼,继母歹毒,任人欺凌的小和尚,那也就罢了,刚逃出来,又差点死翘翘。
“呜~”略带嘶哑的抽泣,像是狼崽子的稚嫩声,江池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又不敢乱动,微微一动,牵扯全身的伤口。
“皇……”太监刚想开口,被翟喣打断,太监掀开帘子,翟喣迈门而入,江池趴在床上,因为疼痛,脊背轻轻颤动。
“哭什么。”翟喣双手落于后背,江池吸了吸鼻子,忍着痛意撑起身子,在围场隔得太远,江池只够来得及看清他的脸。
现在近距离看翟喣,他穿着明黄色的袍子,胸前绣着五爪金龙,很明显,他是西越的皇帝,名字倒是与现代的翟喣一般,只是,更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我疼。”江池泪眼朦胧,眼角绯红的厉害,长翘的睫毛因泪水染上一份湿意,更显孱弱。
原主接近十七岁的年纪,因长时间养在贫瘠的寺庙,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几乎瘦的皮包骨,也就只剩下这张脸还看得过去,带着不谙世事的单纯,所以才会招惹到弥虚。
“放肆,竟敢在皇上面前直呼‘我’。”
翟喣抬手,太监立即住口,恹恹的出了殿。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江池胸口压抑的厉害,清隽而不失淡漠的脸,眸子漆如点墨,冷峻的眸光落在他身上,江池默默缩了缩手,所有的细节都在提醒他,站在他眼前的人不是翟喣,而是西越的帝王。
第4章:你认识朕
翟喣掐住江池的下巴,江池被迫仰起脑袋,牵扯到背部的伤口,江池额上有冷汗落了下来,冰冷的指尖带着粗粝感,连带着滑润的玉扳指,搓在江池的下巴。
“你认识朕。”翟喣淡漠的开口,对于江池的痛苦熟视无睹。
“你是西越的皇,我怎会不认识。”
江池说的磕磕绊绊,澄澈的眸子因痛意染上一丝水润,翟喣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两人僵持不下,翟喣松开他,唇微微挑起,“记住你说的话。”
翟喣离开,江池僵硬的脊背缓缓放松,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缓缓地趴下,脑子里回顾他所穿越的这个世界。
天下四分,东临,西越,南祁,北箫,其中,西越一家独大,自新帝登基,隐隐有压制三国之势,翟喣是先帝的第四子,传闻翟喣弑父弑兄,残暴不仁,先帝十子只剩还处于襁褓之中的十八皇子。
江池抹掉额上的冷汗,后背传递一抹湿润之意,应该是方才翟喣的举动,伤口又裂开了,江池咬唇,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至今为止,他都没搞清楚翟喣的意图。
方才分明是给他的警告,告知他,他的命掌握在他手中,但是,翟煦将他带回了宫,如果他想要他的命,在围场的时候,就能让他自生自灭,或者,以私闯围场之罪处死。
晚上的时候,江池因伤口的缘故全身发热,伺候江池的小太监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报到徐立处,徐立是翟喣身边的太监总管,伺候翟喣的生活起居。
徐立想到江池的放肆举动,挥挥手让小太监离开,小太监不敢挑战徐立的权威,哒哒哒的跑回去,将殿内的所有被子都盖在江池身上。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是亥时。”
翟煦放下奏折,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脑中恍然闪过江池倔强的脸,和深埋在记忆深处的愈发模糊的轮廓逐渐重合,翟煦站起身,胸口涌出一股难以言状的疼,密密麻麻,像是绵软的针戳在上面,密不透风的包裹。
翟煦的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黑眸暗沉,深邃的眸子沾染丝丝缕缕的戾气。
“去偏殿。”翟喣话音刚落,徐立眸底闪过一抹异样,转瞬即逝,跟上翟喣的步伐。
绒绒的白雪不断落下,伴随着冷风阵阵,刮过脸颊刺骨的很,翟喣向前大步迈步。
江池难受的厉害,全身都疼,就连脑袋都钻心的痛,混杂的记忆融合,有他的,也有原主的,还有陌生的记忆,江池看不真切,那种感觉却又仿若亲身经历,真实的在脑子里回荡。
翟喣进入殿内,挥掉衣服上的白雪,小太监忙活着,丝毫没注意到翟喣。
“怎么回事?”低沉醇厚的声音,伴随着凌厉的气势。
小太监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皇上,他发热了,奴才跑去太医院,没人理奴才,奴才只能用死办法让他身上的温度褪下来。”小太监不知称呼江池什么,一则江池是被皇上从围场带回来的,二则皇上也没给江池封号,小太监只能以‘他’代替。
“徐立,传太医。”徐立狠狠瞟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颤了颤,忙垂下脑袋。
翟喣掀开被子,江池侧着身子,眉头紧蹙,脸因发热通红,唇上一片苍白,微微嗫嚅着,不知在说些什么,翟喣一只手落在他的额头,冷与热的交替,江池下意识的抓住翟喣的手,小脸蹭了蹭,指尖有一丝湿意,江池眼角一抹水光,这次,翟喣听清楚他说的话,“翟喣,我难受。”
翟喣的心一震,神色有点恍惚,满目的猩红,纯白的袍子一片殷红,在胸口的位置往外蔓延,翟煦下意识紧扣住江池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翟煦从魇忆中脱离出来。
太医连贯的涌入,一一看过后,最后确定是因伤口感染与殿内冰凉引起的发热,只要出了汗即可,太医给了药方,顺便给江池重新换了药。
“注意不能让伤口再崩开。”嘱咐了一遍伺候江池的太监,太医纷纷垂头离开,心里暗暗都有盘算,怕是里面这位,今后不可小觑,皇上全程纵容他抓住皇上的手,还有那张脸,竟是有七分相似。
殿内添了炭火,很快暖和起来,翟喣屏蔽所有下人,伸出手,描摹江池的眉眼,一直延续在唇上,江池无意识的抿唇,指尖触及的温热,翟喣心颤了颤,大步迈了出去,“好好照顾他。”
“是,恭送皇上。”小太监脑袋垂着,直至不见皇上的身影,小太监腾的站起来,跑到江池身边。
“水。”喉咙的干涩感消失,江池将自己缩在床上,只露出黑色的头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堪堪能减轻后背的痛意。
翟煦站在窗前,雪还在下,殿内炉火正旺,半开的窗迎面而来的冷风刺骨,刮过脸颊,徐立站在旁侧,“皇上,保重龙体。”
“下去。”徐立低垂眉眼,关上窗户,恭敬的退了下去。
翟煦躺在床上,指尖似乎还残留少年脸颊滑润的触感,翟煦的指尖攥的紧了紧,眼睑微垂,脑海中浮现出对他的依赖模样,唇角一勾,他似乎捡到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对于接下来的日子,翟煦有点期待起来,胸膛涌出的些许灼热气息,画面混杂,翟煦脑中浮现少年那双澄净的眸子。
江池很早就醒了,后背换了药,那股子清凉感稍微掩盖那份极致的痛意,昨晚半睡半醒间,江池恍然意识到他将西越的翟煦当成了现代的翟煦,按照帝王多疑的性子,必定会试探他,江池自醒来后一直在想他要如何度过这个难关,保住命运多舛的自己。
“您醒了。”看见睁开眼睛的江池,小太监凑到江池面前,眼睑处带着浓厚的乌青,江池昨晚脑子烧的混沌,意识中记得这小太监为他做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江池将脑袋枕在手臂上,半瞥着。
第5章:伴君如伴虎
“陈庆,奴才叫陈庆。”陈庆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江池知晓古代的尊卑有多分明,微微闭眼,“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庆子。”
“是。”陈庆站起身,恭敬的站在旁侧。
“我有点饿,殿内有什么吃的。”话音刚落,陈庆蹭的跑了出去,一会儿便没影了。
江池此时精神的很,昨晚虽然发了热,却是近段时间以来他睡得最好的一夜,在寺庙时硬邦邦的几乎毫无温度的被子与不断肆掠的寒风,江池都有点佩服自己的体质,没死是他的幸运。
江池缓缓拱起身子,尽可能的不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绕是如此,疼的江池面目扭曲。
翟煦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供起来的被子,小小的一坨,在偌大的床上格外显眼,江池听到声音,以为是小庆子带回了食物,咧着嘴伸出脑袋,看见是翟煦的瞬间,江池整个人砸在床上,“嗷。”
沉重的声音在冷寂的殿内回响,江池捂住脸,他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去唤太医。”陈立一怔,出了门。
翟煦走上前,掀开被子,江池试图装死,被翟煦无情揭穿。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朕是洪水猛兽,让你这般忌惮,嗯?”微微挑起的尾音,带着浓厚的威胁味道,江池的脸因疼痛愈发显得苍白,“没有,绝对没有。”江池摇头,眼角有水珠滑落,翟煦的手按在江池落肩膀,“别动。”
江池听话的趴在床上,熟悉的湿润感与疼痛感传递,江池擦了擦眼睛,绯红的眼角配上暗含水光的眸子,隐隐带着勾人的意味,翟煦一只手捧住他的左半边脸,“江池,江跃嫡子,怎么会进入围场。”
危险的气息传递,江池的身体绷紧的厉害,殿外传递的喧闹声响,翟煦不慌不忙,“紧张什么,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明事理?江池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看翟煦,在这里,翟煦就是王法,如何开口,他才能让他接受。
幸亏,太医换药为江池拖延了时间,直至盖上被子,江池脑子还是有点混沌。
太医退了下去,一时之间,又只剩下江池与翟煦,翟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带着一丝等待猎物主动上钩的恶趣味,“心里在想怎么糊弄过去。”
江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的点头,恍然想起自己所说的话,整张脸在瞬间皲裂,翟煦忍住即将翘起的唇,“江池,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诛九族?”江池眸底的慌乱骤然消散,化为沉寂的恨意,清澈的眸子染上阴暗的色彩。
“那便诛九族。”
江池抬眸,与翟煦四目相对。
“我自幼丧母,爹的继室入门不久,我便被送入寺庙,剃度为僧,从进入寺庙那天开始,因为江柳氏的特别照顾,寺庙的所有粗活都是我一力完成,前段时间因江柳氏的授意,我被人从山上推下去,为保住性命,我只能拼死一搏,不曾想意外进入围场。”
“皇上,我说的一切属实,若皇上不信,便株连九族,我不会有半分二话。”江池闭着眼睛,长翘的睫毛轻颤着,翟煦迈了一步,挡住江池的视线,“心思歹毒,不配为佛家人。”